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77.</p><p class="ql-block"> 花魁想了想，出来十多天光赶脚了，也没带着樊胖子领略一下花花世界，于是跟程猴子说: “兄弟，这么着，让你的小弟带着我樊兄弟出去见见世面，咱哥俩好好唠咕唠咕！”</p><p class="ql-block"> “咋滴大哥！你们俩不愿带我玩啊？”樊胖子心想: 舍不得给酒喝啊？</p><p class="ql-block"> “行了，兄弟，早就看你心痒痒了！你别看这宣化军比不了大名府，那要说花花世界，绝对天下有名！你小子就好好享受去吧！”说着拿了一小袋碎银子扔给樊胖子，“让小兄弟们舒服美了！别丫的猴逼抠不出枣核（hu核）来——”</p><p class="ql-block"> “啥意思？”</p><p class="ql-block"> “小气（器）呗！”</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哈——大哥你还是那么尿性！”</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和一众兄弟撒丫子直奔街里，程猴子说: “大哥真有你的！我还寻思咱哥俩喝酒夹着个胖子，心里没那么敞亮，这下好了！咱俩就痛快的喝！”</p><p class="ql-block"> “投其所好，各享自在！胖子最喜欢干不擅长的事！”</p><p class="ql-block"> “什么意思？”</p><p class="ql-block"> “你没注意吧？胖子基本都好色，但又不太行。”</p><p class="ql-block"> “你咋知道呢？”</p><p class="ql-block"> “民间有个顺口溜，说胖子有三宝，冬暖夏凉鸡鸡小。”</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哈——大哥你太逗了！还真是让你形容得太逼真了！哈哈哈哈——喝喝喝！</p><p class="ql-block"> “大哥！不知道你来，也没准备，要不是我出去伸个懒腰出出气，还真就把你错过了。”</p><p class="ql-block"> “哪能啊！我正打听你呢，就听见你喊我，到你这地界我要悄没声地走了，那咱兄弟还混不混了？”</p><p class="ql-block"> “哎！这才是我大哥！”程猴子夹子一块鸡肝给大哥说，“没啥准备！还是老三样——野鸡兔子炖粉条，我让他们又加了点冻豆腐，你也知道，咱这地方豆腐往那一放自然就成了冻豆腐。”</p><p class="ql-block"> “太合大哥口味儿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年在关内，根本就吃不到咱这原汁原味的土炖！”</p><p class="ql-block"> 哥俩索性就围着火炉子，一口山珍一口干白，喝的满头大汗，程猴子问: “大哥，还没问呢，你这次出关是要办什么差事？”</p><p class="ql-block"> “办啥差啊！咱这土老百姓，就是给朋友赶个脚！”</p><p class="ql-block"> “赶什么脚还弄得假门假式的！”</p><p class="ql-block"> “你是说那马车啊？兄弟看上了就留给你！”</p><p class="ql-block"> “那哪能啊！你不还得继续赶脚吗？”</p><p class="ql-block"> “对了，兄弟，是这么回事……”花魁把这次出来赶羊的事一五一十地跟程猴子说了。</p><p class="ql-block"> 程猴子说: “大哥，这你可撞大运了！我这些年一直就往苏尼特草原这边贩牛羊皮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p><p class="ql-block"> “那感情好！省得我去张罗了！我本来想着去苏尼特草原找苏围子。”</p><p class="ql-block"> “苏围子？”程猴子想了想，拍了一下脑门说，“想起来了，大哥！就是那个在草原上打猎为生的哥们儿！”</p><p class="ql-block"> “对呀！就是那个抓起一把土一扬，嗅嗅土腥味儿就知道有没有雨，什么时候有雨; 周围有没有狼，有没有其他猎物的家伙……”</p><p class="ql-block"> “为啥叫围子？”</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哈——我给起的外号！”花魁端起酒说，“兄弟干了！说起苏围子那可就话长了！”</p><p class="ql-block"> “说说，大哥！就跟你一块见过一面，也没听你细说。”</p><p class="ql-block"> “苏武牧羊你知道吧？苏围子是苏武的后代，那时候匈奴单于为了困住苏武使团就给他们弄到贝加尔湖去牧羊，并给他安排了匈奴女子成婚……</p><p class="ql-block"> “咱们简短结说，十九年后，苏武得以回汉朝，而苏围子的先人随母亲留在了草原。”</p><p class="ql-block"> “她们为什么留下？”</p><p class="ql-block"> “这一点对于汉人来说很难理解，但是对于草原人来说再简单不过——就是那份人与自然的和谐，放牧-接羔-挤奶-制作美食……一切都拜长生天所赐，离开这些，她们就感到无所适从！”</p><p class="ql-block"> “那她们为什么没留到贝加尔湖，却流落到苏尼特草原？”</p><p class="ql-block"> “刚开始的时候，马车在草原上行走，并不觉得有离开草原的失落，但是到了苏尼特草原，越往南走草原的气息越淡，甚至感知不到蓝天白云下空空荡荡的风……”</p><p class="ql-block"> “说的我都有点伤感了！离开草原久了，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喝一碗热气腾腾带着草腥味儿的羊汤！”</p><p class="ql-block"> “他的家族由于到了新的领地，很难融入当地部落，所以总是在部落争端或冲突中被虐来虐去，为了生存，她们练就了一手草原围猎的好功夫。”</p><p class="ql-block"> “大哥你的意思苏围子就是围猎的好手呗？”</p><p class="ql-block"> “也可以这么说，在草原，围子是指某地具有某种地貌生物或物产特征，我借用了这层意思，给他起了苏围子这个外号，意即他在围猎方面具有大神级别的标识！”</p><p class="ql-block"> “大哥你太有才了！简单明了好记！”</p><p class="ql-block"> “所以我原本打算找他帮我，一是买羊，二是赶羊，要把一千头羊从草原赶到山东，那绝对是技术活儿！”</p><p class="ql-block"> “大哥！要不说你好运气呢！这事你也就遇到我了，找他猴年马月也办不成！一是羊弄不齐，指望从牧民手上收羊那太难了！二是羊赶不到，猎手和赶羊那是两码事！”</p><p class="ql-block"> “看来是我想简单了！要不是遇上你，怕是要辜负了大官人的嘱托了！”</p><p class="ql-block"> “嗨！咱哥俩不想那些，喝酒！”</p><p class="ql-block"> 程猴子说: “大哥！咱丑话说在前头，亲兄弟明算账，你带够银子了吧？我明天就派我的弟兄们去草原买羊！赶回来后直接给你送回山东，但脚力各方面的开支大哥你安排好！”</p><p class="ql-block"> “兄弟，你放心！大哥绝不能差事儿！”</p><p class="ql-block"> 二个人越喝越兴奋，爽来又猜上拳了——五魁首啊六六顺啊七巧七啊八匹马啊，把个春寒料峭的边关小城喝得热气腾腾……</p><p class="ql-block"> 再说樊胖子被一帮小兄弟簇拥着上了古街，勾栏瓦肆张灯结彩目不暇接，几个小兄弟使坏，把樊胖子交给鸨子就和兄弟们喝酒去了。</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嘴里嚷嚷着离开，脚却挪不动窝，看着花枝招展的姐姐妹妹们，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p><p class="ql-block"> 鸨子使了个眼色，几个姑娘就连拉带拽的把他拖进了包间按坐在太师椅上，前后左右被温浓香软包围着，捶肩的捶肩，按腿的按腿，夹菜的夹菜，端酒的端酒……</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除了自己的女人胖嫂，还从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和女人一起嬉戏畅饮，往常偶尔看见美女有点非分之想，也只能停留在念头上……</p><p class="ql-block"> 今天，这帮小子带自己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是大哥特意安排，还是这帮小子戏耍自己，管他呢！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作梦都不敢想的生活，如今就这么真切地发生在眼前，他眼花缭乱两手乱抓，到处香软细滑吹弹可破……</p><p class="ql-block"> 直到温柔乡里沉沉睡去……</p><p class="ql-block">7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