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晚饭时喝了好多茶水,好多茶水,跟本睡不着,睡不着,下午的时候接到我叔的电话:晚上带着你爹来我这里吃饭。我应声答应了,一旁的老婆说:阳台上有晾晒的刚刚灌的香肠,你去拿两根热上,晚上捎了去。婶子又做了一大桌子菜,包的饺子,有年味,有家味,还是惯例叔叔一杯半,父亲一杯的三分之一,(其实父亲之前是很能喝的,五杯六杯的是很司空见惯的,这两年喝的是越发的少了)虽是少些,却也跟叔碰杯碰的叮噹的响,父亲今年七十九,叔叔说咱俩可劲活,再活个十年,他俩话的高兴,我的心却沉甸甸的,十年,长吗?人这一生长吗?掸指一挥间的事罢了。席间叔去储物间拿出这瓶酒给父亲:今年给你瓶这个,不过过了年你过生日可没这么好的酒了昂,说起酒让我想起两三年前他哥俩的事,叔叔在济南住的时候打电话让父亲去住过段日子,回来时我去胶北站接父亲他那廋小的身躯提了两大箱子东西,酒,茶叶,路上跟父亲闲聊,</p><p class="ql-block">我问:你跟我叔天天喝点?</p><p class="ql-block">"嗯,每天两顿"</p><p class="ql-block">我瞅见捎回来的好酒,</p><p class="ql-block">"一般喝什么酒?”</p><p class="ql-block">父亲回:给我喝盒装的,他喝二锅头,我纳闷,你俩喝不一样的?</p><p class="ql-block">:你五叔说都哈好的哪能哈贩了?</p><p class="ql-block">他们大概是更加通透的,明白的,时间久了,沉淀下来的,才是更加弥足珍贵的。这就是人生吧。这就是老哥俩这一辈子的情同手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