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 爽晨</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喓喓鳴草蟲,唧唧醒淺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推戶感氣新,回首堪蓊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溫涼持一瞬,濁清頓交融,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遲睡懶思起,出舍笑㝛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枝搖碎藍,深草趯阜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南塘蜻蜓亂,翠鳥驚碧空。</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雁蕩山人丙申初秋之晨於楊子東岸萬景園別墅區羅馬別墅。</span></p> <p class="ql-block"><b> 秋聲賦</b>——山人為之秋聲賦者,既非賦,亦非歐陽文忠公老聖賢之秋聲之賦。山人為之“秋聲”者又亦非老聖賢為之“忽奔騰而澎湃、如波濤夜驚”<span style="font-size:15px;">(歐陽修《秋聲賦》篇首段落句)</span>之秋聲。</p><p class="ql-block"> 歐陽文忠公為之秋聲者乃風聲,乃因一陣秋風,一陣“鏦鏦錚錚,金鐵皆鳴”<span style="font-size:15px;">(歐陽修《秋聲賦》篇首段落句)</span>的秋風而一篇曠古奇文出世。山人為之秋聲者乃蟲鳴,乃羅馬別墅草坪樹叢之蛐蛐等的大小草蟲之鳴叫,與歐陽文忠公的“聲、賦”都毫無關係。</p><p class="ql-block"> 山人所謂《秋聲賦》者乃吸引人之眼球,既非“短賦”,又非“騷賦”“辭賦”,亦非“駢賦”“律賦”,又亦非“文賦”,實乃窺“陳編以盜竊”(韓愈《進學解》篇之末段句),乃借歐陽文忠公之賦名譁眾取寵而已。</p><p class="ql-block"> 賦是中國古代的一種文體,講究文采、韻律,兼具詩歌和散文的性質。其特點為“鋪采摛文,體物寫志”,側重於寫景,借景抒情。賦的發展經歷了幾個階段:最早出現於諸子散文中,稱為“短賦”;以屈原為代表的“騷體”是詩向賦的過渡,稱為“騷賦”;漢代正式確立了賦的體例,稱為“辭賦”;魏晉以後,日益向駢對方向發展,稱為“駢賦”;唐代又由駢體轉入律體,稱為“律賦”;宋代以散文形式寫賦,稱為“文賦”。</p><p class="ql-block"> 賦在語句上以四、六字句為主,句式錯落有致並追求駢偶;語音上要求聲律協調;文辭講究藻飾和用典;內容上側重於寫景,借景抒情。要寫好這些,肚子裡沒有四書五經,沒有上千篇文章功底,怎麼寫?山人一個文盲既不懂詩詞文章,更不敢涉獵“騷、辭、駢、律、文”諸賦。王鐸詩《覽郭漱六賦累累數百致喜》中曰“作賦古來非易事,君胡覼縷有幽求,瓦鷄羽翰安能比,筆虎縱橫殊未休。一崦久稱舴艋客,兩都還燿帝王州,菊英茱糝吾仍健,嚴信莫忘霅外遊”。</p> <p class="ql-block"> 連兩朝禮部尚書大書法家王鐸都覺得作賦古來非易事,山人想都不要想了。山人曾在中央電臺文化節目上看到某位自稱大畫家,大書法家,大詩人,國學大師范某說,有人說我范某寫的《中華賦》寫了半年,幾個月,幾個星期,幾天,老實告訴你們,我兩個小時就寫就。范大人講話大意是,他畫畫寫東西都是靠靈感,靈感這東西是瞬間即來,瞬間即逝。他就是靈感來了,瞬間抓住,一篇自稱曠世奇文就寫就了。</p><p class="ql-block"> 古人莫說寫賦,就是寫詩都是反復“推敲”。“推敲”一詞就來自大詩人賈島。為“推敲”二字賈島以致忘了走路,衝撞了知府大人而不知。</p><p class="ql-block"> 古人有改詩台,就是專門反反復復的修改詩篇的地方,反覆推敲反復提煉文辭之精華,要想達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程度,怎麼可能一蹴而就呢?詩有草稿,一稿,二稿,改稿,定稿,我不知道這位范國學大師怎麼兩個小時就寫出“中華賦”,對,沒錯,就是囊括中華文化總成的“賦”,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都不算什麼,說宇宙間絕無僅有都不為過。</p><p class="ql-block"> 不僅如此,人還搬出老祖基因證明自己傳承有序,追溯明清甚至北宋范仲淹輩。大有和屈原一拼。屈原寫《離騷》開篇“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攝提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覽揆餘初度兮,肇錫餘以嘉名。名餘曰正則兮,字餘曰靈均。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以此來證明人家的成就不光是努力的結果,還有基因成分。誰想超越那要拼先朝老祖。</p><p class="ql-block"> 大有叫板騷人之祖之氣勢。所謂國學大師的智商怎麼看都像三歲小孩兒,說吹牛逼那是宇宙第一。浮躁浮漂膚淺二字就怎麼像是我們老祖宗造字時專門為這位打造的,就這位的社會形象,而追隨之眾趨之若鶩。</p><p class="ql-block"> 儘管山人為之秋聲者非歐陽修為之秋聲,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挪用借用盜竊《秋聲賦》標題三個字之事實是真的。</p> <p class="ql-block"><b> 喓喓鳴草蟲,唧唧醒淺夢</b>——喓喓,蟲鳴聲,草蟲乃蟈蟈。唧唧乃蛐蛐叫聲。喓喓草蟲語出詩經風·召南《草蟲》篇,“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陟彼南山,言採其蕨。未見君子,我心惙惙。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說。陟彼南山,言採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夷”。</p> <p class="ql-block"> 羅馬別墅最熟悉的就是這朝陽的南院了,因為早上一開門映入眼簾就是這南院草坪,花園,幾百平米的草坪是山人的練功場,山人早上起來,要站樁半個小時,然後根據時間打一套拳,有三炮拳,太極八卦掌,還有師傅給山人量身打造的太極形意合二為一的拳。這南院風光景觀便是這隨著季節開放的花。梅花,梨花,櫻花,海棠,紫薇花等的次第開放,成為山人眼前輪流觀賞的靚麗風景。</p><p class="ql-block"> 俗話說,看景不如聽景。吾言聽,非聽人曰之景,乃聽小園鳥語蟲鳴之景。本篇這裡主要是指蟲鳴。“景”不是看的嗎,怎麼會是聽的?可能有看官有非議,這是山人一絕,晚上和晨夜看不見,或在房間準備進入夢鄉或準備醒來的時候,這鳴叫聲會給你一個想象的景色,讓你思維彷彿勾勒出一幅畫面,這不是聽出的景色嗎?“觀世音菩薩”還能看到世間的聲音呢!人一靜,思維就豐富了,想的多了。</p><p class="ql-block"> 詩經以蟲鳴引申孤寡婦人長夜靜夜思念丈夫的孤獨心情。山人只是由於夜晚安靜能夠獨自欣賞到這草蟲展示出的秋聲,聲音的景色。</p><p class="ql-block"> 能看到小事,細微之處,無人問津之處,說明孤獨,說明見著小矣。</p> <p class="ql-block"><b> 推戶感氣新 回首堪蓊濛 溫涼持一瞬 濁清頓交融</b>——山人早上起來打開門,經過一夜沉澱的空氣,“忽”的一下迎面而來,格外清新。不比不知道,沒起床不想起,覺得室內挺溫馨,這門一開,巨大差異感就表現出來了。剛打開門的一瞬間,門內門外兩個天地,髣髴感覺看到有一個分界線,以山人為界,以外空氣清新,以內有股室內溫度,也就是門裡,山人背後那股溫腐汙濁的空氣。一有比較,甚至不願再多吸一口這沉悶之氣,以致山人不願再返回室內。</p> <p class="ql-block"> 堪蓊濛,堪,忍受,這裡是忍受不了,不堪忍受何堪忍受的意思;蓊,蓊蓊鬱鬱,可以說樹木森林茂密濃郁,這裡指空氣汙濁;濛,指鴻濛,天地初開,宇宙還處於混沌狀態,這裡還是說空氣汙濁的意思。山人彷彿看見兩種氣流因為溫差,陳舊清新開始在門口交匯交換。濁的沉悶的反而上升從頭上流出,新鮮的反而貼地流進,大自然開始自然均衡了。</p><p class="ql-block"> 一方面是清新汙濁交換,一方面是溫度交換。隔絕一夜,這房間還形成了一個小氣候,房子的作用確實還是挺大的。</p> <p class="ql-block"><b> 遲睡懶思起 沾花笑㝛境</b>——白天晚上睡覺起床完全是兩種心態。沒睡覺,“不肯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總想拖延白天的時光,延長白天的思維,多做白天的事;一旦睡下,好夢又不肯醒,又沉浸在自由自在的夢境天國裡,每天都是在取捨兩難,愛恨兩依依中抉擇。</p> <p class="ql-block"> 起床散步走入園中,夢境很快又被清晨的清新空氣,新的一天的早晨景色所代替。㝛通宿,宿的古體字。山人覺得古體“㝛”更形象,一個人在房間裡躺平蓋上被子睡覺,難道不是這個“宿”字的貼切含義嗎?儘管夢有時很美,早上起來後在園子裡踏著露水沾花惹草欣賞鳥語花香,又一邊聽著幾隻落單的蟋蟀草蟲🦗“禿嚕禿嚕”孤零零的鳴叫不是也很愜意嗎?再回首剛剛虛幻的夢境,不是很可笑嗎?</p> <p class="ql-block"><b> 高枝搖碎藍 深草趯阜螽 南塘蜻蜓亂 翠鳥驚碧空</b>——山人小園香徑獨徘徊著,看看湛藍湛藍一碧如洗的天空,走近樹下,又看到伸向空中大樹枝樹葉把這藍天劃的支離破碎,透過枝間葉隙把眼光放遠,好似這藍天這藍色天幕是被樹枝樹葉裁剪劃碎成了細碎的藍布片藍布丁。順著蟲鳴聲,在草叢裡用腳撥弄幾下,有時竟能撥弄出幾隻蹦噠的小草蟲,到底算不算蟋蟀的種類的一種,山人搞不清,反正會叫。</p> <p class="ql-block"> 池塘上空一些蜻蜓在圍繞著塘子忽急忽慢振動著翅膀。蜻蜓儘管水里出生,但是不會水的,掉到水里照樣淹死,難道是還存留水里的記憶依戀不肯忘記!一隻翠鳥嗖的一下劃過藍天,徑直向遠處飛去,煞是好看。</p><p class="ql-block"> 小時候,美術老師教我們,白色可以配任何色,都不會犯忌,都好看,如果配什麼都不好看,最無奈的情況下就選白,一白遮千丑,民間也有一句話,叫做,要要俏一身孝。此時山人又有非議了,覺得這清晨秋日的藍天也配什麼都好看,儘管很長時間過去了,這翠鳥在秋晨藍天越過的剎那間,那一瞬,還是永久被山人鎖定在記憶裡,永遠飛不出山人的記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