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得

阳光雨

短，真短！一眨眼，一学期。上完今天的课，学期便算结束了。因为今天周四，而下周四开始便放寒假。

今天的课，上半节仍是老师演示然后各自练习，下半节由老师及班长做小结，自然多肯定大家的勤奋好学团结友爱积极向上。子墨轩老师特别说到都已是年过半百之人，还选择学书法，不言而喻，生活自是过得安闲舒心无困扰，挺好。子老师还特别提到“教学相长”，说他自己退而不休，虽年近古稀，却仍在“老干大”继续发挥余热，让他自己也不断进步。他说着说着，冷不防挥手指向我，说语文老师就是严谨认真，我的经常提问题，督促着他过后不敢懈怠，怕没能及时给“解惑”有失脸面。他很肯定这种学习精神的可贵，甚至还说他该向我学习。当然，这纯属他的幽默。课后，他特意相邀有空去他的工作室茶话，让我又是不好意思又是特别感动感谢，忙不迭地同他解释实在因从零开始，啥也不懂，所以困惑多多，憋着又不舒服，便不揣冒昧了。从老师的反应倒看得出是真诚的赞美，并非暗示我烦了他。

要么不做，做了，一向就总是认真做，用心做。写字亦然。

子老师厚积薄发，信笔挥毫，自成佳品；信口一开，蛮是风趣。记得有一回，他随意发挥，讲到“頁”左边添加“公”成了"頌”字，“頁”字端坐正位，添加的“公”字小小巧巧一旁依偎着，子老师说别看它样子“nga3 nga3 ko6 ko6”（潮汕话，大意指傻傻呆呆笨笨）实则显得憨厚可爱。他这么一阐发，细加玩味，还真有点意思。而把憨厚可爱用于一个将差就错临时生成的字，也真是别有一番趣味。他解字讲课轻松趣味，蛮好。

从学握笔开始，跟着他，一学期下来，不敢说能写出多像样的字，但收获却也始料未及：不知不觉中，写字成了每天的必修课，只要闲暇，不练练，竟然手痒痒，若有所失。在一笔一划中，畅显着时间生命的静好与纯粹。

想起了上周五，随老同学到她新结识、住同一小区的朋友家喝禅茶听禅音，共读禅书中的一篇。我特别喜欢篇中的一句：因上努力，果上随缘。细想，练字的几个月来，算得上努力，每天乐此不疲；结果呢，随它吧。

最近接连几周，我都从课后练习中挑选较满意的一两张请老师点评，自然有褒有贬，甚至曾有过如小学生般准备接受老师表扬的期盼，结果冷不防被当头泼冷水，却终归不至浇灭几个月下来累积的热情。上一次，我甚至直白说了“我更喜欢接受鼓励”，老师也不客气，说如果一味表扬，不狠狠地指出存在问题，让我永远不进步，那是害了我。今天，他还特别强调说他不会说好听话。想来，为师者大多自是期望出高徒。而我，从零开始的我，掺在这个名义上称基础班，实则起码已三分之二跟老师学了两年、高手能人多多的班，自然没能归于"高徒”一类。但无妨，既然学书法一直是我心之所念，尝试了，努力了，享受过程，憨憨如“頌”般，挺好。今天，老师的特别肯定，更让我热情兴致不减，下学期，仍将继续！

202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