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年捉字记事（1- 12月）

琍爾

一月（－） 2025年1月2日周四晴 大棉袄去年给的台历还没拆封，今年给的台历没去年的高级，便随手拆开来看看。看了一阵，便搁在那里，日日飘它一眼，觉得又多了一件可有可无扔之可惜的东西。 今天觉的可以在台历上记点要紧东西，如：止痛药什么时候开始吃的；小棉袄今天下午飞上海去太阳国滑雪；截止还欠钟点工阿姨几天；半山卫生院签约电话号码；下个月可以去医院配药的日期……记录在这儿总比写在一块一块蓝色标签贴在挂历底板上好的。 台历里面印有古诗词。看了几页，觉得自己可以用它来训练日渐下滑的记忆力，每天读读背背，没有文化的老太太也算是陶冶情操之举，由此，又想起了抄抄写写，想起了曾经热恋的金文，又想起了该用金墨抄心经的事儿……，想多了，于是，不耐痛苦，又有了一脸像大头猫讨吃张嘴不耐看的相儿。 噢，再记一笔，西瓜视频里的白话频道大白老师开讲《白话红楼梦》，我几乎每集都听，通俗易懂，引人入胜，比自己读原著有味道。希望他把四大名著都这般精彩＂拍拍拍＂地讲出来，挺勾引人的。 （二） 2025年1月6日周一农历腊月初七晴 视频里这种缝纫方法叫蚂蟥袢，我八岁多点时，我母亲告诉我的。那时，在河水木桥小学读一年级，同桌的韩姓高个男同学，蓝色的斜纹布长裤上有一寸多长的蚂蟥袢，他告诉我，勾破了裤，是母亲缝的。这个场景，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褪色洗白的蓝布裤腿，那细密的蚂蟥袢针脚。我告诉母亲，补破洞不必用布！ 母亲教会了我蚂蟥袢。 这种缝纫方法，能掩饰用布头儿衬托补破洞的难看。在生活中用处多多，几乎能将想扔掉的衣裤鞋帽起死回生。小棉袄至今不嫌弃还常叫我干这码子事，可惜，我缝出的针脚巳经不再细密。它必须用九号绣花针配丝线，才能缝出＂看不出破过＂的效果。 今天一早，我将二条上月剪开的旧棉毛内裤前襟尿尿洞八寸洞口改小成五寸，就是用蚂蟥袢锁的。如今老眼昏花，大针粗线，针迹歪斜，虽奇丑无比，不用衬小布堵洞口，方便简捷可偷懒为之。 我很小，就喜欢缝纫。记得给弟弟用破床单改了一条白色三角裤，从农场回家的母亲，见了，震惊之后她哭了。那时，我在杭丝联小学，我家正遭受磨难。 虚岁16岁，我当了农民。一次，在公社礼堂的屋檐下，买到了一本缝纫书。这本书至今还在。没有缝纫机，从母亲那里学会打排针，排针，就是缝出的针迹如缝纫机的针脚，整齐划一。8 0年，用工分券托关系买到了上海蝴蝶牌缝纫机，从此，裁剪缝纫一路开挂，无师自通。 想想自己一辈子，做人做事不讨喜，做针线活曾经还算麻利。噢，今天，腊梅开了。 （三） 2025年1月7日周二腊八节晴 大棉袄昨天托人捎来了一盒径山寺的腊八粥。一盒，里面有二碗。因小棉袄去漂亮国滑雪，老棉袄患糖尿病不得食，便将其中一碗给了小徐阿姨，＂径山寺的腊八粥，给你小外孙女洋洋吃，保佑她平安健康呵！＂今是腊八节，每到腊八节，就会想起母亲说的话，＂过了腊八就是年；过了腊八就是你生日。＂我八岁后的日子，母亲持家，已过着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不再有海宁乡下度日的况境，但逢年过节吃饭桌上总能整出几只菜。腊八粥里有几样吃食，不记得了，大年三十桌上有肉骨头烧黄豆，红烧带鱼，记得最清楚了。还记得，母亲那时穷归穷，节日用的碗盏筷儿还是挺讲究的，盛饭各自用镶金边生肖碗，我端的碗画着4只憨憨可爱小虎。盛菜的碗，有一种叫高脚碗，大而浅，记不准是什么花案了，好像是二个胜娃手执莲花的图案，过来人一看，就是老底子好人家用的碗。过年蓝边白瓷碗是不上桌的。（至今，影响着我。我特喜欢买碗筷。）我没给小时候和大起来的大棉袄小棉袄烧过腊八粥。被W G洗过的脑子，没有腊八节了。近十几年，倒是年年记得腊八节，有一年，还去灵隐寺讨到了粥八粥，分享给了同室的病友和护士。这般的记得腊八节，估计是怕大小棉祆不记得我腊月初九生日，讨他们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四） 2025年1月8日周三甲辰年腊月初九晴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娘1950年腊月初九寅时在海宁老屋的二楼生下了我，那一天，天寒地冻，＂哇＂－声落地时分，天色刚刚开始发白，白墙黛瓦上挂满了冰凌子。我会说话时叫冰凌子为＂停荡。＂母亲生我，只喝了一壶红糖水。我会走了，捡天井里瓦檐头掉下的＂停荡＂塞嘴里解馋。 那时，祖母十里红妆出嫁的盛况，已经过去半个世纪。都说五子轮换，富子养败子；败子养苦子；苦子养勤子；勤子养富子。一点不假。我出生正轮到了富子养败子，败子养苦子。祖母我们唤她娘娘，在海宁曾经有不少田产。抗日战争爆发，老百姓逃难，我老父，把一箱娘娘变买田产换来的银元及金银首饰，在逃难去金华投奔的路上不见了！那天，日本人的飞机在天上扔炸弹，地上死尸遍地。从此，苦儿养活不了娘。解放后，娘娘只能一直跟着姑妈住上海铜仁路。活了一百零三岁的姑父生前是上海到香港海轮上的船长，他的年薪养家糊口绰绰有余，几十年善待娘娘，并时不时接济我父母。娘娘出生好人家，皮肤细腻透亮，天庭饱满，细眉善眼，一口海宁话，轻声细语。从不大声呵斥孙辈，言言行行掩盖不了她娘家曾经的富贵。娘娘临终前一二年，她执意要回儿子家：＂我有儿子，不能在女婿家设灵堂。＂娘娘在我父母二十个平方不到的杭丝联居民宿舍离世。我已下乡，当了农民，那年，我十七岁。至今，我记得，老父跪地叩破头＂姆妈！姆妈＂痛哭流涕的嚎哭。父亲穷了一辈子，可是个孝子。还记得，娘娘躺在高低铺的下铺，被白布覆盖，三寸金莲隐隐约约可见。更记得母亲伏地拖住灵车＂啊，啊，姆妈，姆妈嗳……＂那赖地十八滚痛哭流涕的样子。我父母哭悼娘娘那是一种生离死别的不舍，饱含着对养育之恩的亏欠悔恨自责，我父母哭丧娘娘，像空旷山谷里孤狼的哀嚎，嘹亮而凄惨凄惨！这些年，也送走好多亲人，但不曾见得生死作别有我父母悼娘娘这般的痛苦不堪。败子养苦子，个中的悲哀，人在做天在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应该属轮换到了苦子养勤子，我属勤子，自己惦量，一点不假。勤勤恳恳了一辈子，也算粗茶淡饭不愁吃穿。小棉袄大棉袄属勤子与福子的夹层里冒得芽，比我这辈儿人更不愁吃穿。生逢盛世，国泰民安。也属好命了啊。我娘对我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过了腊八就是你生日！＂我记住了一辈子；2000年在腾讯论坛，告诉小桥，小桥记住到如今，年年不忘＂祝老姐生日快乐！＂；小妹也是，今天要来给我烧面吃；小棉袄在漂亮国滑雪那地儿下单，让快递员送来了鲜花和蛋糕，她晓得我不在乎吃穿和金银，却会憋住心念眼巴巴地等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人，最大的感动，是永远被亲朋好友想起，没有约定，没有利益，却有真情问候和心灵默契的祝福！ 噢，我七十五耄耋之年了。但愿明年今日还能喋喋不休：＂过了腊八是腊九，今天我生日！＂ （五） 2025年1月21日周二晴 昨天是大寒，大寒至,冬尽春将归! 还有一周，得过徐夕了，洗洗涮涮，只剩床单被套，玻璃、窗帘都洗刷干净了。小棉袄说，明年叫擦玻璃的钟点工，省心省力，不就花点钱。明年，确实该花钱省力了，洗洗擦擦爬上爬落，实操下来，确实力不从小了。 小棉袄去日佬儿那里滑粉雪，2日去，17日回，一共半个月。我说，既然年后又要去，还不如一趟头滑个爽，来来回回，浪费车钱。她说，不行，中间得接替我一阵子，毕竟老妈已经熬到耄耋这个台阶。况且滑雪场里的口号是：有雪没雪，回家过年。 洋洋放寒假了，徐阿姨把洋洋带来了。洋洋一进门，就寻找大头猫，用一枝干花枝条，追赶着大头猫，笑声塞满了客厅，屋里有了伢儿的嘻笑，整个家就暧洋洋起来了。一个学期，洋洋已经会写阿拉伯数字了，由于，悬腕揑铅笔，2和3还写得挺麻利的。真是养小日日鲜啊。 今日老拜下，建国上。 俄乌双方还在S人。 买了一本《红楼梦诗词》，只要三元多一点的钱，晚上读几页，可以防痴呆。 医保出台新招，学到了二个词：＂原研药＂和＂仿制药＂，并理解为：同一种疾病，是穷人吃穷人的药，富人用富人的药。怎么理解都是应了小聂阿姨在望江山康养院对我说的一句话＂有钱就活，没钱去死。＂ 再个就是现在退休工人待遇太好，年年加工资；而年轻人找不到工作，每一代人，都承受着历史的责任，应该为年轻人活下去拓展生路。想起日本人出一本书，书名忘了，可能叫《会稽山》讲述，老年人到60岁后有病没病，一律在冬季的某个节气由儿子背上山，受冻而亡，乌鸦吃其肉啄其白骨。 当资源匮乏，人类同样适用森林生存法则，弱食强食。如，川普要去抢夺格林兰岛，就是如此。 好久没码日记，记点要事。 （六） 2025年1月23日周四晴 嘱小徐阿姨今儿个上午把锅碗瓢盆都洗一洗。 自己也不便闲着，便去拆卸南阳台上的窗帘。这幅窗帘洗了不到一个月，原本不打算洗了。想想这么好的天，才腊月廿四，该洗刷的都洗了，独留这点儿，正月里会想想不得过，还是洗了它不后悔。 后阳台的滚筒洗衣机，实在道不出它有多好，塞进半幅窗帘，机筒里就挤得满满的，进水，加洗衣液，转动起来，一丁点儿水，搅出白乎乎的肥皂泡沫，像浆糊扫在了玻璃门上，里面只会＂拍嗒啦，拍嗒啦＂作响，一副有劲没处使的熊相儿。像富家女落难成洗衣妇，洗出来的东西不干净。 将窗帘弄到前阳台海尔小神童洗衣机里洗，比滚筒洗衣洗入眼多了，至少，水位可以随心所欲调大调小，但功力还是不够大，还是犟犟鬼的的效果，洗不到称心满意地干净。 一到洗窗帘，我就会想起井台上打水用木脚盆洗衣被蚊帐的场景。 记得四宜路我家太太（外祖母）的麻布蚊帐，是雇人洗的。拆下来，裹成筒，送到井台上，往直径90公分的红漆木盆（我们都叫它红脚盆，盆体外绑着二卷黄黄的铜圈儿）里吊满井水，继而，把蚊帐一点点拉进水里，二个大人，卷起棉裤，光着脚丫子，背靠背，或面对面，在红脚盆里使劲踩。冬天的井水是暖暖的。脏兮兮的蚊帐一会儿就把干净的井水染成墨黑，脏水一次次被清水冲淡，直至浸着蚊帐的水变得清澈明亮，洗蚊帐的男人工钱可以落袋了。 我父母也是这样在杭丝联苏式宿舍的卫生间里，赤裸裸双脚踩在大脚盆里洗大件衣被的。自来水龙头哗哗直流的水，替代了井水，只要舍得水费，洗得又爽又干净。 九十年代，我住到东玉苑了，有了自己的楼屋，有前后稻地（小园子），有井水，一到洗大件东西，就喜欢抽井水，把衣被扔在红色塑料大脚盆里踩踩，把脏水踩尽，还喜欢用洗衣棒槌，使劲拍打，直至布纹现出白色的光亮。哈哈，想当年，这是我乐此不疲喜欢干的事，可以说再苦再累都不怕。 扯远了，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有只90公分直径的红脚盆，即使是到了Al兴起的高科技时代，家里还是会用到它的。假如，我今天就可以穿双高帮套鞋用它将又厚又重的双层窗帘上的灰尘踩踏挤压干净，，再用洗衣机清洗甩干，那是该多么愉悦的事。 只可惜如今的我没有镶着二圈黄铜箍儿90公分直径大的红脚盆，挺怀念它的。 （七） 2025年1月26日农历廿七 小雨不知半夜里几点落的雨，它是暖冬里罕见的第一场雨。 雨打在伞上的声响有点轻快，似乎乐的很。鞋跟磨擦着地面发出难忍的＂踢踏，踢踏＂声响，让人老远就闻到衰老的气息。明天是阴历廿八，公园的菜摊儿都不出摊了，明康汇也只卖今天半天菜，钱大妈超市早三四天就打烊关门了。今约了小徐阿姨六点半前去公园菜摊那里买点鱼肉蔬菜。 年前，最后一次买菜了。 出了小区，天还黑黑的，村里拎菜蓝的当家阿奶都陆陆续续从我身边经过，她们客气地招呼我，我哼哼哈哈地应付着，这般老了，我还是学不会见了熟人亲亲昵昵地吚吚我我，给人孤骄冷漠大头兴晃一副惹人无好感的相儿。 路面还积着半夜落的雨水，小区里迎新春的彩灯在积水里摇曳闪烁，凭空捏造出一份华丽，竟然可以与AA A景区的某个角落媲美。这是个见，总因少见多怪的缘故，这么点儿雨中灯火，就觉的十二万分地赏心阅目。 买好了鱼肉蔬菜让小徐阿姨用她的电瓶车先驮走，自己又去明康汇买点豆制品。 春节期间就不用出街买菜了。明天供祖宗的三荤三蔬六碗菜也有了。我从今年冬至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学学供供烧烧，譬如明天供祖宗。对门的小妹告诉我，供几个祖宗桌上就摆放几个酒杯，且要未曾开封的黄酒，不能用烧菜用过的料酒。我冬至上供就用了灶间烧菜用的加饭酒，错了章法。我不知明天该放几只酒杯，心中除了父母，天上还有谁让我牵挂？ （八） 2025年1月30日周四乙巳年正月初二晴 年前洗洗弄弄似乎隆重迎接新年，吃过年夜饭，过过初一，似乎有种快要被解放的感觉。 这会儿做了个梦，被梦惊醒，看看手机，5: 55分。有点惊悚，码个日记，以求释放。 ＂地上全是灰色的蛇，大大小小，一堆堆，一团团，一条条，都朝一个方向游动着。又见屋角的花岗石有一个小圆洞，一条条蛇鱼贯着从这里掉着滑下去，洞口下面有一块斜着青石板，蛇从青石板上滑着下去，然后＂砰，砰砰＂掉到水里，水处泛着光亮。不知是河水还是下水道的水；似乎是东玉苑，梦见邻人晒衣，又梦见熟人讨要蛇，还见他抓蛇，还梦见什么忘了，总之，万分惊吓，好好想睡时分，被一群蛇吓醒了了。 去DeepSeek软件上解梦。玩个新鲜，求个坦然。 我一直怕蛇，大年初二被它吓醒，不让我睡懒觉呵。 （九） 2025年1月31日周五乙巳年农历初三雨为DeepSeek的发音去查了百度，百度用语音告诉了我，我将手机贴到耳朵上，反复听，还是无法用中文表述出来，就像当年村子里上岁数的老人无法讲好＂琍尔＂这个杭州方言，说成＂哩嗯。＂这个DeepSeek ＂我也听不准学不像，它究竟该怎样读？我曾化365元学了三个月的英标，如今见了它们，只剩下似曾相识，无法用音标拼出DeepSeek，也无法听清网络直播里的他或她舌头一卷把DeepSeek读成什么。 我如今将关心俄乌战事和中东局势的时间和心思用来关心DeepSeek的横空出世。 ＂梁文峰，一个从广东湛江吴川这种五线小城市走出来的普通孩子，硬是靠着自己的脑袋和本事，成了中国量化基金界的大佬，还被称为“最牛小镇做题家”。他创办的Deepseek，以最低的成本打造出了能和ChatGPT媲美的大模型，连硅谷的大佬都对他刮目相看。更别提他在2015年创立幻方量化，几年时间把公司做到千亿规模，成为中国量化投资的“四巨头”之一。＂上述从度娘嘴里知道的。 他的年青团队，一帮子开挂的Al高级人才，网上对他们赞声如潮，在赞声中我知道了这帮人中豪杰的底细品行。一句话，寒门出贵子，了不起，为百姓谋福，为祖国争光了。 这几天丑国的黑客，见不得别人家的好，企图对DeepSeek谋财害命，我们的红客，披棘斩刺，力挽狂澜，护卫DeepSeek，免遭一劫。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反入侵的战斗，它不亚于俄乌战事般惊心动魄。DeepSeek的横空出世，它是一款有问必答软件，给百姓带来了解疑解惑的福音。以后，不必去问度娘，更不必去算命，如，今天我问它：从大椎过腰椎直底小腿后面发寒，是怎么回事。它一一道来，比挂60元的专家门诊还讲得通俗易懂。有了DeepSeek人人的生活工作学习都有了高参。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