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 豌 豆

风飘飘

我在院子的围墙外开辟出一块土地。这块土地，荒芜了一个夏天，长满半人高的野草和杂树。我拔去杂树，铲除杂草，再用大铲深耕一遍，用钉耙把土疙瘩敲碎，耧平。黑黝黝的泥土重见天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种点什么呢？我思寻着。

先生建议：“种点豌豆吧！”我说，好的，豌豆苗是除夕和大年初一必吃的蔬菜之一。寓意新的一年里，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所以每到过年前几天，豌豆苗都卖到18元到20多元一斤。太贵了！自己种一点，吃起来就方便了。

我下班时顺路去龙川种子店买了几块钱豌豆种子。吃过午饭就赶紧下种。（当天是10月16日）我种过许多蔬菜——韭菜，茼蒿，菠菜，香菜等，种豌豆苗还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就自己摸索方法。我先用小锹在整理好的土地上抽出一行行浅浅的槽，然后将豌豆种子均匀撒进槽里，再用土轻轻地覆盖起来。

等待豌豆苗发芽🌱，是个充满期待的事情。每天一有空就去田地边转悠一会儿，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咋还没有动静呢！先生说，别急，没到时间呢！天太干了，发芽慢呢。又耐心等待了五、六天，田地里有了动静，小小的豌豆芽破土而出！就像一双双黄绿眉眼从沉睡中醒来，朦朦胧胧的。又过了两三天的光景，一地的豌豆芽全部顶破泥土，冒出了地面。一棵棵小芽儿从黑黝黝的泥土里伸出小脑袋，向外张望。真可爱！

10月的天气，暖意融融。因此，豌豆虽出芽慢，但生长迅速，一旦破土而出，就唰唰地向上长，一天一个样，一个星期左右，满地一片嫩绿，充满无限生机。这片菜地阳光充足，从早上8点左右，一直晒到下午三点多，每天有7小时左右的日晒。在高楼林立的城市，拥有这么长时间的日照，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看着这些绿茸茸的小苗苗，你的心里是欢喜的，你对它们付出了时间和汗水，它们回报你的是一片葱绿和盎然生机。

　　豌豆苗继续往上长，茎叶越来越茂密。我的小菜地里，这些嫩绿的生命在黝黑的泥土里蓬勃起来了，它们尽情享受雨露的滋润，阳光的爱抚。我过几天就施一次薄肥，保证它们有充足的营养。本来稀稀疏疏，身材纤细，腰杆挺直的小苗苗，现在因为长肥，长高，长密而有些向前倒伏。先生说“赶紧剪一批炒着吃。”我拿来剪刀，菜篮，剪了满满一篮，中午桌子上就多了一盘清炒豌豆苗，满屋子飘着豌豆的清香。大鱼大肉吃腻了，吃一些豌豆苗，立即觉得有解腻的作用呢！

第二天早上，我用糯米粉、鸡蛋调成厚厚的糊状，再将豌豆苗切碎撒进其中，加入适量的盐，搅拌一下。然后用油煎得两面金黄，吃起来外焦里嫩，香脆可口。家里的小孙子吃着滚烫的豌豆饼，烫得舌头在嘴里直打滚，边哈气边说：“奶奶，你做的安豆饼真好吃，人间第一美味！”爷爷听了哈哈笑：“你是吃得好说得好啊！”奶奶说，是的呀！外表不好看，但味道真的好，奶奶每次都能吃五、六个呢，真是“打嘴不丢”！哈哈哈。关键是现摘现吃的豌豆苗，特别新鲜，特别香醇，还特别方便。

　　豌豆苗剪过一次后，还是十分稠密，我想这样长下去，到春节不就太高了吗？倒伏会更严重。于是我自作主张地把剪过的豌豆苗，又重新剪了第二次，就像理发师给人理的“高桩平顶”一样，剪去十多厘米，只留了三、四厘米的根部。这样一来，田地里的豌豆苗看上去很均匀，不像以前那样密不透风了。

谁知剪去豌豆苗的一大部分茎叶后，过了三五天，整片小苗都耷拉着脑袋，显得病恹恹的，有的甚至枯萎了。我心里很疑惑，为什么它不从主茎上生出叉枝继续生长呢？先生说，你把豌豆苗剪得光秃秃的，它拿什么进行光合作用？拿什么吸收营养啊？只能枯萎。你看多可惜，长得那么茂盛的豌豆苗，转眼间奄奄一息了。你赶紧在旁边补种吧，否则春节就没得吃了。

　　于是，我又买来种子，重新种了一小片。这次剪豌豆苗，我就吸取教训了，只剪三四寸的头部，下面部分不管它长了多高，一律保留。怪不得我们的方言称这道菜为“炒安豆头”。其实就是只吃它的头部。

　　这是剪过一次的豌豆苗，长势挺旺盛的。原来10月、11月份豌豆苗长得快，到了12月和元月份，由于气温偏低，豌豆苗生长十分缓慢了。之前担心它到春节长得过高是多余的。

　　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有规律和方法可循的，违背了事物的生长规律，方法不对，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会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