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篇号 4902793</p><p class="ql-block">昵 称 袁汉勋</p> <p class="ql-block">(曾经的校前树)</p> <p class="ql-block"> “跨年了,让我们把过去的不悦留在身后,以崭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年”。这句话写出了我这位“曾经的上海市民,却又是地道的苏北宁”的心声。故事很长,而我要说的却很短。</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二年七月,我随父亲袁瑞卿,母亲钱红芳,及哥哥袁汉民,响应国家号召,由上海市杨浦区盐山路九十号下放到苏北盐城生活。这年我正好虚三岁。哪知这一别就是六十二年。而当年,对于一个儿童来说,期间的起起伏伏真的一言难尽。首先就是语言障碍。比如,三岁之前,听到的和学到的都是上海话。三岁之后,接触到的却是江淮话。为了不被小朋友们欺负,我努力学习他们的文化,很快就学会了江淮话,可以跟他们无差别交流了。尽管这样,我还像个小喽啰。我觉得要享有地位,还得要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而我能做到的就是努力学习,认真完成作业,然后把我的作业上贡给他们抄写……所有这些,留下的印象都已经模糊了,唯独那年的跨年记忆特别深刻,现予以分享。</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七年七月,我初中毕业,高中没有被推荐上。原因是我父亲“国际间谍特务”的身份还没有定论,所以就没有机会再读书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昔日的初中同学,凡“根正苗红”的大多数都已经到学校去报过到了。我只能悻悻的到袁道甲副队长的麾下去拿棉花挣工分。由于不熟练,每天只能挣到二分工,(每个劳动日十分工,一角八分钱),我每天最多只能挣到三分六厘钱。依现在看来,实是微不足道,但当年可以买两盒洋火,可用一个月了。但我还是被别人笑话成“不会挣工分”。这一切被我父亲看在了眼里,他鼓励我:“孩子,别灰心,别被一时的困难所吓倒。说不定你眼前的这些困难能成就将来的你呢!”我记住了父亲的话。</p><p class="ql-block"> 这时,同样因为成份不好而没有被推荐的周庆玉,把我叫到他那里去,跟他一起长蘑菇。</p><p class="ql-block"> 最初的几天,他安排我扳黄泥块,扳成鸽子蛋那么大。一连板了四五天。等泥块弄好后,他又吩咐我与他一起扎架子。我们先从马路边上砍些刺槐树棍,再到新兴场去拖些小竹子,扎了很多层的架子,再弄了一些小芦柴铺上去……</p><p class="ql-block"> 当到了关键环节,比如播菌种之类的,他放了我两天假。过后,他又喊我过去帮助他做些日常管理的工作。但我的心里还是掂记着何时能进教室。</p><p class="ql-block">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父亲的学生当上了袁庄中学的一把手。开学典礼后,她与同仁们一起聊天时,无意中谈到了我父亲的情况,她关切地询问:“瑞卿老先生为什么还没有来上班?”。她的手下答道:“可能是他的历史问题还没有得到澄清吧!”</p><p class="ql-block">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经过三级组织的反复核查,瑞卿老先生的历史上没有任何问题。请通知他明天来上班吧!”</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全家人相拥而泣。我也因此获得了读书的机会,我倍感珍惜。</p><p class="ql-block"> 也是这年的跨年是我们全家最难忘的时刻。</p><p class="ql-block"> 这天,一大早我父亲就出去了,直到晌午才回来。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平反了,彻底平反了。你们快来看呀,这是组织上的结论!”。我们看着他颤抖的手,仿佛看到了他激动的心。只见他喃喃自语道:“这下子好了,我家二子上大学没有障碍了!”</p><p class="ql-block"> 当然,上高中的这几年时间里,我也十分努力。总觉得有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鼓励着我前进,前进。</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我,白天正常到校上课,晚上定要复习到深夜十二点,除了系统地复习数学等方面的知识外,还要预习一下明天的课程。第二天凌晨四点我又准时起身背诵相关的知识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有幸成为当年的三十三万分之一,成为了“时代的骄子”!</p><p class="ql-block"> 这时,最为我高兴的还数我的父亲。当我把大学《录取通知书》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老泪纵横道:“好了,好了,我们家里又有国家户口了。当年,我们带着孩子为国家分忧;如今,我们又为国家培养了一名大学生!真乃‘下放农村苦作舟,磨难励志事竟成’呐!”</p> <p class="ql-block">(曾经的校园氛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