景观新路旁的老故事（散文）

三明

雨后天晴的好天气当然应该去欣赏美景。正好老友相邀观光杨宣公路，一拍即合，说走就走。借着早晨的阳光，我们一溜烟就到了杨宣公路的终点--袁水河大桥。

冬日里难得阳光正好，袁水河悠悠远逝，宣唱着赣西吴楚的乐歌，四海欢朋纷至沓来。杨宣公路时而顺弯而行，时而一马平川，道线清晰分明，路桩涂彩，驿站各持典雅，各呈风姿。悠悠袁水托杨宣景观大道于乡关，银凤东翔，银河宣风一桥两相牵，乡居村舍往桥头河岸聚集，新辉熠熠，农桑色喜，院果悬空玲珑，路旁稻禾借光金灿，白鹭点浅潭，乡景季色十分撩人。祥云映杨宣，车水马龙好气象。

宣风一溜烟就到了芦溪源南乡源溪村，村路右拐有数栋老宅，古韵厚重，气场不凡，这是乾隆朝进士刘凤诰（字丞牧，号金门）的祖祠。

祖祠始建于宋代，历经多次维修，现存建筑包括祠堂四座和古戏台一座。建筑群结构严谨，造型独特，用材考究，石刻精美。正堂为刘黄公宅第，“钦点恩荣”和“探花及第”的金牌匾十分醒目。祠堂前有花岗岩对狮，彰显尊贵威严。

刘氏宗祠飞檐画栋，数百年风雨依旧不减当年的堂皇风采。宅前屋垛飞檐塑有鸾鸟造型，作态凌云展翅翱翔。檐下是胶泥塑造的人物、狮子等祥瑞，涂彩紫灰，显露豪庭贵气。后檐塑有罗汉笑佛，仪态慈悲。宅内挂存丞牧家书和其年表，廊柱楹联华美，文采斐然，字迹飘逸遒劲，一派大家风范，金匾文气凌人，有别于商贾老宅形韵。

整体而言，刘氏宗祠端庄宏阔，文韵厚重，由此发端，名流辈出，光耀宗祠。

绕回杨宣路右拐约莫二十里，就到了赤山观泉，这里正是刘凤诰胞衣故里。不远处山岩有“龙溪”遗迹，字口苍劲，笔道不凡，据传为刘凤诰手书。

遗憾的是，丞牧故居年久失修，除了少数几间不完整的屋子，半壁屋檐，几扇漏窗，记录着比普通民居工艺精湛和用材考究，稍显与众不同之外，其余就剩断垣残壁经年守望岁月，青苔荣枯叠诉“探花郎”远逝的故事。

乾隆54年，江南才俊刘凤诰金榜题名，荣耀宗祠故里，皇恩浩荡萍水之北赤山观泉及其源南祖祠和长平石溪姥姥家。但，最豪奢的故事结果并非十分完美。乾隆爷闻新科进士丞牧才情过人，皇恩浩荡坐殿试金，乾隆爷瞧见刘凤诰一眼有疾（俗称眯眯眼、丹凤眼），天子生了嫌隙，金口带嫌出了上联：

“独眼焉能登虎榜？”

刘金门不假思索对上：

“半月依旧照乾坤！”

乾隆爷惊才大气而恻隐，再给机会又出上联：

“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谁是摘星手？”

刘金门脱口而出：

“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乃探花郎。”

乾隆爷拍案叫绝，东西南北对春夏秋冬，星宿对时花，摘星手对探花郎，妙到一字不可替代。这本来应是皇上与状元的天地绝对，遗憾就在“探花郎”三字里“探花”二字。

天一半，地一半，皇帝贵为天子，据天地于皇权，脱口就将“探花”顶戴“准奏”扔给刘金门。要，就双膝跪谢“皇恩浩荡”，不要就把头割下来连株九族。自此，刘丞牧数百年未脱“探花郎”皇恩顶戴。后来有一次乾隆爷许是惜才，或者皇心恻隐，抑或天子悔地，赐了个“江西大器”给刘金门，但乾隆朝和前后朝都没有这个称谓的官衔。故事发生时，没有任何人敢冒砍头之危说个不字，皇恩浩荡里是否有满满当当的皇恩浩荡，只有皇帝老子自己才知道。

两百多年后，我们假设（当然这个假设在封建王朝是永远不成立的），由刘金门先手出上联：“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谁是摘星手？”那么乾隆爷是否恪守韵律将下联尾段对成“朕乃探花帝”呢？如此，“探花帝”还是天子皇帝吗？恻隐又惜才重才的乾隆爷殡天后二百多年里不知是否想过：殿斌进士凡是出句“探花郎”者，不赐状元、榜眼二魁，只领“探花”之功名，这是真正的皇恩浩荡还是差强人意呢？乾隆爷的转世佛是否知了并同意。

刘丞牧自青年时期探花及第，一直头顶“探花郎”的文官爵帽，躬身诗词自创和古籍注解，服务皇朝文史编修。在他49岁那年，因牵涉科考舞弊案被贬北国黑龙江齐齐哈尔，探花郎带着对宗祠故里的牵挂，在严寒中度过了与冰雪为伍的岁月。最终，刘丞牧因疾客殁异乡扬州，结束了他七十年天南地北的探花生涯。

刘丞牧一生致力于诗海词库史苑，虽建树颇丰，却始终未能摆脱“探花郎”的称谓。他历经几次贬放，都因同僚的崇敬与厚爱，未曾遭受皮肉之苦。61岁时，刘金门眼疾加重，获准静养，70岁走完勤苦笃学耕园探花一生。他的故居老宅，旧砖黛瓦斑驳，见证了“探花郎”值得骄傲的往故。尽管岁月流转，但关于探花郎的可歌故事，坊间依然口口相传，历久弥新。

源南路景山色彰显山野特色，乡居点落坡谷翠绿之间，偶有小桥流水，别具山乡风韵。

车过高坑，昔日工矿重镇正在转型，库厂烟窗作景，朝天抒唱高坑煤业工贸峥嵘岁月。

杨宣公路的中点在赤山幕冲，也是上栗境界。此处设有典雅驿站，方便匆匆过客。小小方便之后，右手有乡景揽胜招摇，此时秋去冬来，院子的莲荷别具风姿，田田碧叶收伞垂落，荷子荷孙小叶子碧绿照水境，拳蓬劲道凌空，彰显拳形。旁边的金盏菊先开的虽显凋萎，后来却凌霜怒放，五彩斑斓。栾树绿叶子红翘荚，把果荚当花，夏秋粉白冬褐红，炫耀了几个月，好看，误导众生认果作花。

杨宣路东源小枧有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小枧傩庙，始建于明洪武七年（公元1374年），重修于清，为四栋三间二进一房三室歇山顶。清同治十年扩建后右边增加了观音堂，左边增加大小七间斋堂，占地面积约3000平方米，是萍乡现存最大且最完整的一座傩庙。

1927年9月19日，伟大领袖毛主席率秋收起义部队会师文家市，当晚召开了前敌委员会会议，决定放弃攻打长沙，向敌军薄弱的农村中去坚持武装斗争，发展革命力量，9月20日，1500余人起义军离开文家市挥师向南，9月20日在东源小枧傩庙住宿一晚，伟人在小枧与乡亲谈问辛苦，传播革命道理，9月21日到达萍乡，而后会师井冈山。伟人曾留宿小枧傩庙，许多小枧长故见过伟人，聆听湘腔革命豪言并代代相传。

杨宣路上景点、古迹颇多，上栗、杨歧一路诗画，案山关古道悠悠，尤其是千年古刹杨歧寺，唐寺唐塔唐柏，名流大家字迹和厚重的佛宗传扬故事，寿桃峰还有晚清词宗，东洲先觉文廷式墓冢等悠古往故，胜景古迹一天看不完，客官有兴趣，亲睹为妙。

作者：三明

2024年12月1日于陋室

部分图片由萍乡市上栗公路事业发展中心友情提供，谨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