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海门行 浓浓战友情—当兵60周年怀旧之四

李寿生

原79师警卫连战友们欢聚在海门市颐生大酒店。



警卫连战友们偕夫人在张謇纪念馆门前合影。



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连长李栓（右）和指导员刘汉文（左）在海门喜重逢。



常州去的三位战友合影。（左起：李寿生、蒋焕成、高精卫）



李寿生与南通老战友陆洪群在一起。



迟浩田将军的警卫员、镇江战友杨义顺与夫人小林在张謇纪念馆留影。



李寿生在战友会上唱军歌，引得战友们掌声雷动。





中国近代民族工业的开拓者张謇塑像。





张謇纪念馆一角。



张謇纪念馆胜景迷人。



中国叠石桥国际家纺城景头之一。



中国叠石桥国际家纺城景头之二。



　　匆匆海门行 浓浓战友情

——当兵六十周年怀旧之四

李寿生

一年一度的战友聚会自2002年4月起，至2013年4月在泰兴告一段落。2011年由南通海门市的几位战友作东道主，时年4月16日、17日，我和三十余位大江南北的战友，在海门欢聚了两天。

16日上午，大巴驰过苏通大桥，就进入海门境内。道路两旁油菜花盛开烂漫，一片金黄。苏南大地由于到处开发，厂房林立，已少有此等农村景象。苏北大地成片成片的油菜花，到处蜂飞蝶舞，花香扑鼻，看得行人心花怒放。到了海门才知道，那几天，该市正在举办金花节，中外贵宾云集，爱花赏花的人们纷至沓来。“油菜花能搞节，那么蚕豆花萝卜花呢？”一位战友在餐桌上调侃，于是微笑在大家的脸上荡漾，笑容也像油菜花一样灿烂。

海门虽然位于江北，但因与崇明岛隔江相望，这儿的人们吴方言口音甚重。六十年代，我所在部队有一批海门兵，都是61年入伍的战士。记得海门人说话常将“半斤”说成“变斤”，给我印象尤深。师直架线连的报道员顾云家是海门人，矮矮的个头，甜甜的笑容，一双大眼晴炯炯有神，其勃勃英姿常在我脑际浮现。他写的报道高产优质，常常得到师直工科徐永清干事（后任武警总部上将政委）的表扬。我经常向他请教新闻报道写作，从选材到采访，从结构到语言，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我走上新闻之路的引路人。此次海门聚会，我问起了他，海门的战友告知，几年前他已得病离开人世，我不禁扼腕唏嘘。

此次战友聚会由三个海门老兵组织，主要召集人为年届七旬的陆洪群同志。为了三十余位战友的海门相聚，老陆动员家里两个儿子和儿媳都参加了接待工作，孩子们的两部小车昼夜不停地为会议服务着。1964年秋我刚到师直警卫连，他已提拔为司务长，少尉军衔在肩头闪亮。在连队，司务长就是后勤部长，系一百多号人的衣食住行于一身。1969年我退伍回地方时，他已是副连长。大概是1967年吧，连队党支部看到我表现不错，通讯报道和文娱活动挺有成绩，准备发展我入党。师部直工科委派陆洪群同志去常州郊区我的家乡外调，村干部在接待调查时，居然将我曾经受过劳教处分的堂兄说成是叔父，又将解放前误入“一贯道”的二姑妈说成是骨干分子，社会关系的性质起了变化，于是我的入党问题也被搁置一边，我与我追逐的梦终于擦肩而过。

　战友们相聚海门市颐生酒店，在房间里，我与陆洪群等人又聊起这段如烟往事。记得1968年我参加了二十七军军部组织的《无锡日报》（当时叫《红无锡报》）的军管组工作，军管组网罗了全军的秀才。退伍时一位领导惋惜地对我说：“小李子，你的组织问题如果解决，那么你有可能留下来提新闻干事了。”四十余年后，我笑着对老陆说：“你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人。如果我在部队入了党，提了干，以后的人生肯定与回地方后走过的曲曲弯弯的小路大相径庭。”老陆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又是一位非常较真的战友，谈到此事，他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六十年代的价值观和现在不一样，人们非常看重入党问题。村干部可能对你父亲有意见，于是就故意夸大你的社会关系很复杂，无非就是阻拦你入党，嫉妒之心嘛！那时的外调也是暗箱操作，从不与本人核对事实，村干部一言九鼎，确实弊端丛生啊！像你这样的情况，连队里不止你一个。说得严重点，这是某些地方干部拙劣的政治报复！”“入了党，当了大官又怎么样？大有大的难处，郭伯雄、徐才厚等人官至上将，现在情况还不如我们！”在一片嬉笑声中，战友们很快结束了这段军旅生涯中不愉快的回忆。

　　海门是南通市纺织工业的重镇，也是近代民族工业开拓者张謇的故乡。参观了琳琅满目的中国叠石桥国际家纺城后，我们又驱车常乐镇，瞻仰了张謇纪念馆。张謇纪念馆坐落在海门市常乐镇状元街东首，占地33亩，是一所钟灵毓秀的江南园林式建筑。园内建筑古朴凝重、曲径通幽，具有小桥流水的境界。院子中央，一棵生长200多年的银杏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两个硕大的鸟窝在树枝上诗意地叉着。园内造型各异的几个展馆，珍藏着上千件珍贵图片和实物，从各个不同侧面反映了张謇先生艰苦创业、实业救国的一生。

张謇，字季直，1853年5月25日出生在江苏省海门市常乐镇，清末状元，实业家、教育家，是我国近代民族工业的开拓者之一，他的“父实业、母教育”的主张和实践具有深刻的历史意义。张謇一生创办了20多个企业、370多所学校。他为我国近代民族工业的兴起、为教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毛泽东曾说过：“中国的轻工业不能忘记张謇”。胡适曾力挺张謇：“张季直先生在近代中国史上是一个很伟大的失败的英雄，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他独立开辟了无数新路，做了三十年的开路先锋，养活了几万人，造福于一方，而影响及于全国。”纪念馆东侧有一道文化长廊，展出了张謇作为文学家的诗词和书法艺术。他的诗词警句迭出，意境深远，他的书法，飘逸遒劲，笔走龙蛇。张謇的名言很多，“欲雪国耻而不求学问则无资，欲求学问而不求普及国民之教育则无与，欲教育普及国民而不求师则无导，故立学校，须从小学始，尤须从师范始”。一百多年前，这位著名教育家的呼号，在今天依然没有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