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往事包柑子

金牛张德

文字作者：金牛張德

图片：自拍+家乡资料

背景音乐《沂蒙山小调》

55年前我下乡的兜山公社，是四川省富顺县红橘主产区，种植历史悠久。犹其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树结的果很具特色。

据有关史料记载：雍正年间时任四川提督的年羹尧大将军，回京述职的礼品中就有地方特产富顺红橘。

1969年我们几十个知青插队在这里时，有县属果园和公社的果林大队，盛产优质红橘。这里的红橘个头大，汁多，口感好。成熟后鲜红油亮，犹如挂在树上的灯笼。特别是老树顶枝上诱人的“大红袍”，着实让路人眼馋吞涎。

此外，当地除主产红橘还有柚子，橙子，金橘等品种，这里农民的地方话统称它们为：“柑子”。

可是那些年这种优质橘子不是平常百姓可享受的。

六十年代的自然灾害国家正处于困难时期，加上前苏联所谓的“老大哥”背信弃义撕毁合同，撤走援华项目专家，还逼着我们还债！国民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六七年代我们国家工业基础差，外汇大多是靠农副产品换回。

富顺是农业大县，盛产红橘，担负起了用红橘运往前苏联还债的任务。我们篼山也是任务公社之一。

每年十月中旬到十一月底橘子成熟，县外贸部门就要到公社来组织采摘，选果，包装，然后运往县里集中出口前苏联。

每年收果季节乡供销社，便负责代理县外贸局收购红橘的任务，组织果农到山上采摘。把红橘挑运到库房场地进行挑选，分级，分类包装外运。

当年公社为关照知青找点灯油盐钱，优先录用我们參加了每天八角工钱的选果劳动。知青有文化大多担任过秤，统计，包柑子，装箱封箱等工作。

记得当年县外贸局与供销社合作，在公社驻地公路旁修建了一个专用于收购堆放，选果，包装，存储，转运橘子的大库房，便于一条龙操作。

“包柑子”第一步是初选。

红橘运到场地首先进行初选：把果子蒂上的枝叶剪掉放入筐里送下一程序，明显不符合规格的首先被清理出去。

初选后的果子运到下一程序：模板筛选。

分类分级选果时，每人筐上有一块长约60㎝，宽约30㎝的木模板，板面有几个大小号码的圆孔。那时没有选果机，只能用这土办法做标准选果。

分类，分级精选要点：

橘子刚好能滤过大圆孔（1号孔），果色鲜亮，无麻斑的为特级。

超过1号大圆孔的特大果子，识为“泡柑”，里空不实沉，不饱满，果瓣小，也不能入选。

刚好能滤过2号孔大小近似的，斑点不超过两个为一级。

三号孔为二级，麻斑点不能超四个。

四号孔为三级果，斑点在五个内。

三级以下的果子只能内销。

不能滤过一号孔的特大红橘“大红袍”不能入选，得另装箱贴上超大标记送县里。

精选后符合出口标准的红橘运到包装点，每个果子都要用一张正方形白纸包好，按等级分别放入外贸专用纸箱封好运走。

当年我们把选果到完成红橘包装，整个工序统称为“包柑子”。

我们公社红橘出口前苏联还债，至到八十年代才结束。

中国人民不会忘记国家遭受自然灾害，同时又被“老大哥”逼债的困境。永远也忘不了人人扎紧裤腰带艰苦奋斗，自力更生时期过的苦日子。

用高质量白纸包好每个红橘装入特制分类纸箱，封口待运便完成了“包柑子”最后工序。

题外话：

当年参加“包柑”子时，看到这么好的果子都嘴馋想吃，我们知青没农民那么老实守规举（偷吃柑橘被发现要挨罚款，扣工资！）。农民说：知青干活“屎尿多”！有时偷藏一两个在裤包里，借解便到厕所里去吃，多数是俩人一起轮换，一人在外放哨，然后另一人又进去吃。

红橘这水果燥性，易上火，吃多了咬菜都不带劲。

五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这些往事也满有回味。

上面这張照片是，2017年11月28日纪念下乡48周年返乡活动，同学们在当年插队知青点旁边山上摘红橘玩。

前几年回下乡山村访友时有幸见识了，当地果农利用老树改造培育出了“兜山红”新品种，成了致富的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