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 看敦煌

沃野

自去年9月21日离开银川到上海，囿在家里忙家事，一直没有写美篇了。前天抽空去了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看《何以敦煌》敦煌艺术大展，回来写写观展情况。

　　先拍照留个影。

　　《何以敦煌》敦煌艺术大展由敦煌研究院和中华艺术宫（上海美术馆）主办，于2024年9月20日开展，到12月20日结束，后又延展到2025年1月3日。我是最后一天下午最后一批观众。

《何以敦煌》敦煌艺术大展在“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聚焦“世界文化遗产”敦煌莫高窟的文化、艺术、历史，以“文物+复制经典洞窟+壁画彩塑”为形式，从敦煌研究院调集大批极具代表性、稀缺性的珍贵文物及历代专家临本等，包括禁止出境文物，以及多件首次赴沪展出文物，并复制莫高窟经典石窟群，实现观众身临其境的“在上海，看敦煌”。

这场展览不仅是有史以来敦煌文化艺术展品在上海最全面、最多样的展出，也是国家文物保护项目《藏经洞》数字回归成果最大规模全球首展。

　　展览共分四个单元。



第一单元

丝路 敦煌

绵延万里的丝路，犹如一条玉带，在沙漠与绿洲间蜿蜒，漫漫戈壁，悠悠驼铃，让人充满无限遐想。敦煌，是这绵延长路上的一颗明珠，在这里，有彪炳千年的文明印记。一眼千年，一路生花。跨越古今的时空对话，从这条传奇之路说起。

第二单元

石窟 净土

一窟容纳万象，净土之上唯见千般奇妙，从此徜徉理想。

历史上石窟的开凿盛况与佛教的兴盛是紧密相连的。约公元前1世纪，在印度西北部腱陀罗（今巴基斯坦白沙瓦地区），出现了大量的佛教造像。东汉时期，佛教传入中国，至两晋十六国时期，开始流行开窟造像。据武周圣历元年（698)《李克让修莫高窟佛鑫碑》记载，公元366年，有一个叫乐傅的和尚，"行至此山，忽见金光，状有千佛"，在此开凿第一个洞窟，次有法良禅师"又于傅师龛侧"，开凿第二个洞窟。莫高窟营建由此滥觞。此后连续十个世纪，历经十余个朝代营建不断，至14世纪的元代以后莫高窟停止建窟。

建造工匠们从经典与生活中汲获灵感，庙堂之高，四海之远，无不记录于佛窟，以求窟主功德无量的圆满境界。经由历代兴建，敦煌石窟已然包罗万象，集八方大成。

第三单元

遇见·藏经洞

藏经洞是清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公元1900年6月22日)被敦煌莫高窟主持王道士(王圆箓)发现的，洞内藏有从公元4世纪到公元14世纪的各种历史文本、绢画、刺绣等文物5万多件，这些珍贵文献用多种文字记载，有汉文、藏文、梵文、龟兹文、粟特文、突厥文、回鹘文、 康居文等,简直是一个内容丰富的古代博物馆。最新数字化成果“数字藏经洞” 这一“超时空参与式博物馆”的上线，标志着100年来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实现了首次数字化重现。

第四单元

坚守·传承

百年漫漫求索中，一代接续一代，用一生践行信念。舍己成众间，支撑起不灭心灯。大行无言处，敦煌，历历新生……

敦煌研究院成立于1944年，距今已有八十载，经由几代研究者的不懈努力，在敦煌石窟的保护和研究，敦煌艺术和敦煌文献研究、敦煌文化弘扬等方面均有辉煌成果。

　　我主要介绍大展三大亮点。

一、六座莫高窟经典洞窟复制窟。

　　1、融汇多元的万神殿—西魏第285窟

　　敦煌莫高窟第285窟，开凿于西魏大统年间，主室北壁发愿文中存有西魏大统四年（538年）、五年（539年），是敦煌石窟中最早有确切开凿年代的洞窟。

　　门北绘无量寿佛一铺，佛陀身著通肩红色袈裟，坐金刚宝座，头光现化佛，背光内飞天飞舞。

　　窟顶四披绘飞天、雷神、飞廉、朱雀、乌获、开明、伏羲、女娲等，边沿画山居禅僧像35身。

　　四披绘中国传统神话诸神与佛教护法神形象，有摩尼宝珠、力士、飞天、雷公、乌获畏兽、伏羲、女娲等。

　　东壁-说法图

　　2、精美塑像馆—盛唐第45窟

　　第45窟的重点在于正壁敞口龛内的塑像，这些唐代雕塑艺术的杰作，原为九身，现存七身。塑像按照身份等级纵向对称地布置在深敝口龛内，以佛像为中心，内近至里，依次排列着弟子、菩萨、天王。由于身份的不同，人物的表情和气质也截然有别，营造出一种有静有动、文武并俱的活跃气氛。人物的表情变化与整窟内容、形式彼此呼应，相得益彰，统一在完整的主题之内，使群体雕塑既从属于建筑空间，又能独立欣赏。

　　大势至菩萨，此尊头戴宝冠，发梳高髻，上身半裸，肌肤圆润光洁，佩饰披巾、璎珞、臂钏、手镯等物，俊美中蕴含着女性的妩媚。他目光低垂，神情专注，仿佛正在侧耳聆听朝拜者的倾诉。他是慈悲和善良的化身，是理想和艺术创作的完美结晶。

　　3、被常书鸿先生称为“最美飞天”的盛唐第320窟

　　320 窟开凿于公元八世纪的盛唐。此洞窟龛内的彩塑群像已不完整，留存的四身造像，虽然变色严重，但主体造型尚存，依然可见盛唐之风采。

　　洞窟南壁作品为“释尊说法图”，中有二身胁侍菩萨，于1924年被美国人华尔纳盗走；说法图上方菩提宝盖装饰华丽，有敦煌著名的“黑飞天”——两对散花飞天相对追逐，前后呼应，造型优美。

　　洞窟北壁绘《观无量寿经变》，中间为“净土庄严相”，两侧分别绘“未生怨”故事和“十六观”。“未生怨”讲述了古印度阿阇世王篡夺王位的故事。佛陀住世时，摩揭陀国的阿阇世太子，听信佛陀弟子调达（提婆达多）的教唆，发动政变，囚禁了他的父亲频婆娑罗王，并禁绝食粮，企图饿死他。王后设法营救，秘密送食。此事被太子得知，夫人险遭杀害，幸得月光、耆婆两位大臣劝阻，才保住性命。夫人被幽禁深宫期间，祈请到佛陀现身说法，宽慰其心，并为她宣说了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方法。

　　4、“最美的涅槃佛”—中唐第158窟

　　此窟是典型的涅槃窟。形制为长方形盝顶形，西壁设涅槃佛坛。所谓涅槃窟，是将涅槃作为洞窟的主体，前面没有遮挡而使卧佛像赫然横陈在观者面前，所以，涅槃窟平面一般都作横长方形。此窟窟形为长方形，进深为7.28米，横长为17.20米，靠后壁有1.43米高的通长大台，大台上又有较矮小形如睡榻的小台，佛像即卧其上。这尊涅槃像为石胎泥塑，身长15.6米。第158窟佛坛上的涅槃像，就表现了释迦牟尼涅槃时的情景。这尊涅槃像，双目半闭，唇含笑意，丝毫没有凡人入卧终的痛苦和悲哀，相反犹如欣慰，满意而入睡，整个形态，表情深刻地表现了“寂灭为乐”的涅槃境界。

（塑像4/5比例复制）

该窟位于莫高窟南端，为吐蕃统治时期所凿，是莫高窟著名的涅槃窟之一。这尊涅槃像为石胎泥塑像，身长15.80米。窟顶为横长方形，四披断面为凹曲线，在建筑意匠上涅槃式窟是象征佛寺中的殿堂。

　　5、“打开中世纪世界历史的钥匙”—晚唐第17窟

　　17窟是晚唐开凿的一个洞窟，他与16号窟是同时代开凿的。17号窟原来被16号窟甬道北壁的一层西夏时期的壁画所覆盖。

20世纪初期1900年，人们在清理这个洞窟的流沙时发现了这个洞窟，里面藏有大量的古代佛教经典和社会文书等许多珍贵文物。因此，后来人们习惯称其为“藏经洞”。

“藏经洞”，虽空间狭小，却藏有5万多件珍贵的佛教经卷等文物，令人叹为观止。

　　洪辩法师俗姓吴，幼时即出家，学养丰厚，通晓吐蕃语，转译佛书，精通佛理。唐大中二年（848年)，张议潮率众起义推翻吐蕃对敦煌及河西地区的统治，重新归附唐王朝。因洪辩力助张议潮收复敦煌及河西，后被唐宣宗敕封为释门河西都僧统，统管吐河西地区的佛教事务。

斯坦因1907拍摄的藏经洞和经卷

公元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这个密室被道士王圆簶在清理莫高窟积沙时，偶然发现。就在这个小室里藏有公元四世纪至十一世纪，历时七个世纪（上讫晋代，下至宋初，历十六国，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七百年间连联相续）的古代各类文献资料及文物艺术品约五万余件。出土文献内容特别丰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典当买卖契约，涵盖了政治、经济、军事、文学、史地、医药、科技、民族、宗教、艺术和人民生活等各个领域。而且还有古汉书、龟兹文、粟特文、梵文、突厥文，回鹘文，八思巴文，契丹字，女真字，于阗文，古藏文等中亚和少数民族文字。在敦煌遗书中汉文文献约36000号。藏经洞出土文献文物数量惊人，举世罕见。

令人痛心的是，自1905年至1915年期间，先后有英国人斯坦因、法国人伯希和、日本人桔瑞超、吉川小一郎、俄国人鄂登堡等人纷至沓来，他们陆续用低廉的价格从王道士手中骗购文书、经卷和其他文物近四万件。敦煌藏经洞文物中的大多数精品就此流失海外。

　　王道士名圆禄，湖北麻城人，出生于清道光三十年（1850)。因家乡连年灾荒，他外出逃难来到甘肃西部的肃州（今酒泉）。光绪年间，在肃州巡防营中当兵，退伍以后，在酒泉出家当了道士。后来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他云游到敦煌莫高窟，在莫高窟清除洞窟流沙，供奉香火，布道募化，修建道观。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王道士发现了藏经洞。

　　6、“描绘入微的千手千眼观音”—元代第3窟

　　莫高窟第3窟开凿于元代。由于这一窟的艺术价值非常高，所以颇受关注。

　　南壁-十一面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及其眷属。

主室北壁-飞天

此窟画工技艺精湛，擅长运用各种线描塑造不同的艺术形象：以匀劲的铁线描表现人物的面部和肌肤，显得丰满圆润；以棱角毕露的折芦描绘衣纹，体现布料质地厚重；以细腻的游丝描绘须发，有蓬松飘逸之感；以顿挫分明的釘头鼠尾描表现力士隆起的肌肉。壁画设色淡雅清新，润泽透明，与线描相得益彰。

二、六件在上海首次展出展品

1、敦煌研究院馆藏文物中体积最大的《北凉石塔》



　　北凉石塔是中国出现最早的一批佛教石塔，它们集儒、释、道思想于一塔，代表了北凉的佛教思想和艺术特色。北斗七星和八卦符号等东方传统文化元素在佛塔上出现，可能与沮渠蒙逊既推崇佛教又倡导儒教的思想，以及魏晋佛教传播中杂糅黄老道术的倾向有一定联系。敦煌研究院馆藏文物现存体积最大的《北凉石塔》是国家一级文物，发现于敦煌党河淤泥中。石塔残高96厘米，底径48厘米，顶部残缺，绕周雕八个龛，内浮雕七坐佛及一交脚弥勒菩萨，现尚存五龛较完整，龛际之间刻供养人；塔身圆柱上分刻汉文《增壹阿含经．结禁品》和婆罗迷文《缘起经》，残存11行。其形制、图案、铭文中西元素交融，是佛教东传中土并与中国文化融合、逐步本土化的见证。

　　2、见证敦煌文化包容互鉴的莫高窟六字真言碑



　　六字真言碑，元至正八年（公元1348年），由功德主西宁王速来蛮命人刻石。此碑高75公分，宽55公分，上刻“莫高窟”三字。碑中央阴刻四臂观音坐像，周遭三方都有两列刻文：上方第一列为梵文，第二列为藏文；左方为汉文，内为西夏文；右方为回鹘文，内为八思巴文。这六种文字都与汉字”唵 嘛 呢 叭 咪 哞“为音，世称六字真言碑。碑上还刻有功德主、立碑人题名。

3、真实纪录莫高窟开凿时间的《圣历碑》



　　《李君莫高窟佛龛碑》，也称“圣历碑”。

武周圣历元年（公元698年）沙门寥廓立于莫高窟第332窟。1921年被沙俄白军折断，敦煌研究院现存该碑下半残石，边沿多毁，两面镌字，碑阴字全毁。北京大学图书馆及敦煌研究院存碑阳拓片。碑文中概述了莫高窟营建史并描绘了莫高窟的景色，此碑是敦煌现存最早的一块石碑，也是研究敦煌历史、莫高窟营建的重要资料。

4、入选国家宝藏的《归义军衙府酒破历》三段齐聚

　　《归义军衙府酒破历》为1000多年前遥尊中原王朝为正统的敦煌当地归义军衙府公务用酒的“流水账 ”。《归义军衙府酒破历》又被简称为《酒帐》，记录了归义军政府的公费支出，总共有213笔，时间是从4月9日至10月16日，敦煌当时是东西方交流的重要窗口，当时的敦煌经济繁荣，政局平和，因此成为了各国商旅使节中转的地方，归义军府衙为了内政外交的需要，设立了专门用于接待的衙署宴设司、柴场司等，用来接待各国的使节。

　　《酒账》中有关甘州、西州、伊州、于阗的就有34条，说明有很多使者在敦煌中转，而且为了交流方便，还有很多翻译官，都是通晓各民族和国家文字的专家，《酒帐》中关于“修甘州文字孔目官”、“案司修西州文字”、“修于阗文字孔目官”等用酒的记载说明了这一点。

5、禁止出国（境）展览文物—北魏刺绣佛像供养人

　　佛像供养人绣品为北魏广阳王元嘉供奉的刺绣佛像残片，虽残损严重，但仍可见一佛、一菩萨、五位供养人以及各式纹饰。

6、国家文物保护项目《藏经洞》数字回归成果最大规模全球首展

　　数字藏经洞的一大批纸质文物看得人瞠目结舌。展出的这些藏经洞纸质文物中，包含了多件“世界之最”或“中国之最”。其中有世界上现存最早标有明确纪年的雕版印刷品《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世界上现存古代星图中年代最早、星数最多的《全天星图》，现知最早的纸质抄本历日《太平真君十一年、十二年历日》，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部围棋论著《棋经一卷》，我国最早的由国家颁布具有药典性质的药学著作《新修本草》，中国最早的水利法典《开元水部式》。当这些文物一起呈现在你面前，顿时就会让你感受到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源远流长。

除了上述6件有“之最”头衔的藏经洞珍品外，展览中还有东晋《三国志·步骘传》、唐代的离婚契约《放妻书》、唐代乘法口诀表《九九歌诀》、唐太宗《温泉铭》拓本、宋代官方酒账《归义军衙府酒破历》（前面己有介绍）等重要纸质文物。

　　唐太宗《温泉铭》拓本。

　　唐代篇幅最长的诗歌《秦妇吟》的写本，就是它，把失传了千年的唐代长诗，重新打捞回世间。

　　唐代 《九九歌诀》。

　　晚唐—五代 《放妻书》（离婚契约）。

　　展览中我看到，大多数藏经洞纸质文物的标签上，都写着“复制”、“英国国家图书馆藏”、“法国国家图书馆藏”的字样，这些百年前被劫掠到海外的敦煌遗书，如今又是怎样与敦煌研究院的藏品一起重新聚首的呢？这得归功于数字藏经洞的项目。

1990年代以来，在国际敦煌项目的倡导和支持下，国内外重要收藏机构都逐步对所藏文物进行了数字化，并在网上公布。国内部分高校和科研机构也不断探索建立藏经洞文物数据库，敦煌研究院也开展了“流失海外敦煌文物数字化复原项目”。这也是我们在离开敦煌三千公里外的魔都，能观赏到众多藏经洞纸质珍贵文物的原因。



三、六件价值珍贵的“藏经洞遗书”原件及其复制品（藏经洞遗书中的6个世界之最或中国之最）

1、世界上现存最早标有明确纪年的雕版印刷品：唐代 《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

2、世界上现存年代最早、星数最多的一幅古代星图：唐代 《全天星图》

3、现知最早的纸质抄本历日《太平真君十一年、十二年历日》

4、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部围棋论著：北周 《棋经一卷》

5、我国最早的由国家颁布、具有药典性质的药学著作唐代 《新修本草》

6、中国最早的水利法㙉《开元水部式》

唐写本，20世纪初发现于敦煌，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卷首尾皆残，中部亦有缺失，共存7纸、144行，背面为陀罗尼抄本。《开元水部式》内容涉及唐代有关河渠灌溉、斗门设置、桥梁津渡管理、船舶水手配置等方面的规定，与《唐六典》的格式篇目相印证，从中可以窥见开元年间尚书工部下属的水部司和都水监的职责变化。传世唐律完整保留下来的多为律和律疏，而令、格、式罕见。敦煌吐鲁番所出法律文书囊括了唐代法律的各种形式，且时间跨度大，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

　　还有不少彩塑和众多各个时期临摹的莫高窟的壁画。



大日如来佛彩绘鎏金铜首像

听法菩萨

莫高窟第272窟北凉李振甫临摹

此听法菩萨，上下四排二十身，舞姿优美，动态各异，相互间气韵贯通，呈现出一种浑然一体的韵律美。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菩萨的舞姿有拧腰、侧目、弄指、翘脚等动作，明显受印度舞蹈风格的影响。设色以单纯的土红为地色，施以青、绿、白粉，用褐色沿人物肌肤轮廓晕染，再用白色点出鼻眼部位的"高光"，是典型的西域画的"凹凸"之法。色调热烈明快，颇具早期石窟艺术的特色。

说法图

莫高窟第288窟西魏雷蕾临摹

此说法图绘于窟室前部人字披下，说法图中佛像庄严、额上白毫、白鼻梁、白眼睑、白耳轮等西域式赋彩手法非常显著。在整个说法图的布局上，由于人字披的两侧披并不均衡，造成说法图难以左右对称，但画家以佛像两侧的供养菩萨和飞天进行了巧妙的配置，仍保持了构图的完整和稳定。画面色调沉静柔和。是早期壁画中保存最完整的大型说法图之一。

弟子与菩萨

莫高窟第276窟隋代王占鳌临摹

此为说法图中结跏坐佛的菩萨和弟子。菩萨持柳枝、净瓶，宝冠上饰化佛，立于古松山岩之下。此窟说法图中及菩萨立像身后所画山岩，已见石分三面，表现出立体感，且山势险峻，上面点缀树木。中国画的山水画传统技法，此时已初具规模。

菩萨及飞天

莫高窟第263窟北魏欧阳琳临摹

这幅色彩如新的复原摹品，从造型上可以看出描手、画脚、开脸、点晴等方面的时代特色以及中国线描的造型功能和传统风采，也可以看出印度凹凸晕染法在流传过程中的变化。它是从西夏壁画下层剥出的，颜色线条基本完好，经过观察研究和整理，科学地恢复了它的本来面貌，体现了原作的时代特色和优美风格，通过它可以体会出明显的西域风格，是北魏时期中西艺术互相交融的范例。

佛、菩萨像（中心柱）复制品

莫高窟第432窟西魏

此中心柱四面凿龛，正面开一大型圆券龛，内塑释迦佛倚坐像，佛像身后饰火焰纹背光，两侧画供养菩萨及飞天。龛楣外沿饰连续忍冬纹，其状如火焰，楣中饰缠枝忍冬和莲花，莲花中画化生童子。龛柱浮塑缠柱莲花，龛揉两侧装饰彩塑翼龙，龛楣上方遍贴影塑天人，龛外左、右各有一尊胁侍菩萨。塔柱左、右、后三面各开上下龛，塑禅定佛像，上层均为一佛四菩萨，下层为一佛二菩萨，后面壁下层龛内塑释迦苦修像。

菩萨

莫高窟第66窟盛唐常书鸿临摹

这幅观音菩萨是观音造型中最具代表性的一身。观音菩萨面如满月，启唇微笑，情态乐观，正面垂视下界的信众，微倾的头部与扭动的腰肢及微向外舒的左腿，使灵动的躯体形成" S "形的动态。宝饰珠钏，璎珞绕体，纱裙透体。

并座说法图

榆林窟第4窟元代李其琼、关友惠临摹

文殊、弥勒作菩萨装、宝冠、短裙、璎珞环钏严身，袒上身，半露腿，跣足，分别游戏坐于宝塔中之金刚座上，侧身两面相对说法，十方诸佛乘云而来。塔局围绘有图案化的山石。上空祥云缠绕。菩萨造型表现出藏座画风以及尼泊尔、印度画风的某些特点，画面还体现出较为浓厚的装饰性特点，绘工细腻，是晚期壁画中的优秀作品。

　　我在宁夏呆了大半辈子，对宁夏情有独钟，发现有好几幅西夏壁画。



供养菩萨

莫高窟第328窟西夏段文杰临摹

这是西夏壁画的代表作品之一，其菩萨之造型、衣冠服饰、绘画风格等方面均与北宋敦煌壁画一脉相承，可能仍是当时从事绘壁活动的沙州归义军曹氏画院画师的笔迹。这四身供养菩萨像先以墨线起稿，敷彩完毕后，在肌肤颜面部位再以赭红线定稿，用色以青、绿、白等冷色与赭红作对比。该画色彩保存如新，色调热烈明快，绘工细致。

文殊变

榆林窟第3窟西夏李月伯临摹

文殊变和普贤变是唐代以来行之不衰的里画题材。这幅文殊变中，文殊菩萨手持如意在青狮背莲座上半跏趺坐，形象丰腴、俊雅、坚毅、沉静。象征智慧威猛的青狮足踏红莲，步伐劲健。狮奴用力拉着缰绳。文殊和周围帝释、天王、菩萨、罗汉、童子等圣众，在云露之上汇成了渡海的行列。画面背景远处的山峦，群峰耸立在清澈的水面上，环抱着许多巍峨的佛寺庙宇。此画将人物推至较远的视觉空间，使其处在一个优美辽阔壮观而深远的背景中，给观者一个身居高处鸟瞰全景的感觉。并且用很大的画面描绘山水风景，以线条勾勒山脉的形状走势和纹理，用淡墨渲染烘托出山体的阴阳向背。

水月观音

榆林窟第2窟西夏李承仙临摹

水月观音为三十三观音之一。在敦煌壁画中，五代始见存在，开始多为小幅，到西夏晚期成为鸿篇巨制。这幅水月观音位于西壁门北侧，画面上南海茫茫，景色寥廓，在透明的巨大圆光里，显现出头戴金冠，长发披肩，佩饰璎珞环钏，腰系长裙的观音菩萨。其双腿一屈一盘，一手撑地，一手拈珠，半侧身若有所思，坐在有如琉璃般光滑，又有浮云般飘渺的岩石上。身后山石如苍松般高耸入云，石缝间修竹摇摆，远处虚无飘渺，空中有一对鹦鹉双飞，景色宁静优美，似在仙境。对面一人云中而来，巾噗裹头，大袖长糯，披云肩，双手合十礼拜观音。整个画面有动有静，绿色与蓝青色的运用，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水月观音

榆林窟第2窟西夏史苇湘临摹

水月观音头戴菩萨冠，胸披璎珞，左手抚膝，右手微举于胸前，双脚相并。菩萨头部微仰，凝视左前方的一轮残月，整个人物被罩在光环之内，光环的背后是山峦，前方为水，左侧有一柳枝净瓶，左前方画善财童子乘云飞来礼拜，右前方有唐僧及弟子礼拜图。此系《西游记》中唐三藏与其弟子孙悟空的早期民间形象。整个画面以石绿、墨绿为主体色彩，线条流畅，人物情态逼真，为西夏时期水月观音像的代表作，位于西壁门南侧。

炽盛光佛

莫高窟第61窟西夏李月伯、霍秀峰、田虎临摹

炽盛光佛依据《佛说无比大威德金轮佛顶炽盛光消灾吉祥陀罗尼经》绘制。炽盛光佛即金轮佛顶尊，从佛身毛孔能放射出炽盛光明，主消攘灾难。唐代起其造像就广为流传。画面中的炽盛光佛，乘装饰华贵的高轮牛车（已残），车尾斜竖两面龙纹旌旗，右手食指顶金轮，七曜星神四周簇拥，二十八宿列于云中，黄道十二宫悬浮虚空。佛及其诸神眷属，都以祥云承托，云彩之外全为蔚蓝色天空，表示炽盛光佛在天空巡游，随时随地消灾祛难，降福人间。全图场面及规模宏大壮观，构图严谨，造型庄重端丽，敷彩比较浓丽厚重，颇有唐画灿烂富丽的遗风。

西方净土变

榆林窟第3窟西夏吴荣鉴、高鹏临摹

西方净土变主要表现阿弥陀佛西方极乐世界的庄严美妙，是唐代以来敦煌石窟历久不衰的壁画题材，但与前代相比，画面中的诸多细节和意趣迥然相异。画面布局中，原有的以主尊阿弥陀佛为核心，"种种庄严尽绕之"的向心模式被打破，阿弥陀佛被安置在建筑的后殿；庭院中，与会的圣众不再围绕主尊阿弥陀佛，呈 X 形散开，全部面向前方；建筑物布局仍沿中轴线设主殿和配殿，但各栋殿阁已没有唐代的建筑风格，檐下斗拱不如唐代的粗大雄伟，趋向宋代以后的纤细密集；乐舞不再位于主尊的正前方，而是移至前殿的门屋内；极乐世界中没有化生，但有信佛的世俗女子。以上种种皆是前所未有的崭新内容，展现出全新的净土变风貌。

菩萨立像

莫高窟第194窟盛唐高143厘米

这身彩塑位于主室正龛龛内南侧。头挽双鬟髻，曲眉丰颊，朱唇绿须，身着圆领无袖上衣，披巾回绕，长裙覆脚，圆润的双臂和轻盈的体态表现地恰到好处。衣饰色彩清淡，纹样繁复，有织锦刺绣的华丽和质感。

供养菩萨像

莫高窟第328窟初唐

高117厘米

这身彩塑位于正龛龛外北侧。发髻高耸，上身袒裸，璎珞长垂，腰系锦裙，肩覆披巾，胡跪在莲台之上，神情虔诚恭敬，气质端庄典雅，体现出朴质含蓄美。

观无量寿经变

莫高窟第172窟盛唐邵芳临摹

这铺观无量寿经变表现的是净土法会。画面以俯视的角度，表现一座布局对称、多进的大型寺院。而中轴线上的殿阁则又以仰视的手法，使殿阁更显宏伟高大。大殿面阔五开间，开间狭窄，檐柱瘦高，柱上有一层栏额，能清晰辨别出"双抄双下昂"的结构，柱头之间有补铺作一组。殿的檐口平直，翼角也不起翘，壁画中的殿宇普遍如此。画面用流动的视线来展示建筑之间檐牙相接，错落有致的节奏与韵律感，而两壁相对画净土寺院，却能发挥单体建筑的变化，使之不雷同，表现了寺院布局的多样性。

说法图

莫高窟第205窟盛唐高鹏、娄婕临摹

这铺说法图，构图紧密，人物众多，主尊释迦牟尼佛结跏趺坐须弥形莲台上，手结说法印，周围弟子、众菩萨侍立供养，前有护法金刚力士二身。由于时代久远，变色严重。现根据壁画颜料的科学分析和临摹者丰富的经验，复原到初绘时的原色，为敦煌壁画复原临摹和色彩的恢复，作了有益的探索。

观无量寿经变

莫高窟第172窟盛唐史苇湘、李其琼、万庚育、欧阳琳、关友惠、冯仲年临摹

这幅大型净土变通壁巨制。天宫建筑雕梁画栋，在楼玉宇，金碧辉煌，中间主尊佛说法会，菩萨天人两侧听法，个个虔诚礼敬，人物造像均细映丰润，形象而又生动。在上面各种乐器不鼓自吗，飞天扬手散花，飘逸飞动，在天宫连筑下画有净水池，池中绿波荡漾，水乌游乐其中，莲花童子形象可爱，整福画面结构繁杂，色彩富丽，是盛唐艺术的代表作。

菩萨坐像

莫高窟第205窟初唐

高134厘米宽74厘米厚62厘米

菩萨于莲台上作游戏坐式，由于位置在洞窟中央的须弥坛上，是一身造型比例准确，姿态自然，并且有生命力的青春健美的形象。虽按照当时对胁侍菩萨的审美要求塑造仪容，却毫无矫揉造作之气。面部及双肩、足部虽已残毁，但那微倾的头部、挺直的腰身、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肌肤，贴身的长裙，以及垂挂于莲座四周的裙裾，不但体现出菩萨安祥自信的神韵，而且表达出菩萨的肉体和丝绸服饰不同的质感和实感，为唐代时期的圆雕精品。

狩猎图

莫高窟第249窟西魏华亮临摹

这是敦煌壁画中最生动的狩猎图之一。狩猎的题材往往与山林动物画结合在一起，用以表现人间的生活。

猎鹿：在广阔的原野上，惊栗的鹿群奋蹄奔跑，猎人投枪高举，驱马穷追，弱鹿奔命，猎人剽悍，瞬间情景尽收于简练流畅的笔墨之中，极富动感。

射虎：起伏连绵的群山中，一只猛虎越山跃谷，扑向猎骑，猎人逼于山林峡谷，回旋无地，勒骑回身拉弓引箭，生死相搏，悬于毫发。

愛惊的野牛：受惊的野牛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张望，画家准确捕捉到了牛在受惊逃窜时的瞬间动态，并与画面的中心构成了呼应的关系。野牛没有敷彩，仅以概括洗练的土红线条勾勒出形态，是一幅精彩的白描动物画小品。

西晋吴淞江石佛浮江

莫高窟第323窟初唐李其琼临摹

此迎佛图是佛教史迹画中吴淞江石佛浮江的内容。故事说西晋时，有二石像浮游吴淞江上，顺流而下，巫祝扬幡设蘸如迎海神，风浪大作，人不能近石像，道教徒以为天师降临，派人迎接，也不能靠近石像，最后奉佛的居士与僧尼共往迎接，念经诵佛，于是风平浪静，以船将石像迎至，见石像背后刻有"维卫佛""迦叶佛"的名号，供奉在通玄寺。画面以佛教徒迎佛场面为中心，画僧众以船载二佛而归，江岸上僧俗妇孺纷纷往迎、跪拜。右下部绘有一家祖孙三代人前往江边迎佛的情景，祖母执莲抱孙子骑牛背上，儿子牵牛前行，媳妇捧莲随行牛后，孩子回头招唤母亲，祖父拄杖蹒跚紧随赶路，生活情趣浓郁。

八王争舍利

莫高窟第332窟初唐冯仲年临摹

八王争舍利表现的是涅槃经变的情节之一。释迦牟尼拘尸那城涅槃后，佛体火化，波婆国等七国国王率军至拘尸城，要求分得释迦佛火化后的舍利，并声称如果不给，当以力取，拘尸国王不允，于是双方发生战争。画面上山峦起伏，河流浪涛汹涌，争夺舍利的各国兵众执盾牌、挺长矛，跃马飞驰，激战于河边，一王负伤坠地，战马受惊驰走。

剃度图

莫高窟第445窟盛唐史苇湘临摹

剃度图是弥勒下生经变中的情节，表现五十六亿万年后，弥勒下生娑婆世界成佛，国王、大臣以及后宫眷属纷纷追随，剃度出家的场景。画中的剃度场面共分六组，男女分列。男剃度图表现法王率王子、大臣由比丘剃度的情景；女剃度的画面皆有围屏遮挡，由比丘尼为王后及后宫眷属落发。画面中央摆放着供养法器与袈裟，已剃度者正在跪拜礼佛。这幅剃度图人物众多，绘画细致，尤其是细节的描绘写实生动，使得画面充满了生活气息。

雨中耕作

莫高窟第23窟盛唐姜豪临摹

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雨下如注。农夫头戴席帽，正在耕地。另一农夫戴斗笠，着半臂短衣，下穿犊鼻裤，正冒雨把收割的麦捆挑回家。边上有一家三口席地在田间餐饮。这是《法华经变．药草喻品》中的内容，用以阐释"佛法平等，犹如时雨，普润万物，依性成长"。

嫁娶图

莫高窟第445窟盛唐李其琼临摹

在敦煌壁画弥勒下生经变中，有反映其中弥勒世界"女子年五百岁尔乃行嫁"的情节，即其中的婚嫁图场面。具体情节如这幅壁画所描绘的那样，在一大宅院建筑外面的一侧搭一帐篷，内设宴席，一长桌上堆放各种食品，男女分坐。其外又以屏风围成婚礼的会场，场内当中可见一人独舞，并有乐队伴奏。新郎新娘身著盛装，在男女嫔相的簇拥下，面对宾客，在乐舞中礼拜。整个婚礼场面十分热闹，在屏风外又有一男子在探头偷看，很富于生活气息。这幅婚嫁图也是敦煌石窟壁画中较为完美的一幅，实为表现当时的婚礼场面。

女供养人

莫高窟第9窟晚唐史苇湘临亭

画面上三位贵族妇女供养像立于一华丽的毡毯之上，均大袖裙糯，轻纱帔帛，云头屋，屈臂合十或手持供养。第二身正在回头与第三身说话状；另在第一、二身之间下面立一光头小孩，身骑竹马，举头张望；她们身后的供养侍女或束高髻，或束双丫髻，神态各异，或在注视前面的女主人，或在回身讲话，或作窃语状，富有生活气息。

宋国夫人出行图

莫高窟第156窟晚唐史苇湘、兰州艺术学院临摹

作品与《河西节度使张议潮统军出行图》绘制于同一洞窟，南北相对，彼此呼应。宋氏是张议潮的夫人，此图可视为宋氏夫人的出行画卷，画面轻松欢快的气氛与张议潮出行图的威严肃穆恰成对比。全画共有人物百余，杂技舞乐，车舆驼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画面分为三个部分：

(1）杂技舞乐：画面前导是杂技的顶杆表演；随后有舞伎四人围成方阵，翩翩起舞；舞伎后有乐工七名正在奏乐。

(2）出行图主体部分：舞乐之后是装运行李的马车和宋氏女儿乘坐的肩舆；张议潮夫人宋氏骑白马，前有女官骑马导行，乐伎奏乐，后有骑马婢女随侍左右。(3）饮食供应：画骑马卫士、狩猎队伍以及驼运酒、食的骆驼和仆从。

都督夫人礼佛图

莫高窟第130窟盛唐段文杰临摹

天宝二载（公元753年）前后，有朝议大夫使持节都督晋昌郡诸军事守晋昌郡太守兼墨离军使乐庭壊，驻节晋昌郡（即瓜州），故在此窟的甬道北壁、南壁绘都督及其夫人王氏供养像。南壁都督夫人雍容华贵，身量超过真人，榜题为"都督夫人太原王氏"，身后画两女，题"女十一娘"、题"女十三娘"，后面是九名侍女。都督夫人身后的画中人物身量递减，显示出一派等级森严的气氛。都督夫人身着织花石榴红裙，肩披多层轻绡薄穀帔帛，绿色锦带长垂胸前，云髻高耸，发上簪花，并有钗梳插饰发间，身后两女或着绿裙，或穿黄裙，一梳高髻，一戴凤冠，朱白衫上，分别披有多层丝绢帔帛，身后九名侍婢均着男装，各依年龄，绾结出不同发式，或捧花，或执壶，或持扇，或擎布施的奁策，侍立于夫人小姐身后，形成一幅以人物为主题的贵族妇女礼佛图，图中钗光鬓影、绮丽纷陈，为保存至今最为宏丽的一幅绮罗人物像。人物背景上又树以垂柳，植以萱草，花树之间绘以蜂蝶，仿佛嗡嗡有声，在画面上构想出一片阳春三月、艳阳和煦的情景。

张议潮出行图

莫高窟第156窟晚唐关友惠、冯仲年、兰州艺术学院临摹

这幅作品绘于晚唐咸通二年至六年（公元861-867年）。唐大中二年（公元848年），张议潮在沙州（敦煌）起兵驱逐吐蕃，之后渐次收复甘、凉、肃及伊西等地，并奉河西十一州图籍归唐，从而结束了吐蕃在河西的近百年统治。唐大中五年（公元851年），唐宣宗敕封张议潮为河西十一州节度使，驻节敦煌。此图是张议潮在唐咸通二年（公元861年）攻取凉州后，为庆祝整个河西重归唐政府版图而绘制。

画面由相互衔接的三部分组成，前为仪仗先导，中部是节度使张议潮及子弟军，后为猎骑与后勤辎重部队。出行队伍旌旗飘扬，绵延浩荡，显示出严整的军仪，是一幅珍贵的历史画卷。画面反映河西节度使检校司空兼御史大夫张议潮，于咸通二年（公元861年）攻占凉州后率行军仪仗出行的场景。

量男供养人三身

榆林窟39窟回鹘史苇湘临摹

这三身回鹘装男供养像，两身形像高大，头戴三叉冠，冠后垂结绶，身着圆领窄袖团花长袍，腰束软硬二带，双手持长颜百炉，虔诚礼佛。人物面像长圆形，两顾丰满，身材高大魁伟。第一身供养人从其农冠服饰来看，应是沙州回鹘首领形象。该像身后立一持长杖的供养人像，身量小，应是其随身侍从，但也有可能是前者的幼子。

射手

莫高窟第345窟五代李其琼临摹

这是天王左侧药叉像脚下的射手，浓眉大眼，唇上八字髭，身穿左衽缺榜衫，腰系饰宝石革带，腹前插两支羽毛箭，脚穿尖头高靿战靴，是少数民族的装扮，昂首胡跪，紧拉弓弦，屏息瞄准前方，伸直的臂腕和弓的两翼几近平行，显示出拉弦放矢的力量。造型比例准确，线描挺劲有力，面与手的晕染恰到好处，增强了形象的真实感。

蒙古族王子供养像

莫高窟第332窟元代史苇湘临摹

这两身蒙古族男供养像，头戴小珠钱笠◇身穿质孙长袖袍，外罩右衽交领半袖袍，配云肩，腰间束带，脚蹬靴。元代服饰以钱笠顶上的珠子大小分等级，以有无珠子区分官民。这两身供养人从其衣冠服饰来看应是蒙古族贵族形象。

蒙古女贵族供养像

莫高窟第332窟元代史苇湘临摹

画面中间女供养人身着红色右衽交领宽袖长袍，足穿靴，双手合十持鲜花供养。头戴蒙古族贵族女性的头冠姑姑冠。姑姑冠是元代后妃和有爵位的贵族妇女的头冠，也叫顾姑冠，冠高二尺，用红色的罗布料制成。两身侍从则穿近似男士服饰的窄袖袍服，袍服腰部开衩。

五台山图

莫高窟第61窟五代李振甫临摹

五台山位于今山西省五台县境内，相传为文殊菩萨道场（佛陀或菩萨居停和说法的场所）是中国著名的佛教圣地。佛经说："东北方有国名大震那，其国中有山号五顶，文殊师利游行居住于此，为众生说法"，古代印度称中国为大震那，而五顶之山，正吻合五台山有五台（顶）的地貌。五台山在北魏时即被一些僧人和佛教徒认为是文殊菩萨的居所。

五台山的文殊信仰萌发于南北朝，至唐代大盛，其后文殊信仰东传至朝鲜和日本，西南传播至西藏，尼泊尔、印度和斯里兰卡，五台山也成为中国及邻近国家和地区文殊信仰的源头。五台山被指为文殊菩萨道场之初，并无五台山图。唐代初年，高僧会颐奉皇命在五台山巡礼，画出五台山小帐，才有五台山图出现。莫高窟现存最早的五台山图绘制于中医，量初多为屏风画，其后不断改变绘画形式，并结合名目繁多的五台山圣迹故事，发展出内容丰富，类似经变的五台山图。

61窟的五台山图，面积45.9平方米，是莫高窟同题材中规模最大的一幅作品。画页上部为菩萨、罗汉与天龙的化现景象；中部描绘五台山的山峰及大的寺院；下都表夏通往五台山的道路与沿途的地理风貌，充满日常生活气息。

女供养人像

莫高窟第61窟五代万庚育、冯仲年临基

此窟是五代时期归义军节度使冒元忠与妻浔阳警氏开疆的功德窟，窟内画面有众多的曹氏家族供养人像。这4身供养人像，前2身着回附装，头戴桃形凤冠，冠后垂红结绶，穿绣花翻领紧袖长袍，面部贴花钿，抹红颊，饰耳瑞与慧慧珠，手择香炉和花盘供养。第3身头戴珠宝凤冠，饰步摇、耳瑞、瑟瑟珠项刨，身穿对襟大抽绣袍，披绣凤鸟罗巾，面饰相同，手捧花盘。第4身戴桃形凤冠，着汉装捧花盘供养。这4人分别是窟主曹元忠的母亲、姐姐等人。

　　藏经洞出土了各种文字的古代写本及绢画、纸本画、麻布画等文物7万余件。根据目前调查，写本年代最早者为东晋时期，最晚者为11世纪初北宋年间。其文化内涵，涉及中国、印度、波斯、希腊等古代世界的四大文明，以及佛教、道教、儒教、景教、袄教、摩尼教六大宗教，为研究中国及丝绸之路沿线古代历史、地理、宗教、经济、政治、民族、语言、文学、艺术、科技提供了数量巨大、内容丰富的珍贵资料，是研究古代东西方文明相互影响、汇流的重要依据。

炽盛光佛及五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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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897年）绢本着色

英国国家博物馆藏

这幅作品根据《佛说炽盛光大威德消灾吉祥陀罗尼经》绘制，这一题材的作品最早出现于唐朝，北宋、西夏时期广泛流行。主要用于信众礼拜，祈求消灾免祸。画面左上角题记文字竖行，由左向右："炽盛光佛并五星神乾宁四年正月八日弟子张淮兴画表庆讫"。这件唐乾宁四年（897）所造的佛画是现存最早的炽盛光佛图。佛身放射五彩光芒。周围是五位星官：画面左侧第一位是木星，也乘摄提，文官模样，戴猪冠。木星后是水星，也称北辰，是女性形象，一手持笔，一手持本，头戴猴冠。车前牵牛的老者是土星，婆罗门装扮，一手持杖，戴牛头冠。土星后是金星，也称太白，是身着白衣的女子形象，双手抱琵琶，戴鸟形冠。画面右下侧是火星，也称荧惑，形象如金刚，四臂，分别持弓、箭、剑、戟，戴马头冠。

树下说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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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8世纪初）绢本着色

英国国家博物馆藏

这是教煌莫高窟藏经洞窟出土绘画品中时代较早的绢画作品。圈中阿弥陀佛结跏跳坐于莲花宝座，身后两株菩提树，上部有华麓。两侧分别有观音和大势至菩萨，两位大菩萨前又各有一供养菩萨坐于莲台上，身后有三位佛弟子。画面右上角保存了一身姿态轻盈的飞天，左上角已残损。

作品中佛、智萨及弟子的面部及肌肤的描绘，采用朱红晕染，低处深而暗，高处浅而明，鼻梁村以白粉表现出立体感。这种西域式晕染法传自印度和中亚，在北朝时期较为流行，从此件作品可见詹明绘画中依然在运用西域式晕染法。画面下部中央的碑状物用于写发愿文，现空白。右侧男供养人已残损，仅存部分幌头。左侧存一女供养人，植高髻，着榴裙，一手持鲜花跪于方毯之上，与莫高窟初唐第329窟东慰女供养人相似，表现出初唐人物的服饰特征。

降魔成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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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907-960年）绢本着色法国吉美博物馆藏

这件表现佛传故事中降魔成道的场景，是同时期较为少见的绢画作品。画面中央，富丽的华盖下结跏趺坐释迦像手结降魔印；三面八臂的降三世明王立于云端。佛周围给姿态各异的魔军恶鬼进攻佛陀和被降伏皈依的情节，色彩丰富，描绘细腻，布局合理。画面左右是佛陀诸相，暗示佛的神通。下部给白象宝、玉女宝、兵宝、马宝等佛教七宝图。

二观世音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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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9世纪中叶）绢本着色

英国国家博物馆藏

这幅绢画绘并排站立的两身观世音菩萨像，二菩萨戴化佛冠，项饰璎珞，立于莲台上。头顶都有华盖。右侧菩萨右手持净瓶，左手执杨柳枝。左侧菩萨左手持花，右手结说法印。两身菩萨面部表情、身体动态几乎是镜像相对。在两身菩萨中间有一方发愿文，愿文也分两部分，文字左右相对。发愿文中大致记录主要供养人名及其祈愿，供养人（右边是温义，左边是义温）可能是同一人。学者研究认为此画的制作时间是781至847年间。

四观音文殊普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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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864年）绢本着色

英国国家博物馆藏

这幅绢画的上部绘四等观世晋菩萨立像，下部绘文殊和普贤菩萨像。据题记可知，上部观音像从右至左分别为"大悲救蓄观世音菩萨""大圣救苦观世音菩萨""大悲十一面观世音菩萨""大至而意轮菩萨"。"而意轮"应是"如意轮"之误。四身观音菩萨像手持净瓶和莲花，造型大体相似。

下半部分右侧文殊菩萨，有昆仑奴申狮，左侧为普贤菩萨，有昆仑奴奉象，大曹萨两侧各有二首萨持幅侍从。画面最下部有供养人画像及罪记。中央发愿文中有成通五年(864)记载。发愿文的右边是四身男供养人像，第一身为比丘转束，后三身为借人形象，题记依次为"父僧神雅一心供养"兄亡将唐我一心养"兄唐小展一心供养""面前虚候唐安读"。左边是女供养人，前两身为比丘尼，后两身为世俗像，榜题依次为"比丘尼妓义一心供养""尼禧妙一心供养"母起氏一心供养""同妇什三娘一心养"。

千手千眼观音菩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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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981年）绢本着色

法国吉美博物馆藏

观音跳足直立于供坛的莲座上，有背光，周围画众多侍从和变相：华严菩萨助会、飞仙赴会、梵王助会、如意轮菩萨助会、孔雀王菩萨助会、饿鬼乞甘露等，内容丰富。下端中间"功德记"有二十四行文字。其左侧为施主樊继寿及仆从的供养像。樊继寿身着官服，手持香炉，面前直立，虔诚供养。此画内容丰富，线条细腻，彩绘精工，堪称上品。根据"功德记"和施主题记，可知画成于六月十五日，施主的官街为"节度都头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御史中丞"。右下角绘地藏菩萨与道明和尚及金毛狮子。

引路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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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9世纪末）绢本着色

英国国家博物馆藏

这幅绢画表现的是菩萨引导亡者进入佛国世界的情景。图中菩萨一手持幡，一手持长柄香炉，头戴花冠，项饰璎堵，身着华丽的长裙，足踏莲花，徐徐行进在云层之上。他的身后跟随一位妇女，头桃高智，身着红色裙裙，拱手除步而行，画面左上部画出彩云中的楼阁，象征着佛国世界。画面右上部榜题中有"引路菩"二字，应缺一"萨"字、引路菩萨这一题材在唐代较为流行，反映了人们对往生佛国天堂（西方净土世界）的追求。图中跟随菩萨的妇女形象丰满，衣着华丽，是盛唐以来黄族女性形象的典型。

　　从莫高窟的壁画到彩塑，从古老的佛经到绚烂的艺术，观众徜徉在莫高窟经典洞窟复制窟，在距离敦煌三千公里之外的上海，感受着敦煌独特的文化魅力。由于时间仓促，以为6点就清场闭展了（其实是延到晚8点，最后一位离馆的女士还得到了主办方赠送的纪念品），只是走马观花，好在现在有智能手机，在编辑这篇文章时，又仔细地观赏了一遍。虽说30年前曾去过莫高窟，但基本没什么印象了，当时只觉得“信仰”这东西厉害，能在环境恶劣的戈壁沙漠腹地经年累月地凿洞、泥塑、壁画真不容易；再就是觉得那个藏经洞如若没有被目不识丁的王道士发现就好了，免得大批文物流失海外……

往回走的路上，忽然又想起 Li 姓领导离职后，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敦煌，不久后也是在上海离世，难道冥冥中敦煌与上海有什么联系？瞎想了……

最后，用大展的结束语来结束:

华贯泽润千数世，历经百辈，

夏秋之交于沪上，披光显耀。

文观辄止有余味，思量难断，

化一尊飞天伎乐，饱览浦江，

顶七尺弥陀圆光，上临珠塔，

流连煌梦方觉浅，定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