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如花似月的年华(十六)</p><p class="ql-block">体力劳动是辛苦的,这于陕北四年的插队生活已深有体会。每一天上山受苦都累得死去活来。脑力劳动的付出亦或甚之,这也被科学研究所证明,比方说能量的消耗和恢复。这里就包括作家和编剧,极为艰辛。我不说远处的,只说近处的,不说陌生的,只说熟悉的。远的和陌生的可以由别人来说,同学和朋友可以由自己来说。比方说同学中的李晓明、岑运强、史铁生、殷罡、克明,朋友中的路遥、汪国真、王克明,以前的美篇里已经说了不少,再说几句。一部质量上乘的作品的创作,既要有聪明过人的智商,又要有百折不挠的毅力,还要有宠辱不惊的定力,更要有精力充沛的身心。比方说李晓明编剧,头一部作品《渴望》就80多万字,电视剧一边演,剧本一边编。这超一流的质量、数量和速度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后来的几十部精雕细琢,引人入胜的作品算下来怎么也得几百万字,也许还说少了。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事实摆在这里,不服气不行。</p><p class="ql-block">(陕北的山地风光。图片摘自网络,致谢。)</p> <p class="ql-block">(电视剧《渴望》。)</p> <p class="ql-block">上篇提到,我退休后10几年才写了30多万字,算起来,一年两万,一个月一千多,一天几十个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松时紧,打鱼的时候便觉得有点累,总体上不足挂齿,这里只是作为一种对比和反衬,以说明真正的作家和编剧的艰辛。</p><p class="ql-block">说起来,这一生都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说最艰难的插队四年吧,除了第一年最熬煎,也就是辛苦,以后就逐渐松懈了,累了就歇几天,和受苦人是没法比的。干嘛呀,别人不心疼我,我自己还不心疼自己吗?我更多的是看,是听,是体验和观察。实实在在的受苦谈不上。我只是在说我自己,不包括别人。别人包括老同学丁爱笛,他在村子里娶了婆姨,就不打算回城了。到了第十年,上面让他回城,他说我不走。领导说,不走也得走,这是政策。于是走了,把婆姨也捎带走了,海娥倒是很高兴的,从此有了城市户口。</p><p class="ql-block">(雕塑《北京知青在陕北》。)</p> <p class="ql-block">由此想到了古代的田园诗人,罢官后隐居山林,煮酒赏菊,其实是不种地的,顶多在院子里种点花。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诗歌史上的地位,两码事。</p><p class="ql-block">那会儿年轻,年轻则气盛,气盛也有不同的体现。丁兄是铁了心要做出一番贡献来,我的格局小一些,不受人欺负就行了。有人欺负,或怒目而视,或大吵一架,过去了就过去了。但后来才发现,其实熟人比生人更喜欢欺负人,也容易一些。生人不了解你,熟人则不然,于是有了“杀熟”的说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主要应该防的是熟人。处理恩怨是一个难题,既不能睚眦必报,也不能一味地无底线的宽容。</p><p class="ql-block">(古代的田园诗人。)</p> <p class="ql-block">怨不得刘先生说作家和编剧是“脑力劳动中的体力劳动,体力劳动中的脑力劳动。”这句说得就十分有哲理,刘先生还谈到了写文章的两个要素,一是要幽默,不可枯燥,二是要有哲学性。有了哲理便引人思考,更上一层楼。</p><p class="ql-block">(刘震云先生的口才。)</p> <p class="ql-block">刘先生写作的精妙之处有一个“绕”字,包括幽默和哲学。这也是千锤百炼得来的。尤其体现在他的口才中,“王顾左右而言他。”先不正面地回答问题,而是拐弯抹角地说上一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绕着绕着就把你绕进去了。以至于很多的名嘴都在他的“陷阱”前提心吊胆,望而却步,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留神也没用。“陷阱”也叫“坑”,挖坑是一项绝活,好口才。</p><p class="ql-block">(刘震云先生的交际技巧。)</p> <p class="ql-block">刘先生的意思是说写作的艰辛,这还有许多现成的例子,比方说路遥。“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也被称为“亡命作家”。他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写作,耗尽了所有的脑力和体力。</p><p class="ql-block">他在经济上的拮据和窘迫也使人伤透了心。据说《平凡的世界》获奖后,给他弟弟电话说,“到北京去领奖的路费是借的,还要请客,还要买一百套书送人,再想想办法。”</p><p class="ql-block">这样的付出和收获显然是不成比例的。</p><p class="ql-block">(路遥和曹谷溪。)</p> <p class="ql-block">(路遥和他的弟弟王天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