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苗蛊》第二十章

邢力策

（如有影视剧编剧或导演，有意将此小说搬上银幕，可加微信13905853068联系。欲购《苗蛊》，请加微信13905853068） 第二十章婚礼 苗族人因分支不同，婚礼上的习俗也不同，非常复杂。 按德夯寨这支熟苗，在“见红礼”后，婚礼才正式开始。第一步要“揪红线”。新娘和新郎要互相揪一根红线，将其系在一起，象征着两人因线结缘，永不分离。 第二步喝“合契酒”。新郎和新娘要一起喝一杯“合契酒”，象征着新郎新娘婚后非常默契和睦。 第三步“抢新娘”。在结婚当天，新娘会被自己的朋友和亲戚护送到婚礼现场。途中，新娘会遭新郎的朋友“抢劫”，新娘的朋友和亲人则会尽全力保护她。这寓意着新娘有强大的守护者。 第四步吃“熬苦饭”。在苗族结婚仪式上，新娘会亲手做一碗用野菜做的熬苦饭，来考验新郎。新郎顺利吃下熬苦饭，表示他有足够的勇气承担做丈夫的责任。 第五步才是“进洞房”。新娘会站在一堆已经烧灭了柴火的白灰上，然后新郎将新娘背进洞房，寓意他们白头偕老。 张桐和蒙艳已经完成了婚礼前的仪式，婚礼中的其他仪式是商量好简化了的。所以婚礼前的“见红礼”后，喜宴便开始了。 大操场上长桌一字排开，寨子里的族亲、乡邻都来贺喜了。操场上空架设着铁丝，铁丝上挂满了红灯笼，四周燃起了篝火。 喜宴从六点半开始，一直到九点。喜宴后，撤掉长桌，就变成了芦笙场。 上次七夕的芦笙节发生触电事故，因蒙艳阿爸的伤亡而被迫停止。时过一个多月，蒙艳带着冲喜的色彩举行婚礼，今天大家又在操场上跳起了盛大的芦笙舞。 几声铜角号后，全寨子的人除年长的以外，都涌进芦笙场。男子穿着对襟衫，头缠青布巾，腰束大带，手持芦笙、唢呐、铜鼓。女人穿着绣有各色花纹、图案的衣裙，头缠青帕，腰束绣花彩带，佩带银饰，大家伴随着芦笙的乐曲跳起了芦笙舞。 苗族人素有小伙子口不离笙，姑娘手不离针；不会吹笙的不是苗家的小伙子，不会绣花的不是苗家的姑娘的说法。 在苗族的传说中，古老的时候天下没有人烟，天帝就派了小女儿勾素下到凡尘，造就了万物。后来，勾素生下了一对男女后，又回到了天庭。有一天，贾、凶（即杉木和竹子）两兄妹上到天庭，向阿姆讨要几件供人娱乐的器具。勾素随手砍下了自己的六个手指和一只手臂，做成了一把芦笙，送给他们。她自己因流血不止而死。天帝十分悲痛，把芦笙交给贾、凶两兄弟说：“这芦笙以后就是你们的母亲一样，不管什么时候，它会给你们带去幸福的。”后来，芦笙就成为苗族人不可缺少的心爱之物，只要是苗族男人，都会用竹子做芦笙。 而芦笙舞的传说则更加遥远。传说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位苗族姑娘叫蒙香。长得很漂亮，与穷苦青年阿播相亲相爱。然而有一财主一直想霸占蒙香。蒙香为了躲避财主，就与阿播远离他乡。财主知道后，带着家丁尾追二人。当追至一山崖时，阿播摔下悬崖，声绝气亡。躲过财主一劫的蒙香，悲愤不已，于是，她邀约了男女青年一起跳苗舞，从农历七月初一，一直跳到初七，以悼念阿播的在天之灵。后来苗族人民为了纪念这两位苗族青年男女的纯真爱情，在每年的七夕节，都要以跳舞表示纪念。后来芦笙成为苗族人的主要乐器后，跳舞时，就用芦笙作伴，后来就把跳苗舞叫做芦笙舞，七夕改名为芦笙节，形成了苗族特有的节日。 今晚芦笙舞一开始，张桐就被蒙艳拉入舞场，俩人手拉着手随大家狂欢。张桐踏着并不熟练的脚步，异常兴奋。他们是今晚芦笙场上的主角，大家一边跳着芦笙舞，一边纷纷向他们道喜。 芦笙三节筒，长瓢里头空；瓢兜六根杆，吹来响轰轰。芦笙悠扬的余音，随风袅袅，飘向寨子前的朝山，犹如蒙艳向她阿爸送去结婚的喜讯。回声阵阵，好像是蒙艳的阿爸在向蒙艳表示祝贺。声乐悠扬，格外动听。天空万里无云，湛蓝湛蓝的天边，挂着一轮滚圆滚圆的月亮。月亮倾情地散发着清澈的光芒，与芦笙场上的红灯笼，交相辉映，格外明亮。 芦笙舞一直持续到天亮。其实，到后半夜，操场上只剩下一些已婚青年还在载歌载舞。未婚的青年男女则三五成群地在灯火阑珊处对起歌来。 苗族青年男女的对歌体现了苗族文化的浪漫与热情，‌包括对爱情的追求、‌对生活的热爱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在苗族风俗中，苗家姑娘参加芦笙节，都要花半天功夫修眉毛、穿新衣、带金银，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芦笙场对着歌儿，寻找他们的意中人。他们对歌词的内容不大讲究，主要是听谁的歌喉好。歌词的内容很丰富，有相见、讨糖、问姓氏、催请、赞美、定情、分离等等。这是苗族青年男女之间的一种社交活动，也是他们寻找意中人的一种方式。此种风俗，一直沿袭至今。 对歌的歌词极大部分是一代代口口相传地传下来的，当然也有对歌时男女临场发挥的。传统的歌词对歌，就听谁的歌喉好。临场发挥的对歌，就看谁的歌词对得好，对得妙。但谁也对不过《刘三姐》，因为这是电影编剧编写的。 这时在操场的阑珊处有个后生唱了起来： 男唱：大山砍柴不用刀，大河桃水不用瓢。阿妹今日去赶场，还不把歌来开唱。 女的马上接上，开口便来。 女唱：阿妹守在寮房里，笼里关鸡对天啼。多见树木少见人，哪敢和哥比高低。 男唱：你会唱歌莫用推，你会喝酒莫辞杯。林中百鸟来相会，难得同唱这一回。 女唱：请问对面美貌郞，今天赶场去买糖。买得糖来回家去，是给儿子还是娘？ 男唱：阿哥独木不成林，夜里一人孤零零。未曾结婚哪有子，买糖送你表我心。 女唱：冬瓜有心又无嘴，铜壶有嘴又无心。葫芦落水又浮起，问哥可是这号人？ 男唱：纸剪金鸡不是凤，烂铜入火不成金。敢掏心肺给妹看，我心有意人有情。 这时男的未等姑娘开口，便又唱道：想移牡丹井边栽，又怕牡丹不愿开。只怕院中泥土瘦，牡丹金贵枝叶衰。 女唱：好花哪怕泥土瘦，相交哪嫌家境贫。穷人靠手种五谷，哪见富贵吃金银。 男唱：阿妹不贪富家银，阿哥听了好开心。只要阿妹跟我回，成就一门好婚姻。 女唱：今日总算遇知音，哥哥妹妹情意深。情意深过东海水，情意盖过世上人。 男唱：大字盖顶就成天，山字加人就成仙。门字里头有个口，问妹要哥等几年？ 女唱：我俩结交不用媒，好象燕子成双对。明年逢春桃花放，妹唱苗歌随哥回。 　　唱到这里，就可以听出，他们已经唱出了情谊。这时这对少男少女就会走拢去，少女会吿诉男的自己的寮房在哪里。或当天，或另外约定时间，男的就会去少女寮房里幽会。而一旦进入僚房，他们胆子就大了。除了保证女的不见红，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个除了闺蜜以外，一般是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幽会一段时间，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等到双方都非常认可了，他们才会告诉双方父母，由男方正式向女方提亲，一门婚姻就此瓜熟蒂落。 已经午夜十二点过了。歌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操场上几乎清一色的剩下已婚男女在跳竹杆舞，其他少男少女都已经自觅开心去了。 趁着人们对歌的对歌，跳舞的跳舞而无人关注他们时，蒙艳手挽着张桐，悄悄地溜回了家，与阿姆打了声招呼后，他们便进了自己的寮房。 寮房被布置得喜气洋洋，每一个囍字都在提醒他们，今天是新婚之夜。受氛围的影响，他们便兴奋起来。在“见红礼”上的一番运动，余意未尽，一进入房间，他们就拥抱在一起，俩人的舌头就互相伸进对方的嘴巴里，在品味着爱的唾液的甜蜜中，便双双倒在床上。 眼看张桐又想有所行动时，只听见蒙艳说：“桐，等一下。” “桐，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你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 “艳，你傻呀。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同你结婚？” “桐，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我爱你。” “那你爱我什么？” “善良，真诚。” “那我不漂亮？” “漂亮。” “桐，既然我们是夫妻，你就什么都要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 “你在我之前恋爱过吗？” “这没有说不清楚的。我原来谈过一个女朋友。” “她叫什么？” “她叫方怡，我们是同村的同学。” “漂亮吗？” “没你漂亮。” “你是哄我开心？” “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你们有过…有过…那样吗？” “没有……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在你之前，我还是处男。” “那你可以把方怡的情况讲给我听听吗？” “好，我什么都同你说。” 整整一个小时，张桐把与方怡的恋爱过程及后来发生的一切，包括现在的情况，都原原本本地、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蒙艳。 “是我的不对。结婚前我就应该同你说清楚。” “桐，我不怪你。只是眼前怎么办？方怡现在住在你家照顾你娘，邻居们会怎么想？” “人家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是花钱请她照顾我娘的。” “可眼下我要上班，不能去服侍你娘，尽不了孝心。” “艳，我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媳妇。” “唉，如果我的家也在黄泥湾那多好呀。” “艳，你谈过男朋友吗？” “我…” “我都向你交待了，你也同我说说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谈过男朋友。记得有一次对歌回来，有个小后生来敲我的寮房，我没开。后来这个小后生从窗户爬了进来，我们一直聊到后半夜。” “那你们没…没亲嘴什么的？” “他是想动手来着，我没同意。” “你们……你们就这么老实？” “怎么，你不相信？下午的床单……你看到了呀！” “相信，相信。” “你坏…… ”说着蒙艳握起小拳，娇嗔地打了一下张桐。 张桐一把抱住蒙艳，又亲吻起来。 “艳……我要。” “你下午不累吗？”蒙艳一边问，一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累。你呢？” “阿姆说，男女之事，男的很累。再说你下午这么用劲，我怕你累着。我阿姆说，男女的事要像吃饭一样一口一口地吃。不能贫心，否则要影响身体的。” “我真的不累。” “那你现在……又想了？” “是的。不信你摸摸？”张桐一面说，一面拿起蒙艳的手，伸向自己的三角区。 蒙艳一触摸到那里，就惊讶起来。此时一切话语都是多余的，张桐向蒙艳发起了进攻。 他亲吻着蒙艳的香唇、脖颈、耳朵、脸颊、额头、眼眸、鼻子，无所顾忌地侵占了他想侵占的地方。蒙艳随即感到自己陷入了一片迷离之中，像飘荡在空中的尘埃，无所寄托。她只能紧紧地抓紧张桐，生怕他会离开，让自己无所依靠，陷入无尽的深渊。 接着张桐一双情欲之手，温柔地、奇妙地、令人眩晕地抚摸着蒙艳。蒙艳觉得张桐像一团欲火，要把自己溶化在这火焰之中，她不能自禁了，她不再畏惧了，她要让一切尽情地奔放，于是她也兴奋起来。 张桐用手支撑在床上，张开嘴，伸出舌头，从蒙艳雪白的双乳开始，顺着蒙艳腰际的曲线，往下，往下，再往下，直到她柔软而温暖的那个最生动的地方…… 蒙艳感受到张桐对她的渴望，她一边急切地呼叫着：“桐……桐……我要。”一边照着张桐的姿势，开启香唇，一寸一寸地亲吻，最后伏在张桐腹部的草丛之中，忘情地动作起来（此处定稿时省略316个字，因为这些文字所表述的情形，可能还没读者现实生活那样精彩）。 新婚之夜，不嫌夜长。今晚的月光是那么的明媚…… 秋初，黔西南山区的气候非常凉爽。微风通过窗缝，轻轻地吹拂进来，已经有点寒意了。张桐紧紧地把蒙艳抱在怀里，用火热的胸肌，温暖着同样赤裸着的蒙艳，渐渐进入了梦乡。 早晨八点多了，张桐还沉睡于温柔之乡，蒙艳先醒来了。望着可爱的心上人，蒙艳不忍心把他吵醒，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她娘已经起来了。见到蒙艳，马上轻轻地问：“他还没醒吧？” “是的，让他睡吧。” “昨晚累了吧？” “娘，您……你真是。” “好，我不说了。我烧水去，等他醒了，你们先去洗个回身澡。” 这时，听到敲门声，蒙艳开了门，就见蒙二领着钱校长进来了。 “钱校长，您怎么来了？” “我今天去乡里开会，路过德夯寨。听寨子里的人说，你与张桐昨天举办婚礼了？” “是……是的。” “那怎么不请我喝喜酒？”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来不及去请您。” “张桐呢？” “他还没起来，我去叫他。” “阿波还没起来？那你们还没洗回身澡吧？” 蒙二问道。 “小后生，你知道什么。”蒙艳嗔怪地说。 “噢，还没洗回身澡？那我先去蒙二家坐一下，等会再过来。” 说着，钱校长就去蒙二家了。 不一会，蒙艳阿姆把水烧好了，蒙艳就捧了一盆热水，倒在昨天的木桶里，转身就来到新房里。见张桐还没醒，四仰八叉，光着身子，还在呼呼的酣睡。半腰深处，芳草茂盛，生命之杆，昂首望天。蒙艳惊呆了，凝视着这一雄姿，霸气侧漏，耀武扬威，像个勇士一样在向她示威。她情不自禁地用玉手一把握住，一面轻轻地摇晃起来，一面俯下身，把香唇轻轻地压在上面。 张桐惊醒过来了，见蒙艳亲吻着他的那个部位，他连忙坐起来抱位蒙艳。 蒙艳轻轻地推开张桐说：“桐，快起来吧，钱校长来了。” “什么，钱校长来了？” “我们……我们还要洗鸳鸯浴呢。”蒙艳故意把“回身浴”说成鸳鸯浴。 张桐一听，便浑身燥热了起来，底下又有了反应。 “那我们快去吧。” 洗“回身浴”也有讲究，先要在堂屋设置的神龛里点上三支清香，新郎新娘参拜后，新郎要在众目睽睽下，象征性的把新娘的衣服脱光，然后抱着新娘进里屋沐浴。寓意他把干干净净的新娘娶回了家。 因昨晚芦笙舞跳到天亮，这时，赶来观看洗回身浴的乡亲不多，在堂屋的只有蒙艳的至亲。向神龛祭拜后，张桐便把蒙艳的外衣脱去，抱起只穿着内衣的蒙艳进了里屋。 接着木桶里就溅起了水花，两具白晳的肉体便又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此处定稿时删去了304个字，因为与前面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