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梢头的巢穴

豆豆

古树梢头的巢穴

山野孤鬼/文图原创

在我家老木屋旁边，有一棵二三人才能合抱的百年古银树，也是我家方圆半里内因前年夏天一场龙卷风肆虐后幸存的唯一一棵古树。因过于靠近周围人家房屋，一户王姓人家主人担心古树倒下压垮他家旧木屋，便待每年冬天叶落后架上楼梯，爬上去将小树枝剔了个精光，只剩下那光秃秃的赤裸裸身躯，似一位年迈的老人终年整日孤独的站在高土坎上。

古树上有两个桶粗壮般的椭圆形巨大巢穴紧挨着，一上一下的。上边是蜂巢，常有蚂蜂出入；下边是鸟巢，每年有喜鹊栖息窝里。每天，鹊鸣起舞，一两只喜鹊从窝里鱼贯而出，在巢穴边返回盘旋几圈，又悄然无声降落枝头。人们听到它们“喳喳喳，喳喳喳”的响亮叫声，有人家就会宾客临门，也会有人家婴儿出世，远亲近邻纷纷携礼品前来庆贺。我喜欢喜鹊白翅黑膀、白胸黑颈的倩影，更喜欢它知人性，常报喜。宋人有诗“鹊噪梅梢喜报晴，催开几叶砌边蓂”“鹊噪两耳聋，主人亦言好”赞之。小孩们常好奇指着它的窝，遥望它漂亮的身影，特别想爬树去捉。老人们常护着它，说它为人类报喜有功，希望每天能见到它那翻飞巡逻、勤劳捕鼠的情景，更想听听它那频繁报喜的声音，给自己一份好心情，以延年益寿。喜鹊喜欢与人为邻，与人共生。爱鸟者无论男女老少，没有谁不喜欢它的。人们只要见到它群立树梢的身影，心情亦愈发愉快。这美景简直就是一首诗。传说喜鹊因农历七月初七成群搭桥为牛郎织女相会，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喜事，让牛郎织女如愿以偿爱情的甜蜜，后来人们便叫它“喜鹊”。喜鹊不仅以鼠为食，还捕食昆虫，啄食树叶、果实。树上和农作物上的一些害虫也是它们的食物。这些年，人、猫等掏鸟窝者渐多。许多树上的鸟巢都毁了，唯独这棵古树上的鹊巢得以幸存。皆因古树高大，独杆撑天，好几段躯干光光的，已无枝桠可攀，稍有风吹，便摇晃不止。况且鹊巢上方紧挨着蚂蜂窝，春夏秋常有群蜂护窝，一只只肥硕如拇指粗壮的蚂蜂在窝边上萦下绕，翅震嗡嗡不止。若被这东西蛰几下，牛马居然疼得狂奔乱跳不止，人即销魂丧命，猫、狗等家畜蛰着了可想而知。即使无蜂，如此高的独杆古树，从梢头鸟瞰寨舍，仿佛天空也跟着旋转。一旦失足栽下来，也不成人样，不仅让人胆战心惊，而且猫也未敢靠近。这些年来，有好几起因“侵略者”爬树掏鸟取蜂不小心失足高树到阴曹当县长的事就发生在我身边。这种蜂鸟相依为命，互不侵犯的生存法理，在自然界也不少。同时也让人心生敬畏自然。

夜晚，玉兔临枝头，树梢一片沉寂，喧嚣了一天的蜂鹊早已入梦。寨里的说话声、电视声、狗叫声也渐渐悄然而止。唯有夜风轻轻地抚摸着这位静站百年的孤独“老人”。

我喜欢乡村这种宁静的白天，更爱这种易让人梦游仙境的浪漫夜晚。因为许多关于鹊鸟和蜂，还有自家与邻里饲养的猫咪的传奇故事就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