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飘香

文科

<p class="ql-block">  我是东北人,爱吃面。上世纪70年代初还是文革时期,我在念小学时,每到六一儿童节,我们五六个小伙伴儿就聚在一起,去市中心的劳动公园儿游玩儿。</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母亲给我拿一元钱,这一元钱是这样安排的,来回公共汽车两角八分,5角钱吃一盘儿打卤面,剩下的2角2分钱用于买冰果、汽水。那时我第一次吃打卤面时,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吃的面条儿。当时打卤面是什么味道,现在说不上来,那时候更说不出来。反正是大口朵颐,风卷残余,气吞山河一般,一大盘儿面条一扫而光,然后仍是意犹未尽,很想再来一盘儿,可是钱不够啊!从那时起,打卤面就是我节日的期盼。在那个苦熬的年代,吃大米饭、白面馒头都是奢望。</p><p class="ql-block"> 在我参加工作后,无论是出门办事旅游,还是出差开会学习,都必须找当地面馆吃面条儿,尝一尝当地的独特风味儿。比如北京炸酱面、河南烩面、陕西臊子面、武汉热干面、福建沙茶面、丹东叉子面、山西油泼面等等,吃面条儿是我出门在外的第一追求。</p><p class="ql-block"> 最近报上有朋友介绍他吃面条儿的故事,很有意思。他说他有一次与音乐人徐沛东出差到苏州,沛东领他去一家面馆儿吃澳灶面。面馆里排了长队,等排到号儿时,沛东要了4碗面,2碗鱼面,2碗肉面,我想我们两个人咋能吃4大碗面呢。谁知面条一上桌儿,鲜香扑鼻,诱引馋涎欲滴,吃起来口感滑嫩细腻,味道馥郁醇厚,让人欲罢不能,两碗面几乎瞬间消灭。</p><p class="ql-block"> 看到这样的描述,我想起了印象最深的一次吃面条。那是在十多年前,我去天津劝业场楼上的老字号相声馆看相声表演。开场前,我先到劝业场附近找一家面馆吃碗天津捞面。这家面馆间量不大,但里面的布置格局很有老天津卫的味道。连店员打招呼用的那个腔调都是老味儿。屋内是半月层儿的结构,摆有七八张桌子,吃面的人不少。我要了一份捞面,不一会儿店员端来了方木托盘,里面有一碗捞面,附有七个围碟小菜,标准称呼叫面码,收藏家马未都有个演讲,说叫菜码。其中有一个围碟特别好吃,吃到嘴里酸甜香酥,溢满口中。我细品观察,应该是油炸山楂泥,要不是看相声时间不赶趟,我肯定会再要一份儿捞面,吃它个沟满壕平。反正这是外地,没有人认识我。</p><p class="ql-block"> 以后每逢知道有人要去天津,我都推荐他们去吃这家面馆。</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些年,我有事儿到天津去,抽时间专程去了一趟这家面馆,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打听一位老者,老者说:“找不到是正常,劝业场都关闭了。”听着这话,我感觉太扫兴了,无奈与伤感的情绪袭上心头,我只好用网上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来安慰自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换一家面馆儿去,或者有新的发现。</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马未都最爱吃面条儿,吃遍了各地不同风味儿的面条儿。他能顺口数出几十种东西南北中的面条儿的名字。他说中国人吃面条是在战国时期开始的,但前些年,挖掘古墓意外出土了一碗面条,是小米儿和大黄米做的,距今四千多年。可想而知他对面条儿的痴情程度。</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马未都爱吃面条儿是一种幸福,我想,那追求的过程就是一种享受。再引伸一下,爱好啥就去做啥,这就是享受幸福,就怕你没有一点儿爱好。你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