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民：不该忘记的那些好人

美丽大荔

不该忘记的那些好人文/王小民 做好人，才能做好官。大荔（含朝邑、平民）设郡置县三千年，历朝历代的官员林林总总算下来数以千计，然载入志者不过三五百、祀入祠者不过三五十，清官、好官、能官、德官绝对是挂一漏万。 这不，分个类，再提几个代表性人物，让先贤哲人德行和学问的芳香气味传得更为久远。 　　实干实绩。明代同州知州钱茂律，字大吕，浙江临海人。他志向情趣高洁，才华聪慧敏捷，治理地方事宜秉持纲常不胡来。抚育孤儿，帮助贫弱之人，抚慰他们的饥寒，施政简明恩泽遍及。修缮庙宇学校，增建学舍达一百八十间，众多学生在内读书。街市狭窄低湿的地方，全部改造成高爽干燥状况。他曾经把对各郡守县令的为官劝诫刻在石头上公示，人们都称其品德高尚的君子，百姓广为称赞传颂。 善作善成。清代同州知州俞卿，字恕庵，云南陆良人。他清正廉洁，严格要求自己，大力剔除奸邪弊病。当时的社会风气不好，大家都安于因循守旧，城墙坍塌到可以随意跨越，南门长久关闭不能开启，文庙低矮狭窄随时有倒塌的危险，官府前的钟鼓楼危墙危楼人们不敢出入，附近的井水泉水又苦又咸不能饮用。俞卿依次修复这些建筑，使它们更加宏伟壮丽，而没有给老百姓增加任何劳役负担。同州长久以来的衰败气象一下子得到振兴，干事创业的风气也渐渐兴盛起来。 重视文教。明代同州知州刘启东，字伯阳，河南罗山人。他清正勤勉，各种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之前的学舍倒塌，许多学生四散离去，刘启东号召慈善人士修建学舍，学生又重新聚集起来，他在处理文书之余，经常亲自前往学宫监督勉励，鼓励学生争相学习渊博精到的学问。清代朝邑县令王兆鳌，字东柱，甘肃宁县人。他学问渊博，才华出众。担任朝邑县令五年，革除弊端，推崇善良，兴办学校，教育士人，不遗余力。在繁忙的公务中，考证旧闻，访问新事，亲自撰写了《朝邑县志》，体例完备，文辞华美。 钱茂律 大荔钟鼓楼（望岳楼） 　　克难攻坚。五代后梁忠武军节度使牛存节，字赞正，山东寿光人。他质朴刚强，忠诚谨慎。开平三年（909），朱友谦叛军在永济，刘知俊叛军在凤翔，对同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叛军深知同州城内水咸且没有水井，只要长时间合围攻打，缺水引起疲惫就会造成不攻而破的局面。面对种种不利，临危受命的牛存节不等不靠，他一方面诚心祈祷老天下雨，一方面选择地点挖掘水井八十口，甘甜可口的饮水大大提振了兵卒和百姓坚守的士气，也令围城叛军因久久不能攻克而变得垂头丧气，无奈撤兵而去。 亲力亲为。宋代冯翊县令吴元亨，字子正。冯翊、华阴以渭河为界，水中间的小洲上有块肥沃的土地，两县农民互相争执这件事五十多年了，官吏都不能作出决断。元亨发公文给华阴县令，让他到县境会合，他把两地的户籍全部审查了一遍，又将农户的田地拿着丈量工具进行普遍测量，按丈量的结果标明了百姓各自分界。从此之后，两县百姓没有谁再敢去争占那些田地，当时的人们听闻此事都交口称赞。 勇担责任。金代同州观察使张彀，字伯英，河南临颖人。朝廷出兵边疆，州里需征收十万支箭，规定要用雕雁的羽毛做箭羽，因此雕雁羽毛奇货可居，价格飞涨还一时难以买到。张彀认为：箭是要离开物体飞向目标的，什么羽毛安在箭上都行。长官不愿意承担责任，说是需要等候朝廷的批准。张彀认为州城距离京城两千里路，消耗过多时间必然惹得百姓急躁？“万一有责任，我来承担。”此言一出，一天之内雕雁羽毛价格成倍降低。 牛存节 渭河 　　担当作为。唐代同州刺史萧复，字履初，山东兰陵人。建中元年（780），萧复出任同州刺史，恰逢州里出现饥荒。当时京畿观察使的储粮仓库就在境内，他毅然决定开仓赈济饥民，结果被有关部门弹劾而削职降级。朋友劝慰他想开些，萧复怡然无事地说：“只要对百姓有好处，其他都无所谓！”萧复出生在皇亲国戚之家，却甘愿过着清苦朴素的生活，磨砺名声和节操，不迎合流俗，被当时的人所敬重。这样的好人还有一位，明同州知州梁万钟，字天赐，四川温江人。他才能和智略敏捷机警，处理民众事务很是勤勉。关中地区发生饥荒，万钟打开粮仓出借粮食给百姓，又劝说富裕的百姓捐献粮食煮粥，很多人因此得到救助而活了下来。 大公无私。明代同州知州傅希孟，字仲道，山西永济人。他性情简约，质朴坦率，离家不到六十里，知心朋友都不允许往来干扰。他奉命丈量田地，亲自到田亩间考察核实，不携带厨师和饭食，只是买面饼而已，像冰雪一样的操守三年如一日。 舍己利人。元代同州达鲁花赤（镇守官）亚哥任职的时候，遇上长时间干旱，他向神灵祈祷降雨，起誓如果降雨使百姓复苏，愿意把自己的女儿献给神灵。雨随着他的祈祷降下，女儿却因此暴死，州里的百姓都被他的德行所感动。 为民争利。明代朝邑县令郭实，字华伯，河北高邑人。他性格严厉明察，揭发奸邪隐秘之事如同神明。减缓催交赋税，增加生员名额，设立社学，广泛教导民众。蒲州（今永济）的人侵占朝邑一千顷土地，郭实立即前往制止他们的恶行，纠正了土地的边界，带领百姓推平沙堆，逐渐把沙地变成肥沃的土地。收成不好的年月，他极力阻止盗贼兴起，以圣贤教育鞭笞民众，作奸犯科者见了他两腿发抖。无独有偶，明代朝邑知县郭三仁，字商贤，山西蒲州人。朝邑和蒲州接壤，有个本地道士私下把县里的田地献给蒲州宗室，三仁委婉地从中周旋，最终将田地还给了百姓。 萧复 九龙泉（庙） 　　待民以诚。北周太保兼同州刺史达奚武，字成兴，山西大同人。天旱无雨，皇帝下令祭祀华山。达奚武对下属官员说：“我位居三公，不能调理阴阳，致使天子忧愁劳苦，罪责实在深重，不能在平常祭祀的地方祭祀，一定要登上山顶表达诚意。”华山高峻险要，人迹罕至。年过六旬的达奚武，带领几个人攀着藤条爬上山，祈求之心恳切。晚上没能返回，就露宿山上。第二天果然降下及时雨，远近田地都得以滋润。达奚武不讲究排场，出行常常单人骑马。有人问他，他说：“天下还未平定，国家的恩情还未报答，怎么可以过分讲究威严的仪容呢？” 坚持原则。明代朝邑县令谢如尚，湖南耒阳人。他以民文本，惩罚奸恶，保护良善。当时监督织造的宦官发公文索要精美丝绸，县里本来就少，要到南方去购买，很多家庭因此破产，谢如尚违抗命令不回应，惹恼了宦官。有一次上级官员要求他陷害原来的同事，谢如尚段然拒绝，“杀人谄媚他人，壮士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直言柬上。唐代同州刺史苏瑰，字昌容，陕西杨凌人。他从基层实际出发，积极向朝廷建言献策。那年天旱，戍防的兵不能赴戍所。苏瑰上疏奏请：“守卫是不可以缺少的，应该每月再增加一半粮食，使他们能供应充足，不至于缺班。还应该省去进献物品，停止不急需的营造工程。”那时，十道按察使（主要职能是巡视地方官员的政绩考核）搜刮百姓，好多人家都害怕的流落到邻县旁州相互隐瞒。苏瑰请求将搜罗逃亡户的事交由州县办理，事先准备好登记册，全国在同一天检查，可以杜绝隐瞒不报。每年核实一次，据此确定租赋劳役，避免多征服徭役者。武后建佛寺、立庙塔，没有一年不派劳役的。苏瑰认为耗费损失浩大广泛，虽然不要国库拿钱出来，但总归来自于百姓。百姓不足，君王怎能富足？加之僧尼人数虚假，请求合并寺院，确定僧人的固定数额，缺了再补。武则天认为他说的很对。 达奚武 饶益寺 　　严管下属。明代同州知州李际春，字元卿，河南安阳人。他身材矮小但性格刚烈，人称“李胡椒”。以严格管理下属著称，小吏差役没有无故脱岗的，府中婢女也从不凭身份搞特殊化，乡村闲散和市井无赖畏之不敢随意接近州府。他喜欢结交并真心实意地对待德才兼备之人，性格正直豪放，从不做谄媚迎合之事。进入他的治所，庄重肃穆，清清如水，百姓得到清平宁静的恩赐，都说以前的治理是干旱，他的治理是甘霖。 …… 做官一阵子，做人一辈子。人在做，天在看。正如司马光《题名记》所言：后世的人指着上面的名字，议论某人正直、某人邪恶，能不感到畏惧吗？上述贤哲之所以青史留名，数百成千年后仍不时被提起，就在于他们有良好的人品官德。做官者，如果管不好做官这一阵子，也会误做人这一辈子啊！ 苏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