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路:西六道街27号(哈尔滨的记忆)

A老男孩

今年暑期回哈尔滨,上飞机前给二哥打了电话,约定第二天中午请二哥二嫂在中央大街马迭尔宾馆或对面的华梅餐厅见面。第二天早上,二哥来电话,说已经在西六道街27号一家新开的俄国餐馆定了位。“西六道街27号”?这不是我们家老宅的原址吗? 西六道街西边是中央大街,东边则是尚志大街。街的西头是道里秋林,东头是大白楼副食品商店及哈尔滨规模最大的“北来顺”清真餐厅。西六道街西头正对着就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就红极一时的折衷主义建筑风格的“万国洋行”。 毗邻的 西七道街是大名鼎鼎的新艺术运动风格马迭尔宾馆,和极为华丽的巴洛克风格的外文书店。 马迭尔对面的外国四道街,早年是儿童电影院,后来又改为哈尔滨歌剧院。当年右派之身的张权,还在这里演唱过歌剧《茶花女》。可见哈尔滨那个年代就充溢着挺洋气的音乐气氛,以及音乐传承之底蕴。也可见当年主政者的宽容。 那时的哈尔滨市委书记是任仲夷,市长吕其恩,副市长张屏、王化成。老哈尔滨人对他们都挺有感情。那阵儿,学生票7分钱,寒暑假还开放阅览室,可以免费观看小人书,看一场电影别提多兴奋了。西七道街的兆麟电影院、西九道街的东北电影院,连同南岗的亚细亚电影院是哈尔滨最上讲究的电影院。那时候,不论是苏联电影周、印度电影周,那斯拉夫电影周……新上映的电影几乎会看个遍。 这一带是老道里也是整个哈尔滨著名的繁华商圈,我的小学和中学时代,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当时尚志大街还在跑摩电车,叮铛的车铃声,夜里在家里还隐约能听到。中央大街的2路公共汽车。可以到哈尔滨火车站。六道街街头就有一站,母亲经常在楼门口大门洞前目送我出门去火车站。来来回回,先是去北大荒,后来去北京……二哥电话说到饭店集合,让我找27号就行了。我想不就老家原址吗,不用看门牌号也能找到。这里是一个门面挺俄式的饭店,桦木装修的门楣。上书“战斗民族餐厅”。心想,蛮有气势!再看是双语的,俄文是“Медвежий ресторан”。 我是吓了一跳 ,这不明明写的是狗熊饭店吗?这翻译的老厉害了,也不管什么“信达雅”翻译三要素,浪漫就好。不过我想,这个餐厅如果译成“熊之餐厅”或者“金熊餐厅”,可能更恰当一点吧。西六道街原先也是条石铺就的,从西头道街到西十五道街都如同中央大街一样。只是质量没那么好,可能地基没夯实,有的地方塌陷了一些坑洼。小学时同学打闹,经常摔在花岗岩石头马路上磕破皮。六十年代前,石头路没动,上面直接铺了沙石,喷上沥青,成了柏油路。路虽平了,但不知道柏油路就比石头路现代化吗?八十年代大拆大建。中央大街、尚志大街,炮队街(通江街),警察街(高谊街),(水道街)兆麟街,买卖街区间的街道除了中央大街(也盖了些许不伦不类的东施效颦的建筑)和主要街头的标志性建筑基本没动外,不少建筑都夷为平地,继而盖了些丑陋的写字楼和大板楼,有些还是超高的。开发商逐利的开发,基本绑架了城区改造。也严重透支了这座文化名城的媚人之处和历史价值。 道里这一大片核心区,布局和风格有如巴黎的街道,大多二、三层,楼房外立面装饰很有风格。俄式、法式 、日式间有配置。文艺复兴式、巴洛克式、折衷主义、新艺术运动、拜占庭式、新古典主义风格竞相争艳。 我家的楼房前院是新艺术风格的俄式建筑。后院是典型的中华巴洛克风格,双明楼梯,带院子,犹如道外北几道街的中华巴洛克街区的风格。野蛮改造破坏了街区的和谐。空间和平面完全失衡。300米的街道原先搭配二、三层楼高,现在突兀出超高的火柴盒。没有了原先艺术和谐街区可言。完全成为什么都可塞进去的新建住宅区,拱手扔掉珍贵的文化遗产。<br></br> 哈尔滨是音乐城,建筑是无声的音乐,这乐声有些杂乱无章。可惜了。东西横跨尚志大街、兆麟大街、买卖街,北部快到松花江的兆麟公园,与这片街区的配置天作地和,精致而又绿荫一片。 兆麟公园和松花江,是我们童年逃学和戏耍的乐园。哈尔滨最早的冰雕,就是1963年在兆麟公园诞生的。西六道街除了西头的秋林公司,东头大白楼,差不多都拆了。三十多年来,差不多年年都回哈尔滨。中央大街、尚志大街经常走过,惟西六道街一次也未涉足。人说父母在家就在。现在父母不在了,老房子也不在了,连乡愁都觅无地。虽谈不上是伤心地,但回这条街看什么呢?与二哥二嫂会齐后, 在“战斗民族餐厅”大厅东南角一个很舒适的铺着桌布的长条座落座。二嫂点了菜品:牛排、罐牛、苏泊汤,大马哈红鱼籽,烤串及俄式大列巴。大马哈鱼籽是要生吃的。我在乌苏里江插队时,捕过大马哈鱼。刚捕上来,大马哈鱼籽第一时间从鱼肚剋出时,就被盐卤过了。品尝时,有淡淡的鱼腥味。这所谓的的腥味带香,决对不是那真正的鱼腥。我们吃的正是这一口。端上来的大马哈鱼籽未调洋葱丝儿,有点风味上的阙撼。我们都不喝酒,要了哈尔滨特有的“格瓦斯”。这面包发酵酿成的饮料,味道特殊,不含酒精,但有一点啤酒的感觉。格瓦斯也是随着中东铁路的修建,从俄罗斯引进的。小学时,哈尔滨有好多好吃的面包。如锅盖那么大的圆面包,像方枕样的长方型面包,又艮又香的“列巴圈”,内外兼修的香味扑鼻的“塞一克”……现在的大列巴啤酒花不足,香酸味也就不足。哈尔滨牌啤酒啤酒花也不足,沁人齿唇间的苦香味亦不够。啜之如凉水。二哥是哈尔滨工业大学化学工程专业毕业的高级工程师、教授。他翻译编撰的中英《能源大词典》,是出版界的畅销书。二嫂是哈尔滨医科大学毕业,哈尔滨五院的妇外科主任,二人都是学霸级的存在。品菜又聊天。聊天很随意。谈到父母,谈到老宅,谈到亲戚街坊,谈到兄弟姐妹,谈到不同的年代,谈到老哈尔滨的吃食。谈到市场,谈到宏观经济… …哈尔滨的夏日很迷人。七月的熏风在窗外轻盈摇曳的唐槭树枝叶间静静流淌。哈尔滨夏日中午的时光更叫人留恋。和二哥二嫂在轻松气氛中,啜苏泊汤,品茉莉花茶,寻觅早年间的感觉。 店内穿着白底蓝花,领襟偏开的俄式哥萨克短袖上装的男服务生,端着菜品优雅的在座位间穿梭。 厅堂里身着“布拉吉”的钢琴女孩,弹奏着轻松的曲子,有一首是《太阳岛上》。她时而站起来,用吸管轻啜饮料。那该不是珍珠奶茶吧。这个酒店人气很旺,座无虚席。两点半要离开了,我请服务员过来结账,服务员说账结过了,是二嫂买的单。品茗之后,二哥二嫂回去休息,予独自沿中央大街,先由北往南,再由南往北散步闲逛。 西十三道街街头是一个花卉商店。小学一年我还不认识这个“卉字”。这是个俄式全玻璃半圆店面。一年四季鲜花不断。寒冬腊月,穿着厚丝袜露着腿的俄国“马达姆”,捧着鲜花走上街头。真是宁肯冻透腿,也不能居无花。偶尔也有中国人来买花,但不多。十三道街对面是外国八道街,现在叫端街,是游人打卡地。 路南第二个门洞,我家当时也在这个院子住过。院里有一个澡堂子,泡澡的男人常有哼京剧的“我在城楼观山景…”这是道里区的一家大规模澡堂子。 每年过年前,家里会给1毛钱让洗干净过春节。一年就洗一次澡,洗澡成了过年的仪式!再往南是西十二道街。中央大街横向最繁华的一条街。有商店、眼镜店、牙科诊所。 文化馆对面还有一家古旧书店。上中学时我常去,因为书便宜。西十道街 、西九道街是一家跨两条街的大商店。是新艺术风格的老建筑。横跨八道街、七道街两条街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马迭尔”宾馆。其对面就是“华梅”西餐厅。跨西六道街和西七道街是秋林公司,就是我们家了。路过西六道街和西五道街的邮局,那个墨绿色的信筒还在。当年我在这里投了多少信件啊。 邮局斜对面是老粮店旧址。困难年代的冬天早晨,天还黑,就在这里排队凭本买粮。过去年代,从西五道街到江沿,几乎一家店铺也没有。现在店铺林立。大多主打俄罗斯商品。其实俄罗斯商品匮乏,很多都是中国生产的。哈尔滨生产的或者义乌订制的,比如最俄罗斯的套娃。路过外国头道街,这条街上的十八中,初一我在这儿读书。这在当时是重点校,“三六一十八,直通清华和北大”。旁边是俄侨学校,经常与那些“阿廖沙”,“娜达莎”们比肩而过。西二道街和西三道街这一带从哈尔滨出去的文艺界名人李双江、郭颂、鬫丽君都在这儿住。郭颂、鬫丽君是在哈尔滨认识的,李双江是中学母校的学长,到北京后才认识。 我插队的乌苏里江赫哲渔村,郭颂在那里唱红了《乌苏里船歌》。郭颂来自民间,打小在民间艺术京剧、大回落子、唐山驴皮影、二人转、单弦、大进等熏陶下长大。郭颂的歌东北地方味儿十足,接地气,调调好听。连同他的《丢戒指》、《串门》、《新货郎》奠定了他“东北歌王”的地位。九十年代后期,不知什么原因,他要去海南发展。路过北京来我家。当时我老娘住在我家。我跟他讲,老娘绝对是他的铁粉儿,他便一口气为我老娘唱了好几首他的代表作。我到阳台上拿东西,发现楼下聚了众多人在听免费音乐会。当时他征求我去海南发展的意见。我直说,作为艺术家,你的根在东北、在北京这些北方区域。海南刚刚经历过十万大军下海南,房地产一地鸡毛,经济萧条,搞艺术也难。当时全国总工会文工团归我分管,就同他讲你是个人才,愿意留在全总我可以给你办手续,户口也可以办过来。他说他先去海南看看,终是去了海南。据说那边要给他一个什么身份。几年后他悄然离开海南,在北京通州租了一个农民房住了下来。晚年事业不是很顺畅,还有一个让他身心疲惫的著作权争议。李双江的歌喉是上天赐予的,地上无双。高音无人能与之比肩。且在高音区富有变化。在众多的歌唱家中辨识度极高。他的《再见吧妈妈》、《小小竹排》等歌曲脍炙人口。他演唱的中国小夜曲《草原之夜》,堪称天花板之作,此曲只应天上有。1987年1月我率全国劳模代表团去老山慰问。正赶上他从老山前线回来。遂请他给我们慰问团介绍前线情况。他一看我们慰问团成员就说,你们全总文工团很有名气,慰问团里为什么没有演员呢?前线条件艰苦,战士很喜欢听歌。我把情况汇报的给当时的罗干。罗干说你就挑选精干的人员,把我们的文工团拉上去。全总文工团在老山,在麻栗坡,在八里河东山,在包扎所,在猫耳洞,在军营,给战士演出都受到热烈欢迎。47集团军军长钱树根在前线多次表扬我们。回京后总结座谈会我还请李双江出席,感谢他给我们组团的建言。37年一直来来往往,老乡情谊热络。西头道街和花圃街之间就是江沿小学了。这是我读了六年书的小学母校。 这是一座文艺复兴建筑风格的二层大楼。贴着中央大街横着占了两条街。沿中央大街二楼两头的教室,我都曾在那上过课。一楼这个临街是学校的大礼堂。刮风下雨体育课就在这里上。当时的男生都不大愿意上文化课,最愿上体育课。礼堂里的两个乒乓球案台,是我们当时的最爱。 四年级我被选为校乒乓球队。因为武器匮乏,发给我的球拍竟是一个“大握把”。那阵儿不兴横版。国家队就一个横版也没有。打削球的、得过双打的世界冠军的张燮林竟然也是直板。我用横版打直板,直到后来有了一个叫双环的直板。当时校队第一次比赛,是道里区安广校队来访。两队打到一比一时,我第三个上场,拿到关键的一分。此役之后,我在学校江湖地位顿时提高不少。我从全国工商联岗位退下来后,重抄乒乓球旧业。因仰慕马文革、孔令辉等人的横版雄姿,毅然改横板。江沿小学这么漂亮建筑,是大名鼎鼎的道里秋林的原店。业务做大了,才迁到现在的西六道街。 1945年光复后,哈尔滨人民政府在这里办起了江沿小学,沿至今天。友谊路修了地下过街通道。从这里往南数,到十五六道街都是中央大街步行街范围了。过了友谊路,东边一大片过去是一个很大的街心花园。花园围墙是榆木钉起的板障子。板障子里面种满樱桃树和紫丁香。春末夏初开花时节,各种花儿都会探出头来,引来蜂蝶飞舞。这个花园的东面当时是一座不逊色索菲亚教堂的教堂。现在,不见了教堂,不见了樱桃,也没了丁香,只见楼宇一堆。 过了友谊路就到了防洪纪念塔了。1958年为了纪念1957年战胜特大洪水而修建的,设计师是俄侨阿吉赤。没想到她成了建筑珍品,文化珍品。神来之笔是塔外弧形围廊。很有国际范儿,且不似希腊罗马柱,亦不同于圣彼得堡的俄式围柱,这是哈尔滨! 这是哈尔滨人的文化骄傲! 坐在江沿的台阶上,听脚下江水滔滔东去,看松花江北岸旖旎风光,遥望江北小木桥方向儿时的钓鱼跳水处,感受扑面而来的江风,寻找逝去的岁月,令人浮想联翩。 其实,老城市很多东西找不到了。也不必过于纠结。毕竟,历史在前进,城市在发展,城市不可能踏步不前。哈尔滨的扩容,有很多也是可圈可点的。过去从道里去南岗,基本只有过霁虹桥一条路。过了霁虹桥,再过哈尔滨火车站,或经中山路,或经红军街到南岗腹地。现在有内环外环,更不用说修了哈尔滨西站,北站枢纽性功能性工程及江北大剧院、阳明滩大桥等标志性建筑。与1898年修的青年宫对面的老江桥,河图街新江桥,三英战吕布,相得益彰,也是热闹非凡。惟过江索道是个败笔,绝对的狗尾续貂。破坏松花江自然风光,且无甚功能价值。完全是商业短视。东北振兴搞了三轮了。成果并不显著。东北不比长三角和珠三角。东北有自己的长处。哈尔滨的装备制造业,五十年代绝对的天之骄子。 动力之乡三大动力、平房航空三厂,三棵树六七四坦克厂,南马路哈一工具厂、南岗和平路亚麻厂、电碳厂、道外电线厂…现在也很厉害呀! 金沙江上100万千瓦的白鹤滩水电机组是世界单机容量最大的发电机组。是世界水电机组的“珠穆朗玛峰”,代表着我国水力发电装备技术登上了世界之巅。 京剧界有云,不疯魔不出活。哈尔滨的装备制造业和军工业要开足马力撒欢儿干。国防七子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是哈尔滨、是全中国的骄傲。哈尔滨是中国最大的副省级城市,有26个上海大,有8个南京那么大,48个香港那么大。境内有松花江、依兰河,倭肯河,阿什河流过。松花江两岸,上游有“三肇平原”、下游有“尚方延巴穆通”六县,过去有大豆高梁,现在盛产优质水稻。地盘儿大要合理利用,决不可率性而为。 江北以地质年代记数的一大片沼泽地,被开发成了以哈尔滨市政府大楼牵头的住宅区,真是可惜。什么多瑙河两岸、莱茵河两岸城市对峙美不胜收。那是它没有哈尔滨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一个几百万人口的超大城市,一江之隔竟有一片千年荒原。这是什么神一样的存在啊! 当时要扩大城市,地堡小市儿、偏脸子、正阳河都好开发啊,而且都在城区,连带棚户区改造都有了。哈尔滨往南双成、阿城、宾县都极为开阔。冰雪旅游是哈尔滨的热门话题。冰雪也可能就是东北振兴的突破口。从哈尔滨冰雪出圈,我们看到了什么? 过去不起眼的旅游业。它带动的是消费升级,齐全的是运输链,产业链,供应链,是企业的转型升级,是地方综合实力的提升,是民众精神文明的提升。以东北的经济底子和技术人才,以东北人的体力,智力,心力,行动力,其经济增长速度,将天下无敌。不过我也很纳闷,随着冰雪旅游火出圈,怎么冒出一个“尔滨”的称谓。网上也有帖子,谓哈尔滨太“媚南”,把“小土豆”宠坏了,东北老爷们的样儿也没了,中央大街还铺了地毯。其实,主动服务,贴心服务是文旅服务业致胜的不二法宝。不存在什么宠不宠的。东北最早进入计划经济,最晚退出计划经济,一些人骨子里还存有轻视服务的固疾。哈尔滨的变化,其实是一次文化再创造。倒是流行把哈尔滨叫成“尔滨”,真是不伦不类!这是“洋泾浜”语吗? 地名不能乱叫,也不你能随意改动。嫌哈尔滨和大北窑笔划多?齐齐哈尔笔划更多,你要叫哈尔,不知你在说什么。就像宜宾机场改叫五粮液机场,千年古城思茅改叫普洱市一样。无厘头的乱搞,AI魔改影视剧会使心智不成熟的青少年失去对原著的正确理解,低级趣味不说,还严重侵权。地名承载着巨大的历史、文化、地理、风俗内涵。为中国文化、中国历史和中国语言的纯洁而努力,不应只是一句空话。我们要尊重它,敬畏它。而不能以我们那点有限的认知、情趣、眼界、修养,去随意修理它,狭隘的孤芳自赏。 “哈尔滨”这三个字,不是很好吗,响当当的名字,叫起来朗朗上口。远东莫斯科,东方小巴黎,中外闻名,知名度并不低。“尔滨”听说还是哈尔滨人自己叫起来的,你对你自己家乡的名字就那么没有自信?遵重一下这个历史文化名城,把哈尔滨叫响,不是更好吗?想吸引游客?游客知道什么叫“尔滨”,须知人家是冲着哈尔滨来的。哈尔滨的夏日是凉爽的。很想在家乡多住几日。及至乘出租车奔太平机场,要离开哈尔滨,才想起还没去太阳岛上如火如荼的啤酒节喝一杯;还没有在灯火阑珊时,去西七道街露天的酒吧街,光着膀子不要吃食,细品一扎黒啤酒;也没去道外中华巴洛克下一顿清真馆子,吃一盘清真烧麦;也未去江北的对青山买几斤道地的“小牙瓜”和“金道子”;更没去松花江边的哈尔滨城市建设规划馆学习学习。这次在哈尔滨总是吃到了在北京吃不到的黄金勾豆角和“战斗民族”俄餐。黄金勾真是好东西,皮糯,豆香。且这香味哪儿都没有。除了黑龙江,别的地方都不长。单说极品豆角,哈尔滨还有油豆角、家雀蛋、后弯腰,绝对的豆角王国。走遍全国仅此吾乡。 <p class="ql-block">西六道街27号,忆还在,寻无踪。再过多少代,我们这一代活动的痕迹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归零。经年宇宙时光后,太阳会熄灭,地球赖以存在太阳系会归零,我们生活的地球也会归零,宇宙也会归零,回归到它爆发前的一个核子黑点上。 其实,凡事我们不必强求。我们唯一要做的是活好当下,这是我们生活唯一真谛。种好五常大米,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需求。种好非转基因大豆和农作物,让我们的后代都能活得健康,中华人种能得以延续。</p><p class="ql-block">(作者为全国工商联原副主席。中国人民大学 毕业,研究员,中国式现代化40人成员。历 任全国总工会主席团成员兼宣教部部长, 《中国农林工人》杂志总编辑,中国文联主席 团成员,中央统战部机关党委委员,全国工 商联机关党委书记,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工 商联副主席兼中华工商时报社党组书记,中 国西部研究与发展促进会理事长。有多种著述。)</p> <p class="ql-block">  原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著作权归作者所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