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疼

清茶

已是零晨四点随着一滴滴药水流入血管就知道会有失眠头晕晕的困却毫无睡意几十年的老疾已愈多年而今又重现没办法怪不得别人都是自找的 自己伤了自己的软肋那种疼只有自己知道看着做出来的虎皮已堆落挺高好长时间没有填充棉老妈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也是为老妈着想全部成品放在那儿看着才舒坦掏空了我几十年依赖的抱枕也没有成就几个布老虎填充棉真的要很多很多 本来气管就不好因有感冒更是雪上加霜无奈联系李总气喘吁吁的拉回填充棉搬入车库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儿 知道填充棉拉回来了，急性子的老妈一分钟也等不了了，硬逼我立马拿上来一袋用，无奈之下，又二次下楼拿个小袋的上来，打开一看，是很干净的长绒棉，虽然是边角料，一丝杂物也没有，就将我的抱枕重新填好，放到了我的床上。 老婆在上课，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厨房做饭，气管不好，呼吸不畅缺氧是很难受的，已经十一点了，到了饭点，也不能都等着老婆下课再做饭，那就太晚了。我做饭期间到妈那间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妈又拿上来半袋棉子，很碎还伴有衬纸和黑色布条，在往小老虎里填装，我很惊讶：这样不行，有杂物的填充物肯定不行，必须干净的。妈态度冷冷的说：都是新的，剪下来的棉头，怎么能闭眼买回来，就不能装了，买的时候干啥了。大型服装厂的棉子头有固定客户收的，每个编织袋装好系口的，看不到里面什么样儿，也是认识，才抽空拿出来的。也是很大的情谊在的，就更不能打开袋口挑挑拣拣的。 饭做好了，老婆也下课了，叫妈吃饭时，妈还在用有布条的棉子在装布老虎，看样子已经装了十多个了，我就说：怎么还用这个装，必须要干净的纯棉子，不能有布条和无纺布。老妈脸沉沉的：眼瞎啊，买的时候不挑挑，我装的时候这不行那不行，都是新的，哪那么多事儿，不装还能扔了，不是钱买回来的啊。布老虎这么多年，起起浮浮，老妈确实不容易，填充物几经变革，都是有原因的，稻糠填充，时间久了有灰尘，稻糠易碎，原本圆鼓鼓的，几年下来剩一半，相对来说还是人造棉，不变型不变样，更不会少了。一个布老虎填满填实，整型后，要一斤多棉子，就要十多元钱，成本太高了，就选择用服装厂的下角棉，也都是新的，干净是肯定干净，只是会有布条和无纺纸，看着不是太好。有一次和领导谈到布老虎非遗发展的时候还特意提及填充物的问题，咱就必须把好质量这一关，虽然都是新的，白色棉子有黑布条肯定是不行。上桌吃饭的时候，妈还在叨叨：买的时候不看不挑，我装了挑不干净了，有布条了，早干什么去了，坐享其成还净事儿，我成天累死累活的，给你们当牛做马，干活不干，挑毛病有你了。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情绪：这种东西宁可扔了也不能装，必须保证都是白的，不能有布条，不是没有好的，为什么非要用那不好的，为什么呀，就是扔了也不能装，这是原则。妈抓起筷子砸到我脸上，桌上两碗汤划拉到地上，碗也碎了，妈哭着坐到了沙发上。老婆：大中午的吃饭时间，这是干什么，说着，抺几下眼泪去打扫墙上和地上的汤汁。爸也是愣愣的坐在桌前，不知所措。我默默的流泪，拿起衣服，慢慢走下楼，也许真的是我错了，不该说，不该管，不该。。。冷风吹到身上，打个冷颤，瞬间清醒了很多，擦掉眼角的那滴苦涩，去诊所打呆针。 躺在诊所，闭着眼睛，心情很不好，结婚后依旧和老人生活在一起，真正委屈的是老婆，三十多年了，老妈的强势，做事的武断我深有体会，但。。。。那是我妈，我是唯一的儿子，我有义务。多亏又生了两姑娘，要是就两个大的，咱俩就得要饭，这是我妈和我爸的对话，我回家亲耳听到的。是，我姐的确不管，一年中妈生日，隔着大门送进来200块钱，转身就走，爸过生日又200。我们家的一日三餐都是老婆在做，有什么活动都是我老婆陪老妈去，每周末陪老妈去洗澡，吃穿用，都是老婆管的，老爸老妈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退休金收入，最后我俩却一无是处。87年高考落榜，妈问我口供：复课能不能指定考上大学，我沉默了，选择了上班，两个优秀的妹妹，一个复课三年，一个复课四年，都考上了大学，都有了自己更好的生活。连续五六年不能回家，工作忙，回家一次给二千三千，那是老多钱了。你扶养我长大，我陪着你们慢慢变老，在赡养老人方面，我没有一点攀比之心，更没有让谁怎么怎么样，十多年前，小妹说每年给我3000块钱给父母养老用，我也没要，单独给父母的什么钱与我无关。平时生活中，二妹承担了二老住院治疗等方面的花销，二妹是个只知道默默付出，心地善良且嘴挺笨的人，为家里付出很多财力物力，我们心里都清楚。尽管再有一年我也六十了，已不年轻，但我有责任，因为你们是父母，一切的一切，都能过得去。 老爸九十二了，走路脚抬不起来，就是一拖拖地走，徧徧能骑自行车，现在车多人多，真出点意外真的承受不起啊，不让骑自行车，瞅空骑自行车就走了。七年前，骑自行车出去，让违规停车开车门的将我爸推倒，腰椎压扁性骨折，住院二十多天，都是我这唯一的儿子陪着。年龄大了，不让骑自行车，根本看不住，每次为骑自行车出去，我都会阻止，常常是邻居拍视频告诉我，老头又骑自行车出了小区，载着几张破纸壳，走返道逆行在主干道上骑车，风一刮歪歪扭扭，回家来说不让出去，怕让车刮了碰了，老爸压根就不理你，一副我行我素，马路任我行的模样，再提示有风险，硬硬的回一句：你就没望我好。我妈只知道低头缝布老虎，其他任何事儿都不知道，用老妈的话：我不知道啊，别问我，管也管不了，爱咋咋地。话是那么说，出任何意外，还不是我遭心，我承担不起意外啊。但，你就是管不住，无奈且别无选择。 激素药的负作用，一夜未眠，想想这个家，两个上了年纪却不劝的老人，无奈又无助，但。。。那是我父母。。。。。。是我不对吧：任老爸骑自行车出去。。。。。。但是：真有事儿了，能有后悔的机会吗？？？老妈的布老虎，在大连地区很有名儿，我也尽力维护布老虎形象，不能出任何问题，关于这个填充棉，在老妈看来，就是棉子中有布条，那都是新的，没有任何问题。特别是大的布老虎，填充时虎尾必须有棉子和布条一起填充，虎尾才能保持竖立不倒，有布条是一定的。但是：如果是你买回来一个，外皮赃了，打开清洗的时候发现棉子中有布条，你会怎么想？会认定都是新的，没问题吗？换位思考一下，我会认为是垃圾，不干净。如果是外国友人买到布老虎，填充物不好，也许还会有国际影响，这话一点也不夸张。任何事情都有多面性，不能说老妈错，应该尽量避免麻烦，说你布老虎很好，别人不一定认为你说的对，但你说这个布老虎不好，填充的是垃圾，那影响是很大的，也许我们会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小的布老虎必须纯净的棉子填充，这就是我的原则，多次看到还在用在布条的棉子填充，就急了，说话声音大，态度不好吧，老妈也脑了，唉！！！ 这就是我家，平时真的很祥和，今天却闹这样。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