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将中国地图展开,在祖国的西南部,有一块北倚四川、南濒广西、东临湖南、西接云南的地方,这便是贵州省了。</p><p class="ql-block"> “贵州”这一名称的由来,可追潮至宋代。那时,在今贵州境内,有许多“羁縻州”,其中便有一个“贵州,它的地点,就在今日的贵阳。到了元代,由于驿道的开通和战事的需要,“贵州”的战略地位突显出来,于是便改贵州为顺元城,设立八番顺元等处宣慰司都元帅府,成为控制一方的军事据点。明朝建立以后,朱元璋着手经营西南,首先占领这一战略要地,设立贵州卫,并把贵州宣慰司的衙署设在城中,称为贵州宣慰司城。为了攻打云南,巩固西南边防,沿驿道建立若干卫所,并于洪武十五年(1382年)在宣慰司城建都司居中指挥,仍以“贵州”命名,称为贵州都指挥使司。待条件成熟后,又于永乐十一年(1413年)建省,改宣慰司城为省城,设立贵州承宣布政使司,成为明代十三布政使司之一。贵州省名,由此确立,相沿不改。不过,当时贵州省的范围比现在要小得多,遵义军民府和乌撒军民府(今贵州威宁、赫章)属四川,黔西南泗城州所属红水河以北地面和荔波县属广西、镇远等六卫及天柱县属湖广。直到清代雍正年间,云贵总督鄂尔泰奏请在西南“改土归流”,为了“归并事权”,加强统治,‘才将上述地区划入贵州。</p><p class="ql-block"> 贵州省简称“黔”。黔之名,由来已久。早在秦昭襄王三十三年(公元前272年),秦夺楚江南地,置黔中郡,辖及贵州东北部和东部边境,从此,“黔”字与贵州便结下不解之缘。隋立黔安郡,唐置黔中道、黔州郡、黔州都督府,皆辖及贵州。今贵州大部分地方,唐代属黔中道黔州都督府,所以,历来都以“黔中”相称。又因黔州都督府治今四川彭水,贵州之地尽在其南,故又把贵州称之为“黔南”。贵州建省以后,仍沿其旧,以“黔”为简称。</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贵州地处偏远的缘故,过去,外界对贵州的历史、地理情况实在了解不多,对贵州文化更有许多误解,以讹传讹,总以为这里是一片文化沙漠,是无文化可言的“蛮荒之地”。</p><p class="ql-block"> 诸葛亮的(前出师表)》有“五月渡泸,深入不毛”这样的话,后人不作深究,于是误会云贵是所谓“不毛之地”。因为心中有了成见,看事往往有偏,于是乎专挑毛病,取笑贵州,开口闭口就是“夜郎自大”、"黔驴技穷”,往贵州脸上抹黑,使贵州给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在李白写了“我把愁心寄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之后,明朝正德年间,王阳明谪贬贵州龙场,心烦意乱,百感交集,忧愤忧思而作《瘗旅文),哀叹:“峰际连天兮,飞鸟不通;游子怀乡兮,莫知西东”,更使人平添了一种悲谅感。明万历年间,王士性作《黔志》,把贵州的地理特点概括为两句话,即“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后来,不知是谁多事,又加上了“人无三分银”一句。这样一来,贵州便成了“三无”世界,风言风语,把贵州说得荒凉可怕,其悠久而丰富的文化财富竟至湮没无闻,近几十年的考古发掘,用铁一般的事实,校正了被湮没和歪曲的历史,为贵州说出了公道话。丰厚的史前文化,证明贵州并非“不毛之地”。远在几十万年以前,在贵州这块土地上,就有了人类居住、活动。“桐梓人”、“水城人”、“桃花洞人”、“穿洞人”、“兴义人”,以及1993年被列为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盘县“大洞人”,不惟把贵州的历史向前延伸了几十万年,而且铁板钉钉地告诉人们,贵州是人类重要的发祥地之一。有了人,就开始见到人类文明的曙光,也就有了贵州文化的源头。著名考古学家斐文中先生来到贵州黔西观音洞,并且进行发掘,他断定观音洞文化遗址是我国南方旧石器时代初期材料最丰富、最具有代表性的遗址。如果谈到人类用火的起源,在南方古人类中,立下首功的是“桐梓人”,在他们居住的岩灰洞里,找到了南方人工用火最早的证据。“水城人”使用的锐棱砸击法,在国内亦属罕见。在“兴义人”居住的猫猫洞中有几种类型的骨器和角器,也是全国首次发现。这些都说明它们具有区域文化的特征,与外地文化有所不同。</p><p class="ql-block"> 进入青铜时代以后,贵州文化再现光彩。在赫章可乐战国墓中,我们发现了鼓形铜釜和鼓改装的铜釜,又在赫章的汉墓中见到了使用立耳铜金的“套头葬”,还有一种铸有龙舟竞渡图案的铜鼓,这就使我们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南方铜鼓的起源和演进,大概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威宁中水出土的饕餮纹无胡铜戈,其他省区少见,而贵州普安铜鼓山却找到了类似的砂石戈范,证明这种铜戈并非“外来品”,而是本地制造。不过,有些铜器与云南出土的极其相似,如一字格铜柄铁剑、无胡铜戈、蛇头茎首铜剑、牛头形铜带钩之类,颇有“滇文化”特征,说明云、贵文化很早就有了交流。中原文化至少在汉代已传入贵州,在贵州各地汉墓中出土的许多器物,如同劳“比五”铜澡槃、铜鼎、铜博山炉、龙凤纹长颈铜瓶、鹅头形铜带钩、日光镜、五铢钱纹虎钮錞于、东汉铜车马等等,都是有力的证据。</p><p class="ql-block"> 春秋战国之世,在今贵州之地,出现了许多部落方国,最早见于记载的是《管子·小匡篇》提到的“牂牁”。可能是因为它特别著名,汉代以前便有了“牂牁江”的名称,能通往番禺(今广州)城下。也正是这个原因,汉武帝“平南夷”后,首先在贵州建立了“牂牁郡”。直到隋唐五代,人们都习以为常地把贵州的少数民族称为“牂柯”,新旧《唐书》上还有“牂柯国”的记载。</p><p class="ql-block"> 后来,司马迁作《史记》,内中有《西南夷列传》一篇。当时所谓的“西南夷”,大体有两个部分,把今四川西部的古老民族称为“西夷”,而把今贵州、云南及广西部分地区的古老民族称为“南夷”。《史记·西南夷列传》说:“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夜郎即在今贵州境内,它雄踞一隅,独步西南,在数以十计的部落方国之中,势力最大,“有精兵可得十余万”,所以,且兰、同并、句町、漏卧、进桑、鄨等,都只是它的“旁小邑”。至于在云南的“滇”,只不过是一个小国。大概是因为山川梗阻,滇王不知有汉,发出了“汉孰与我大”的疑问,夜郎王也跟着附和了一句,从此成为笑柄。于是,“夜郎最大”的赞誉被遗忘,而“夜郎自大”的讥讽却谬传天下,一字之差,竟使贵州蒙受了几千年的不白之冤。</p><p class="ql-block"> 魏、晋、南北朝几百年的纷乱,无暇顾及西南。在中央王朝对西南失控的情况下,汉代移入云贵的“三蜀大姓”和当地土酋结合而为“南中大姓”,牂柯亦有龙、傅、董、尹及谢氏。他们得势以后,自相雄长,互为兼并。及至蜀汉建立,为了安定后方,以便北向中原,诸葛亮举兵南征,遂有“七擒孟获”之类故事发生。在彝文经典中,记有诸葛亮南征的事,还说他们的祖先慕济济和济济火,曾经帮助诸葛武侯攻打孟获。蜀汉的势力到达贵州,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在贵州习水,至今还保留着章武三年的石刻摩崖,这是国内少有的蜀汉遗迹。</p><p class="ql-block"> 读过新旧《唐书》的人都知道,在《南蛮传》中有“东谢”、“西赵”、“南谢”、“牂柯”等名称。</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