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淘气

雷霆

我家的小淘气

文/雷奎

“我家有个小淘气/上天入地很调皮/每天和你笑嘻嘻/让你没脾气/我家有个小淘气/精灵古怪很顽皮/甜言蜜语说爱你/让你不生气”每当听到这首儿歌，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我的小孙子。他正是这样一个让人又爱又气，又疼又烦的小淘气。

我的小孙子快四岁了，上幼儿园小班。他小小的个头，白净的小脸。一双狡黠的眼睛，和他那张总是叽叽喳喳不停说话的小嘴给人一种既活泼好动又顽皮可爱的感觉。因为生活的压力，他的父母一直在西安上班。我们老两口只好在家里照看两个孩子。每天早晨六点左右，老伴起来做饭，我便也起床了。快七点钟的时候，饭做好了，老伴就叫醒两个孩子，并协助小孙子穿好衣服。然后让他们洗漱、吃饭。吃完饭，我送上小学二年级的孙女去小学；老伴便用自行车去送上幼儿园的小孙子，她每天都送得很早。幼儿园上课的时间比小学要晚一些。有时幼儿园还没有开门，老伴就和小孙子在校门口等一会儿。等门开了，才把小孙子送进去。后来，老伴便问小孙子：“每天早晨，你到学校去得很早，在里边干什么？”。小孙子便不情愿的说：“老师让我每天摆放小朋友的水杯。”“你会摆吗？”“我会！”看到小孙子自信的表情，我都有些讶异了。我问他：“你不认识字，咋能摆放好呢？”他便笑着说：“桌子上和水杯上都有小朋友的照片哩！”后来，从老师给他写的评语中我们也看到了这一点：“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校，能把班上所有小朋友的水杯摆放好，你真棒！”。幼儿园虽然不教孩子认字、写字、画画，但每天都会让孩子动手、动嘴、动脑，开发智力。老师们每天除了坚持教孩子读书、唱歌、背诵以外，还教孩子们做手工，做游戏，让孩子们先从理性上感知中华民族的宝贵遗产。孩子们即使不认识字，却也能知道许多做人的道理，背诵许多优美的古诗文。李白的《静夜思》；杜甫的《绝句》；孟浩然的《春晓》；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王安石的《元日》等等，都是孩子们口中常背诵的诗句。放学后，老师要求，孩子回到家里都要在“班小二”里面阅读打卡。小孙子每天回到家里，便嚷嚷着要打卡。每次我都会认真地为孩子录视频进行打卡。即使孩子的读音不太准确，也没有抑扬顿挫，但那种执着的态度，却让我不胜感慨。一学期下来，小孙子也得到了老师颁发的“阅读之星”的奖状。这张奖状，虽然是老师自己印制的，但却包含了老师对孩子的信任和鼓励。对小孙子来说，这张奖状更像是一副催化剂，让他比先前越发喜欢打卡了。一回到家里，他就拉着我的手，要我为他打卡。我只好放下自己手里正做的事情为他打卡。打完卡后，他才会喝水，吃饭，干别的事情。

在幼儿园里，小孙子是一个听话，守纪律的好孩子。可在家里却是一个能“上天入地”，“活泼”得让人烦的小淘气。每次回到家里，他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房子内外所有的柜子，所有的抽屉，所有的口袋都会让他翻个遍。因此，他还弄坏了几个柜扇，和抽屉。弄坏就弄坏吧，谁让他是我们的爱孙呢！他翻出来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会像一只万花筒一样吸引住他，成为他的玩具。东西拿在他的手里，他会把它们象变魔术一样，变成多种不同的形状，然后，根据自己的愿望，想象成各种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是两只拖鞋关在他的小胳膊上，也会变成一种很厉害的“武器”，朝你“突突突”地发射。这时候他还会将两只小手握成小小的拳头，在你的身上击打，用嘴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让你忍俊不禁，发出笑声。

小孙子最爱看的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动画片”。只要有机会，他便会从茶几上拿起摇控器让我给他放“动画片”。他知道很多“动画片”的名字：《喜洋洋和灰太狼》《熊出没》《奥特曼》《小猪佩奇》；《巨神战击队》；也能说出许多片中的人物：喜洋洋、懒洋洋；熊大、熊二、光头强；泽塔奥特曼、亚刻奥特曼、赛罗奥特曼；小猪佩奇、猪爷爷、猪奶奶；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等。看动画片的时候，他还能安静一点，不会上到沙泼的椅背上玩，让我们担心。不看电视的时候，他会坐在沙发上玩一会儿。可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他就会站到沙发背上朝我们扮猪吃老虎或做出各种怪脸引我们发笑。沙发椅背后的墙上有好几个玻璃镜框，是用钉子挂在上面的，不是钉得很紧。看到这种情景，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哪里还笑得出来？只好慢声细语地哄着，叫他站在上面不要动。然后，走过去伸手将他扶下来——一是怕他从沙发背上掉下来碰伤他；二是怕墙上的玻璃镜框掉下来，砸伤他。对于我们老两口来说，照顾好孩子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任何的遗憾。

小孙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玩玩具。他的玩具多得让我们这些小时候没玩过多少玩具的人惊讶。他不玩的时候，这些玩具都会放在一个塑料大筐子里。他要玩的时候，会将筐子里的玩具全部倒出来，寻找自己喜欢的玩具，弄得家里地上到处都是玩具。让人简直无法下脚。我们也曾为他的这种乱倒玩具的行为苦恼过，生气过，便经常告诉他：“你玩玩具可以，但玩完以后，必须将所有的玩具都放在塑料筐里。”我们的话，有时候他听完以后，还能将玩具好好地放在筐里；有时候他玩完以后，却随手将玩具扔在地上。我们看到后，只能忍气吞声地将玩具一件一件地捡起来放到筐子里。

小孙子的玩具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车；第二类枪；第三类飞机、恐龙、奥特曼、积木、画片等。车和枪是他的最爱，每次他玩的时候都会将各种不同类型、大小、颜色的车或枪很认真地排成行或者列，摆放在茶几上或地上。凡是有音乐或灯光的车或枪，他都将它们的开关打开。这时，各种音乐，各种灯光会一齐排放出来，好像一场难以模拟的交响乐会。更有甚者，排好之后，他便站在一边，手里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像一个亲临战场的小小的指挥员，给人一种滑稽而又可笑的感觉。

小孙子这么多的玩具，每一件都是来之不易的：有我们买的，有别人送的，也有孩子自己捡的（他自己觉得好玩的东西）或自己做的。为了这些玩具，他说过、叫过、哭过、闹过。为了这些玩具，我们大人们也苦恼过、忧愁过、生气过，甚至动怒过。记得一个星期日，我们带着小孙子去超市里买东西。刚好那里有一方玩具专柜。小孙子便两眼直直地望着柜里的玩具，赖在那里不走，原来他看上了一辆上百元的消防车，非得让我们买。我们那天买的东西比较多，身上的钱不够了，只好劝他下次再买。可不管怎么劝说，他就是不答应，甚至还哭了起来。老伴看他哭了，也有点生气，硬要拉他走。这时他哭得更厉害了。我一看这样，便劝说老伴，孩子今天不拿到汽车是不会罢休的，不如用我们身上所有的钱，给孩子买一辆其他车吧！我们便选了一辆与那辆消防车很相象的警车买了下来，才让孩子止住了哭声，跟着我们回到了家里。

新玩具到手了，玩了几天，感觉不新鲜了，小孙子就又想起了旧玩具，便又在塑料筐里乱翻。翻出他喜欢的玩具。如若旧玩具的电池没电了。他便拿起家里的螺丝刀，将新玩具上面的电池拆下来，换在旧玩具上，还美其名曰“我在修理玩具”。如此反复几次，玩具上面压电池的盖子好多都被他弄丢了。为这我还说了他几回，但他仍然还是我行我素，照旧拆换安装，让人无可奈何。

小孙子的玩具多，朋友也多，他也愿意与小朋友们去共同分享。星期日或者放假的时候。小孙子便会带着自己喜欢的玩具在小区院子内或武功县体育场去玩。在玩耍中，他结识了许多好朋友。这些小朋友也爱来家里玩玩具。有时候一玩就是两、三个小时。我们只好忍受着孩子们的吵闹、困扰，直到他们尽兴之后离开。

几月前，在西安上班的小儿子休假回到了家里，给小孙子买了一辆一百多元的遥控坦克。拿到坦克的小孙子，高兴得手舞足蹈，一直爱不释手。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将坦克放在身边，将遥控器拿在手里。睡到半夜里，劳累了一天的我们睡意正浓，却被突然的一阵音乐声惊醒，睁眼一看，坦克上面的灯光也熠熠生辉，明灭可见。原来小孙子在睡梦中打开了遥控器的开关。我们赶紧让他关掉开关，坦克上的音乐和灯光才停了下来。音乐和灯光没有了，我们的睡意也没有了。上了年纪的人最怕睡觉时被人打扰。打扰之后，就再难以入眠了。哎！这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 我和老伴带小孙子在小区的院子里边玩。小孙子拿着他心爱的坦克。玩得正尽兴的时候，他的一位玩伴跑了过来。要玩他的坦克，他二话没说，就把遥控器递到了玩伴的手里。玩伴还没有完全掌握遥控器的属性，便操作起来，一下子将坦克掉进了半米多深的沟里。只听“咔”的一声，坦克上的一个轮子碰坏了，变形了。坦克虽然还能继续运行，但已经没有以前那样运行的自然，平稳了。我们的心里很不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孩子不是故意的。小孙子看到坦克轮子坏了，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他依然与玩伴玩得非常开心。这倒让我们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的愧疚。

小孙子人小嘴甜，活泼可爱。自从退休以后，我除了偶尔参加作协的会议和采风活动，在家里写写文章之外，便是接送孩子上学，尽享天伦之乐。闲暇无事的时候也会看看电视。如果小孙子在家玩得实在无聊的情况下，总是嚷嚷着要看动画片，我每次都是无条件地满足他的要求。可有一次，他却和我进行了一场“争夺战”。那天，我看电视连续剧正看到了高潮处，也不愿意停下来，他却跑过来抢遥控器。眼看没有抢到，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到电视机前，关掉了电视机。这时，我的眼前一片茫然，心里一丝失落：又气、又恨、又恼、又烦。小孙子却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拿起遥器让我给他放动画片。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重新打开电视，为他放动画片。

小孙子乖巧懂事，见人很有礼貌。老伴每次接送他上学的时候，只要见到小区的门卫，小孙子都会主动上前与门卫打招呼：“门卫爷爷好！”。几个门卫都很喜欢小孙子，一有好吃的东西就会送给他，也会找机会和他玩。老伴几次有事就把小孙子放到了门卫处，让门卫照看。小孙子便高高兴兴地在那里与门卫爷爷玩。我们有时候外出走在路上，只要是我们认识，打过招呼的人，小孙子也会很主动地跟人家打招呼，并能恰到好处。

小孙子的妈妈在西安上班，一旦放假回到家里。小孙子便跟前跟后地不愿离开，还经常在他妈妈跟前唱老师教的儿歌：“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妈妈妈妈快坐下/妈妈妈妈快坐下/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呀/让我亲亲你呀/我的好妈妈/我的好妈妈”唱得他妈妈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他妈妈回西安上班以后，他又非常依赖奶奶，对奶奶爱了又爱，亲了又亲，一时半会都不愿意离开。经常偎在奶奶怀里撒娇说：“奶奶你不要老，奶奶你不要老”。甚至自己还将儿歌进行改编：“我的好奶奶/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奶奶奶奶快坐下/奶奶奶奶快坐下/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呀/让我亲亲你呀/我的好奶奶/我的好奶奶”唱着唱着还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让老伴非常欣慰。有一次，他因为乱翻东西惹得老伴生了气。他便又唱起了《我的好奶奶》。老伴一看到他天真无邪的样子，便故意逗他说：“我不是你的好奶奶，我不是你的好奶奶”。听到这话，小孙子竟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老伴一看孩子真的伤心哭了，这才后悔起来，便拿出好吃的东西哄了哄，孩子才停住了哭声。

我家的小孙子就是这样一个既让人烦恼忧愁又让人喜欢疼爱的小淘气。你家的呢？

小孙子今年已经四岁多了，上幼儿园中班。年龄长了，个子也长了，他比以前显得更加懂事，更加活泼可爱了。我们感到很欣慰。

孩子是每个家庭庚续香火的生命源泉，也是每个家庭不可缺失的殷切希望，更是每个家庭赖以生存的根本保障。我有两个孙子，两个孙女，他（她）们都在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年级上学。我衷心地希望我的孙子孙女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衷心地祝愿我的孙子孙女能像幼苗一样，在校园这方肥沃的土地之上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材。

2025.1.1

作者简介：雷奎，笔名雷霆，中共党员， 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咸阳市语文教育学会会员，咸阳市作协会员、武功县作协理事、武功县散文学会名誉会长。先后在《咸阳日报》上发表诗文百余首（篇）； 小说、散文、诗歌散见于《作家报》《华文作家网》《延河》《民声报》《咸阳作家通讯》《西北作家》《有邰文苑》《宝塔山》《咸阳广播电视台》《江山文学网》《大秦文学网》《三秦文学网》《泾渭文苑》《武功书院》《武功在线》等，并多次获文学大赛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