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空中舞者

清水

2025迎着第一缕朝阳的第一拍。

白尾海雕，和金雕一样，都是鸟类顶级掠食者，空中的杀戮之王。以前在北京见到白尾海雕，基本上都是在迁徙季节的迁徙通道上，称为冬旅鸟，比如百望山和野鸭湖，多则逗留几天，少则一掠而过。这次不一样，它们在平谷的水库边上住下了，待上一冬天，开春儿北上，成为冬候鸟。

水库已经上了冻，冰层相互挤压，发出巨大而空洞的声响。随着温度的下降，冰面不断围剿水面，只留下小小的活水气口，水库勉强得以呼吸。成群的绿头鸭、秋沙鸭和小䴙䴘栖息在这小小的水面上，觅食休息。时而起飞，在水库上空盘旋几圈，时而成排成列地卧在冰面上睡觉。在水库未封冻之前，白尾海雕以捕鱼为主，现在鱼在冰下，就只能抓水禽了，鸭子就是他们的猎物。

天蒙蒙亮，海雕从巢中飞来，在水库的崖边栖息，姿态宁静，或闭目养神，或低头凝视，我和鸟友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黎明前的气温很低，山里的水边更冷，鸟友们个个小脸冻得通红，缩着脖不停地跺着脚。每天闻讯而来拍海雕的鸟友都有百十位，再冷也得坚持，不能错过海雕捕猎的精彩瞬间。野拍不易，时刻都在寻思，目标来不来水库？下不下山？抓不抓鸭子？都是未知数，太多的不确定，都要看海雕的心情。即使海雕高兴了，上演了捕猎的精彩一幕。还要看你是不是发现了？是不是在聊天？是不是在喝水吃东西上厕所？光线角度距离是否合适？设备是否追踪到了？光圈快门速度是否符合？对上焦了吗？卡的内存满没满？电池还有没有电？如果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恭喜你！但往往在实际拍摄过程中多少都会留有遗憾，多种因素都有可能影响你获得满意的照片。在等待海雕表演的过程中和旁边的鸟友交流，他用的是顶级的设备，充满自豪地向我展示他的作品，数毛版、眼神版、神态版，照片锐利清晰，视频流畅稳定，气韵十足。由衷的赞扬之后，转头望着我显示器里的“小黑点”，悻悻地低声嘟囔：俺们拍的是生境版。

虽然没有获得海雕捕猎瞬间“满意”的照片，但还是记录下了海雕一天的生活日常，三雕合壁、争食䴙䴘、双雕翱翔、翻身出击、穿行鸭群，特别是在落日余晖下海雕飞翔的场景。白尾海雕生性挑剔，对栖息地的环境要求极高，空气水质，山林猎物都要满足它的标准，才有可能在这里健康生活。既然留了下来，说明北京的生态环境达标了。

金色的阳光洒在它们身上，翅膀的每一次挥动都那么坚定而有力，自由而高傲。

一起来看它们的表演，海雕生境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