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145】爱恨蛤蟆坪(三十五)

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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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盛昌妈抬头看时，只见一个相貌十分俊美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心里一动，立刻表现出羞赧和尴尬，脸上热辣辣的。她赶紧离开去解手。回来时，偷眼看见那人还站在那里，她便走到面前说：“刚才要不是你，我肯定摔一觉。”

“没啥，只要没摔倒就好！”

……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来。再不知道电影演的是什么。并且两人不知不觉地移动，渐渐离开了人群，移到了旁边灯火阑珊处。到电影散场时，盛昌妈已了解到了此美男子的许多资料信息。

此人是赵堡镇中心小学的一名公办教师，姓马名强，未婚，年龄和盛昌妈相当，家在本县西部，离赵堡镇一百公里的另一个公社。

从那晚神差鬼使般的天意安排下，这两人一生二熟三亲热，很快进入状态，进入热恋，坠入爱河。盛昌妈确信这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美好爱情婚姻。

从此，赵堡镇的电影，她每晚必看。可演的是什么，她从不知道。一到赵堡镇，她就和马强去学校宿舍进行感情交流。不久，她就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马强。在雌激素的强烈刺激下，她有时白天去赵堡镇，也忍无可忍地要去学校，和马强交流一番感情。马强也在放学后或星期日，不辞辛苦，风尘仆仆地步行七八里路，来到吴家岔，与盛昌妈交流感情。

有一天中午，突然从教师宿舍里传来了女人的吵骂声。师生们都不约而同地从各个门里跑出来，聚集到马老师的宿舍门前，静静地盯着紧闭的宿舍门，不知道里面究竟在发生着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只见门开了，盛昌妈披头散发，满脸尽是血污和抓痕，衣服也撕破了许多口子，她抱着头从门里逃出来，一溜烟跑了。后面紧接着追出一个女人，站在宿舍门前，哭喊着，咒骂着。

小学生们看见这样的表演，觉得很刺激，很新奇，都哄堂大笑，有的甚至喝彩，拍手鼓掌。其他老师听见，把学生们都吆喝轰走了。

那时，巧巧还在小学五年级念书，对这场演出，她和同学们一样，百思莫解。只听说那个哭喊的女人，是刚调来不上一年的马强马老师的老婆。究竟和盛昌妈有什么过节和仇恨，不得而知。其他老师也只是神秘莫测地笑，只字不说。直到后来的后来，多年后，巧巧才似乎懂得了其中的含义。

盛昌妈挨了马强老婆的打，才知道马强不但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她逃回家时，还心有余悸。这是她自从父母生下来，第一次体会到害怕的滋味。她对着镜子看到满脸的血污和一道道的伤口，再不敢出门去。就在家装病，好长时间没上生产。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怀孕了！

盛昌妈的娘家也算大户，族人较多。盛昌妈的种种作为，让族人们丟尽了脸面，埋没了家族，羞辱了祖先。都认为盛昌妈已是个害群之马，是家族的耻辱，是家族中的一颗老鼠屎。

所以，族人亲房们和盛昌妈的父母，私下商量如何尽快把盛昌妈嫁出去。大家都人为，盛昌妈已经成了祸害，无论嫁给谁家，都是这家人的灾难，会祸害人家几代人。如果随便移祸江东，这是损人利己的事。因此，得寻一个会管且能管得住的人，看以后能不能改变，活成人。

于是，大家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韩永明。

在民国时期，韩永明的祖父就是个牲口贩子，并且在离金石湾十六里的周家驿，开有一家车马店。周家驿地处西兰公路上，生意一直很好。因行业的必要，其祖父结识了许多兽医和驯马师，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了行内人。并把手艺传给了韩永明父亲这一辈。所以，他家一直与牲口有缘。过去谁家的牲口有病或难以驯服，必得请韩永明父亲出手。到解放后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时期，各生产队的牲口有病、或有难以驯服的马驹、骡驹等，都是韩永明父亲调教驯服。到后来，因他老了，力气不行了，就把手艺技术传给儿子韩永明。

韩永明身材魁梧，体格强健，天生力大过人，为人性格豪放，粗猛，凶狠。胃口好，饭量大，在金石湾是出了名的。在那个时代，饭量大，就意味着挨饿。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对象，女方都说他饭量太大，就吃穷了，怕挨饿，都不同意。虽说比盛昌妈小两岁，还没成家。

于是，盛昌妈的父母和亲房私下商议，暗中托人给韩永明父亲提及此事。韩永明父亲便央求媒人去盛昌妈家提亲。盛昌妈正在惶惶不可终日，突然有人提亲，就很痛快地答应了。彩礼也要的不多，要了两套衣服，就和韩永明闪电般的结婚了。

结婚两个月后，盛昌妈就开始试探性地尥蹶子。先是骂韩永明，然后故意制造麻烦，找开心。慢慢故意不上工，故意找茬。韩永明和驯牲口一样，开始是哄，进行感情构通，好话开导，好好过日子。可盛昌妈油盐不进，得寸进尺。到三、四个月时，已张口闭口骂人，恶语相向，甚至于翻先人，道祖宗，晚上不让韩永明上炕睡觉。

有一天，韩永明看见盛昌妈把衣服丟得各处都是，屋子里凌乱不堪。就收拾了一下，放到一处。且被盛昌妈破口大骂，并激斗丈夫，让丈夫打她，从中午一直骂到晚上，上炕脱了衣服睡了时还在骂，把门从里面关了，不让韩永明进屋睡觉。

韩永明一直一句话没说，他关了大门，从放杂物的屋内取出他祖父传下来的那把驯马用的皮鞭，提在手里。然后一脚踢飞了房门，把盛昌妈一把从炕上提起，像仍东西一样丢到院子里，随着追出门，一脚踏住盛昌妈的辫子，抡起皮鞭就朝身上猛抽。

刚抽时，盛昌妈骂不绝口，随着皮鞭清脆的响声，不断而有节奏的重复，骂声渐渐停止，接着变成嚎叫痛哭，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的求饶。可是那清脆的皮鞭声依旧如故，不紧且不慢，在夜空中飘荡。直到盛昌妈没有任何声音后，韩永明才停住了鞭子。提起血淋淋的盛昌妈，扔到屋里的地上。安上门，关了，一声不吭地上炕睡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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