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田

老藏

<p class="ql-block">  我和老田是50多年的朋友了。50年前,我们曾在同一所铁路机械学校,学习英国人瓦特发明的蒸汽机车,50年后,我们又常常在祖国各地如约相聚。50多年就是50多个冬去春来,是结婚典礼上两个新人年龄的总和,是从血气方刚的学生时代到古稀之年的过程。</p><p class="ql-block"> 记得第一次见老田,是在铁路技校新生入学的时候。他脚下踩着个足球,左右倒脚,上下挑动。他独自带着球,跑着,跳着,“咯咯”的笑声从他脸上的一对深深的酒窝中荡漾开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70年代初我们同一所铁路机械学校学习英国人瓦特发明的蒸汽机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就是当年的我们,左边第一个是我,第三个就是老田</span></p> <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和老田成为了同学和朋友,他家就住在兰州东站,离红山根不远。记得那时候兰州抓捕犯人的公判大会就总在红山根开。为了让我们接受教育,学校总会组织我们列队光临。有一次台上正在义正辞严的宣布被逮捕犯人的罪行。老田就拽着我跑出了队列,我们穿过一条小巷到了他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妈,一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模样。田妈见儿子回来了,喜得两眼立刻眯成了缝,她带着围裙钻进了厨房。一会儿厨房里飘出一阵诱人的香味,田妈撩开门帘,手中的碗里放着两个金黄酥脆的面饼,来到我们面前:“快趁热吃。”她满脸笑容的给我俩一人一个。可以说那是我这一辈子吃过最好的面饼了,我轻咬了一口,里面金黄色的甜馅便顺着垂液流到了我的嘴里,也甜到了我的心里。</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到老田家去的多了,便知道老田家有七个子女,其中六个都是女孩,就老田一个男孩。老田的上边有四个姐,下边有两个妹妹,他像个宝贝疙瘩似的被裹在了中间。难怪他整天那么开心,那么阳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从铁路机械学校毕业后,我在西宁机务段跑青藏线,他在陇西机务段跑陇兰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虽然在学校是个好朋友,但是毕业后都各忙各的,就像两趟开往不同方向的列车,难有交集……</span></p> <p class="ql-block">  老田也去过我家。那是春节后的一个晚上,我突然想家了,就拽着老田往我们家跑。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轴,想家的时候那个劲就总也过不去。我家住在兰州的黄河北。从到学校到我家。隔着一条黄河,十几里地,公交只有3路一趟车,而且到了晚上9点就收车了。那天我们走到黄河南边的西站时,没赶上最后一趟车。于是干脆步行,摸黑过桥,走路回家。记得那天晚上我和老田在回家的路上,我俩被几个戴红袖标的人拦住了去路,他们问我们为什么深更半夜的在外边晃悠?我说,不为什么就是在外边上学,想家了,想回去看看。那些带红袖标的人在查看了我们的学生证后,又盘问了半天才把我们放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前年我俩相约去了成都,看见火车头自然要留个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这是我俩在扬州瘦西湖的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  现在想起来这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和老田也从血气方刚的少年,变成了年近古稀的老者。到了这个年纪,父母都去了,儿女都大了,我们也老了。未来的日子就会显得极为珍贵。于是我邀老田来南京,他请我去兰州,我们来来往往,乐此不疲。有时我们还会外出旅游,途中的开销我们都实行aa制,两个知根知底的老朋友,原本不必这么生分。但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也许会让我们我们的友谊更纯,走得更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