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秋天的一天晚上,我正在卧室看书,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接起电话,耳畔想起了熟悉的声音:“二闺女,我是爱玲姐,你在做什么呢?”我瞬间反应过来,脑海中浮现出她那美丽而勤快的身影来,她迫不及待地问了我现在的生活情况,住在哪里?身体如何?我也询问了她和姐夫的身体状况,老人还在吗?孙子孙女长大了吧?现在还当保姆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告诉我她和老伴的身体还可以,近90岁的老母亲还健在。她们和儿子一家住在怡居园。儿子说她近七十岁的人了,不用总伺候人了。但她却是个闲不住的人,还经常出去打零工,比方秋天给人家掰玉米,摘辣椒,做饭等。一有机会就出去赚钱。我说羡慕她有个好身体,她说我要有退休工资,也不用这么拼了,我们互加了微信,决定以后多联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7年前的春天,经熟人介绍,五十多岁的爱玲姐来我家,照顾我80多岁生病的老母亲(我们兄妹几个都没有退休)。那天星期六,我正在娘家照顾母亲,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很喜欢她,她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衣着打扮虽然简单朴素,但难掩其好看的外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护理母亲麻利且专业,我妈是直肠癌晚期,身底经常有脓血流出。我和哥哥给母亲换洗纸尿裤和尿片时,我们每次都大动干戈,把母亲弄得又疼又冷。爱玲姐用一只手轻轻撩起被子一角后,另一只手在母亲后背轻轻一用劲,母亲就侧卧了,我们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下的纸尿裤就被换了下来,又换上了新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做饭时,她在小米粥里加了莜面和土豆,还加了盐和葱花,又软又香,母亲吃的津津有味,我们弟妹几个也不想回小家吃饭了。当然,我们是一起动手,没有让人家一个人干活的道理啊!还有,她把各种水果切成小丁,用牙签扎着让母亲吃,母亲也能吃不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后,母亲还是走了,享年82岁。在她离开之前,她最依恋的人是爱玲姐,一刻看不到她,就不停地问我们要人,比我们这些亲生的儿女还重要。在母亲的葬礼上,她主动来我家帮忙,脏活累活抢着干,一个人顶我们好几个。而我是父母的老生子,娇生惯养的,相比之下,手忙脚乱的,什么也不会干。</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之后,她经常来我村里的新家看我。一进门,就忙着收拾厨房,打扫卫生,嘴里还不停地唠叨着,说我只会读书和教书,快成书呆子了。她还总给我女儿零花钱和买好吃的,让我很感动。我也试着给她找了几家需要保姆的人家,她干得都不错。之后,我搬到城里生活,她也在附近做保姆,我们见了一面,她还硬塞给我50元钱,说是给女儿买好吃的。她父亲去世后,我还参加了老人家葬礼。后来,阴差阳错,我和她多次联系,她都没有回应,我们就这样错过了彼此。见面才知道,是她老家住的地方太偏远,手机没有信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党的扶贫政策帮了我们的大忙,偏远地区实行了整村搬迁的移民政策,按照政策标准,她家在城市里分得了一套三居室的大房子。搬到城里后,经过辗转打听,我们又终于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友谊,心情别提多高兴了。我给她发了我家的地址,她也给我发了她的住址,我们相约,在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将再次相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