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腊月天

清荷

腊月，清冷。凛冽的风，飕的脸疼。树梢上的老鸦窝，在冷风中晃悠，却不见老鸦飞来蹬枝落窝。尽管腊月天寒，但我还是相信，冬天的故事依旧还在发生……——题记 漫长的冬天，循序渐进的冬仨月，从微凉的寒月，到冬月的冷意渐浓，进了腊月后，酷寒便升到了极致。话虽这么说，可我总感觉现在的腊月，不是小时候的冬天那般冷了。如果说，是现今御寒的方式多了，或许有些道理。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有许多疑惑……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地面上会冻开一道道裂缝，有的深，有的浅，不分区域地块，有的就在人们经常行走的路上，有的炸裂在自家的院落，就连孩子们冬天爱去玩的冰面上，到了极寒的腊月，尺许厚的天然冰面，也会冻裂开许多口子，本来就不多的河水，全部冻成了冰凌，枯竭了的河底，露出瘀黑的泥，狰狞恐怖的样子，也阻止不了孩子们溜冰玩耍的热情。如今，这种人间表象，再也不会看不到了吧。 如我这般岁数的人（五零后），大概都会有家里水缸结冰的记忆。当然了，那时候家家户户穷的叮珰响，也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冬天，只靠烧柴的灶火取暖过冬，必定是暖和不了得，更何况，多数人家就连柴火都舍不得多烧呢。在那个年代，最苦的该是做早饭的母亲们，每天都要用铁制的舀子，嘭嘭地、又小心翼翼的，砸着水缸里厚厚的冰。因为，是怕砸破了用了几辈人的大水缸呀！ 还有，在我的记忆中，每年的冬天，都会落好多场雪。所以，小时候的冬天，几乎整个冬季都有白皑皑的雪陪伴着我们。尤其是在腊月天，这场雪还未融化，那场大雪又来临门。低矮的土房顶上，便会积累下厚厚的一层雪。待到中午阳光充足时，少许融化的雪水，便会顺着房檐浸流下来。这就有了一种奇观，一幢幢土房子的檐口上，挂着长短不一又晶莹剔透的冰挂，在冬阳下闪着诱人的光。调皮捣蛋的孩子们，举着长杆打落冰棒似的冰凌，落地时就会响起砰砰的砸地声，冰凌摔碎后飞溅起一朵朵冰花，尽管是在瞬间的绽放，但也让孩子们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喜，从小巷深处，在院落里边，随时都能传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欢笑声……堆雪人，当然会是孩子们的最佳选择了，更让人记忆犹新的，是腊月里的雪人，久日也不会融化。现如今想起来，心里还是痒痒的。 说起那个年代的腊月，还有一道不得不写的靓丽风景，那就是一条条宽宽窄窄的雪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要看扫雪人的性情。勤劳的人舍得力气，也下得功夫。看得天阴云厚，就早早准备好了扫雪的用具。夜里下雪后，会早早起来扫雪。如果是在白天，就是雪不停，也会为了家人出行方便，勤劳的大人，会下一层雪，就扫一遍，并且会把雪道扫的很宽。可是，懒惰惯了的人，清理的雪道，过去人就行，雪不停，从来不扫雪。夜里下的雪，也常常是等到左邻右舍清扫到他家门口了，才见这家的主人睡眼惺忪的打开家门。当然了，这并不影响乡里乡亲之间的关系。因为，都知根知底，又有谁会去计较呢。 再说了，多数人是喜欢雪天的，也喜欢扫雪时的愉悦。扫着雪的人们，远处的，打着招呼，近前的，婶子大娘的叫着，张家长李家短的扯着，嫂子小叔子逗着闷子，就把雪后的村庄，打扮出另一番景象。弯弯绕绕的雪道，连着你家，通向了他家，就把整个村子连接在了一起，白白的雪，衬托着各色各样的门口院落。忘不了的冬晨，记忆中的扫雪情景，男人们粗犷的身影，女人们脸颊上飞起的红晕，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时的开心……那时候的腊月天呀，真的好美——好美啊…… 如今的冬天，真的不算太冷，是身上的衣服厚了，阻隔了腊月的天寒吗？可眼瞅着，入冬后的日子，确实没有一场雪落。难道真的是冬天变暖了吗？嗐，瞎想些什么呀！管它呢！好吧好吧，我在暖暖的屋子里写作，回忆着曾经的冬仨月，整理着无边的思绪，想着那些开心也难忘的事和人，更盼着今冬有一场雪落……仔细想想，尽管人在腊月天，吃的饱，住的暖，过着舒适可心的日子，不也挺好的嘛，那有不知足的道理呀。（会心一笑）是啊，真的该知足了！但是，我怎么能忘得了，我心中的那些腊月天呀……（注：文字中用了较多方言，或有误差，敬请心谅。）二零二五年元月三日甲辰年腊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