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药—薯蓣,图片来自网友)</h3> 经过半个月的大会战,尽管麻雀没有销声匿迹,但是,剩下的麻雀已寥寥无几,麻雀对夏季庄稼的收成已造不成大的影响。正在村民欢呼胜利的时候又突降蝗灾,田地里到处都是蚂蚱。蚂蚱不像麻雀,只吃谷穗,它连谷杆都吃,对谷子的破坏性极大。上了年纪的村民都经历过四二年的蝗灾,都知道那小小蚂蚱的厉害,这给村民造成一阵恐慌,就连李耕田也害怕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找到蒋忠诚。蒋忠诚跟随他来到谷地,捉几个蚂蚱看看,说:“李支书,让村民不要怕,这蝗虫还没形成气候,不过,在它没形成气候之前得赶紧喷洒农药,要不然,晚了就难以控制了。”<br> 这时,农药在中国的使用基本上还是一张空白,中国自己研究的农药也只是在试验当中,农民还不大愿意接受使用农药,李耕田说:“那药都能把蚂蚱药死,要是喷洒上农药,人还能吃那谷子呀。”<br> 蒋忠诚解释说:“不到谷子成熟,农药就分解完了,不会有什么事的。”<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药—薯蓣,图片来自网友)</h3> 李耕田半信半疑地接受了他的建议,但是,他不知道喷洒什么药,蒋忠诚向他推荐一种进口农药,他怕他记不住,又把药名写到纸上,李耕田拿着那张写着药名的纸赶紧跑到县城把农药买过来,在蒋忠诚的指导下,他组织村民大干几天,把全村的谷地都喷洒一遍。<br> 喷过农药,谷地的蚂蚱少了许多,但是,蚂蚱的卵是产在土里的,深度可达十毫米,农药对蚂蚱的卵无可奈何,并且,对谷稞下面的若虫杀伤力也很有限,一星期之后,蚂蚱又多起来。李耕田觉得蒋忠诚的办法不好使,又组织男女老少投入到捉蚂蚱的会战。别看蚂蚱小,经不起手指的一捏,又飞不高,但是,要是捉住它,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蚂蚱的感觉器官很多,也很灵,就连腹节和足胫节上都有听觉器官,它的眼睛似乎能全方位地看到周围的东西,没等你走进它,它大腿一蹬,已经跳到一、两米远的地方去了。要想捉住它,必须眼疾手快,腿脚麻利。大人要想在腰身高的谷地里来去自如,这是一件很难的事。这一下,那些小学生就有了用武之地。有的拿着瓶子,有的端着盆子,他们钻在谷稞里来去自如,手脚并用,一会儿,被捏死、踩死的蚂蚱就装满一玻璃瓶子,成盆的蚂蚱被端出谷地,倒进火堆里。<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药—薯蓣,图片来自网友)</h3> 连续出现这样那样的自然灾害,这引起村民不少议论,黄杨氏说:“张嫂,你说,这两年咋这么不顺呀,我听老辈子年说,灾害连续不断,天下就要大乱,你说,这会是真的吗?”<br>张吴氏小声说:“这话可不敢乱说。”<br> “你说,这蚂蚱多了,与那麻雀少了有没有关系呢?”<br> “这不好说。”<br> “听说你们家土改掏麻雀时摔住了?”<br> “摔破点皮,不碍事。”<br> “听说还掏出来一条蛇,还是黄的。”<br> “谁知道是啥样的。”<br> “听老辈子年说,黄蛇是金条,谁家盘藏金蛇,谁家以后就有吃不完的粮,用不完的钱,可惜,让你家土改给赶跑了。”<br> 这话既让张吴氏高兴,又让她难受,她说:“说这说那都是假的,眼下把这蚂蚱捉干净,我们才会有粮食吃。”<br> 张丰田捏着一个蚂蚱反复看看,说:“丰年哥,你说,哪来的这么多蚂蚱呀?”<br> “涝了生鱼虾,旱了生蚂蚱。”张丰年一伸手抓住个蚂蚱,用两手指夹住蚂蚱头使劲一捏,一股腥臭的黄色液体刺到他脸上,他用手抹一下脸,又说,“这蚂蚱比四二年那次闹蝗灾时少多了,那一年,蚂蚱是从东北飞过来的,铺天盖地的,像一片片乌云,真吓死人。打也打不完,烧也烧不完,人们直跪在地上对着蚂蚱求饶,“蚂蚱爷,蚂蚱奶,你们可别往我地里拐。”可是,最后,庄稼还是让蚂蚱给吃光了。都说那次的蝗灾是小日本鬼子带来的,那些蚂蚱都是让小日本鬼子给施了魔法,求告也白搭。这次的蚂蚱好像是本地生的,不像从外面飞过来的。”<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山药—薯蓣,图片来自网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