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魯頌 ·駉之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魯頌譜簡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魯者,少昊摯之墟也。國中有大庭氏之庫,則大庭氏亦居茲乎?○</b>【正義】曰:‘昭十七年《左傳》云:“郯子曰:‘少皞摯之立也。’”定四年《左傳》祝佗曰:‘命伯禽封於少皞之墟。’”是其文所出也。《明堂位》曰:“封周公於曲阜少皞之墟。”卽曲阜也。《漢書·地理志》云:“周興,以少皞之墟曲阜封周公子伯禽為魯侯,以爲周公主。”應劭云:“曲阜在魯城中,委曲長七八里。”然則其都在此曲阜,其地則名魯也。昭十八年,“宋、衞、陳、鄭災”。《左傳》稱“梓愼登大庭氏之庫以望之”。經、傳之文雖不言大庭居魯,而此庫系大庭言之,故爲疑辭云:“則大庭氏亦居此乎?”杜預曰:“大庭氏,古國名,在魯城內。魯於其處作庫,高顯,故登以望氣。”然則大庭之居在於魯城內,於其處作庫,非大庭氏所作也。《洛誥》言七年冬,周公致政成王時事,其經云:“烝祭歲,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王命作冊。逸祝冊,惟告周公其後。”注云:“謂將封伯禽也。”又《閟宮》云:“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於魯。’”是周公歸政成王,封其元子伯禽之事也。《史記·魯世家》云:“武王旣克殷,封周公旦於少皞之墟曲阜,是爲魯公。周公不就封,於是卒相成王,而使其子伯禽代就封於魯。”然則周公於武王之時已受魯封,但身不之魯,使伯禽就國。至歸政之後,成王乃大啟土宇,令地方七百里,魯之封疆於是始定,故據後定言之。其封域在《禹貢》徐州大野、蒙羽之野。’【注】魯國都曲阜。曲阜曾為古帝王之都,大庭氏、神農氏皆曾都之,少昊金天氏亦曾都之。故曰:“少昊摯之墟也”。周初封周公於魯,以輔政王朝,故遣長子伯禽守國,嗣後封爲魯侯。○【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二庚寅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2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周公歸政成王,封其元子伯禽于魯。其封域在禹貢徐州,大野、蒙羽之野。自後政衰,國事多廢。十九世至僖公,當周惠王、襄王時,而遵伯禽之法,養四種之馬,牧于坰野。○</b>【正義】曰:‘魯自伯禽之後,有武公,魯人追立其廟,以爲世室。又有孝公,爲樊伸山甫所薦,雖復賢於諸公,不爲時所歌頌,不能遵伯禽之法,故總云“政衰事廢”。明僖公興之,故致頌也。《世家》云:“伯禽卒,子考公酋立。卒,弟熙立,是爲煬公。卒,子幽公宰立。十四年,弟晞弑幽公而立,是爲魏公。卒,子厲公擢立。卒,魯人立其弟具,是爲獻公。卒,子眞公濞立。卒,弟敖立,是爲武公。卒,子戲立,爲懿公。九年,兄括之子伯御與魯人攻殺懿公,而立伯御爲君。十一年,周宣王伐魯,殺伯御,乃立懿公弟稱,是爲孝公。卒,子弗湟立,是爲惠公。卒,子息姑攝行君事,是爲隱公。十一年冬,公子翬殺隱公,立其弟允爲君,是爲桓公。十八年卒,立太子同,是爲莊公。三十二年卒,立子開,爲閔公。二年卒,於是季友奉公子申立之,是爲僖公。”從周公數之,故爲十九世。僖公以惠王十八年卽位,襄王二十五年薨,是當周惠王、襄王時也。’【注】伯禽後,不過四世而幽公見弒於其弟,又六世而懿公見弒於兄之子伯御,宣王雖誅伯御而立孝公,不過三世而隱公復見弒於桓公,如此弒父弒君不斷,益見父黨世及制之弊端也。僖公雖欲復伯禽之法,竟未及遍而薨,又見世及不良勢力之阻礙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尊賢祿士,修泮宮,崇禮教。○</b>【正義】曰:‘《有駜》喻僖公用臣必先致祿食。《振鷺》言絜白之士群集君朝,是尊賢祿士也。《泮水》頌僖公能脩泮宮,是脩泮宮崇教也。舒瑗云:“魯不合作頌,故每篇言‘頌’,以名生於不足故也。”能脩泮宮,土功之事。《春秋》經不書者,泮宮止國學也,脩謂舊有其宮,脩行其教學之法,功費微少,非城郭都邑,例所不書也。’【注】“尊賢祿士,脩泮宮,崇禮教”,此王者之道也。而僖公行之,其志在復興周邦乎?天子微弱,齊桓行霸,天下正需光復王道,僖公本聖人周公之後,理當有此志嚮也。可惜!時局不利,年壽有限,致使復古未遍,功虧一簣,爲世遺留思念無限焉!○</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僖十六年冬,會諸侯于淮上,謀東略,公遂伐淮夷。○</b>【正義】曰:‘《春秋》僖十六年經書“冬十有二月,公會齊侯、宋公等於淮”。《左氏傳》曰:“會於淮,謀鄫,且東略。如傳之意,以言此會主爲謀鄫,且東行略地。今鄭言“謀東略”,則鄭意言此會非直謀鄫,且謀東略。以爲二俱謀之。僖九年《左傳》“宰孔云:‘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故北伐山戎,南伐荊楚,西爲此會。’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是謂征伐爲略也。此言謀東略者,謂東征伐而略地也。淮會旣有此謀,公所以遂伐淮夷。《泮宮》之篇所說伐淮夷事是也。但《春秋》經、傳僖公無伐淮夷之事,故鄭推校早晚,以爲淮會之謀東略,卽是謀伐淮夷。旣謀卽伐,故稱遂也。案《左傳》僖十六年,冬,公會諸侯於淮。未歸,而使師取項,公爲齊所止,十七年方始得還。傳云:“書曰‘公至自會’,猶有諸侯之事焉,且諱之也。”然則伐淮夷者,是在十七年末,公還之後,乃興師伐之。詩稱“旣作泮宮,淮夷攸服”,則是受成於學,然後出師,非因會而遂行也。淮會謀東略者,與諸侯共謀。詩稱伐淮夷者,專美魯侯。蓋以淮夷居淮水之上,在徐州之界,最近於魯,於時霸者使魯獨征之,故詩專美僖公也。用兵征伐,事之大者,《春秋》之例,君舉必書,所以經、傳無伐淮夷文者,當是史文脫漏,故經、傳皆闕。’【注】齊桓公得管仲之才,不行王道而行霸道,至於略土擴張,假仁義而挾天子以令諸侯,是其志小矣。僖公見脅制而識其非義,乃於歸後伐淮夷,以懲不臣,以輔王室,以振周禮,以期復魯舊制。○【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三辛卯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3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僖二十年,新作南門,又脩姜嫄之廟。至於復魯舊制,未徧而薨。○</b>【正義】曰:‘“二十年新作南門”,《春秋經》也。《閟宮》云:“閟宮有侐,實實枚枚。”又曰:“新廟奕奕,奚斯所作。”是又脩姜嫄之廟也。序稱“僖公能遵伯禽之法”,而牧馬門廟,魯之舊事,是至於復魯舊制也。伯禽之後,國事多廢,則所廢者非徒馬及門廟而已,故云“未遍而薨”,所以死後追頌。若然,“新作南門”,《左傳》云:“書,不時也。”而以爲僖公之美者,僖公新作南門,意在脩復古制,但不從啟塞之時,是於禮爲小失。《春秋》貶纖介之惡,故取以爲譏。論其復舊之情,實爲美事。作南門、脩廟,其事相類,故鄭言脩廟,因說作門,贊成僖公之大美,言其致頌之本意也。脩姜嫄之廟,《春秋》不書者,魯國舊有此廟,更脩理之,用功少,例所不書也。’【注】新作南門,意在復古也;脩姜嫄之廟,亦所以復古而不忘本也;復魯舊制,實欲復興回歸周公、伯禽古道也。可惜!未能全面完成,而僖公先薨矣!周公之子孫而有志者,竟未能復其祖制,時運之無情,古道之崩壞已甚矣哉!天必欲教訓公器不公之父黨世及制乎?○</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國人美其功,季孫行父請命于周而作其頌。○</b>【正義】曰:‘旣言“未遍而薨”,乃云“請周作頌”,則此頌之作,在僖公薨後。知者,以大夫無故不得出境,上請天子追頌君德,雖則群臣發意,其行當請於君。若在僖公之時,不應聽臣請王自頌己德,明是僖公薨後也。文六年行父始見於經,十八年史克名見於傳,則克於文公之時爲史官矣。然則此詩之作,當在文公之世,其年月不可得而知也。行父請周而不見於經者,凡群臣出使,嘉好、聘享、受命而行者,乃書之耳。此行父適周,自以群臣之心,請王作頌,雖復告君乃行,不稱君命以使,非史策所得書也。《駉頌》序云:“史克作是頌。”廣言作頌,不指《駉》篇,則四篇皆史克所作。《閟宮》云:“新廟奕奕,奚斯所作。”自言奚斯作新廟耳。而漢世文人班固、王延壽之等,自謂《魯頌》是奚斯作之,謬矣。故王肅云:“當文公時,魯賢臣季孫行父請於周,而令史克作頌四篇以祀。”是肅意以其作在文公之時,四篇皆史克所作也。四篇一人之作,而爲此次者,以《駉》言務農重穀,爲政之本,又善於任賢,故次《有駜》,言君臣之有道也。君臣同心,則能脩教征伐,故次《泮水》,言能脩泮宮、服淮夷也。文武旣備,明神降福,則能克剪放命,復其疆宇,故終以《閟宮》。四篇皆頌僖公之美德也。若然,《春秋》僖八年“秋七月,禘於太廟,用致夫人”,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猶三望”,三十三年“薨於小寢”,皆爲《春秋》所譏,則是行不純善。而得作頌者,《春秋》所譏,皆人事小失,非有損於國家。僖以魯之先君國事多廢,遠遵伯禽之法,能復周公之宇,安寧魯國,作爲賢君。緣王者不陳其詩,故臣子請而作頌,亦猶他國作詩美其君耳,非是太平德洽和樂頌聲。雖復行有小失,不妨其作文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尚爲魯人所頌,則伯禽之德,自然堪爲頌矣。所以無伯禽頌者,伯禽以成王元年受封於魯,於時天下太平,四海如一,歌頌之作,事歸天子,列國未有變風,魯人不當作頌。’【注】僖公復古,雖未週徧,而舉國之人美之, 可見人心之思古而企盼明君也。雖偶有明君矣,然天不錫壽,致使功虧一簣,可歎矣夫!僖公之後,又有孔大聖人降於魯,而魯不從,是天不許公器不公之父黨世及制也。夏商周三代之父黨世及制,業已充分暴露其弊端矣。故天不許其繼續矣。而世人不悟,故天以弒父弒君之春秋戰國及暴秦焚坑教訓世人,冀其迅疾醒悟,而世人受惑於邪惡法術過深,仍不知悔也。故天不復降生聖人於僞德法術皇帝時代,秦後二千餘年世人爲爭皇位而循環屠殺,迄今不悔,故有滅亡之憂矣。○</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文公十三年,大室屋壞。○</b>【正義】曰:‘此《春秋》經也。《閟宮》箋與此俱引此文者,以彼傳云“書不恭也”,杜預云:“簡慢宗廟,使至傾頹,故書以見臣子不恭。”然則宗廟毀壞者,譏其不恭,明脩造繕治者,於事爲善,申說僖公之復舊制,作新廟,爲可頌之事,故引大室壞而反以證之。《公羊》、《穀梁》皆以太室爲世室,謂伯禽之廟。服、杜皆以爲太廟之室。鄭無所說,蓋與《左氏》義同也。’【注】 子孫不肖,不唯不能繼續完成僖公未竟之事業,且反簡慢其宗廟,致令其大室崩壞,招惹世人物議鄙視,益曝父黨世及制之弊端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四壬辰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4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初,成王以周公有太平制典法之勳,命魯郊祭天三望,如天子之禮。故孔子錄其詩之頌,同於王者之後。○</b>【正義】曰:‘《明堂位》云:“武王崩,成王幼,周公踐天子之位以治天下。六年,制禮作樂,頒度量,而天下大服。七年,致政於成王。以周公爲有勳勞於天下,命魯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是以魯君孟春乘大輅,載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意,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禮也。是成王命魯之郊天也。《春秋》每云不郊,猶三望,是魯郊祭天,而因祭三望也。鄭以三望爲河、海、岱,是魯之境內山川也。祭其境內山川,則自是諸侯常法,亦云天子之禮者,以《春秋》郊、望連文,故因說郊天而並云三望耳。《禮運》云:“夫杞之郊也,禹。宋之郊也,契。”是王者之後得郊天。由命魯得郊天,用天子禮,同於王者之後,故孔子亦錄其詩之頌,同於王者之後也。王者之後而有頌者,正謂宋有《商頌》,解《魯頌》所以得與《商頌》同稱頌之意也。’【注】禪讓制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讎,但能脩身內聖,孝悌忠信,則可同受民愛天選,民將和平公舉元聖以爲天子也。天子必爲仁聖,苟有過,民可和平罷免之。父黨世及制則不然矣,民不復有和平選舉與罷免權矣。選舉與罷免皆由其家族前王決定,當選者是否身脩德明,亦非必要矣。必要者,唯在其血統之純粹與親近,且多由嫡長子繼承;非其血統之人,卽使聖人、大聖人亦不得參選,此其弊端之大者也。故周公雖爲聖人,且又爲武王之弟,亦不得與武王未成年之幼子競選,何況於他人哉!人才之浪費乃最大之浪費,而聖人不得其位,乃逆天之浪費。然而爲保世及,亦不得不浪費矣。○</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問者曰:“列國作詩未有請于周者,行父請之,何也?”曰:“周尊魯,巡守述職不陳其詩。至於臣頌君功,樂周室之聞,是以行父請焉。○</b>【正義】曰:‘變風之序皆不言請周,此獨言請,故問而釋之。《王制》說巡守之禮云:“命太師陳詩,以觀民之風俗。”然則天子巡守,采諸國之詩,觀其善惡,以爲黜陟。今周尊魯,若王者巡守述職,不陳其詩,雖魯人有作,周室不采。《商譜》云:“巡守述職,不陳其詩,示無貶黜,客之義。”然則不陳魯詩,亦示無貶黜魯之義也。巡守陳詩,觀民風俗,善則賞之,惡則貶之。旣示無貶黜,不采其詩,雖有善詩,不得復采,故王道旣衰,變風皆作,而魯獨無之。以無魯風,故知巡守述職,不陳其詩。魯之臣子,緣周室尊魯,不陳其詩,是不欲使魯有惡。旣不欲其惡,當喜聞其善,至於臣頌君功,亦樂使周室聞之,是以行父請焉。魯人請周,不作風而作頌者,以頌者美盛德之形容,是詠歌之善稱。王者有成功盛德,然後頌聲作焉。今魯詩稱“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是美盛德也。“旣克淮夷,孔淑不逆”,是成功也。旣有盛德,復有成功,雖不可上比聖王,足得臣子追慕,故借其嘉稱,以美其人,言其所美有形容之狀,故稱頌也。以作頌非常,故特請天子。以魯是周公之後,僖公又實賢君,故特許之。不然,亦不得轉借其名而作頌也。’○【注】詩本常人眞情之寫照,故非宗廟獻神之樂歌,不必請求於王。魯以周公之聖德巨功,故受周王位同天子賓客之禮敬。魯之群臣爲其盛德故君作頌,有同於夏商二王之後矣。故必請於王而後合禮而無自大嫌疑。○</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周之不陳其詩者,爲優耳。其有大罪,侯伯監之,行人書之,亦示覺焉。” ○</b>【正義】曰:‘又解不陳其詩,所以爲勸誡者。其大罪,州牧侯伯監察之,行人之官書記之,亦足示覺知之焉。雖則不陳其詩,亦足以爲黜陟也。《商譜》云:“示無貶黜,客之法”,此言“亦示覺焉”,互相補足,皆是示法而已,其有善惡,不得不黜陟之也。此言主於戒惡,故言有大罪耳。其實小善小惡亦監之、書之也。侯伯者,州牧之別名。僖元年《左傳》曰:“凡侯伯救患分災討罪,禮也。”是州內諸侯有善惡者,侯伯當監之也。《秋官·小行人》云:“及其萬民之利害爲一書,其禮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順爲一書,其悖逆暴亂作慝猶犯令者爲一書,其劄喪凶荒厄貧爲一書,其康樂和親安平爲一書。凡此五物者,每國辨異之,以此反命於王,以周知天下之故。”是諸國有善惡,行人當書之。’【注】魯雖文王子孫,周公之後,然以親親之道,周公雖親,不若武王,而周公之子孫業已分封得國而爲諸侯矣,故不可以他國之頌歌入於本國之宗廟,以生疑於本國之子孫也。假使周公之子孫有罪,則有州牧侯伯監察之,行人之官書記之,輕則示警,重則亦可法辦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五癸巳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5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駉</b></p><p class="ql-block">駉·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寬以愛民務農重穀牧於坰野魯人尊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頌。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思無疆,思馬斯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騅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思無期,思馬斯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駵有雒,以車繹繹。思無斁,思馬斯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祛祛。思無邪,思馬斯徂。</b></p><p class="ql-block"> 駉·四章章八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寬以愛民,務農重穀,牧於坰野,魯人尊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頌。 ◎</b>【箋】季孫行父,季文子也。史克,魯史也。○【音義】駉,古熒反,《說文》作驍,又作駫,同。牧,徐音目。坰,苦熒反,徐又苦營反,或苦瓊反,遠也,下同。父,音甫,注同。○【議】《駉》,魯國宗廟頌美僖公之樂詩也。僖公能復遵伯禽仁政愛民之古法,節儉以足用度,寬厚以愛國民,務勤農桑而貴重田穀,牧馬於坰遠之野,使不傷害民田,魯人愛慕而尊敬之,旣薨之後,於是賢卿季孫行父應國人之願請命于周王,而史官名克者爲作是頌也。【正義】曰:“作《駉》詩者,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伯禽者,魯之始封賢君,其法可傳於後。僖公以前,莫能遵用。至於僖公,乃遵奉行之,故能性自節儉,以足其用,情又寬恕,以愛於民,務勤農業,貴重田穀,牧其馬於坰遠之野,使不害民田,其爲美政如此,故旣薨之後,魯國之人慕而尊之。於是卿有季孫氏名行父者,請於周,言魯爲天子所優,不陳其詩,不得作風,今僖公身有盛德,請爲作頌。旣爲天子所許,而史官名克者,作是《駉》詩之頌,以頌美僖公也。定本、《集本》皆重有僖公字。言能遵伯禽之法者,伯禽賢君,其法非一,僖公每事遵奉,序者總以爲言也。不言遵周公之法者,以周公聖人,身不之魯,魯國之所施行,皆是伯禽之法,故系之於伯禽,以見賢能慕賢之意也。儉者,約於養身,爲費寡少,故能畜聚貨財,以足諸用。寬者,緩於馭物,政不苛猛,故能明愼刑罰,以愛下民。此雖僖公本性,亦遵伯禽爲然也。務農,謂止舍勞役,盡力耕耘。重穀,謂愛惜禾黍,不妄損費。其事是一,但所從言之異耳。由其務農,故牧於坰遠之野,使避民居與良田,卽四章上二句是也。其下六句,是因言牧在於坰野,卽說諸馬肥健,僖公思使之善,終說牧馬之事也。儉以足用,寬以愛民,說僖公之德,與務農重穀爲首引耳,於經無所當也。僖公之愛民務農,遵伯禽之法,非獨牧馬而已。以馬畜之賤,尚思使之善,則其於人事,無所不思明矣。‘魯人尊之’以下,以諸侯而作頌詩爲非常,故說其作頌之意,雖復主序此篇,其義亦通於下三篇,亦是行父所請,史克所作也。此言魯人尊之,謂旣薨之後,尊重之也。”按僖公仁義賢明之君也。性情仁厚,孝悌勤儉,復古愛民,志復先祖周公與伯禽之古法典制,實有光復周禮再行王道之志也。惜其天年有限,民雖愛之,世亦挽之,時不待之,故其所復古道未及週徧,人已壽終正寢。季孫行父順民之情,請命於周,天王許之,史克乃爲之作頌美之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六甲午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6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b>【傳】駉駉,良馬腹幹肥張也。坰,遠野也。邑外曰郊,郊外曰野,野外曰林,林外曰坰。 ○【箋】必牧於坰野者,避民居與良田也。《周禮》曰:「以官田、牛田、賞田、牧田任遠郊之地。」○【議】駉駉然腹幹肥張之牡馬也,在彼坰遠之荒野,不擾民田。詩人述寫僖公仁政愛民,牧其良馬於迥遠之荒野——“必牧於坰野者,避民居與良田也。《周禮》曰:「以官田、牛田、賞田、牧田任遠郊之地。」”:“駉駉牡馬,在坰之野。”駉駉然腹幹肥張之優良牡馬也,在彼坰遠之荒野,不復困擾民居與良田矣。○【正義】曰:‘僖公養四種之馬,又能遠避良田,魯人尊重僖公,作者追言其事。駉駉然腹幹肥張者,所牧養之良馬也。所以得肥張者,由其牧之在於坰遠之野,其水草旣美,牧人又良,飲食得所,莫不肥健,故皆駉駉然。腹,謂馬肚。幹,謂馬脅。宣十五年《左傳》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謂鞭馬肚也。莊元年《公羊傳》曰:“拉公幹而殺之。”謂折公脅也。肥張者,充而張大,故其色駉駉然,是馬肥之貌耳。但毛以四章分說四種之馬,故言駉駉良馬,腹幹肥張。明首章爲良馬,二章為戎馬也。坰者,闊廣之義,故爲遠。《釋地》云:“邑外謂之郊,郊外謂之牧,牧外謂之野,野外謂之林,林外謂之坰。”此傳出於彼文,而不言郊外曰牧。注云“郊外曰野”者,自郊以外,野爲通稱,因卽據野爲說,不言牧焉。且彼郊外之牧,與此經牧馬字同而事異,若言郊外牧,嫌與牧馬相涉,故略之也。郊、牧、野、林、坰,自邑而出,遠近之異名。孫炎曰:“邑,國都也。設百里之國,五者之界,界各十里。”然則百里之國,國都在中,去境五十,每十里而異其名,則坰爲邊畔,去國最遠,故引之以證坰爲遠也。彼據小國言之,郊爲遠。郊、牧、野、林、坰,自郊外爲差,則郊也、牧也、野也、坰也,四者不同處。箋稱牧於坰野,又言牧任遠郊,便是郊、牧、坰、野共爲一處。與《爾雅》異者,自國都以外,郊爲大限,言牧在遠郊,謂所牧之處在遠郊之外,正謂在坰是也。野者,郊外通名,故《周禮》六遂在遠郊之外。《遂人職》云:“凡治野田。”是其郊外之地總稱野也。牧於坰野,自謂放牧在坰,非遠近之名,雖字與《爾雅》相涉,其意皆不同也。孫炎言“百里之國,十里爲郊”,則郊之遠近,計境之廣狹以爲差也。《聘禮》云:“賓及郊。”注云:“郊,遠郊。”周制,天子畿內千里,遠郊百里。以此差之,遠郊上公五十里,侯四十里,伯三十里,子二十里,男十里也。近郊各半之。是鄭之所約也。以《聘禮》下云“賓至於近郊”,故知賓及郊者,爲遠郊也。《司馬法》云:“王國百里爲遠郊。”且王畿千里,其都去境五百里。《爾雅》從邑之外止有五,明當每皆百里,故知遠郊百里也。知近郊半之者,《書序》云:“周公旣沒,命君陳分正東郊成周。”於時周都王城,而謂成周爲東郊,則成周在其郊也。於漢王城爲河南,成周爲洛陽,相去不容百里,則所言郊者,謂近郊,故注云:“天子近郊五十里,今河南洛陽相去則然。”是鄭以河南洛陽約近郊之里數也。《周禮》杜子春注云:“五十里爲近郊。”《白虎通》亦云:“近郊五十里,遠郊百里。”是儒者相傳爲然。昭二年“叔弓如晉”,《左傳》曰:“晉侯使郊勞。”服虔云:“近郊三十里。”或當別有依約,與鄭異也。《書傳》云:“百里之國,二十里之郊。七十里之國,九里之郊。三十里之國,三里之郊。”言其百里、七十里,是夏、殷諸侯之國,其郊與周異也。正義曰:解牧馬必在坰野之意。以國內居民多,近都之地貴,必牧於坰野者,避民居與良田故也。以序云“務農重穀,牧於坰野”,故知有避民田之義也。引《周禮》者,《地官·載師》文。彼注鄭司農云:“官田者,以備公家之所耕也。牛田者,以養公家之牛也。賞田者,賞賜之田也。牧田者,牧六畜之田。”玄謂:“官田,庶人在官者,其家所受田也。牛田、牧田,畜牧者之家所受田也。”必易司農者,以《載師》掌在土之法,以物地事所陳者爲制貢賦而言也。若官所耕田,及牛牧之田,則自公家所田,無賦稅之事。下文何云“近郊十一,遠郊二十而三”,爲稅法也。以此故易之。彼司農以牛田爲牧家所受,則非復放牧之田。而引證此者,以牧人之牧六畜,常在遠郊之外,因近其牧處而紿之田,故引此為證牧馬之處,當遠於國也。彼雖天子之法,明諸侯亦當然,則牧在遠地,避民良田,乃是禮法當然。自僖公以前,不能如禮,故特美之。’按井田制之實質爲十一之稅加助法之富民中道,卽每丁壯者以其力助公田十畝之耕作與收成,以充其稅,其私田百畝之收成全歸自家,此外,每丁每年有三日之勞役或兵役。工商則稅其職業十一之收入。</p><p class="ql-block">按井田制之實質爲十一之稅加助法之富民中道,卽每丁壯者以其力助公田十畝之耕作與收成,以充其稅,其私田百畝之收成全歸自家,此外,每丁每年有三日之勞役或兵役。工商則稅其職業十一之收入。士人則以教學《六經》六藝於民爲職業,而受公帑,而備官吏之選。天子、諸侯、大夫之俸祿以井田計,天子井田方圓千里,公侯方圓百里,伯爵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足五十里者,謂之附庸。井田之外另有《周禮》所謂:「以官田、牛田、賞田、牧田任遠郊之地。」者,實皆朝廷常備特有與未開墾、未井化之田土,而在去畿外五十里爲近郊,百里爲遠郊也。依此類推,則牧、野、林、坰皆各百里,而各分遠近,合郊、牧、野、林、坰計五百里,是爲外畿。若是則天子內畿千里,外畿亦千里,合爲二千里,曰國畿。內畿則井田,外畿則郊牧野林坰也。萬里山河者,以井田計之,井田萬里也。官田者,以備公家之所耕也。其中包含庶人在官者其家所受之田也。牛田者,以養公家之牛也。其中包含爲公家養牛者其家所受之田。賞田者,國君用以賞賜,財物所出之田也。牧田者,畜牧六畜之田。其中包含畜牧者其家所受之田也。天子之國曰中邦,又曰中國。其國土去京城四周半徑各五千五百里,方圓萬一千里。其內去京城四周各五百里之井田或曰良田方圓千里爲內畿,井田外又方圓千里爲外畿,合內畿與外畿曰國畿。國畿外方圓九千里均分爲九畿,曰侯畿、甸畿、男畿、采畿、衞畿、蠻畿、夷畿、鎭畿、蕃畿。九畿內每畿可封諸侯若干,並九畿外之天下分封諸侯萬國,皆以儒學與井田養民,天下一統於中正道德,謂之大同。○【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七乙未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7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b>【傳】牧之坰野則駉駉然。驪馬白跨曰驈,黃白曰皇,純黑曰驪,黃騂曰黃。諸侯六閑,馬四種,有良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駑馬。彭彭,有力有容也。 ○【箋】坰之牧地,水草旣美,牧人又良,欲食得其時,則自肥健耳。○【音義】驈,戶橘反,阮孝緒於密反,顧野王餘橘反,郭音述。驪,力知反,沈又郎西反,《說文》、《字林》云:深黑色馬也。跨,苦花反,又苦故反,又胡瓦反,郭云:髀間也。《蒼頡篇》云:兩股間也。騂,息營反,赤黃曰騂,下文同,《字林》火營反。種,章勇反。駑,音奴。飲食,上音蔭,下音嗣,又並如字。○【議】薄言駉駉然者何馬也?曰有驪馬白跨之驈有黃白色之皇馬,有純黑之驪馬有黃騂之黃馬,以用之駕朝祀之車則彭彭然有壯美儀容矣。詩人述寫僖公恢復周公伯禽之古法,使國家公養之馬歸於遠郊坰野,以令其順利成長,而供國家之用。依禮諸侯六閑,馬四種,有良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駑馬。牧之坰野,則駉駉然肥壯矣。用以駕朝祀之車則彭彭然有力有容也。——“坰之牧地,水草旣美,牧人又良,欲食得其時,則自肥健耳”:“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薄言駉駉然肥壯者有何馬也?曰有驪馬白跨之驈馬又有黃白色之皇馬,有純黑色之驪馬又有黃騂色之黃馬,以此等駉馬用之駕朝祀之車則彭彭然有壯力、有儀容矣。【正義】“薄言駉者”,有何馬也?乃有白跨之驈馬,有黃白之皇馬,有純黑之驪馬,有黃騂之黃馬。此等用之以駕朝祀之車,則彭彭然有壯力,有儀容矣。是由牧之以理,故得使然。此僖公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其所思乃至於馬亦令之使此善,是其所及廣博,不可忘也。定本“牧馬”字作“牡馬” 。【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八丙申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8日。】○</p><p class="ql-block">上言“駉駉牡馬,在坰之野”,是馬之肥,及言其牧處。此云“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是就其所牧之中,言肥馬之色。此駉駉之肥,由牧之使然,故傳辨之云:“牧之坰野,則駉駉然。”《釋畜》云:“驪馬白跨,驈。”孫炎曰:“驪,黑色也。白跨,股腳白也。”郭璞云:“跨,髀間也。”然則跨者,所跨據之處,謂髀間白也。《釋畜》又云:“黃白,皇。”舍人曰:“黃白色雜名皇也。”其驪與黃,則《爾雅》無文。《月令》孟冬云:“駕鐵驪,象時之色。”《檀弓》云:“夏后氏尚黑,戎事乘驪。”故知“純黑曰驪”。《爾雅》“黃白,皇”,謂黃而色白者,名之爲皇,則黃而赤色者直名爲黃明矣。故知“黃騂曰黃”。騂者,赤色,謂黃而雜色者也。諸侯六閑,馬四種,《夏官·校人》有其事,故知邦國六閑,傳唯變邦國以爲諸侯耳。以四章所論馬色旣別,皆言以車,明其每章各有一種,故言此以充之。不於上經言之者,以上文二句,四章皆同,無可以爲別異,故就此以車異文而引之也。閑,謂馬之所在有限衛之處。《校人》之注以爲二百一十六匹爲一廄,每廄爲一閑。諸侯有四種,其三種別爲一閑,駑一種而分爲三閑也。傳旣言馬有四種,又辨四種之異,故云“有良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駑馬”。彼《校人》上文辯六馬之屬,種、戎、齊、道、田、駑,本無良馬之名。鄭於彼注以爲諸侯四種,無種、戎,而有齊、道、田、駑。此傳有良、戎,而無齊、道。與彼異者,彼上文說六馬之屬,下言天子六種,邦國四種,家二種,自上降殺以兩,明當漸有其等差,其義必如鄭說。今傳言良馬,非彼六馬之名,則戎馬非彼之義。戎馬自以時事名之,蓋謂齊馬爲良馬,道馬爲戎馬也。何則?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諸侯之國必有朝祀征伐之事,謂朝祀所乘爲良馬,征伐所乘爲戎馬,非《周禮》之種、戎也。彼鄭注以次差之,玉路駕種馬,戎路駕戎馬,金路駕齊馬,象路駕道馬,田路駕田馬,駑馬給宮中之役。彼以天子具有五路,故差之以當六馬。而諸侯路車多少不等,有自金路以下者,有象路以下者,有革路以下者。車雖有異,馬皆四種,則知其爲差次不得同天子,故傳準所用,別爲立名,謂之良、戎,不言齊、道。案魯以同姓勳親,有金路以下,則當金路、象路共駕良馬,戎路駕戎馬,田路駕田馬,駑馬給宮中之役。其餘諸侯無金路者,事窮則同,蓋亦準其時事分乘四種。大夫本無路車,亦有二種之馬,明以時事乘之,不必要駕路車也。若然,案《夏官·戎右》注云:“此充戎路之右,田亦爲之右。”然則戎、田相類,何知不象路駕戎馬,戎路駕田馬,而必知諸侯有金路者,金路、象路共駕良馬,戎路駕戎馬者,以兵戎國之大事,當駕善馬,不得與田馬同也。天子戎路,以其無飾,故卑於象路。戎馬以其尚強,故戎馬先於齊馬。以此知諸侯戎路亦不得與田路同馬。且戎路之衡高於田路,田馬不得駕之。《冬官》“輈人爲輈,國馬之輈,深四尺有七寸;田馬之輈,深四尺”。注云:“國馬,謂種馬、戎馬、齊馬、道馬,高八尺;兵車、乘車,衡高八尺七寸;田馬七尺。”則衡高七尺七寸是戎馬之高,當與齊道同,不與田馬等,故知戎路不得駕田馬也。戎路必駕戎馬,則知有金路者,金路、象路共駕良馬明矣。《校人》又云:“凡頒良馬而養乘之。”注云:“良,善也。善馬,五路之馬。”彼以五路之馬皆稱爲良,此傳獨以齊馬爲良馬者,以其用之朝祀,故謂之良,不與《周禮》同也。朝祀所乘,雖取其力,亦須儀容,故云“彭彭,有力有容”。言其能備五御之威儀也。</p><p class="ql-block">按坰野水草豐盛,資源富庶,地域廣闊,不復困擾民居與良田,牧人專心無憂,故能使馬駉駉然肥壯。驈、皇、驪、黃等各種馬匹皆能得養,用以軍國駕車,則可以彭彭然有力矣。仁政仁心,故得民天善報焉。○【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二十九丁酉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29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無疆,思馬斯臧。◎</b>【箋】臧,善也。僖公之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乃至於思馬斯善。多其所及廣博。○【音義】疆,居良反,竟也。覆,芳服反。○</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無疆,思馬斯臧。◎</b>【箋】臧,善也。僖公之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乃至於思馬斯善。多其所及廣博。○【音義】疆,居良反,竟也。覆,芳服反。○【議】思遵伯禽古法而無所疆界,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臧善。詩人述寫僖公思念全面恢復周公與伯禽之王道古法,仁民愛物,不唯人類,達於物類,比如思及養馬,如何使善,至於無所竟已—“—僖公之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乃至於思馬斯善。多其所及廣博”:“思無疆,思馬斯臧。”僖公思念復遵伯禽古道禮法而無所疆界限止,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達至駉駉然之善。【正義】曰:‘“臧,善”,《釋詁》文。疆者,竟也,故言反覆思之無竟已。言伯禽之法非一,僖公每事思之,所思眾多,乃至於思馬斯善。以馬是賤物,舉微以見其著,多大其思之所及者能廣博也。’按或勞心,或勞力,人類社會之分工也。君主,勞心者也。僖公治國,思考古道禮法義當復周公、伯禽之政典,凡所益於人類者皆當一一光復。其所思及甚爲廣博,甚至及於牛馬物類。故曰:“思無疆,思馬斯臧。”○</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騅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 ○</b>【傳】蒼白雜毛曰騅,黃白雜毛曰駓,赤黃曰騂,蒼祺曰騏。伾伾,有力也。○【音義】騅,音佳。駓,符悲反,字又作駓,郭云:今桃花馬也;《字林》作“䮆〈馬否〉”,音丕。騏,音其。伾,敷悲反,《說文》同,《字林》作駓,走也,父之反,音丕。祺,音其,字又作“騏”。○【議】駉駉然腹幹肥張之牡馬也,在彼坰遠之野。薄言彼駉駉然肥壯者何馬也?有蒼白雜毛之騅有黃白雜毛之駓,有赤黃色之騂馬有蒼祺色之騏,以駕戎車伾伾然有力也。詩人述寫僖公恢復周公伯禽之古法,使國家公養之馬歸於遠郊坰野,以令其順利成長,而供國家之用。依禮諸侯六閑,馬四種,有良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駑馬。牧之坰野,則駉駉然肥壯矣。用以駕兵戎之車則伾伾然有力有勇也——“坰之牧地,水草旣美,牧人又良,欲食得其時,則自肥健耳”:“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騅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駉駉然腹幹肥張之健壯雄馬也,在彼坰遠之原野。薄言彼駉駉然肥壯者何種之馬也?有蒼白雜毛之騅馬有黃白雜毛之駓馬,有赤黃色之騂馬又有青黑色之騏馬,用之以駕兵戎之車則伾伾然有力有勇也。【正義】曰:‘《釋畜》云:“倉白雜毛騅。”郭璞曰:“卽今騅馬也。”又云:“黃白雜毛駓。”郭璞曰:“今之桃華馬也。”此二者,皆云“雜毛”,是體有二種之色相間雜。上云“黃白曰皇,黃騂曰黃”,止一毛色之中自有淺深,與此二色者異,故不云雜毛也。其騂、騏,《爾雅》無文。周人尚赤,而牲用騂犅。禮稱陽祀用騂牲,是騂爲純赤色。言赤黃者,謂赤而微黃,其色鮮明者也。上云“黃騂曰黃”,謂黃而微赤。此云“赤黃曰騂”,謂赤而微黃。此其所以異也。騏者,黑色之名。“倉騏曰騏”,謂青而微黑,今之驄馬也。《顧命》曰:“四人騏弁。”注云:“青黑曰騏。”引《詩》云:“我馬維騏。”是騏爲青黑色。此章言戎馬,戎馬貴多力,故云“伾伾,有力”。’按兵戎乃國之大事,不行禪讓而行父黨世及,必有爭奪。“爭城以戰,殺人盈城;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爲防敵國來爭,必備軍旅。軍旅必有戰馬,而戰馬必訓必養之強壯;否則不足以勝敵。而養戰馬必順馬性而知馬心,此與養人必順人性而知人心同。人性至善而良心至靈,故人喜善行而良心自由。馬性剛健而馬心直烈,故馬喜奔跑而心愛草原。草原平坦遼闊,最易養馬,此僖公所以養馬於遠郊坰野也。馬養肥壯,訓練有素,則不懼戰場矣。復教民以畋獵,則民亦不懼強寇矣。此王者所以內郊井田,而外郊牧野林坰也。異字復沓。○</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無期,思馬斯才。 ◎</b>【傳】才,多才也。○【議】思遵伯禽古法而無所疆界與止期,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臧善而多才。詩人述寫僖公思念全面恢復周公與伯禽之王道古法,仁民愛物,不唯人類,達於物類,比如思及養馬,如何使之善而多才,至於無所竟已而永無止期——“僖公之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乃至於思馬斯善而多才。多其所及廣博而永無止期”:“思無疆,思馬斯臧。”僖公思念復遵伯禽古道禮法而無所疆界而無時空限止,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達至駉駉然之善而多才也。【正義】曰:‘“臧,善”,《釋詁》文。疆者,竟也,故言反覆思之無竟已。言伯禽之法非一,僖公每事思之,所思眾多,乃至於思馬斯善而多才。以馬是賤物,舉微以見其著,多大其思之所及者能廣博也。’按或勞心,或勞力,人類社會之分工也。君主,勞心者也。僖公治國,思考如何根除禮崩樂壞之今世亂離?思考古道禮法之人性根基與古今應用,深知義當光復周公、伯禽之政典,凡所益於人類者皆當一一光復。其所思及甚爲廣博,甚至及於牛馬物類。故曰:“思無疆,思馬斯臧。”“思無疆,思馬斯才 。”異字復沓。○【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月三十戊戌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1月30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駵有雒,以車繹繹。○</b> 【傳】青驪驎曰驒,白馬黑鬣曰駱,赤身黑鬣曰駵,黑身白鬣曰雒。繹繹,善走也。○【音義】驒,徒河反,《說文》云:馬文如鼉魚也;《韓詩》及《字林》云:白馬黑髦也。駱,音洛。樊、孫《爾雅》並作白馬黑髦鬛尾也。騮,音留,《字林》云:赤馬黑髦尾也。雒,音洛,本或作駱,同。繹,音亦,善足也;一本作善走也;崔本作驛。驎,本亦作甐,郭良忍反,毛色有深淺班駮隱甐,今之連錢驄也;呂、沈良振反,孫炎音鄰,云:似魚鱗也。鬛,力輒反。○【議】駉駉然腹幹肥張之牡馬也,在彼坰遠之野。薄言彼駉駉然肥壯者何馬也?有青驪驎曰驒之馬,白馬黑鬣曰駱之馬,赤身黑鬣曰駵之馬,黑身白鬣曰雒之馬。用之以駕傳驛與畋獵之車則繹繹然善走也。詩人述寫僖公恢復周公伯禽之古法,使國家公養之馬歸於遠郊坰野,以令其順利成長,而供國家之用。依禮諸侯六閑,馬四種,有良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駑馬。牧之坰野,則駉駉然肥壯矣。用之以駕傳驛與畋獵之車則繹繹然善走也——“坰之牧地,水草旣美,牧人又良,欲食得其時,則自肥健耳”:“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駵有雒,以車繹繹。”駉駉然腹幹肥張而健壯之牡馬也,在彼坰遠之原野。薄言彼駉駉然肥壯者何種之馬也?曰:有青驪驎曰驒之馬,有白馬黑鬣曰駱之馬,有赤身黑鬣曰駵之馬,有黑身白鬣曰雒之馬。用之以駕傳驛與畋獵之車,則繹繹然善走也。【正義】曰:‘《釋畜》云:“青驪驎,驒。”孫炎云:“色有淺深,似魚鱗也。”郭璞曰:“色有深淺班駮隱鄰,今之連錢驄也。”又云:“白馬黑鬛,駱。”郭璞引《禮記》曰:“夏后氏駱馬黑鬛。”然則髦卽是鬛,皆謂馬之騣也。定本、《集注》髦字皆作鬛。其“騮雒”《爾雅》無文。《爾雅》有“騮白,駁”,“騮馬,黃脊騝音乾”,則騮是色名。說者以騮爲赤色,若身鬛俱赤則騂馬,故爲赤身黑鬛曰騮,卽今之騮馬也。黑身白鬛曰雒,則未知所出。檢定本、《集注》及徐音皆作“雒”字,而俗本多作“駁”字。《爾雅》有“騮白,駁”,謂赤白雜色,駁而不純,非黑身白鬛也。《東山》傳曰:“騮白曰駁。”謂赤白雜,取《爾雅》爲說。若此亦爲駁,不應傳與彼異。且注《爾雅》者樊光、孫炎於“騮白,駁”下乃引《易》“乾爲駁馬”,引《東山》“皇駁其馬”,皆不引此文,明此非駁也。其字定當爲“雒”,但不知黑身白鬛何所出耳。此章言“田馬,田獵尚疾”,故言“繹繹,善走”。’按此四色之馬皆善走,田獵尚疾,故謂之田馬。用以駕車,則傳驛之車與畋獵之車皆宜田馬也。亦國家之所重,次於戎馬者也。異字復沓。○</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無斁,思馬斯作。◎</b>【傳】作,始也。○【箋】斁,厭也。思遵伯禽之法,無厭倦也。作,謂牧之,使可乘駕也。○【音義】斁,音亦。○【議】思遵伯禽古法而無所止界、無所止期與無所厭斁,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臧善多才而始牧之也。詩人述寫僖公思念全面恢復周公與伯禽之王道古法,仁民愛物,不唯人類,達於物類,比如思及養馬,如何使之臧善多才而無厭斁,至於無所竟已而永無止期——“僖公之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乃至於思馬斯善而多才。多其所及廣博而永無止期”:“思無斁,思馬斯作。”僖公思念復遵伯禽古道禮法而無所界止、而無時空限止、而無所厭倦,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達至駉駉然臧善多才而始牧之也。【正義】曰:‘“臧,善”,《釋詁》文。疆者,竟也,故言反覆思之無竟已。言伯禽之法非一,僖公每事思之,所思眾多,乃至於思馬斯善多才而如何開始牧養之。以馬是賤物,舉微以見其著,多大其思之所及者能廣博也。’按或勞心,或勞力,人類社會之分工也。君主,勞心者也。僖公治國,思考如何根除禮崩樂壞之今世亂離?思考古道禮法之人性根基與古今應用,深知義當光復周公、伯禽之文明政典,凡所益於人類者皆當一一光復。其所思及甚爲廣博而無厭斁,甚至及於牛馬物類,皆期以美好善良,是誠仁人之心也。故曰:“思無疆,思馬斯臧。”“思無期,思馬斯才 。”“思無斁,斯馬斯作。”異字復沓。○ 【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一己亥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祛祛。○</b>【傳】陰白雜毛曰駰,彤白雜毛曰騢,豪骭曰驔,二目白曰魚。祛祛,強健也。○【音義】駰,舊於巾反,讀者並音因。騢,音遐,《說文》云:赤白雜色,文似鰕魚。驔,音簟,徒點反,《字林》云:又音譚。有魚,如字,《字書》作〈馬魚從馬,魚聲〉,《字林》作䁩,音並同;毛云:一目白曰魚。《爾雅》云:一目白瞷,二目白䁩。瞷,音閑。祛,起居反。彤,徒冬反,赤也。骭,戶晏反。○【議】駉駉然腹幹肥張之牡馬也,在彼坰遠之野。薄言彼駉駉然肥壯者何馬也?有陰白雜毛曰駰之馬,彤白雜毛曰騢之馬,豪骭曰驔之馬,二目白曰魚之馬。用之以駕傳驛與畋獵之車則祛祛然強健也。詩人述寫僖公恢復周公伯禽之古法,使國家公養之馬歸於遠郊坰野,以令其順利成長,而供國家之用。依禮諸侯六閑,馬四種,有良馬,有戎馬,有田馬,有駑馬。牧之坰野,則駉駉然肥壯矣。用以駕官中之車則袪祛然強健也——“坰之牧地,水草旣美,牧人又良,欲食得其時,則自肥健耳”:“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祛祛。”駉駉然腹幹肥張而健壯之牡馬也,在彼坰遠之原野健壯生長發育而自由飛奔焉。薄言彼駉駉然肥壯者何種之馬也?曰:有淺黑雜毛曰駰之馬,有彤白雜毛曰騢之馬,有豪骭曰驔之馬,有二目白曰魚之馬。用之以駕官中之車則祛祛然強健也。○【正義】曰:‘《釋畜》云:“陰白雜毛,駰。”舍人曰:“今之泥驄也。”樊光曰:“駰者,目下白也。”孫炎曰:“陰,淺黑也。”郭璞曰:“陰,淺黑,今之泥驄。或云目下白,或云白陰,皆非也。”璞以陰白之文與驪白、黃白、倉白、彤白相類,故知陰是色名,非目下白與白陰也。又云:“彤白雜毛,騢。”舍人曰:“赤白雜毛,今赭馬名騢。”郭璞云:“彤,赤也,卽今赭白馬是也。”又云:“一目白瞷,二目白魚。”舍人曰:“一目白曰瞷。兩目白爲魚。”郭璞曰:“似魚目也。”其驔,《爾雅》無文。《說文》云:“骭骹也。”郭璞曰:“骭,腳脛。”然則骭者,膝下之名。《釋畜》云:“四骹皆白,驓”,無豪骭白之名。傳言豪骭白者,蓋謂豪毛在骭而白長,名爲驔也。驓則四骹雜白而毛短,故與驔異也。此章言駑馬主以給官中之役,貴其肥牡,故曰“祛祛,強健也”。 ’ 按爲人君者,勞心於家、國、天下大事,乃其職責之本份,君主之正德也。盡職盡責者,民人念其德,報之厚;不盡職責而貪圖享樂者,民人怨之恨之,甚至理應罷免之。然於父黨世及制下,則難矣。雖云其或不由禮者,“在勢者去,眾以爲殃”,然於現實,非桀紂幽厲之暴君,鮮曾去之。此實行之難與民人厚情之所致也。故能盡職盡責者,民人益加深愛感念也。此僖公之賢明,勞心國事之無厭倦,所以益覺難得也。異字復沓。○</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無邪,思馬斯徂。◎</b>【箋】徂,猶行也。思遵伯禽之法,專心無復邪意也,牧馬使可行走。○【音義】邪,似嗟反,注同。復,扶又反。○【議】思遵伯禽古法而無所止界、無所止期與無所厭斁,亦無所邪僻,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臧善多才而始牧之,使之可得行走奔跑而順其天性也。詩人述寫僖公思念全面恢復周公與伯禽之王道古法,仁民愛物,不唯人類,達於物類,比如思及養馬,如何使之臧善多才而無厭斁,亦無邪僻,使之可得行走奔跑而順其天性也。至於無所竟已而永無止期——“僖公之思遵伯禽之法,反覆思之,無有竟已,乃至於思馬斯善而多才,亦無邪僻。多其所及廣博而永無止期”:“思無斁,思馬斯作。”僖公思念復遵伯禽古道禮法而無所界止、而無時空限止、而無所厭倦,亦無所邪僻,不唯於人,達於物類,至於思及養馬如何斯可達至駉駉然臧善多才而始牧之,而使之可得盡情行走奔跑以順其天性也。【正義】曰:‘“臧,善”,《釋詁》文。疆者,竟也,故言反覆思之無竟已。言伯禽之法非一,僖公每事思之,所思眾多,乃至於思馬斯善多才而如何開始牧養之、奔跑之,使能盡其天性。以馬是賤物,舉微以見其著,多大其思之所及者能廣博也。徂訓爲往,行乃得往,故徂猶行也。思牧馬使可走行,亦上章使可乘駕之事也。王肅云:“徂,往也。所以養馬得往古之道。”毛於上章以作爲始,則此未必不如肅言。但無跡可尋,故同之鄭說。’按或勞心,或勞力,人類社會之分工也。君主,勞心者也。僖公治國,思考古道禮法義當復周公、伯禽之政典,凡所益於人類者皆當一一光復。其所思及甚爲廣博而無厭斁,而無邪僻,甚至及於牛馬物類,皆期以美好也。故曰:“思無疆,思馬斯臧。”“思無期,思馬斯才 。”“思無斁,斯馬斯作。”“思無邪,思馬斯徂。”異字復沓。○</p><p class="ql-block">《駉》四章,章八句。【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二庚子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有駜</b></p><p class="ql-block">有駜·頌僖公君臣之有道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有駜·駜彼乘黃·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振振鷺·鷺于下·鼓咽咽·醉言舞·于胥樂兮。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有駜·駜彼乘牡·夙夜在公·在公飲酒· 振振鷺·鷺于飛。鼓咽咽·醉言歸·于胥樂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有駜·駜彼乘駽·夙夜在公·在公載燕·自今以始·歲其有·君子有谷·詒孫子·于胥樂兮。</b></p><p class="ql-block">有駜·三章章九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頌僖公君臣之有道也。◎</b>【箋】有道者,以禮義相與之謂也。○【音義】駜,備筆反,又符必反,《字林》父必反。○【議】《有駜》,頌美僖公君臣有道之樂詩也。僖公君臣‘以禮義相與’,故能體仁行義,上下同心,有復興周道之氣象。【正義】曰:‘君以恩惠及臣,臣則盡忠事君,君臣相與皆有禮矣,是君臣有道也。經三章皆陳君能祿食其臣,臣能憂念事君,夙夜在公,是有道之事也。此主頌僖公,而兼言臣者,明君之所爲美,由與臣有道,道成於臣,故連臣而言之。蹈履有法謂之禮。行允事宜謂之義。君能致其祿食,與之燕飲,是君以禮義與臣也。臣能夙夜在公,盡其忠敬,是臣以禮義與君也。’按凡爲家、國、天下,民、君、臣一體,猶如大樹:民爲根本,君爲主榦,臣爲枝末;根本堅固,則枝幹強壯;根本浮淺,則枝幹脆弱。故植樹者,固本強幹,然後壯其枝末;爲國者,行大道以固安民人,明正德以彊明國君,壯才能以廣攬賢臣。大道行,則天下為公;正德明,則國君仁義;才能舉,則朝無濫位。然行大道在尊崇聖人,尊崇聖人則可以公舉仁君,公舉仁君則可以敬攬群賢,敬攬群賢則可以致大同而造太平矣。故僖公志行大道,尊崇周公伯禽,則知敬攬群賢,而群賢來朝矣。群賢來朝而信任之,則可以共行大道而致太平矣。○</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有駜,駜彼乘黃。○ </b>【傳】駜,馬肥強貌。馬肥強則能升高進遠,臣強力則能安國。○【箋】此喻僖公之用臣,必先致其祿食,祿食足而臣莫不盡其忠。○【音義】乘,繩證反,下同。○【議】有駜然肥強之馬有駜然肥強之馬,駜然肥強則可駕彼車乘而做騂黃矣。詩人以“有駜乘黃”興喻僖公能養賢任賢,公車有仁焉——“馬肥強則能升高進遠,臣強力則能安國。此喻僖公之用臣,必先致其祿食,祿食足而臣莫不盡其忠”:“有駜有駜,駜彼乘黃。”今有駜駜然肥強之馬矣,有駜駜然肥強之馬矣,駜然肥強則可駕彼車乘而做騂黃矣。【正義】曰:‘言有駜駜然肥強之馬,此駜然肥強者,彼之所乘黃馬也。將欲乘之,先養以芻秣,故得肥強,乘之則可以升高致遠,得爲人用矣。以興僖公有賢能之臣,將任之,先致其祿食,故皆盡忠任之,則可以安國治民,得爲君用矣。傳以馬之肥強,喻臣之強力。馬由人所養飼,乃得肥強,肥強乃能致遠。人得祿食充足,乃能盡忠,盡忠乃肯用力。若其不然,雖有強力,不肯用之,故箋重申傳意。案《夏官·司士》云:“以功詔祿。”儒行云:“先勞而後祿,不亦易祿乎。”然則臣當先施功勞,然後受祿。此僖公用臣,所以先致祿食者,彼二文皆謂君初用臣,臣初仕君,必試之有功,乃與之祿。若其位定之後,食祿是常,君當豐其祿食,要其功效,不得復待有功,方始祿之,故美僖公先致祿食,使臣盡忠。此則禮之常法,美僖公能順禮也。’按人才興家國,聖賢安天下。得人才者興,得聖賢者治平天下。然得土洋法術化邪惡人才商鞅、李斯、趙高、希特勒者,只可興起於一時,猶如騙子、土匪,雖可得意於一時,終必東窗事發,人亡則財散焉。唯君子善人,始可與聖賢相近相類也。僖公得其君子善人矣,似乎尚未得仁聖大賢也。否則必可復興文武周公之王業,卽使其身後亦將持續興盛也。未得仁聖大賢,故難與管仲相抗衡矣。又因天未予之以足長之壽命,故致未能遍復伯禽之舊典也。惜乎,魯國!惜乎,周公之子孫!○【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三辛丑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3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夙夜在公,在公明明。○</b>【箋】夙,早也。言時臣憂念君事,早起夜寐,在於公之所。在於公之所,但明義明德也。《禮記》曰:「大學之道,在明明德。」○【音義】大學,音泰。○【議】朝臣感念恩德夙夜在於公所,在公所助君明德明義也。詩人述寫僖公厚待群臣,群臣乃盡忠君事——“言時臣憂念君事,早起夜寐,在於公之所。在於公之所,但明義明德也”:“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朝臣感念僖公之恩德夙夜在於公所,在於公所以助其君僖公明明德明道義也。【正義】‘群臣以盡忠之故,常侵早逮夜,在於公所。其在於公所,則君臣無事,相與明義明德而已。以君臣閒暇,共明德義,故在外賢士競來事君。振振然而群飛者,絜白之鷺鳥也。此鷺鳥於是下而集止於其所,以喻絜白者眾士也,此眾士於是來而集止於君朝。旣集君朝,與之燕樂,以鼓節之咽咽然,至於無算爵而醉,爲君起舞,以盡其歡,於是君臣皆喜樂兮,是其相與之有道也。 “夙,早”,《釋詁》文。以臣之於君,德義而已。以經有二明,故知謂明義明德也。定本、《集本》皆云“議明德也”,無上“明”字。施物得宜爲義,在身得理爲德,雖內外小殊,而大理不異。引《大學》“明德”者,彼謂顯明明德之事,故引之以證此爲明德也。’按《大學》云:“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大學者,成聖成賢、至高至大之學問也。亦人之所以發揚良心率性至命之眞學問大學問也。故爲人生所必學習踐行之學問也。而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乃其三大綱領與境界也。欲達此境界,必由格、致、誠、正、脩、齊、治、平八大進階,不可躐等。此八大進階,庶民或允不必完成,而國君、大夫則必當終能順道完成。不能順道完成者,不足以稱大夫、國君。然於父黨世及制下,往往不能完成者亦或竊據其位矣。故須在位補脩補學也。僖公與群臣“夙夜在公明明”者,乃所以相互補脩補學也。相互補脩補學,則可相互增進也。君臣皆增脩養,則國民之福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振振鷺,鷺于下。鼓咽咽,醉言舞,于胥樂兮。◎</b>【傳】振振,群飛貌。鷺,白鳥也,以興潔白之士。咽咽,鼓節也。○【箋】于,於;胥,皆也。僖公之時,君臣無事,則相與明義明德而已。潔白之士群集於朝,君以禮樂與之飲酒,以鼓節之咽咽然,至於無算爵則舞,燕樂以盡其歡,君臣於是則皆喜樂也。○【音義】咽,本又作鼝,同,鳥玄反,又於巾反。樂,音洛,注喜樂、下於胥樂兮,及注安樂,同。朝,直遙反。○【議】振振然群飛之白鷺鳥,白鷺鳥降于下。君以禮樂酬酒,以鼓節之咽咽然,盡醉以歡言起舞,于是胥皆喜樂兮。詩人述寫“振振鷺,鷺于下”興喻僖公厚待朝臣,相與和樂而無邪僻,故致潔白之士下山來見,而公能以禮樂悅樂之——“僖公之時,君臣無事,則相與明義明德而已。潔白之士群集於朝,君以禮樂與之飲酒,以鼓節之咽咽然,至於無算爵則舞,燕樂以盡其歡,君臣於是則皆喜樂也”:“振振鷺,鷺于下。鼓咽咽,醉言舞,于胥樂兮。”振振然群飛之白鷺鳥也,似彼潔白之士,潔白之士與白鷺鳥感乎僖公君德而降下于公廷。僖公乃以禮樂酬酒,以鼓樂節律之咽咽然和樂焉,賓主暢飲盡醉以歡言起舞,于是胥皆歡愉喜樂兮。【正義】曰:‘“於,於。胥,皆”,《釋詁》文。絜白之士,不仕庸君。以僖公君臣無事,相與明義明德而已,德義明乃爲賢人所慕,故絜白之士則群集於君之朝。旣言君臣相與明義明德,別言絜白之士群集君朝,則絜白之士謂舊臣之外新來者也。上言“在公明明”,據臣爲文,則明明德唯應臣明之耳,而云“相與”者,以言“在公”,則是共公明之,故知君臣並明德義也。以禮與之飲酒,謂爲燕禮。燕禮以樂助勸,故以鼓節之咽咽然。醉始言舞,故知至於無算爵,則有舞盡歡。以君與臣燕,故知君臣於是皆喜樂也。’僖公厚待朝臣,相與和樂,而無邪僻,故致潔白之士來見,公乃設酒與之共樂。益見僖公寬厚仁義之情焉,此乃潔白之士所以來見之根本原因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四壬寅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4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有駜,駜彼乘牡。夙夜在公,在公飲酒。 ○</b>【傳】言臣有餘敬,而君有餘惠。○【議】有駜然肥強之馬有駜然肥強之馬,駜然肥強則可駕彼車乘而做騂牡矣。朝臣感念僖公之恩德夙夜在於公所,在於公所飲酒論道,以助其君僖公明明德明道義也。詩人以“有駜乘牡”興喻僖公能養賢任賢,公車有仁焉;僖公厚待群臣,群臣乃盡忠君事—— “馬肥強則能升高進遠,臣強力則能安國。此喻僖公之用臣,必先致其祿食,祿食足而臣莫不盡其忠;言時臣憂念君事,早起夜寐,在於公之所。在於公之所飲酒論道,但明義明德也”:“有駜有駜,駜彼乘牡。夙夜在公,在公飲酒。”今有駜駜然肥強之馬矣,有駜駜然肥強之馬矣,駜然肥強則可駕彼車乘而做騂牡矣。 朝臣感念僖公之恩德夙夜在於公所,在於公所飲酒論道,以助其君僖公明明德明道義也。【正義】曰:‘言有駜駜然肥強之馬,此駜然肥強者,彼之所乘牡馬也。將欲乘之,先養以芻秣,故得肥強,乘之則可以升高致遠,得爲人用矣。以興僖公有賢能之臣,將任之,先致其祿食,故皆盡忠任之,則可以安國治民,得爲君用矣。傳以馬之肥強,喻臣之強力。馬由人所養飼,乃得肥強,肥強乃能致遠。人得祿食充足,乃能盡忠,盡忠乃肯用力。若其不然,雖有強力,不肯用之,故箋重申傳意。群臣以盡忠之故,常侵早逮夜,在於公所。其在於公所,則君臣無事,相與明義明德而已。以君臣閒暇,共明德義,故在外賢士競來事君。振振然而群飛者,絜白之鷺鳥也。此鷺鳥於是下而集止於其所,以喻絜白者眾士也,此眾士於是來而集止於君朝。旣集君朝,與之燕樂,以鼓節之咽咽然,至於無算爵而醉,爲君起舞,以盡其歡,於是君臣皆喜樂兮,是其相與之有道也。案《夏官·司士》云:“以功詔祿。”儒行云:“先勞而後祿,不亦易祿乎。”然則臣當先施功勞,然後受祿。此僖公用臣,所以先致祿食者,彼二文皆謂君初用臣,臣初仕君,必試之有功,乃與之祿。若其位定之後,食祿是常,君當豐其祿食,要其功效,不得復待有功,方始祿之,故美僖公先致祿食,使臣盡忠。此則禮之常法,美僖公能順禮也。“夙,早”,《釋詁》文。以臣之於君,德義而已。以經有二明,故知謂明義明德也。定本、《集本》皆云“議明德也”,無上“明”字。施物得宜爲義,在身得理爲德,雖內外小殊,而大理不異。引《大學》“明德”者,彼謂顯明明德之事,故引之以證此爲明德也。’按人才興家國,聖賢安天下。得人才者興,得聖賢者治平天下。然得土洋法術化邪惡人才商鞅、李斯、趙高、希特勒者,只可興起於一時,猶如騙子、土匪,雖可得意於一時,終必東窗事發,人亡則財散焉。唯君子善人,始可與聖賢相近相類也。僖公得其君子善人矣,似乎尚未得仁聖大賢也。否則必可復興文武周公之王業,卽使其身後亦將持續興盛也。未得仁聖大賢,故難與管仲相抗衡矣。又因天未予之以足長之壽命,故致未能遍復伯禽之舊典也。惜乎,魯國!惜乎,周公之子孫!《大學》云:“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大學者,成聖成賢、至高至大之學問也。亦人之所以發揚良心率性至命之眞學問大學問也。故爲人生所必學習踐行之學問也。而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乃其三大綱領與境界也。欲達此境界,必由格、致、誠、正、脩、齊、治、平八大進階,不可躐等。此八大進階,庶民或允不必完成,而國君、大夫則必當終能順道完成。不能順道完成者,不足以稱大夫、國君。然於父黨世及制下,往往不能完成者亦或竊據其位矣。故須在位補脩補學也。僖公與群臣“夙夜在公明明”者,乃所以相互補脩補學也。相互補脩補學,則可相互增進也。君臣皆增脩養,則國民之福也。異字復沓。○【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五癸卯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5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振振鷺,鷺于飛。鼓咽咽,醉言歸,于胥樂兮。◎</b>【箋】飛,喻群臣飲酒醉欲退也。○【議】振振然群飛之白鷺鳥,白鷺鳥之于飛。君以禮樂酬酒,以鼓節之咽咽然,盡醉以歡言起舞,舞罷以言歸,于是胥皆喜樂兮。詩人述寫“振振鷺,鷺于下”興喻僖公厚待朝臣,相與和樂而無邪僻,故致潔白之士下山來見,而公能以禮樂悅樂之——“僖公之時,君臣無事,則相與明義明德而已。潔白之士群集於朝,君以禮樂與之飲酒,以鼓節之咽咽然,至於無算爵則舞,燕樂以盡其歡,君臣於是則皆喜樂也”:“振振鷺,鷺于飛。鼓咽咽,醉言歸,于胥樂兮。”振振然群飛之白鷺鳥也,似彼潔白之士,潔白之士與白鷺鳥感乎僖公君德而降下于公廷。僖公乃以禮樂酬酒,以鼓樂節律之咽咽然和樂焉,賓主暢飲盡醉以歡言起舞,舞罷以言歸,于是胥皆歡愉喜樂兮。【正義】曰:‘“於,於。胥,皆”,《釋詁》文。絜白之士,不仕庸君。以僖公君臣無事,相與明義明德而已,德義明乃爲賢人所慕,故絜白之士則群集於君之朝。旣言君臣相與明義明德,別言絜白之士群集君朝,則絜白之士謂舊臣之外新來者也。上言“在公明明”,據臣爲文,則明明德唯應臣明之耳,而云“相與”者,以言“在公”,則是共公明之,故知君臣並明德義也。以禮與之飲酒,謂爲燕禮。燕禮以樂助勸,故以鼓節之咽咽然。醉始言舞,故知至於無算爵,則有舞盡歡。以君與臣燕,故知君臣於是皆喜樂也。’僖公厚待朝臣,相與和樂,而無邪僻,故致潔白之士來見,公乃設酒與之共樂,盡歡而歸。益見僖公寬厚仁義之情焉,此乃潔白之士所以來見之根本原因也。異字復沓。○</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駜有駜,駜彼乘駽。○</b>【傳】青驪曰駽。○【音義】駽,呼縣反,徐又火玄反,又胡眄反,又音炫。○【議】有駜然肥強之馬有駜然肥強之馬,駜然肥強則可駕彼車乘而做青驪之駽矣。詩人以“有駜乘駽”興喻僖公能養賢任賢,公車有仁焉——“馬肥強則能升高進遠,臣強力則能安國。此喻僖公之用臣,必先致其祿食,祿食足而臣莫不盡其忠”:“有駜有駜,駜彼乘駽。”今有駜駜然肥強之馬矣,有駜駜然肥強之馬矣,駜然肥強則可駕彼車乘而做青驪之駽矣。【正義】曰:‘《釋畜》云:“青驪,駽。”舍人曰:“青驪馬今名駽馬也。”孫炎曰:“色青黑之間。”郭璞曰:“今之鐵驄也。”言有駜駜然肥強之馬,此駜然肥強者,彼之所乘青驪之駽馬也。將欲乘之,先養以芻秣,故得肥強,乘之則可以升高致遠,得爲人用矣。以興僖公有賢能之臣,將任之,先致其祿食,故皆盡忠任之,則可以安國治民,得爲君用矣。傳以馬之肥強,喻臣之強力。馬由人所養飼,乃得肥強,肥強乃能致遠。人得祿食充足,乃能盡忠,盡忠乃肯用力。若其不然,雖有強力,不肯用之,故箋重申傳意。案《夏官·司士》云:“以功詔祿。”儒行云:“先勞而後祿,不亦易祿乎。”然則臣當先施功勞,然後受祿。此僖公用臣,所以先致祿食者,彼二文皆謂君初用臣,臣初仕君,必試之有功,乃與之祿。若其位定之後,食祿是常,君當豐其祿食,要其功效,不得復待有功,方始祿之,故美僖公先致祿食,使臣盡忠。此則禮之常法,美僖公能順禮也。’按人才興家國,聖賢安天下。得人才者興,得聖賢者治平天下。然得土洋法術化邪惡人才商鞅、李斯、趙高、希特勒、墨索裡尼、東條英機者,只可興起於一時,猶如騙子、土匪,雖可得意於一時,終必東窗事發,人亡則財散焉。唯君子善人,始可與聖賢相近相類也。僖公得其君子善人矣,似乎尚未得仁聖大賢也。否則必可全面復興文武周公之王業,卽使其身後亦將持續興盛也。未得仁聖大賢,故難與管仲相抗衡矣。又因天未予之以足長之壽命,故致未能遍復周公、伯禽之舊典也。惜乎,魯國!惜乎,周公之子孫!異字復沓。○【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六甲辰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6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夙夜在公,在公載燕。○</b>【箋】載之言則也。○【議】朝臣感念恩德夙夜在於公所,在公所助君明德明義則讌樂也。詩人述寫僖公厚待群臣,群臣乃盡忠君事,君臣則共讌樂也——“言時臣憂念君事,早起夜寐,在於公之所。在於公之所,但明義明德也。”君臣德義明,則共讌樂也:“夙夜在公,在公載燕。”朝臣感念僖公之恩德夙夜在於公所,在於公所以助其君僖公明明德明道義則共讌樂也。【正義】‘群臣以盡忠之故,常侵早逮夜,在於公所。其在於公所,則君臣無事,相與明義明德而已。以君臣閒暇,共明德義,故在外賢士競來事君。振振然而群飛者,絜白之鷺鳥也。此鷺鳥於是下而集止於其所,以喻絜白者眾士也,此眾士於是來而集止於君朝。旣集君朝,與之燕樂,以鼓節之咽咽然,至於無算爵而醉,爲君起舞,以盡其歡,於是君臣皆喜樂兮,是其相與之有道也。 “夙,早”,《釋詁》文。以臣之於君,德義而已。以經有二明,故知謂明義明德也。定本、《集本》皆云“議明德也”,無上“明”字。施物得宜爲義,在身得理爲德,雖內外小殊,而大理不異。引《大學》“明德”者,彼謂顯明明德之事,故引之以證此爲明德也。’按《大學》云:“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大學者,成聖成賢、至高至大之學問也。亦人之所以發揚良心率性至命之眞學問大學問也。故爲人生所必學習踐行之學問也。而明明德、親民、止於至善乃其三大綱領與境界也。欲達此境界,必由格、致、誠、正、脩、齊、治、平八大進階,不可躐等。此八大進階,庶民或允不必完成,而國君、大夫則必當終能順道完成。不能順道完成者,不足以稱大夫、國君。然於父黨世及制下,往往不能完成者亦或竊據其位矣。故須在位補脩補學也。僖公與群臣“夙夜在公明明,在公載燕”者,乃所以相互補脩補學也。相互補脩補學,則可相互增進德脩也。君臣皆增脩養,則國民之福也。異字復沓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自今以始,歲其有。君子有穀,詒孫子,于胥樂兮。◎</b>【傳】歲其有豐年也。○【箋】穀,善;詒,遺也。君臣安樂則陰陽和而有豐年,其善道則遺子孫也。○【音義】歲其有,本或作歲其有矣,又作歲其年者矣,皆衍字也。詒孫子,以之反,本或作詒厥孫子、詒於孫子,皆是妄加也。遺,唯季反,下同。○【議】自今時以爲始,每歲其將皆有豐年。君子皆有仁道穀善,詒遺留於孫男子女,于胥相互悅樂兮。詩人述寫僖公與其朝臣相互講求道義謹脩明德,故致潔白之士來聚,遂將自今爲始,歲歲五穀豐登,君子皆有其仁義善道遺傳子孫,於是魯國國民君臣皆將相互悅樂而無憂患矣:“自今以始,歲其有。君子有穀,詒孫子,于胥樂兮。 ” 自今時以爲開始,每歲其將皆有五穀豐登也。君子皆有仁義善道,詒遺留於子孫男女,於是國民君臣皆將相互悅樂兮。【正義】曰:‘君臣有道如此,可致陰陽和順,從今以爲初始,歲其當有豐年。言君德可以感之也。君子僖公有善道,可以遺其子孫。言其德澤堪及於後也。以此之故,於是君臣皆喜樂兮。《春秋》書“有年”者,謂五穀大熟,豐有之年,故知其有年,謂從今以去,當有豐年也。定本、《集注》皆云“歲其有年”。此詩僖公薨後乃作,而云自今以始者,上言“在公載燕”,因卽據燕爲今,與將來爲始,非以作詩爲始。’按脩身明德,則善行而道通;善行道通,則民富國安;民富國安,則民、君、臣一皆相互情和而悅樂矣。誠能推此以遍天下,則必大同而太平矣。末句復沓。○</p><p class="ql-block">《有駜》三章,章九句。【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七乙巳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7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3.泮水</b></p><p class="ql-block">泮水·頌僖公能脩泮宮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樂泮水·薄采其芹·魯侯戾止·言觀其旂·其旂茷茷·鸞聲噦噦·無小無大·從公于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樂泮水·薄采其藻·魯侯戾止·其馬蹻蹻·其馬蹻蹻·其音昭昭·載色載笑·匪怒伊教。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魯侯戾止·在泮飲酒·思樂泮水·薄采其茆·旣飲旨酒·永錫難老·順彼長道·屈此羣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敬愼威儀·維民之則·允文允武·昭假烈祖·靡有不孝·自求伊祜。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明明魯侯·克明其德·旣作泮宮·淮夷攸服·矯矯虎臣·在泮獻馘·淑問如皋陶·在泮獻囚。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于征·狄彼東南·烝烝皇皇·不吳不揚·不告于訩·在泮獻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角弓其觩·束矢其搜·戎車孔博·徒御無斁·旣克淮夷·孔淑不逆·式固爾猶·淮夷卒獲。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翩彼飛鴞·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懷我好音·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b></p><p class="ql-block">泮水·八章章八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泮水》,頌僖公能脩泮宮也。◎</b>【音義】泮,普半反。○【議】《泮水》,頌美僖公能脩泮宮復周公儒學教化之樂詩也。○【正義】曰:‘作《泮水》詩者,頌僖公之能脩泮宮也。泮宮,學名。能脩其宮,又脩其化。經八章,言民思往泮水,樂見僖公,至於克服淮夷,惡人感化,皆脩泮宮所致,故序言能脩泮宮以總之。定本云“頌僖公脩泮宮”,無“能”字。’按孟子曰:“善政得民財,善教得民心。”泮宮,諸侯所以行儒教之學校也。五帝三王皆以儒學教化天下,故民能直道而行。迨至春秋禮崩樂壞,諸侯力政,不統於王,假仁義而行霸道法術,廢學校,興戰爭,爭霸滅國,弒父弒君,於是人心變異而民生苦焉。僖公勘破霸道法術,興復周公、伯禽治魯典法,廣攬人才,率興古道仁政,脩復泮宮,復興儒學教化,培養儒學正義志士,遂得民心,而使魯國興盛,鄰國強齊莫能欺淩,更能克服淮夷,感化惡人,流芳後世,而使齊桓、晉文羞愧難當也。惜其子孫未能繼續完成其未竟大業也!子曰:“善人爲邦百年,亦可勝殘去殺矣。雖有王者,必世而後仁。”○</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泮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樂泮水,薄采其芹。○</b>【傳】泮水,泮宮之水也。天子辟廱,諸侯泮宮。言水則採取其芹,宮則採取其化。○【箋】芹,水菜也。言己思樂僖公之脩泮宮之水,復伯禽之法,而往觀之,采其芹也。辟廱者,築土雝水之外,圓如璧,四方來觀者均也。泮之言半也。半水者,蓋東西門以南通水,北無也。天子諸侯宮異制,因形然。○【音義】僖,音希。頖,音判,本多作泮。泮宮,諸侯之學也。泮,半也。半有水,半無水也。鄭注《禮記》言頖,班也,所以班政教。芹,其巾反。辟,音璧,下同。圜,音圓。觀,古亂反,又音官。○【議】思念悅樂僖公之泮水,民可薄采其水畔之芹矣。詩人以“泮水采芹”興喻魯國國人思樂僖公之脩復泮宮,民得光復儒學之教化矣——“天子辟廱,諸侯泮宮。言水則採取其芹,宮則採取其化。言己思樂僖公之脩泮宮之水,復伯禽之法,而往觀之,采其芹也。辟廱者,築土雝水之外,圓如璧,四方來觀者均也。泮之言半也。半水者,蓋東西門以南通水,北無也。天子諸侯宮異制,因形然”:“思樂泮水,薄采其芹。”思念悅樂僖公脩復之泮水學宮,民可薄采其水畔之芹與泮宮之儒學矣。【正義】曰:‘僖公能脩泮宮,爲宮立水,水傍生菜,宮內行化。魯人言己思樂往泮宮之水,我欲薄采其芹之菜也。旣采其菜,又觀其化。此美僖公之脩泮宮,述魯人之辭,而云“思樂泮水”,故知泮水卽泮宮之外水也。“天子辟雍,諸侯泮宮”,《王制》文。其餘諸侯止有泮宮一學,魯之所立,非獨泮宮而已。《明堂位》曰:“米廩,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學也。頖宮,周學也。”是魯禮得立四代之學。魯有四代之學,此詩主頌其脩泮宮者,先代之學尊,魯侯得立之,示存古法而已。其行禮之飲酒養老,兵事之受成告克,當於周世之學,在泮宮也。僖公之伐淮夷,將行,則在泮定謀;旣克,則在泮獻馘。作者主美其作泮宮,而能服淮夷,故特言其脩泮宮耳。僖公志復古制,未必不四代之學皆脩之也。又解泮宮、泮水正是一物,而此詩或言宮,或言水之意,以菜生於水,化出於宮,言水則採取其芹,言宮則採取其化,故詩言采芹藻之菜則言泮水,說行禮謀獻之事則云泮宮。下章云“旣作泮宮,淮夷攸服”,是言克淮夷者,由宮內行化而服之,故言宮也。泮宮之名旣定,亦可單稱爲泮。此經四言“在泮”,及“集於泮林”,皆謂泮宮爲泮也。采者,取菜之名,而化亦言采者,俱是己往取之,因采菜而同其文。’按建國君民教學爲先。僖公明此而脩復泮宮興學,則實王道之本也。然學非無根之學也。必也三皇五帝三王之傳統正學、大學、儒學也,亦卽儒教《六經》六藝之眞學、中正文明之儒學也。絕非霸道邪僻法術之僞學也。故僖公今所復興之學,乃文王、武王、周公所一脈繼承之傳統儒教《六經》六藝之眞學、正學、大學也,是卽中國天子用教天下之人類所必需之文化文明皆臻成熟之儒學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八丙午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8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魯侯戾止,言觀其旂。其旂茷茷,鸞聲噦噦。無小無大,從公于邁。○</b>【傳】戾,來;止,至也。言觀其旂,言法則其文章也。茷茷,言有法度也。噦噦,言其聲也。 ○【箋】於,往;邁,行也。我采水之芹,見僖公來至於泮宮,我則觀其旂茷茷然,鸞和鳴之聲噦噦然,臣無尊卑,皆從君行而來。稱言此者,僖公賢君,人樂見之。○【音義】伐,蒲害反,又普貝反,本又作茷。噦,呼會反。○【議】魯侯戾來泮宮而至止,我言觀光法則其文明旂幟也。其車所建之旂茷茷然有法度也,鸞鈴之聲噦噦然和鳴也。朝臣無小無大,皆從公往泮宮于所邁行。詩人述寫僖公親臨泮宮視察,群臣與國人相隨而觀其風範法度,愈益敬之——“我采泮水之芹,見僖公來至於泮宮,我則觀其旂茷茷然,鸞和鳴之聲噦噦然,臣無尊卑,皆從君行而來。稱言此者,僖公賢君,人樂見之”:“魯侯戾止,言觀其旂。其旂茷茷,鸞聲噦噦。無小無大,從公于邁。”魯侯僖公來泮宮而至止,我等觀光法則其文明旂幟之章法也。其車所建之旂茷茷然有法度也,馬項下鸞鈴之聲噦噦然和鳴也。群臣無小無大,皆從僖公往行于泮宮。【正義】曰:‘值魯侯僖公來至此泮宮,我觀其車之所建之旂,而有文章法度,則其旂乃茷々然有法度,其鸞則噦噦然有聲。言其車服得宜,行趨中節也。又魯之群臣,無小無大,皆從公往行而至泮宮。言僖公之賢,人樂見之也。《采菽》云:“觱沸檻泉。”言采其芹,芹生於泉水,是水菜也。言水菜者,解其就泮水之意。藻茆亦水菜,從此可知也。魯人之樂泮水,意在觀化,非主采菜。但水能生菜,因採取之,並以采菜爲言,故箋解其意。言己思樂僖公之脩泮宮之水,復伯禽之法,而往觀之,采其芹也。是其思樂者,樂僖公所修,觀宮,因采其菜,其信不專爲菜。又申傳辟雍、泮宮之義。辟雍者,築土爲堤,以壅水之外,使圓如璧,令四方來觀者均,故謂之辟雍也。《釋器》云:“肉倍好謂之璧。”孫炎云:“肉,身也。好,孔也。身大而孔小。”然則璧體圓而內有孔,此水亦圓而內有地,是其形如璧也。圓旣中規,而望水內則遠近之路等,故四方來觀者均,言均得所視也。此箋言築土壅水,四方來觀者均,說水之外畔。《靈臺》傳云:“水旋丘以節觀者。”說水之中央,所據不同,互相發見也。言四方來觀者均,則辟雍之宮,內有館舍,外無牆院也。《後漢書》稱光武“中元元年,初建三雍。明帝卽位,親行其禮。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備法物之駕,盛清道之儀,坐明堂而朝群臣,登靈臺以望云物,袒割辟雍之上,尊養三老五更。饗射禮畢,帝正坐自講,諸儒問難於前,冠帶搢紳之人,圜橋門而觀聽者蓋億萬計”。是由外無牆院,故得圜門觀之也。天子之宮,形旣如璧,則諸侯宮制當異矣。而泮爲名,則泮是其制,故云“泮之言半。半水者,蓋東西門以南通水,北無也”。旣以蓋爲疑辭,必疑南有水者,以行禮當南面,而觀者宜北面。畜水本以節觀,宜其先節南方,故知南有水而北無也。北無水者,下天子耳,亦當爲其限禁,故云“東西門以南通水”,明門北亦有溝塹,但水不通耳。諸侯樂用軒懸,去其南面。泮宮之水則去北面者,樂為人君而設,貴在近人。與其去之,寧去遠者,泮水自以節觀,故留南方。各從其宜,不得同也。天子諸侯之宮異制,因形然,言由形異制殊,所以其名亦別也。定本、《集注》皆作“形然”,俗本作“殺”字,誤也。此解辟雍、泮宮之義,皆以其形名之。而《王制》注云:“辟,明也。雍,和也。所以明和天下。泮之言班也,所以班政教也。”以物有名生於形,因名立義。以此天子諸侯之宮實圓,水半水耳,不以圓半爲名,而謂之辟、泮,故知辟、泮之稱有義存焉,故於《禮》注解其義,與此相接成也。《釋詁》云:“戾、來,至也。”俱訓爲至,是戾得爲來也。止者,至而止住,故云至。非訓止爲至也。復解泮宮在郊,旂鸞在車之飾,諸侯禮當有之。今云“言觀者欲法則其文章”,故美而觀之也。此是魯人作詩,而自稱其君爲魯侯者,以其魯君之美,可爲四方所則,因其請王而作,遂爲外人之辭,以示僖公之德,非獨魯人所頌也。’按辟雍,古者天子之大學也。泮宮,諸侯之國學也。大學者,大道之學也,天下最高之學府也。所以脩明天地人三才大道之學府也,天子教化天下,所以牖民覺世、脩齊治平之中正大學也。故聚天下之大儒,以教天下之優秀學子,以期其學成仁人聖賢,以繼以助天子、諸侯、大夫而治平天下也。故曰:“學而優則仕。”國學者,地方諸侯本國之學也,所以聚本國優秀學子之學府也。以期其學成正人君子,以益國益民而益自身也。其或志通三才大道以成仁人聖賢者,可入天子大學繼續深造,學成以益天下人類也。僖公所脩復之泮宮,魯國之國學也。雖然,魯國以周公之後,實可立四代之學也。然其學成天下之士者,亦須貢士於天子,以助天子治平天下也。其學成一國之士者,可留以治理本國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九丁未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9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樂泮水,薄采其藻。魯侯戾止,其馬蹻蹻。其馬蹻蹻,其音昭昭。○</b>【傳】其馬蹻蹻,言強盛也。【箋】其音昭昭,僖公之德音。○【音義】藻,音早,水草也。蹻,居表反。昭,之繞反。○【議】思樂往此泮宮之水,我等國人可薄采其菜藻。魯侯戾來至止,其車馬蹻蹻然強盛。其車馬蹻蹻然強盛,僖公其德音昭昭然光明。詩人以“泮水采藻”興喻儒學教化深得人心,爲天下民眾之所嚮往,不唯魯國國人思樂僖公之脩復泮宮,民得光復儒學之教化也。而僖公親臨泮宮視察,群臣與國人相隨而觀其風範法度,愈益敬之——“我采泮水之芹,見僖公來至於泮宮,我則觀其馬蹻蹻然強盛也,其馬蹻蹻然強盛,其德音則昭昭然光明也。稱言此者,僖公賢君,人樂見之”:“思樂泮水,薄采其藻。魯侯戾止,其馬蹻蹻。其馬蹻蹻,其音昭昭。”思念樂往此泮宮之水,我等國人可欲采其菜藻與泮宮之儒學矣。魯侯僖公來泮宮而至止,其駕車之馬蹻蹻然強盛。不唯其車之馬蹻蹻然強盛,僖公其德音尤其昭昭然光明也。【疏】“魯人言己思樂往泮宮之水,我薄欲采其茆之菜也。旣采其菜,又觀其化。值魯侯來至在泮水之宮,與群臣飲酒,謂召先生君子與之行飲酒之禮。旣飲此美酒,而得其宜,則天長與之以難老之福,故能順彼仁義之長道,以收斂此群眾人民。”【正義】曰:“陸機《疏》云:‘茆與荇菜相似,葉大如手,赤圓。有肥者,著手中滑不得停。莖大如匕柄。葉可以生食,又可鬻,滑美。江南人謂之蓴菜,或謂之水葵,諸陂澤水中皆有。’”按僖公脩復泮宮,民深愛之,故觀其威儀而頌其德音也。泮宮化民之意義深遠,民受儒學教化,人格乃立,良心乃明,民德乃興,乃知人生眞義在於脩身明德,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敬天法祖,尊師重道,崇聖禮君,心歸正德,不徒衣食飽煖,難別禽獸也。異字復沓。○</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載色載笑,匪怒伊教。◎</b>【傳】色溫潤也。○【箋】僖公之至泮宮,和顏色而笑語,非有所怒,於是有所教化也。○【議】載溫潤之色載訢然之笑語,匪有所怒伊有所教化。詩人述寫國人望見僖公之溫潤容色,聽聞其訢然笑語,知其平易親民,儒學本色,不必威怒而足可教化民眾矣——“僖公之至泮宮,和顏色而笑語,非有所怒,於是有所教化也”:“載色載笑,匪怒伊教。”載望其溫潤之色載聽其訢然之笑語,知其非有所威怒伊實有所教化也。按儒學講究師君宜溫良恭儉讓,不大聲以色,脩身以明明德,親民以止於至善,不厲不怒而民化於敬德。僖公已明此義乎?○</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思樂泮水,薄采其茆。○</b>【傳】茆,鳧葵也。○【音義】茆,音卯,徐音柳,韋昭萌藻反,干寶云:今之鴨蹗草,堪爲菹,江東有之;何承天云:此菜出東海,堪爲菹醬也;鄭小同云:江南人名之蓴菜,生陂澤中;《草木疏》同。又云:或云:水戾,一云今之浮菜,卽豬蓴也。《本草》有鳧葵,陶弘景以入有名無用品。解者不同,未詳其正。沈以小同及《草木疏》所說爲得。鳧,音符。○【議】思念悅樂僖公之泮水,民可薄采其水畔之茆菜矣。詩人以“泮水采茆”興喻儒學教化深得人心,爲天下民眾之所嚮往,不唯魯國國人思樂僖公之脩復泮宮,民得光復儒學之教化也:“思樂泮水,薄采其茆。”思念悅樂僖公脩復之泮水學宮,民可薄采其水畔之茆菜與泮宮之儒學矣。【正義】曰:‘僖公能脩泮宮,爲宮立水,水傍生菜,宮內行化。魯人言己思樂往泮宮之水,我欲薄采其芹茆之菜也。旣采其菜,又觀其化。此美僖公之脩泮宮,述魯人之辭,而云“思樂泮水”,故知泮水卽泮宮之外水也。“天子辟雍,諸侯泮宮”,《王制》文。其餘諸侯止有泮宮一學,魯之所立,非獨泮宮而已。《明堂位》曰:“米廩,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學也。頖宮,周學也。”是魯禮得立四代之學。魯有四代之學,此詩主頌其脩泮宮者,先代之學尊,魯侯得立之,示存古法而已。其行禮之飲酒養老,兵事之受成告克,當於周世之學,在泮宮也。僖公之伐淮夷,將行,則在泮定謀;旣克,則在泮獻馘。作者主美其作泮宮,而能服淮夷,故特言其脩泮宮耳。僖公志復古制,未必不四代之學皆脩之也。又解泮宮、泮水正是一物,而此詩或言宮,或言水之意,以菜生於水,化出於宮,言水則採取其芹,言宮則採取其化,故詩言采芹藻之菜則言泮水,說行禮謀獻之事則云泮宮。下章云“旣作泮宮,淮夷攸服”,是言克淮夷者,由宮內行化而服之,故言宮也。泮宮之名旣定,亦可單稱爲泮。此經四言“在泮”,及“集於泮林”,皆謂泮宮爲泮也。采者,取菜之名,而化亦言采者,俱是己往取之,因采菜而同其文。’按建國君民教學爲先。僖公明此而脩復泮宮興學,則實王道之本也。然學非無根之學也。必也三皇五帝三王之傳統大學正學也,亦卽儒教《六經》六藝之儒學、眞學、中正之學也。絕非霸道邪僻法術之僞學也。異字復沓。○【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初十戊申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0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魯侯戾止,在泮飲酒。旣飲旨酒,永錫難老。○</b>【箋】在泮飲酒者,徵先君子,與之行飲酒之禮,而因以謀事也。以飲美酒,而長賜其難使老。難使老者,最壽考也。長賜之者,如《王制》所云「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者與?○【音義】者與,音餘。○【議】魯侯戾來至止,在泮宮行飲酒之禮。旣與長老先生飲此旨酒,永長錫賜其難老矣。詩人述寫僖公恢復傳統養老飲酒之禮以助老人長壽,因以諮謀國事也——“在泮飲酒者,徵先君子,與之行飲酒之禮,而因以謀事也。以飲美酒,而長賜其難使老。難使老者,最壽考也。長賜之者,如《王制》所云「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者與?”:“魯侯戾止,在泮飲酒。旣飲旨酒,永錫難老。”魯侯戾來於泮宮而至止,在泮宮徵召長老先君子復行飲酒之禮。旣已恢復與長老先生飲此美酒,永長錫賜其養生難老之福壽矣。○【正義】曰:‘泮宮者,行禮養老之宮。而云“在泮飲酒”,明是以禮飲酒,故知徵先生君子與之行飲酒之禮也。《鄉飲酒》、《鄉射》之禮,皆以明日息司正,而復行小飲酒之禮,云“徵唯所欲,以告於先生君子,可也”。《鄉射》注云:“先生,卿大夫致仕者。君子,有德不仕者。”《鄉飲酒》注云:“先生不以筋力爲禮,於是可以來。可者召,唯所欲。”是飲酒之禮,有召老之法。下句言“永錫難老”,明是召之與飲也。《王制》云:“天子將出征,受命於祖,受成於學。”注云:“定兵謀也。”天子之禮如是,則知諸侯亦然。下章言“淮夷攸服”,明當於是謀之,故知行飲酒之禮,因以謀伐淮夷之事也。難老者,言其身力康強,難使之老,故云謂最壽考者。長賜終老者之身,賜之不絕,故言如《王制》所云“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彼注以爲,告存者每月致膳,有秩者日有常膳。然則八十者每月一致膳,九十者日日常有膳。所膳之物則無文。蓋如漢世老人有名德者,時詔郡國,常以八月致羊酒之類也。王制“告存”之文,承“七十不俟朝”之下,則謂朝臣有德致仕者也。庶人之老者則不能,然直行復除以養之耳。《王制》又云:“凡三王養老,皆引年八十者一子不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注云:“引戶校年,當行復除。老人眾多,非賢者不可,皆養之也。”’按仁王養老,所以順天福善而助其子孫也。仁王養老,旣養其心,又養其身,更養其終,使之心寬體胖,無憂無害,而助長其年壽也;卽使其壽終之後,猶重其治喪、殯葬與祭祀,使之入土爲安,立廟祭祀,善德永存,以慰其家族子孫,以感化世人,令明善德也。養老,王道仁政也。王者欲安天下,不可不重養老也。養老一人,則一家感恩而千萬家歡欣,千萬人思念仁義矣。復孝道,興民德,正世風,安天下,莫善於養老也。僖公明乎此義矣!禮崩樂壞,弒父弒君,滅國滅家之風盛,而能復養老古道於弛時者,僖公之大功善德也。衰周復能延續數百年者,僖公實有大功焉!○</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順彼長道,屈此羣醜。◎</b>【傳】屈,收;醜,眾也。○ 【箋】順,從;長,遠;屈,治;醜,惡也。是時淮夷叛逆,旣謀之於泮宮,則從彼遠道往伐之,治此羣爲惡之人。○【音義】屈,丘勿反,鄭云:治也;徐云:鄭又其勿反;《韓詩》云:屈,收也,收斂得此眾聚。○【議】順從彼長遠之道,屈收此羣醜眾惡。詩人述寫僖公行養老飲酒之禮於長老先生,因謀以淮夷叛逆之事,長老先生乃勸以先行仁義長遠之道,以收民心,以孤立叛逆之法術惡霸,時機成熟,然後收而治理之——“是時淮夷叛逆,旣謀之於泮宮,則從彼遠道往伐之,治此羣爲惡之人”:“順彼長道,屈此羣醜。”順從彼仁義長遠之正道,屈收治理此淮夷羣醜眾惡。○【正義】曰:‘屈者,屈彼從己,是收斂之義,故爲收也。“醜,眾”,《釋詁》文。毛云收此群眾,則是不斥淮夷,當謂順行長遠之道,收斂魯國之民人也。王肅云:“天長與之難老之福,乃能順彼仁義之長道,以斂此群眾。”傳意或然。順者,隨從之義;長者,遙遠之言,故順爲從,長爲遠也。“屈,治”,《釋詁》文。彼屈作“淈”。某氏引此詩,是音義同也。下云:“旣作泮宮,淮夷攸服”,則將伐淮夷,於泮宮謀之,明是飲酒因謀,此則謀之之事,故以醜爲惡。此則誠治之耳,未是兵己行也。下云“淮夷攸服”,乃是伐而服之。’按治夷之道,在於不戰而屈夷之兵,仁義以服其民心,武德以威其夷酋,禮樂以化其野蠻,聖教以導其歸道。其或冥頑不靈者,文教不改,然後加誅,不可徒恃武力也。僖公善從長老先生之道,故能使“淮夷攸服”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一己酉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1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敬愼威儀,維民之則。允文允武,昭假烈祖。 ○</b>【傳】假,至也。○ 【箋】則,法也。僖公之行,民之所法效也。僖公信文矣,爲脩泮宮也;信武矣,爲伐淮夷也。其聰明乃至於美祖之德,謂遵伯禽之法。○【音義】假,古百反。行,下孟反,又如字。○【議】穆穆然和美之魯侯,敬脩以明其明德。敬愼其言行之威儀,維爲民人之法則。允信其文德允信其武德,昭明假至於其烈祖。詩人述寫僖公敬脩明德,敬遵禮法,愼持威儀,文德武功,爲民法傚,光宗耀祖——“僖公之行,民之所法效也。僖公信文矣,爲脩泮宮也;信武矣,爲伐淮夷也。其聰明乃至於美祖之德,謂遵伯禽之法”:“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敬愼威儀,維民之則。允文允武,昭假烈祖。”穆穆然和美之魯侯僖公,敬脩心身以明其明德。敬愼其言行舉止之威儀,維爲民人學儒脩身之法則。允信其有文德允信其有武德武功,昭明其道至於光美其烈祖伯禽矣。○【正義】曰:‘言穆穆然美者,是魯侯僖公能敬明其德,又敬愼其舉動威儀,內外皆善,維爲下民之所法則也。信有文矣,信有武矣,文則能脩泮宮,武則能伐淮夷。旣有文德,又有武功,其明道乃至於功烈。美祖,謂遵伯禽之法,其道同於伯禽也。以此化民,民皆效之。’按僖公孝子,德正情眞,故能善繼祖業,善述祖志,善脩其身,而爲民所法傚也。國君孝則舉國孝,天子正則天下正。大孝動天,大孝化民,正道光明,正德通天,故舉大孝之子爲君爲天子,則家國天下可以歸正矣。○</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靡有不孝,自求伊祜。◎ </b>【箋】祜,福也。國人無不法效之者,皆庶幾力行,自求福祿。○【音義】祜,音戶。○【議】僖公率孝靡有不從君行孝者,所以自脩以求伊福祜也。詩人述寫僖公善繼其先公伯禽之孝悌古道,志復其先祖文武周公之仁義王道,國人受其化,亦皆從之行孝——“國人無不法效之者,皆庶幾力行,自求福祿”也:“靡有不孝,自求伊祜。”僖公率行孝道而魯國無有不從君行孝者,皆所以自脩以求其福祿也。【正義】“魯國之民,無有不爲孝者,皆庶幾力行孝,自求此維多福祿。言能勉力行善,則福祿自來歸之。僖公行己有道,化之深也。”按孝者,肖也;肖像父母先祖之善性良心與正德正行,以行正道正義而成正人君子也。孝者,善述善繼也,善述前人之正志,善繼前人之正義事業也。僖公述周公之志,繼伯禽之事業,率行孝道,則舉國孝悌;舉國孝悌,則舉國正人君子矣;舉國正人君子,則可舉國表率天下矣。此大聖人孔夫子所以降生於魯國者也。人傑地靈,不有周公伯禽,則魯國不足爲魯;不有僖公,則魯國或衰而不生孔聖;不有孔聖,則魯國不足名聖城矣。然有孔聖而哀公不能用,此哀公之所以爲哀也。○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明明魯侯,克明其德。旣作泮宮,淮夷攸服。○</b>【箋】克,能;攸,所也。言僖公能明其德,脩泮宮而德化行,於是伐淮夷,所以能服也。○【議】明明正德之魯侯,克能明其明德。旣脩復作興 儒學之泮宮,又使淮夷爲之攸服。詩人述寫僖公內有正德,學儒脩身,克明其明德,外有國內近處之文教教化國人,脩復魯國儒學之泮宮,遠能征服淮夷之叛亂——“言僖公能明其德,脩泮宮而德化行,於是伐淮夷,所以能服也”:“明明魯侯,克明其德。旣作泮宮,淮夷攸服。”明明然確有正德之魯侯, 勤奮脩身克能脩明其明德。旣已脩復作興 儒學之泮宮,使國人得所文明教化,又使叛亂淮夷爲之歸服。【正義】曰:“明明然有明德之魯侯,甚能明其德也。又說其明德之事,旣作泮水之宮,以行其德化,謀伐淮夷。而淮夷所以順服,是其德之明也。僖公旣伐淮夷,有功而反,矯矯然有威武如虎之臣,使之在泮宮之內,獻其截耳之馘;善問獄如皋陶者,使之在泮宮之內,獻其所執之囚。言折馘則有威武,執囚則善問獄,美其所伐有功,而所任得人也。”按爲君者必行脩身,必明明德,以率民脩身,明明德也。君不脩身,明德不明,必誤國民,必敗國家。而父黨世及制之國君或不脩身者常有之也。此國家之所以動蕩,天下之所以改朝換代者也。知明此義而勤謹脩身,以明明德者,國民國家之福也。僖公實能勤謹脩身,故能脩復泮宮,化民以儒學,又能使淮夷攸服者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二庚戌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2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矯矯虎臣,在泮獻馘。淑問如皋陶,在泮獻囚。◎</b>【傳】囚,拘也。○【箋】矯矯,武貌。馘,所格者之左耳。淑,善也。囚,所虜獲者。僖公旣伐淮夷而反,在泮宮使武臣獻馘,又使善聽獄之吏如皋陶者獻囚。言伐有功,所任得其人。○【音義】蟜,本又作“矯”,亦作“蹻”,居表反。馘,古獲反,截耳也。皋陶,音遙,皋陶,唐、虞之士官。○【議】矯矯然威武之虎臣,在泮宮武臣獻馘。淑善鞫問者猶如皋陶,在泮宮獻所獲之虜囚。詩人述寫僖公脩復泮宮,先行儒學教化,人才旣得,乃使人問罪於叛逆之淮夷,遂得其罪魁禍首與爲虎作倀之倀鬼——“僖公旣伐淮夷而反,在泮宮使武臣獻馘,又使善聽獄之吏如皋陶者獻囚。言伐有功,所任得其人”也:“矯矯虎臣,在泮獻馘。淑問如皋陶,在泮獻囚。”矯矯然威武勇猛如虎之武臣,在此泮宮有武臣來獻格殺淮夷所取左耳之馘。淑善鞫問必得罪犯實情猶如堯舜之士官皋陶者,在此泮宮有獻王師所獲淮夷之虜囚。○【正義】曰:‘《釋詁》云:“馘,獲也。”《皇矣》傳曰:“殺而獻其左耳曰馘。”故云“馘所格者之左耳”,謂臨陣格殺之,而取其耳也。“淑,善”,《釋詁》文。“囚,所虜獲者”,謂生執而系虜之,則所謂執訊者也。《王制》云:“天子將出征,受成於學。出征執有罪,反,釋奠於學,以訊馘告。”注云:“釋菜奠幣禮先師。”是將出則謀於學而後行,反則禮先師以告克。故僖公旣伐淮夷而反,在泮宮也。彼云“以訊馘告”者,卽此“獻馘”,是其事也。所馘者,是不服之人,須武臣之力,當殺其人而取其耳,故使武臣如虎者獻之。所囚者,服罪之人,察獄之吏當受其辭而斷其罪,故使善聽獄如皋陶者獻之。執俘截耳而還,言伐有功也。有武力者折馘,善問獄者執囚,言任得其人也。此章言“淮夷攸服”,卽說獻囚,卽見所任得人,以明其服之狀,故下二章更說往伐之事。’按禮崩樂壞旣久,世道人心變異,“如有王者興,必世而後仁”。故僖公先行儒學教化,待其國人知仁行義,然後用之。遂可克期擒賊,馬到成功也。所謂“攘外必先安內”者,國內不安,必招外寇;不安內,則不足以拒外寇。爲君之道,先施仁政,恤老濟貧,解民困苦,革除弊政;同時以儒學仁義教化安撫其家國民人,使之良心覺醒,上下一心;然後興師問罪,驅逐征伐遠方之寇賊,可以一鼓勝敵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于征,狄彼東南。○</b>【傳】桓桓,威武貌。○【箋】多士,謂虎臣及如皋陶之屬。征,征伐也。狄,當作剔。剔,治也。東南,斥淮夷。○【音義】狄,王他曆反,遠也,孫毓同,鄭作剔,音同;沈云:毛如字,未詳所出;《韓詩》云:鬄,除也。○【議】濟濟然眾多賢士,克能高廣其德心。桓桓然威武于征伐,夷狄彼東南之淮夷。詩人述寫僖公依禮奉王命遣將征伐淮夷,擇其賢士德心者,弔民伐罪,振武出征:“濟濟多士,克廣德心。桓桓于征,狄彼東南。”濟濟然眾多之賢士良臣,克能高廣其仁德義心。桓桓然威武于僖公今此奉王命之征伐,問罪叛逆夷狄於彼東南之淮夷。○【疏】“上言任得其人,此本往還之事。言濟濟然多威儀之多士,皆能廣其德心,謂心德寬弘,並無褊躁。又桓桓然有威武之容,其往征也,遠服彼東南淮夷之國。”○【正義】曰:‘《釋訓》云:“桓桓,威也。”故爲威武貌。毛無破字之理。《瞻仰》傳以狄爲遠,則此狄亦爲遠也。王肅云:“率其威武往征,遠服東南,謂淮夷來服也。”上言反而獻功,此又本其初往。此言“濟濟多士”,還是獻捷之人,故知多士謂虎臣,及如皋陶之屬。所謂伐而正其罪,故以征爲伐。征伐所以治罪,故讀狄爲剔。剔,治毛髮,故爲治也。淮夷之國,在魯之東南,故知東南斥淮夷也。’按王者仁心,故征伐擇將亦選威武而仁德高廣者,所以弔民伐罪也。東南之淮河夷狄視周室之禮崩樂壞,故敢叛逆作亂,危害國際秩序。魯國有奉王伐罪職責,故可夷狄視彼淮夷而命將征伐之也。僖公實有王者仁心,故能擇仁德高尚、心胸寬宏者爲將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三辛亥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3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烝烝皇皇,不吳不揚。不告于訩,在泮獻功。◎</b>【傳】烝烝,厚也。皇皇,美也。揚,傷也。○ 【箋】烝烝,猶進進也。皇皇,當作暀暀。暀暀,猶往往也。吳,嘩也。訩,訟也。言多士之於伐淮夷皆勸之,有進進往往之心,不喧嘩,不大聲,僖公還在泮宮,又無以爭訟之事告於治訟之官者,皆自獻其功。○【音義】烝,之丞反。皇,毛如字,鄭作暀,於況反。吳,鄭如字,讙也;又王音誤作㕦,音話,同。瘍,餘章反。訩,音凶。讙,音歡。嘩,音花。爭,爭鬬之爭。○【議】烝烝然仁厚皇皇然德美,不訛吳不揚傷。不告訴于官司而訩訟,在泮宮而各獻其戰功。詩人述寫:“烝烝皇皇,不吳不揚。不告于訩,在泮獻功。”烝烝然仁厚皇皇然德美之儒化將士,不有譌誤不有損傷。不有冤屈告訴于官司亦不有訩訩爭訟,安然在泮宮而各獻其戰功。【疏】“此多士之德,烝烝然而厚,皇皇然而美,不爲過誤,不有損傷。於軍旅之間,更無忿競;其回還也,不有告於官司爭訟之事者,唯在泮宮之內,獻其戰功而已。美其軍旅齊整,又能克捷。鄭唯以“狄彼東南”三句為異。言以威武往征剔治彼東南之國,其往之時,莫不相勸,有進進往往之心,不讙嘩,不揚聲,美其樂戰之心,而在軍又整。餘同。”【正義】曰:‘《釋訓》云:“烝烝,作也。”眾作是厚重之意,故爲厚也。“皇皇,美”,《釋詁》文。揚與誤爲類,故爲傷,謂不過誤,不損傷也。王肅云:“言其人德厚美,不過誤有傷者。”《釋詁》云:“烝,進也。”故烝烝猶進進也。謂前進,則皇爲往行,故知皇當作暀。《釋詁》云:“暀々、皇皇,美也。”俱訓爲美,聲又相近,故因而誤也。鄭讀“不吳”爲“不娛”,人自娛樂,必讙嘩爲聲,故以娛爲嘩也。“訩,訟”,《釋言》文。揚者,高舉之義。不娛爲不讙嘩,不揚爲不揚聲,故云“多士之伐淮夷,皆勸之,有進進往往之心,不讙嘩,不大聲”,謂初反及在軍之時,能如此也。僖公還泮宮,又無爭訟之事。告治獄之官,由在軍不競,故無所告,皆自獻其功而已。’按儒學化民,乃有儒將;儒將治軍,遂有儒士多多,遂有“烝烝皇皇,不吳不揚。不告于訩,在泮獻功”之仁義師旅。仁君、儒相與儒將,家國天下所以平亂嚮治之希望也,儒學仁義道德之實踐者也,天下太平之所系者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角弓其觩,束矢其搜。戎車孔博,徒御無斁。旣克淮夷,孔淑不逆。○</b>【傳】觩,弛貌。五十矢爲束。搜,眾意也。 ○【箋】角弓觩然,言持弦急也。束矢搜然,言勁急也。博,當作傅。其傅致者,言安利也。徒行者、御車者皆敬其事,又無厭倦也。僖公以此兵眾伐淮夷而勝之,其士卒甚順軍法而善,無有爲逆者,謂堙井刊木之類。○【音義】觩,音虯。搜,依字作【叜】 “ ”,色留反。博,徐云:毛如字;王同,大也。鄭作傅,音附。繹,本又作射,又作斁、作懌,皆音亦,厭也。施,式氏反,本又作弛,同。致,直置反。卒,尊忽反。堙,音因,塞也。刊,苦干反,服虔云:“削也。”○【議】歸師之角弓強勁而其弦觩弛,束矢其搜然眾而未用。戎車其孔甚博大,徒者御者皆敬無厭斁。旣已克定淮夷,孔甚化於淑善而不復逆亂矣。詩人述寫淮夷旣服,兵不血刃,僖公乃命頒師還朝,沿途見歸師之角弓、戰車毫無損傷,將士之精神飽滿,毫無厭倦,而淮夷孔甚伏罪,不復叛亂矣——“僖公以此兵眾伐淮夷而勝之,其士卒甚順軍法而善,無有爲逆者,謂堙井刊木之類”:“角弓其觩,束矢其搜。戎車孔博,徒御無斁。旣克淮夷,孔淑不逆。”歸師之角弓仍甚強勁而其弦則觩然弛而不張,束矢百枚其搜然眾多而未及用。兵戎戰車其仍孔甚博大而未損傷,徒行者御車者皆敬肅而無厭倦。旣已克定淮夷,淮夷孔甚化於淑善而不復逆亂矣。【疏】“毛以爲,多士以威武而往伐,淮夷望而卽服,故角弓其觩然弛而不張,束矢其搜然眾而不用,其兵車甚博大,徒行御車之人皆敬其事,無厭倦者,故能克服淮夷。旣克淮夷,而淮夷甚化於善,不復爲逆亂也。”【正義】曰:‘毛以美僖公之克淮夷,必美其以德不以力。此當設言爲不戰之辭,故以觩爲弛貌。荀卿《議兵》云:“魏氏武卒,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矢五十個。”是一弩用五十矢矣。荀則毛氏之師,故從其言,以五十矢爲束也。《大司寇》云:“入束矢於朝。”注云:“古者一弓百矢。”其百個與?則鄭意以百矢爲束。此箋不易傳者,百矢爲束,亦無正文。以《尚書》及《左傳》所言賜諸侯以弓矢者,皆云彤弓一,彤矢百。以一弓百矢,故謂束矢當百個。而在軍之禮,重弓以備折壞,或亦分百矢以爲兩束,故不易傳也。毛以爲,搜與束矢共文,當言其束之多,故搜爲眾意。傳以弓言觩,矢言搜,其意言弓不張,矢不用,是僖公不至大戰而克服淮夷也。又毛於猶字皆訓爲道,則下句猶亦爲道。王肅云:“言弓弛而不張,矢眾而不用,兵車甚博大,徒行御車無厭其事者,已克淮夷,淮夷甚化於善,不逆道也。魯侯能固執其大道,卒以得淮夷。”傳意或然。上有囚馘,則非全不戰,傳意蓋以此章爲深美之言。’按《兵法》云:“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魯師能以兵不血刃而服淮夷,泮宮儒學教化之良果也。故僖公之仁德美盛矣。○【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四壬子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4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式固爾猶,淮夷卒獲。◎ </b>【箋】式,用;猶,謀也。用堅固女軍謀之故,故淮夷盡可獲服也。謀,謂度己之德、慮彼之罪以出兵也。○【音義】度,待洛反。○【議】式用堅固爾王道之宏猶,淮夷終於卒獲伏罪也。詩人述寫僖公以其王道文化思想謀平叛逆,卒獲淮夷之伏罪——“用堅固女軍謀之故,故淮夷盡可獲服也。謀,謂度己之德、慮彼之罪以出兵也”:“式固爾猶,淮夷卒獲。”式用堅固汝王道文化之宏猷,淮夷終於畏威懷德而卒獲伏罪也。【疏】“此淮夷不逆,是僖公之功,故述而美之。言僖公用能固執大道之故,故淮夷卒皆服也。”按僖公志復周公、伯禽之儒教王道文化,實行仁政,仁民愛物,化民然後討逆,故能使淮夷歸服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翩彼飛鴞,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懷我好音。 ○</b>【傳】翩,飛貌。鴞,惡聲之鳥也。黮,桑實也。 ○【箋】懷,歸也。言鴞恒惡鳴,今來止于泮水之木上,食其桑黮,爲此之故,故改其鳴,歸就我以善音,喻人感於恩則化也。○【音義】翩,音篇。鴞,於嬌反。黮,《說文》、《字林》皆作葚,時審反。爲,於僞反。○【議】翩然飛來彼惡鳴之飛鴞,集止于泮水之林木,食我泮宮之桑黮,懷歸我以好音。詩人述寫鴞食黮而鳴善,以喻淮夷感仁政之恩化而歸善——“言鴞恒惡鳴,今來止于泮水之木上,食其桑黮,爲此之故,故改其鳴,歸就我以善音,喻人感於恩則化也”:“翩彼飛鴞,集于泮林,食我桑黮,懷我好音。”翩翩然飛來彼惡鳴之飛禽鴞鳥,集止于泮水岸畔之林木,啄食我泮宮之桑黮,懷歸我以善好之美音。【正義】曰:“翩然而飛者,彼飛鸮惡聲之鳥,今來集止於我泮水之林,食我泮宮之桑黮,歸我好善之美音。惡聲之鳥,食桑黮而變音,喻不善之人,感恩惠而從化。”按人性皆善,良心皆美,然須自覺脩養,以保正常。其或失脩,則心易受蔽,昏庸失常。天子、諸侯父黨世及,其或失脩無德,淫逸荒唐,致失正道,不行仁政,不遵儒教,荒廢儒學,非禮胡行,法術斂財,貪得過甚,民弗以堪,致習獸行,以逃暴斂。小國諸侯無奈,或助紂虐,天下遂亂。然得伊尹、文王,可以革命復正。若得周公、伯禽可輔成王,天下仍可持續。今得僖公,則使淮夷歸服,良心復作矣。父黨世及或能維持者,若是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 ◎</b>【傳】憬,遠行貌。琛,寶也。元龜,尺二寸。賂,遺也。南,謂荊、揚也。○ 【箋】大,猶廣也。廣賂者,賂君及卿大夫也。荊、揚之州,貢金三品。○【音義】憬,九永反,沈又孔永反,《說文》作懬,音獷,云:闊也。一曰廣大也。琛,敕金反,犍爲舍人云:美寶曰琛。賂,音路。遺,唯季反。○【議】憬然遠行之彼淮夷,來魯國獻其琛寶。元龜與象齒,大賂群臣以南金。詩人述寫:“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憬然遠行之彼淮夷也,來我魯國獻其珍美琛寶。內有尺二寸之元龜與南國象牙,大行遺贈群臣以南國之金。【正義】曰:‘憬然而遠行者,是彼淮夷來就魯國,獻其琛寶。其所獻之物,是大龜象齒,又廣賂我以南方之金。言君臣並皆得之。是脩泮宮所致,故以此結篇也。淮夷去魯旣遙,故以憬爲遠行貌。“琛,寶”,《釋言》文。舍人曰:“美寶曰琛。”來獻其琛,總言獻寶。其龜、象、南金,還是寶中之別。以其物貴,特舉而言,其獻非唯此等也。《漢書·食貨志》云:“龜不盈尺,不得爲寶。”此言元龜,龜之大者,故云“元龜尺二寸”也。賂者,以財遺人之名,故賂爲遺也。荊揚之州,於諸州最處南偏,又此二州出金,今云南金,故知南謂荊揚也。《禹貢》徐州“淮夷蠙珠洎魚”,則淮夷居在徐州,貨唯珠魚而已。其土不出龜、象,其國不屬荊揚,而得有龜、象、南金獻於魯者,《禹貢》所陳,謂常貢天子土地所出,此則僖公伐而克之,蹔以賂魯,其國先得此寶,以其國寶爲獻,非是淮夷之地出此物也。’按民爲邦本,本固邦寧。治世人皆正直善良,君正臣賢,君民一體,官民一體,故不容邪惡叛逆;亂世民本受傷,人多委屈邪僻,君民對立,官民對立,故邪惡放縱,官吏貪腐。治世所以得治者,儒學仁義禮智信教化,牖民覺世,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深入人心,世人良心覺醒,相親相愛,而不相欺相害,人際和睦,天下和平也。亂世所以亂者,禮崩樂壞,毀鄉校,廢儒學,壞井田,行法術,競利爭霸,嚴刑峻罰,濫殺無辜,致令人心變異,相欺相詐,相傷相害,貪污腐敗,官虎吏狼,民不聊生矣。然而果有行王道之國君,亦可化邪惡爲善良,正邪風而歸良俗,如淮夷之叛逆亦可歸善矣。孔夫子所謂“善人爲邦百年,亦可勝殘去殺矣;若有王者興,必世而後仁。”○</p><p class="ql-block">《泮水》八章,章八句。○【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五癸丑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5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4.閟宮</b></p><p class="ql-block">閟宮·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閟宮有侐·實實枚枚· 赫赫姜嫄·其德不回·上帝是依·無災無害·彌月不遲·是生后稷·降之百福·黍稷重穋·稙稚菽麥·奄有下國·俾民稼穡·有稷有黍·有稻有秬·奄有下土·纘禹之緒。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后稷之孫·實維大王·居岐之陽·實始翦商· 至于文武·纘大王之緒·致天之屆·于牧之野·無貳無虞·上帝臨女·敦商之旅·克咸厥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于魯·大啟爾宇·爲周室輔· 乃命魯公·俾侯于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騂犧·是饗是宜·降福旣多· 周公皇祖·亦其福女·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騂剛·犧尊將將·毛炰胾羹·籩豆大房·萬舞洋洋·孝孫有慶 ·俾爾熾而昌·俾爾壽而臧·保彼東方·魯邦是常·不虧不崩·不震不騰·三壽作朋·如岡如陵。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車千乘·朱英綠縢·二矛重弓· 公徒三萬·貝胄朱綅·烝徒增增· 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則莫我敢承· 俾爾昌而熾·俾爾壽而富·黃髮台背·壽胥與試· 俾爾昌而大·俾爾耆而艾·萬有千歲·眉壽無有害。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泰山岩岩·魯邦所詹·奄有龜蒙·遂荒大東·至於海邦·淮夷來同·莫不率從·魯侯之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保有鳧繹·遂荒徐宅·至於海邦·淮夷蠻貊·及彼南夷·莫不率從·莫敢不諾·魯侯是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天錫公純嘏·眉壽保魯·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魯侯燕喜·令妻壽母·宜大夫庶士·邦國是有·旣多受祉·黃髮兒齒。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徂來之松·新甫之柏·是斷是度·是尋是尺· 松桷有舄·路寢孔碩·新廟奕奕·奚斯所作· 孔曼且碩·萬民是若</b>。 </p><p class="ql-block">閟宮·八章二章章十七句一章十二句一章三十八句二章章八句二章章十句。</p><p class="ql-block">駉·四篇二十三章二百四十三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閟宮》,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也。 ◎</b>【箋】宇,居也。○【音義】閟,筆位反,音秘,同。僖,音希。○【議】《閟宮》,頌美僖公能復周公之居宇疆土之樂詩也。民本禪讓儒學井田,三皇五帝之文化文明傳統也。【正義】曰:‘作《閟宮》詩者,頌美僖公能復周公之宇,謂復周公之時土地居處也。《明堂位》曰:“成王以周公爲有勳勞於天下,是以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車千乘。”是周公之時,土境特大,異於其餘諸侯也。伯禽之後,君德漸衰,鄰國侵削,境界狹小。至今僖公有德,更能復之,故作詩以頌之也。復周公之宇,雖辭出於經,而經之所言,止爲常許。此則總序篇義,與經小殊。其言復周公之宇,主以境界爲辭,但僖公所行善事皆是復,故非獨土地而已。自三章“周公之孫”以下,皆述僖公之德。作者將美僖公,追述遠祖,上陳姜嫄、后稷,至於文、武、大王,爰及成王封建之辭,魯公受賜之命,言其所以有魯之由,與僖公之事爲首引耳。序者以其非頌所主之意,故從而略之。’按聖人之後,必有聖賢。周公,聖人也;僖公,周公之後也。能復周公之宇,不負周公後之美名也。周公之子孫眾矣,然胡不曾盡如僖公耶?不孝不敬、不親不學周公乎?貪圖安逸,驕惰自恣,而不從儒教明師者乎?遭遇小人誤導、敵國離間者乎?語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事物之常理也。親近聖賢,則爲聖賢之仁風所化而易成聖賢;親近小人,則爲小人之邪氣所染而易成小人。此亦人情之常理也。是故古人必師聖賢而勤自脩明德也,必孝父祖善道而善述其志、善繼其事業也。僖公親近聖賢而勤自脩明德者也。僖公誠孝周公、伯禽而善述其志、善繼其事業者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六甲寅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6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閟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閟宮有侐,實實枚枚。○</b>【傳】閟,閉也。先妣姜嫄之廟在周,常閉而無事。孟仲子曰:「是腜左邊是示宮也。」侐,清靜也。實實,廣大也。枚枚,礱密也。○【箋】閟,神也。姜嫄神所依,故廟曰神宮。○【音義】侐,況域反,《說文》云:“靜也”。一音火季反。枚,莫回反,《韓詩》云:“閒暇無人之貌也。”嫄,音元。禖,莫回反。礱,路東反,厲也。○【議】閟宮常閉而清靜有侐,實實然廣大枚枚然礱密也。詩人述寫:“閟宮有侐,實實枚枚。”閟宮常閉而清靜有侐以敬安祖妣姜嫄之神,神宮實實然廣大宏偉枚枚然礱密堅固也。【疏】“毛以爲,將美僖公,上述遠祖。周人立姜嫄之廟,常閉而無事。欲說姜嫄,又先言其廟。言在周所閉之宮,有侐然清淨。其宮之內,則實實然而甚廣大。其宮之材,則枚枚然而礱之密之。此是姜嫄廟也。○鄭以閟宮爲神宮。於魯國有其宮,故先言廟而逆說姜嫄。上帝是依,謂憑依其身,降之精氣。又以奄爲覆,緒爲事爲異。餘同。”【正義】曰:‘莊三十二年《左傳》稱“公見孟任,從之。閟”,謂閉戶拒公,故閟為閉也。下句言“赫赫姜嫄”,則此述姜嫄之廟。《禮》“生曰母,死曰妣”。姜嫄是周之先母,故謂之先妣。說姜嫄之廟而謂之閟宮,故知常閉而無事。《春官·大司樂》云:“舞《大護》以享先妣。”則先妣之廟有祭事矣。且立廟所以祭神,而云閉而無事者,案《祭法》“王立七廟,五廟皆月祭之,二祧享嘗乃止”。彼文據周爲說,其言不及先妣。先妣立廟非常,而祭之又疏,月朔四時,祭所不及,比於七廟,是閉而無事也。《周禮》定其用樂,明其有祭之時,但其祭時節,《禮》無明文,或因大祭而則祭之也。傳亦以此《司樂》之文,知姜嫄之廟在周耳。言其在周,則謂魯無其廟,以周立是非常,故魯不得有也。“孟仲子曰:是謂禖宮”,蓋以姜嫄祈郊禖而生后稷,故名姜嫄之廟爲禖宮。嫄廟清淨之處,故以侐爲清淨,實謂宮內所容,重言實實,故謂宮之廣大。枚枚者,細密之意,故云礱密。《晉語》及《書傳》說天子廟飾,皆云斫其材而礱之,加密石焉,是礱密之事也。又鄭注《禮器》云“宮室之飾,士首本,大夫達棱,諸侯斫而礱之,天子加密石”是也。’按頌美僖公而自其遠祖始,故見總結其一生功德之意也。萬事有根,僖公之功德亦有其根。魯國以周公而得封,周公乃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文王之始祖爲后稷,后稷之母爲姜嫄,姜嫄爲帝嚳之妃而生后稷,后稷善稼穡,爲帝堯、帝舜之農官,佐禹治平洪水,供給天下之衣食,水土旣平,而衣食不曾少缺,以大功而得封土建國於有邰,遂爲周邦之始祖。故僖公功德之大本總歸於姜嫄,此詩所以先述姜嫄之神廟也。神廟依其本人之功德而立,故又當述其爲仁之功德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七乙卯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7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赫赫姜嫄,其德不回。上帝是依,無災無害,彌月不遲。○</b>【傳】上帝是依,依其子孫也。○【箋】依,依其身也。彌,終也。赫赫乎顯著姜嫄也,其德貞正不回邪,天用是馮依而降精氣,其任之又無災害,不坼不副,終人道十月而生子,不遲晚。是生后稷。○【音義】災,字又作灾,本亦作菑,音同。邪,似嗟反。馮依,本又作憑,同,皮陵反,一本作馮依其身。坼,敕宅反,裂也。副,孚逼反。○【議】赫赫乎光明之姜嫄聖母也,其貞德中正不回曲。上帝由是而憑依其身,使其妊身無災亦無害,彌終十月而不遲晚。詩人述寫姜嫄之德光明磊落,正直而不邪曲,上天由是而降神明於其身,保佑其妊娠無災無害,順利生產孝子后稷——“赫赫乎顯著姜嫄也,其德貞正不回邪,天用是馮依而降精氣,其任之又無災害,不坼不副,終人道十月而生子,不遲晚。是生后稷”:“赫赫姜嫄,其德不回。上帝是依,無災無害,彌月不遲。”赫赫乎光明榮顯之姜嫄聖母也,其貞德中正良直而不回曲。上帝由是憑依其身而保祐之,使其妊身無災亦無害,不坼不副而順產,彌終人道十月而不遲晚,是生后稷。【疏】“旣言其廟,遂說其身。赫赫然顯著者,其姜姓之女名嫄也。此姜嫄,其德貞正不回邪,故上帝之天,用是之故,依其所生子孫,使其在母之時,令其母無災殃,無患害,終人道之月而生之,不遲也。是所生者,乃是后稷。”【正義】曰:‘毛氏不信履跡之事,不得言天依姜嫄,故爲依其子孫,正謂依助后稷,使其母無災害也。此直依其子耳。兼言孫者,以后稷後世克昌,皆是天所依祜,並孫言之,以協句也。箋以《生民》之篇,說姜嫄履帝跡而有后稷,則是上帝憑依姜嫄,而使之有子,故以依爲依其身,履其拇指之處,而心體歆歆然如有人道感己,是其依之也。以姜嫄其德貞正不回邪,上天用是之故,憑依其身而降之精氣,使得懷任后稷也。《生民》言“不坼不副,無災無害”,文在“先生如達”之下,則謂當生之時無災害也。此篇“無災害”,文在“彌月不遲”之上,則是未生之時無災害也。言懷任以至於生,其母常無災害,故文有先後,災害可兼。未生其不坼不副,唯謂生時不爾。此箋云“其任之又無災害,不坼不副”。災害謂懷任時,坼副謂生時也。以其意與彼同,故引彼爲說。《家語·執轡篇》、《大戴禮·本命篇》皆云“人十月而生”,此云“彌月不遲”,故知終人道十月而生子,美其不遲晚也。’按女人心正德馨,敬天懷祖,乃生貴子。姜嫄心正德馨,敬天懷祖者也。故生后稷,以助舜禹治平洪水,衣食天下,而得封土建國,是爲周邦始祖。天祐姜嫄延及其子孫,故有太王、王季、文王、武王、周公、成王、康王等孝子賢孫,一家之內,連續數代聖賢不斷,雖云子孫努力,然非祖上德厚,莫之能致也。帝嚳、姜嫄之厚德,乃生后稷,后稷之稼穡與平治水土,乃有周邦之始建國,后稷子孫之孝悌忠信,乃有文武成康之王道盛治,乃有太伯、虞仲、周公、伯禽之避讓與分支建國也。有此分支建國,乃有吳國與魯國之數百年傳世也。有魯國數百年之傳世,乃有僖公今世恢復周公、伯禽之故宇也。僖公之努力,群臣之輔佐,皆甚必要,而姜嫄與其先祖之厚德實爲根本,故於此處追述姜嫄與后稷之德,以明其祖德之深厚曁其祖根之堅固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八丙辰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8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降之百福,黍稷重穋,稙稺菽麥。奄有下國,俾民稼穡。 ○</b>【傳】先種曰稙,後種曰稺。 ○【箋】奄,猶覆也。姜嫄用是而生子后稷,天神多與之福,以五穀終覆蓋天下,使民之稼穡之道,言其不空生也。后稷生而名棄,長大,堯登用之,使居稷官,民賴其功,後雖作司馬,天下猶以后稷稱焉。○【音義】重,直容反,本又作種,同。穋,音六,本又作稑,音同。稙,征力反,徐時力反,《韓詩》曰:長稼也。稺,音雉,《韓詩》云:幼稺也。菽,音叔,大豆也。卑,必爾反,本又作俾。下皆同,長,張丈反。○【議】天降之以百福,使善稼穡黍稷與重穋,以及先種之稙、後種之稺與菽麥。奄有覆蓋天下萬國,俾使民人稼穡。詩人述寫:“降之百福,黍稷重穋,稙稺菽麥。奄有下國,俾民稼穡。”后稷稍長天又伸降之以百般福祉,使之心性明哲而善稼穡黍稷與先種後熟之重與後種先熟之穋,以及先種之稙、後種之稺與菽麥。以其稼穡之五穀而覆蓋天下萬國,俾使民人知明稼穡之道而得豐衣足食。【疏】“天神又下與之以百種之福,使之有明哲之性,曉稼穡之事。又與之黍,與之稷,先種後熟之重,後種先熟之穋,先種之植,後種之稺及菽之與麥。下此眾穀,令稷種之,同有天下諸國,使民知稼穡之道。民賴后稷之功多。”【正義】曰:‘重穋、稙稺,生熟早晚之異稱耳,非穀名先種曰稙,後種曰稺。當謂先種先熟,後種後熟,但傳略而不言其熟耳。《七月》傳曰:“後熟曰重,先熟曰穋。”《天官·內宰》鄭司農注云:“先種後熟謂之穜,後種先熟謂之稑。”是傳亦略而不言其種,與此互相明也。《執競》傳以奄爲同,則此奄亦爲同也。王肅云:“堯命以后稷使民知稼穡,下國同時有是大功也。”網奄覆鳥獸而取之,故以奄猶覆也。天神多與之福者,王肅云:“謂受明哲之性,長於稼穡,是言天授之智慧,爲與之福也。”以五穀終覆蓋天下,使民知稼穡之道,謂堯遭洪水之後,種百穀以教民也。言其不空生,謂生必濟世,不徒然也。《孝經·援神契》曰:“聖人不空生,生必有所制。”是大賢不徒生也。又解后稷其名曰棄,末爲司馬,不言棄爲司馬,而言后稷之意,以其居稷官之日,民賴其功,後雖作司馬,天下猶以后稷稱之。《周本紀》云:“初欲棄之,因名曰棄”,《堯典》云,“帝曰:棄”,是后稷生名曰棄也。《本紀》又云:“堯舉棄爲農師,天下得其利。”是堯登用之,使居稷官,民賴其功也。《堯典》之文末說舜命群官,使禹宅百揆,卽天官也。契在五教,爲司徒,卽地官也。伯夷爲秩宗,卽春官也。咎繇爲士,卽秋官也。垂爲共工,卽冬官也。唯夏官不言命,而上句“禹讓稷契”之下,帝曰:‘棄,黎民阻饑,汝后稷,播時百穀。’”褒述其爲稷之功,不言命而爲官,明是稷作司馬,爲夏官也。且《尚書·刑德放》云“稷爲司馬,契爲司徒”,故云“後雖作司馬,猶以后稷稱焉”。’按天獎姜嫄之女德,乃爲之降生后稷。后稷生而神異,棄之於寒冰,而大鳥以翼覆之;棄之於隘巷,而牛羊腓字之;棄之不得而後收養之。稍長則好稼穡,成年後則大通稼穡之道。帝堯舉爲農師以教天下,大洪水則佐禹治平水土,足民衣食,而天下得其利,感其恩,頌其功德。帝封之於有邰,爲周邦之始祖。政者,正也,所以舉仁政,行仁道,正人心,厚民德,養民身,益民智,裕民生,阜民財,安民居也。而民以食為天,故豐衣足食爲仁政之基石,此正后稷之職務也。后稷以其稼穡之道解除人類衣食之憂,其子孫泰王、王季、文王、武王、周公、成王、康王等更能連續弘揚儒學,又爲人類解除精神空虛、文化荒漠與暴政之虐,光復王道民本樂土,爲人類後世樹立文明政治典範,雖不及五帝文明禪讓,仍強勝西化政黨爭鬬、戰火連綿、殺人越貨、禁生禁養、活摘人體器官等暴政,更加轉基因、農藥、催長素、化學食品添加劑等毒食物毒害生靈。故凡食穀、學儒而懼毒害虐政者,莫不想念后稷與文王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十九丁巳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19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有稷有黍,有稻有秬。奄有下土,纘禹之緒。◎</b>【傳】緒,業也。○【箋】秬,黑黍也。緒,事也。堯時洪水爲災,民不粒食,天神多予后稷以五穀,禹平水土,乃教民播種之,於是天下大有,故云繼禹之事也。美之,故申說以明之。○【音義】秬,音巨。纘,子管反,繼也。粒,音立。○【議】后稷教民如何有稷有黍,有稻有秬,以治平洪水。以奄有天下廣土,以纘繼大禹治洪之緒業。詩人述寫:“有稷有黍,有稻有秬。奄有下土,纘禹之緒。”后稷教民稼穡之道使民得有稷有黍,有稻有秬,以足衣食,以治平洪水。以大有天下廣土,以纘繼禹王治平大洪水之餘緒與功業。○【疏】‘又復申說其事。后稷之所種者,有稷有黍,有稻有秬,以此眾穀,遍教下民,同有此穀於天下之土,以繼大禹之業。言禹平水土,稷教播種,事業可以相繼,故言“纘禹之緒”以美之。’【正義】曰:‘“秬,黑黍”,《釋草》文。“緒,事”,《釋詁》文。事、業大同耳,當時所爲謂之事,後人所祖謂之業。禹、稷同時,其事相繼。此述當時之事,非謂在後相祖,故易之爲事。《堯典》云:“帝曰:‘湯湯洪水方割。’”是堯時洪水爲災也。《思文》之美后稷云:“粒我烝民。”是洪水之時,民不粒食也。《生民》云“誕降嘉種”者,從上而下之辭,是天神多與后稷以五穀也。言天神與者,以種之必長,歸功於天,非天實與之也。若洪水未平,則無地可種,故知禹平水土,乃教民播種之,於是天下大有,謂大有五穀也。禹能平水土,稷能種穀,二者俱以利民,故謂之繼禹之事。稷之播種,種禹所治之地,故言禹平水土,乃教民播種,爲先後之辭耳。其實禹稷所爲亦同時矣,非洪水大平之後始教之也。此經與上事同文重,故解其意,美之,申說以明之。’按大洪水蕩盡家園,民無糧食,生民阻飢,生命危急,帝命后稷爲農官,佐禹平治洪水,爲民解除衣食之憂。後稷乃教民以稼穡之道,先擇喜濕宜水與耐高寒之作物,如黍、稻、秬、稷者,播種之,以解眼前之急,以供治水者之衣食,又於水退之地恢復井田,再造家園,以纘繼大禹治洪之餘緒,及時安頓老幼流民,使天下早歸安寧。民至於今莫能忘也,后稷之功德大矣哉!○</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后稷之孫,實維大王。居岐之陽,實始翦商。○</b>【傳】翦,齊也。 ○【箋】翦,斷也。大王自豳徙居岐陽,四方之民咸歸往之,於時而有王跡,故云是始斷商。○【音義】大,音泰,後大王、大平皆同。翦,子踐反,鄭斷也。斷,音短,下同。豳,彼貧反。王,於況反。○【議】后稷嫡系之子孫,實維周之大王也。太王自豳來居於岐山之陽,實則開始翦齊彼商國。詩人述寫:“后稷之孫,實維大王。居岐之陽,實始翦商。”后稷嫡系之子孫必可提及者,實維周邦仁義正德之大王也。太王爲避戰爭傷民而棄豳城來居於岐山之陽,實則開始翦齊彼商國之頹勢而開王道也。【疏】“上言后稷之事,此又接說其後,言后稷後世之孫,實維是周之大王也。此大王自豳而來,居於岐山之陽,民歸往之。初有王跡,實始有翦齊商家之萌兆也。”【正義】曰:‘“翦,齊”,《釋言》文。齊卽斬斷之義,故箋以爲斷,其意同也。大王之居岐陽,民咸歸之,是有將王之跡,故云“是始斷商”,言有滅商之萌兆也。’按后稷之子孫,至殷末有古公亶父曁太王者,本爲豳國國君,因避戎狄之害而遷至岐下周原,民皆歸之,乃舉仁政,行王道建周邦,遠近之民歸之,遂成翦齊殷商之勢。王季、文王繼之,其勢乃盛大矣。○【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戊午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0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至于文武,纘大王之緒。致天之屆,于牧之野。無貳無虞,上帝臨女。○</b>【傳】虞,誤也。○【箋】屆,殛;虞,度也。文王、武王繼大王之業,至受命致大平。天所以罰殛紂于商郊牧野,其時之民皆樂武王之如是,故戒之云:無有二心也,無復計度也,天視護女,至則克勝。○【音義】屆,音戒。貳,音二。極,紀力反,下同。度,待洛反,下同。復,扶又反。○【議】由太王而王季至于文武,纘繼大王之緒業。公致上天之屆殛罰,于殷郊外之牧牧外之野。無貳汝心無誤虞度,上帝臨視於女。詩人述寫由太王而王季至于文王、武王,皆能纘繼大王王道仁政之緒業,發揚光大以濟蒼生。殷紂暴虐不改,武王則能公致上天之殛罰,于殷郊外之牧野,奉民天而弔民伐罪——“文王、武王繼大王之業,至受命致大平。天所以罰殛紂于商郊牧野,其時之民皆樂武王之如是,故戒之云:無有二心也,無復計度也,天視護女,至則克勝”:“至于文武,纘大王之緒。致天之屆,于牧之野。無貳無虞,上帝臨女。”由太王而王季又至于文王、武王,皆能纘繼大王王道之緒業。紂暴不悔則公致上天之臨屆殛罰,于殷商郊外之牧與牧外之野。民謂武王:無懷貳汝弔民伐罪之心,無誤虞度殷紂之勢力,上帝臨視護祐於汝之義行。【疏】“至於文王、武王,則能繼大王之業。於時商家暴虐,天欲誅之,武王乃致天之誅於牧野之地,民皆樂戰,不自以爲苦,反勸戒武王云:今天下歸周,無有貳心,無有疑誤,乃由上天之臨視汝矣。言民從天助,往必克勝,欲使之勉力決戰也。”【正義】曰:‘《大明》云:“上帝臨女,無貳爾心。”傳云:“無敢懷貳心。”以爲民無貳心。傳以虞爲誤,則亦爲民之情,謂民無疑誤也。王肅云:“天下歸周,無貳心,無疑誤,上帝臨命汝。”傳意或然。 “屆,極。虞,度”,《釋言》文。《釋言》又云:“殛,誅也。”然則此極又轉爲誅。紂爲無道,天欲誅之,武王奉行天意,故云“致天之屆”。《牧誓》云:“時甲子昧爽,武王朝至於商郊牧野,乃誓。”是致天所罰。“殺紂於牧野”,定本、《集注》皆云“極紂於牧野”。“極”,是;“殺”,非也。箋以汝者,汝武王,故以“無貳無虞”爲戒武王之辭。《太誓》說十一年觀兵盟津之時,八百諸侯皆曰:“受可伐。”王曰:“爾未知天意,未可伐。”是其所計度,故今戒之云:“無有貳心,無復計度也。”致天之誅,唯武王耳。此經文、武共文,以其受命伐紂,事相接成故也。’○按殷末商王德衰,莫能懲戒夷狄之侵擾華夏,太王乃以弱小之諸侯代行王道,四方之民慕仁向化而歸之,遂有翦商之勢。文王、武王繼其緒而大舉仁政,王業乃大。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仍然安臣本分,侍奉殷商,以期殷紂之悔改。而紂虐不改,武王乃順天應民,以行革命,弔民伐罪,解天下於倒懸。民天皆喜,殷師陣前倒戈,紂王自焚而亡。○</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敦商之旅,克咸厥功。◎</b>【箋】敦,治;旅,眾;咸,同也。武王克殷而治商之臣民,使得其所能,同其功于先祖也。后稷、大王、文王,亦周公之祖考也,伐紂周公又與焉,故述之以美大魯。○【音義】敦,鄭都回反,注同。王、徐都門反,厚也。與,音預。○【議】敦治殷商之旅眾,克能咸同厥功於先祖。詩人述寫:“敦商之旅,克咸厥功。”武王乃敦治殷商之軍旅與民眾,克能咸同其仁政之功於先祖。【疏】“武王於是伐而克之,乃以禮法治商之眾民,莫不得所。能同其功於先祖,謂先祖欲成王業,武王卒能成之,是合同其功。”【正義】曰:‘ “旅,眾”,《釋詁》文。武王克紂,治商之眾,故以敦爲治。《釋詁》云:“咸,皆也。”皆亦同之義,故以咸爲同也。同其功於先祖者,周自后稷以來,世脩其業。大王、文王之意,皆欲成周之功,但時未可耳。今武王誅紂,竟先祖之意,故美其能同其功於先祖,言與先祖同成其功也。’按民天莫不欲君仁政,而君或莫能, 以非仁君,無眞民命,不足爲人君也。故誠能之者,眞符民天之命矣。太王、王季、文王、武王、周公、成王、康王者,皆行王道仁政,以民心爲心,而致家國或天下太平者也。斯皆眞符民天正命之國君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一己未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1日。】</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今日(17:21)冬至,陰氣盛極,而一陽來復,天子閉關,商旅潛行。脩練靜功,升陽降陰,連續五日,功效一年。一人脩道,一家順生;一國道正,萬國順成;人心歸正,天地安平!</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于魯。大啟爾宇,爲周室輔。 ○</b>【傳】王,成王也。元,首;宇,居也。 ○【箋】叔父,謂周公也。成王告周公曰,叔父,我立女首子,使爲君於魯,謂欲封伯禽也。封魯公以爲周公後,故云大開女居,以爲我周家之輔,謂封以方七百里,欲其強於眾國。○【音義】○【議】成王告周公曰叔父,我欲建立侯國於爾元子,俾使之爲君侯于魯。大大開啟爾之居宇,以爲我周王室之輔。 詩人述寫成王感念周公之大德,而欲封其長子伯禽於魯國,大啓其封域以方圓七百里,以爲周王室之藩輔——“成王告周公曰,叔父,我立女首子,使爲君於魯,謂欲封伯禽也。封魯公以爲周公後,故云大開女居,以爲我周家之輔,謂封以方七百里,欲其強於眾國”:“王曰叔父,建爾元子,俾侯于魯。大啟爾宇,爲周室輔。”成王告於周公曰:叔父,我欲封建立國於汝之長子伯禽,俾使之爲法定國君于魯國。大大開啟汝之國土居宇,以爲我周王室之賢輔。【疏】“上旣述遠祖之功,以美大魯國,此乃說其封建之由,及今僖公之事。言將欲封魯之時,成王乃告周公曰:叔父,我今欲立汝首子,使之爲侯於魯國,大開汝之所居,永爲周室藩輔。”【正義】曰:‘《洛誥》說周公攝政七年十有二月,歸政成王之事,其經云:“歲,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王命作冊,逸祝冊,告周公其後。”注云:“歲成王元年正月朔日也。用二特牛祫祭文、武於文王廟,使逸讀所作冊祝之書告神。”以周公其宜爲後者,謂將封伯禽,則是成王卽政之元年正月朔日封伯禽也。呼周公爲叔父,知王是成王也。《釋詁》云:“元、首,始也。”俱訓爲始,是元得爲首。屋宇用以居人,故以宇爲居。’按周公始封於魯,以成王年幼,周公輔佐,不便就封,使長子伯禽監國。今成王卽位,欲使周公恒在於朝,乃正式策命伯禽爲魯侯,又破例增其封土至方圓七百里,使能牢牢屏藩於東方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乃命魯公,俾侯于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b>【傳】東,東藩魯國也。旣告周公以封伯禽之意,乃策命伯禽,使爲君於東,加賜之以山川土田及附庸,令專統之。《王制》曰:「名山大川不以封。」諸侯附庸則不得專臣也。○【音義】藩,方元反。策,初革反。令,力呈反。○【議】乃策命伯禽爲魯公,俾使爲侯于東方。錫賜之以境內之山川,又賜之以國土井田與小國附庸。詩人述寫成王旣告周公以封爵伯禽之意,乃策命伯禽爲魯國國君,使之君主屏藩於中國之東方,並加賜之以境內之名山大川與公爵之國土井田,以及四等之附庸,令可專統之——“旣告周公以封伯禽之意,乃策命伯禽,使爲君於東,加賜之以山川土田及附庸,令專統之。《王制》曰:「名山大川不以封。」諸侯附庸則不得專臣也”:“乃命魯公,俾侯于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成王乃策命伯禽爲魯公,俾使爲侯爵之國君于東方。加賜之以境內之名山大川可得專有,又賜之以國土井田與小國附庸。【疏】“告周公旣訖,乃爲書以策命魯公伯禽,使之爲侯於東方,賜之以境內之山川,使之專有,又賜之以境內之土田,並小國之附庸,命使四鄰小國附屬之。言其統於眾國也。”○</p><p class="ql-block">【正義】曰:‘諸侯爲天子蕃屏,故云“東藩,魯國也”。賜謂與之,使爲己有,故言加賜之山川及附庸,令專統之也。以土田者,是魯國之土田,亦旣封爲魯君,自然田爲魯有。而山川、附庸與土田共蒙“賜之”文,土田旣是專統,則知山川、附庸亦專統也。箋以專統土田是諸侯之常,而山川、附庸則是加賜,故特言“加賜之山川、附庸”以明之。凡言賜之,謂非所當得也,故引《王制》“名山大川不以封諸侯”,故山川當言賜也。“附庸則不得專臣”,故附庸亦言賜也。《王制》云:“名山大澤不以封。”鄭以經有山川,故改澤爲川也。彼又說夏、殷之禮云:“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於天子,附於諸侯,曰附庸。”言附諸侯,事大國,不得專臣也。若然,魯亦不得專臣。而與山川、土田同言賜者,以於法不得有之,故言賜耳,非謂賜之使專臣也。何則?諸侯之有附庸者,以其土田猶少,未及大國之數,故令有附庸,使之附屬。功德若進,擬以給之。其地方五百里者,土地已極,無復進期,不得更有附庸也。魯爲侯爵,以周公之勳,受上公之地,可爲五百里耳,於法無附庸也。《明堂位》“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是於五百里之上,又復加之附庸,故注云:“上公之封地方五百里,加魯以四等之附庸,方百里者二十四,並五五二十五,積四十九,開方之得七百里。”《大司徒》注云:“凡諸侯爲牧正帥長及有德者,乃有附庸,爲有祿者當取焉。公無附庸。侯附庸九同,伯附庸七同,子附庸五同,男附庸三同。進則取焉,退則歸焉。”魯於周法不得有附庸,故言錫之也。言地方七百里者,包附庸以大言之也。附庸二十四,言得兼此四等矣。如鄭此言,是由法不得有,故謂之賜,猶不使魯專臣也。《論語》云:“顓臾,昔者先王以爲東蒙主,是社稷之臣。”顓臾,魯之附庸,謂之社稷之臣者,以其附屬於魯,亦謂魯之社稷,其國猶自繼世,非專臣也。以非專臣,故季氏將伐。若其純臣,魯君、季氏豈得伐取之也?言四等附庸者,侯九,伯七,子五,男三,並之得二十四也。夏殷之禮,不能五十里者爲附庸,則周法附庸不滿百里。而云九同、七同者,聚積其國,使得同耳,非謂一同一附庸也。’按不滿五十里者,謂井田面積;不滿百里者,謂國土全面積,包括井田。井田所以課稅,井田不足五十里,則國用不足,難與諸侯獨立交往,故爲附庸。附庸於諸侯之有德者及牧正帥長者,受其保護,然其內政仍自獨立。有附庸須受王命,有名山大川者亦須受王命,魯國以周公之大德而受王命,加賜境內之名山大川與四等附庸,合計方圓七百里之疆域。成王之賜厚矣,雖於禮有不宜;然於周公之大德,則仍有虧欠者焉。此父黨世及制之不足者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二庚申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2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b>【傳】周公之孫,莊公之子,謂僖公也。耳耳然,至勝也。 ○【箋】交龍爲旗。承祀,謂視祭事也。四馬,故六轡。春秋,猶言四時也。忒,變也。○【音義】解,音懈。忒,他得反。○【議】周公後世之孫,魯莊公之子。其車建交龍之旂承奉宗廟祭祀,六轡耳耳然至盛。春秋四時匪有解怠,其所享祀不有忒變。詩人述寫僖公身世之高貴與儀式之華美,以及爲政之勤奮,祭祀之遵禮,可見其脩身與爲人之眞誠:“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旗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僖公乃周公後世之孫,爲魯莊公之子。其所乘車建交龍之旂而承奉宗廟祭祀,所駕四馬之六轡耳耳然至盛。其人勤政,春秋四時非有解怠,其所享祀虔誠敬潔不有忒變,咸遵禮樂。【疏】“至於今日,周公後世之孫,魯莊公之子,謂僖公也。其車建交龍之旂,承奉宗廟祭祀,所乘四馬,其六轡耳耳然而至盛。春秋四時,非有解怠,所獻所祀,不有忒變。”○【正義】曰:‘“交龍爲旂”,《春官·司常》文。承者,奉持之義,故云“承祀,謂視祭事”。此龍旂承祀,謂視宗廟之祭。何則?《明堂位》云:“魯君孟春乘大輅,載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禮也。”彼祀天之旂,建日月之章,明此龍旂是宗廟之祭也。《異義》,古《詩》毛說以此龍旂承祀爲郊祀者,自是舊說之謬,非鄭所從,故此箋直言視祭,不言祭天也。作者錯舉春秋以明冬夏,故云“春秋,猶言四時也”。《釋言》云:“爽,忒也。”孫炎曰:“忒,變雜不一。”是忒爲變之義也。’按僖公生於魯國國君之家,爲聖人之後,而能不矜高貴,努力脩身,卽位之後,勤勉政事,累年不懈,體仁行義,謹遵禮樂,虔誠祭祀,不負其聖祖之盛德,且能光復周公之故宇,又能逐步規復其先祖之舊典,限於時日與局勢,雖未能遍,亦甚難能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三辛酉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3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騂犧。是饗是宜,降福旣多。 ○</b>【傳】騂,赤;犧,純也。○ 【箋】皇皇后帝,謂天也。成王以周公功大,命魯郊祭天,亦配之以君祖后稷,其牲用赤牛純色,與天子同也,天亦饗之宜之,多予之福。○【音義】騂,息營反,赤色也。犧,許宜反,純毛牲。○【議】郊祭於皇皇然美善之蒼天后帝,配享以皇祖考后稷,享祀之以騂赤純犧。天是饗之天是宜之,降之天福旣已多多。 詩人述寫僖公依王命舊禮郊祭天地,以其皇祖考后稷配享,犧牲用赤牛純色,天與后稷於是歆享之,而降之以大福——“成王以周公功大,命魯郊祭天,亦配之以君祖后稷,其牲用赤牛純色,與天子同也,天亦饗之宜之,多予之福”:“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騂犧。是饗是宜,降福旣多。”僖公郊祭於皇皇然美善之蒼天后帝,配享之以其皇祖考之后稷,享祀之以周禮之騂赤純犧。德明禮和天是饗之天是宜之,蒼天乃降之以天福旣已多多矣。【疏】“因說祭祀之事,皇皇而美者爲君之天,及君祖后稷,獻之以赤與純色之牲。天與后稷於是歆饗之,於是以爲宜下福與之,旣已多大矣。” 【正義】曰:‘《釋詁》云:“皇皇,美也。后,君也。”以天者尊神,故以美言之,而謂之爲君也。《論語》曰:“皇皇后帝。”注云:“帝謂大微五帝。”此亦云“皇皇后帝”,直言謂天者,以《論語》說舜受終於文祖,宜總祭五帝。魯不得遍祭五帝,故直言謂天,謂祭周所感生蒼帝也。故《明堂位》“祀帝於郊”之下,注云:“帝謂蒼帝靈威仰也。昊天上帝,魯不祭。”是魯君所祭,唯祭蒼帝耳。蒼帝亦太微五帝之一,故同稱“皇皇后帝”焉。《明堂位》稱“成王以周公爲有勳勞於天下,是以魯君祀帝於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禮也”。是成王命魯郊天,亦配以后稷之事。言“亦”者,亦周也。《地官·牧人》云:“陽祀用騂牲毛之。”注云:“陽祀,祭天於南郊。”是天子祭天南郊,用赤牛純色。今魯亦云“享以騂犧”,是與天子同也。“天亦饗之宜之”,言“亦”者,亦周也。以諸侯不得祭天,嫌其不可,故每事言“亦”也。’按后稷以稼穡之道養育人類,其子孫復能善繼之,迄今四千餘年而人類賴以生存,其功德大矣!不有科技狠毒之轉基因、農藥、化肥、激素之亂,人類鮮得惡疾,其道豈可輕易之也?故炎黃子孫益發思念之,莫敢有忘也。人或不解配天之義,故敢輕視之也。逆天者罪及五世,其罪孽豈曰輕淺哉!○</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周公皇祖,亦其福女。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騂剛,犧尊將將。毛炰胾羹,籩豆大房。萬舞洋洋,孝孫有慶。○</b>【傳】諸侯夏禘則不礿,秋祫則不嘗,唯天子兼之。楅衡,設牛角以楅之也。白牡,周公牲也。騂剛,魯公牲也。犧尊,有沙飾也。毛炰,豚也。胾,肉也。羹,大羹、鉶羹也。大房,半體之俎也。洋洋,眾多也。○ 【箋】此皇祖謂伯禽也。載,始也。秋將嘗祭,于夏則養牲,楅衡其牛角,爲其觸觝人也。秋嘗而言始者,秋物新成,尚之也。大房,玉飾俎也,其制,足間有橫,下有柎,似乎堂後有房然。萬舞,干舞也。○【音義】楅,音福,逼也。犧尊,鄭素河反,毛云有沙飾,則宜同鄭;王許宜反,尊名也。將,七羊反。炰,蒲包反。胾,側吏反。羹,音庚,又音衡。洋,音羊,徐音翔。禴,羊灼反。祫,咸夾反。楅,音逼。有沙,蘇河反,刻鳳皇於尊,其羽形婆娑然也。一云畫也。豚,字又作㹠,徒門反。鈃,字又作鉶,音刑。爲其,于僞反。牴,都禮反。橫,古曠反,一音光。柎,方於反。○【議】周公與汝魯國之皇祖考伯禽,亦其福祐於女。秋時而載行嘗祭,夏時則養牲而楅衡其牛角。白色牡牲與騂赤色剛牲,酒器犧尊將將然盛美。毛炰小豚之胾肉與羹湯,竹籩木豆與大房之俎。萬舞洋洋然眾美哉,孝孫僖公其有喜慶哉!詩人述寫 僖公於祭祀天帝以后稷配享而受其福祐,又祭祀周公、伯禽亦受其福佑,是皆魯國開國先祖,更爲魯國立下治平法典,子孫孝悌者依其法典治國,國必昌盛;依其法典輔王,王必可安平。僖公孝悌,祭祀豐潔,禮樂周全,故得周公、伯禽之靈脈福祐與法典支持,此又僖公治平功德之根本也。 是知治平之道不唯在天,亦在國君與朝廷之孝悌忠信禮敬也:“周公皇祖,亦其福女。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騂剛,犧尊將將。毛炰胾羹,籩豆大房。萬舞洋洋,孝孫有慶。”聖人周公與汝魯國之始君皇祖考伯禽,亦皆降其福祐於汝僖公。僖公於秋時而載行嘗祭,夏時則養牲而楅衡其牛角,以告人其牛牴觸人。其所養者有祭祀周公所用之白色牡牲與祭祀伯禽所用之赤色犢特剛牲,其酒器有犧羽所飾之樽將將然盛美。其饌有燒去毛而炰之小豚與切片胾肉以及太羹鉶羹之肉湯,其食器有竹籩木豆與大房之俎。其樂舞爲執干戚之萬舞洋洋然眾美哉,祭祀禮和矣,則知孝孫僖公其有喜慶哉!【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四壬戌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4日。】○</p> <p class="ql-block">【疏】“非徒天與后稷降之多福,周公與君祖伯禽,亦其福汝僖公矣。又言祭宗廟得禮,故先祖福之。更說祭廟之事,將於前秋則為嘗祭,此夏而已楅衡其牛。言豫養所祭之牛,設橫木於角以楅之,令其不得牴觸人也。所養者,是白色之牡,與赤色之特。盛酒之器,有犧羽所飾之尊,將將然而盛美也。其饌則有焰火去其毛而炰之豚,又有切肉之胾,與大羹鉶羹。其食器有竹籩木豆,又有大房之俎。鼎俎旣陳,籩豆已列,於是歌舞其神。執干戚而爲萬舞者,洋洋然眾多。禮樂不愆,祭祀得所,孝孫僖公於是有慶賜之榮。作者喜其德當神明,故設辭慶之。”【正義】曰:‘以“周公皇祖”之下,卽云“白牡騂犅”,騂犅是魯公之牲,故知皇祖謂伯禽也。此皇祖之文,在周公之下,故以爲二人。上文皇祖在后稷之上,且上與“皇皇后帝”連文,則是配天之人,故知上文皇祖卽后稷也。箋以禘祫之事,於文不見,不宜以載爲則,故易之爲始。以秋物新成,始可嘗之,故言“始,嘗也”。定本、《集注》皆言“秋物新成,尚之也”。言貴尚新物,故言始也。作“嘗”字者,誤也。又解房俎稱大之意,以其用玉飾之,美大其器,故稱大也。知大房玉飾者,以俎豆相類之物,《明堂位》說祀周公之禮云:“薦用玉豆。”豆旣玉飾,明俎亦玉飾。其制足間有橫,其下有跗,以《明堂》之文差次爲然。跗上有橫,似於堂上有房,故謂之房也。“萬舞,干舞”,宣八年《公羊傳》文。毛以載爲則,言秋而則嘗,謂當祫之年,雖為祫祭而則爲嘗祭,故解其意。言諸侯之禮,於夏爲大祭之禘,則不爲時祭之礿;於秋爲大祭之祫,則不爲時祭之嘗。唯天子兼之,雖爲禘祫,不廢時祭。今魯亦如天子之禮,故言秋而則嘗,謂爲祫復爲嘗。鄭《禘祫志》云:“儒家之說禘祫,通俗不同,或云歲祫終禘,或云三年一祫,五年再禘。”鄭《駁異義》云:“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百王通義。以《禮讖》所云,故作《禘祫志》。考春秋禘祫之數,定以爲三年祫,五年禘。”毛氏之言禘祫,唯此傳耳,而不辨禘祫年數,或與鄭同也。傳言夏禘秋祫,則以爲禘在夏,祫在秋。鄭於《禘祫志》云:“周改先王夏祭之名爲礿,故禘以夏。先王祫於三時,周人一焉,則宜以秋。”是從毛此說,爲禘在夏,祫在秋也。諸侯禘則不礿,祫則不嘗,所以下天子也。唯天子兼之,言魯禮亦如天子,故云“載嘗”也。傳之此言無正文,正以《王制》說先王之法云:“天子犆礿,祫禘、祫嘗、祫烝。”言天子當祫之歲,以春物未成,犆礿而已。於夏秋冬則爲祫,復爲時祭也。《王制》又云:“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嘗祫、烝祫。”其意言諸侯當祫之歲,春則犆礿,夏則祫而不禘,秋冬乃爲時祭,而復爲祫也。先王之禮,諸侯與天子不同,明知周世諸侯亦當異於天子,故知“禘則不礿,祫則不嘗”。鄭於諸侯禘祫更無明說,亦當如此傳也。楅衡,謂設橫木於角,以楅迫此牛,故云“設牛角以楅之也”。《地官·封人》云:“凡祭祀,飾其牛牲,設其楅衡。”注云:“楅設於角,衡設於鼻,如椵狀。”如彼注,楅衡別兩處設之。此箋申傳,言楅衡其牛角,爲其牴觸人。以楅衡爲一者,無文,故兩解也。“白牡,周公牲。騂剛,魯公牲”者,文十三年《公羊傳》云:“魯祭周公,何以爲牲?周公用白牡,魯公用騂犅,群公不毛。”何休云:“白牡,殷牲也。周公死,有王禮,謙不敢與文、武同也。不以夏黑牲者,嫌改周之文,當以夏避嫌也。”魯公,諸侯,不嫌也,故從周制。是周公、魯公異牲之意也。《說文》云:“犅,特也。”白牡謂白特,騂犅謂赤特也。“犧尊”之字,《春官·司尊彝》作“獻尊”,鄭司農云:“獻讀爲犧。犧尊飾以翡翠,象尊以象鳳皇,或曰以象骨飾尊。”此傳言犧尊者,沙羽飾,與司農飾以翡翠意同,則皆讀爲娑。傳言沙,卽娑之字也。阮諶《禮圖》云:“犧尊飾以牛,象尊飾以象。於尊腹之上,畫爲牛象之形。”王肅云:“將將,盛美也。大和中,魯郡於地中得齊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犧尊,以犧牛爲尊。然則象尊,尊爲象形也。”王肅此言,以二尊形如牛象,而背上負尊,皆讀犧爲羲,與毛、鄭義異,未知孰是。“毛炰,豚”者,《地官·封人》祭祀有“毛炰之豚”故知毛炰是豚。彼注云:“爛去其毛而炰之也。”胾謂切肉。《曲禮》注云“胾,切肉”是也。“大羹,鉶羹”者,以《特牲》士之祭祀尚有大羹、鉶羹,故以此羹兼二羹也。《特牲》注云:“大羹,湆煮肉汁,不和,貴其質也。鉶羹,肉味之有菜和者也。”大羹謂大古之羹。鉶羹謂盛之鉶器。其大羹則盛之於登。以大爲名,故不舉所盛之器也。大房與籩豆同文,則是祭祀之器。器之名房者,唯俎耳,故知“大房,半體之俎”。《明堂位》曰:【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五癸亥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5日。】○</p><p class="ql-block">《明堂位》曰:“俎,有虞氏以梡,夏后氏以嶡,殷以椇,周以房俎。”注云:“梡,斷木爲四足而已。嶡,謂中足為橫距之象。椇,謂曲橈之也。房,謂足下跗也,上下兩間,有似於堂房。”然是俎稱房也。知是半體者,《周語》云:“禘郊之事則有全烝,王公立飫則有房烝,親戚燕饗則有殽烝。”如彼文次,全烝謂全載牲體,殽烝謂體解節折,則房烝是半體可知。此亦云房,故知是半體之俎。言禘郊乃有全烝。宗廟之祭,唯房烝耳,故舉大房而言也。《昏禮》:“婦饋舅姑特豚,合升側載。”注:“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是俎載半體之事也。《明堂位》稱“祀周公於大廟,俎用梡嶡”。此云:大房,蓋魯公之廟用大房也。洋洋與萬舞共文,則是舞者之貌,故爲眾多。魯得以八佾舞周公,故美舞者眾多也。’按僖公之先祖周公、伯禽亦文王之子孫,是文王聖德分生武王與周公一本雙枝也。成王與伯禽雖曰君臣,實亦同祖兄弟也。成王一支則爲天子正統,伯禽一支則爲諸侯臣輔。兩相統輔,同心同德,時運益久;苟或分心失德,則將兩敗俱傷。僖公知明此義,乃復伯禽舊典,惜未週徧而天壽不待焉。雖然,其生前之努力仁政與勤奮義行,亦足親和兩邦而延其家、國、天下之大運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俾爾熾而昌,俾爾壽而臧。保彼東方,魯邦是常。不虧不崩,不震不騰。三壽作朋,如岡如陵。 ◎</b>【傳】震,動也。騰,乘也。壽,考也。○【箋】此皆慶孝孫之辭也。俾,使;臧,善;保,安;常,守也。虧、崩,皆謂毀壞也。騰、震,皆謂僭逾相侵犯也。三壽,三卿也。岡、陵,取堅固也。○【音義】熾,尺志反。僭,子念反。○【議】俾使爾福祿熾盛而昌大,俾使爾壽考而善臧。安保彼東方家國,魯邦實是其正常。不可虧損不可崩落,不可震裂不可騰越反乘。三壽之卿與作朋友,如高岡如大陵。詩人述寫:“俾爾熾而昌,俾爾壽而臧。保彼東方,魯邦是常。不虧不崩,不震不騰。三壽作朋,如岡如陵。”俾使汝得福祿熾盛而昌大,俾使汝得壽考而善臧。以安保彼東方之千家百國,魯邦實是其表率與正常。使其堅固如山而不可虧損不可崩落,使其安流如川而不可震裂不可騰越反乘。使其國中三壽之卿與作朋友,君臣相親,家國堅固,如高岡之巍然如大陵之安穩。【疏】“使汝得福熾盛而昌大,使汝年命長壽而臧善,安於彼東方之國,魯邦是其常。有其堅固如山,不可虧損,不可崩落,言其無毀壞之時。其安靜如川,不可震動,不可乘陵,言其無僭逾相犯。國之三壽考之卿與作朋友,君臣相親,國家堅固,使之如岡然,如陵然,言永無散亂也。”【正義】曰:‘上言“孝孫有慶”,此則致福之言,故爲慶孝孫之辭。下章用兵之後,亦有此慶,則作者以意慶之,非嘏㖞也。“俾,使。臧,善”,皆《釋詁》文。自保守者,安居之義,故保爲安也。“魯邦是常”,言其常守魯國,故以常爲守也。虧、崩以山喻故,皆謂毀壞也。震、騰以川喻故,皆謂僭逾相侵犯也。言上下相侵犯,猶水之相乘陵也。老者,尊稱。天子謂父事之者爲三老,公卿大夫謂其家臣之長者稱室老。諸侯之國立三卿,故知三壽卽三卿也。言“作朋”者,謂常得賢人,僖公與之爲朋,卽《伐木》傳云“國君友其賢臣”是也。岡、陵,不動之物,故言取其堅固也。’按君賢孝悌,則民天人臣皆愛之,皆欲其富貴長壽多孝子,皆欲其與聖賢爲師友而無病患也。得民天人臣如此之愛欲者,必能順暢而國泰民安也。原之於太古民初,本無君臣之倫常與名份,血親外之人群,皆爲朋友之倫,然其先知先覺者,則爲師以教化未知未覺者也。如是則有師生之倫矣。師生之義於父子之倫中已蘊涵之矣,故師生可類父子也。如是則五倫爲父子、兄弟、夫婦、師生、朋友也。嗣后創建官府政權,則以君臣取代師生之倫,而成後世常見之五倫矣。僖公明乎此義,乃與賢臣爲友矣。若得聖人,則可與之爲師生而王天下矣。○【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六甲子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6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車千乘,朱英綠縢,二矛重弓。○</b>【傳】大國之賦千乘。朱英,矛飾也。縢,繩也。重弓,重於鬯中也。○【箋】二矛重弓,備折壞也。兵車之法,左人持弓,右人持矛,中人御。○【音義】乘,繩證反,注千乘同。英,如字,徐於耕反。縢,徒登反。重,直龍反,注同。鬯,敕亮反,弓衣也,字或作韔,同。○【議】公之兵車有千乘矣,朱英飾毛綠縢繩弓,車備二矛與重弓。詩人述寫僖公治下之魯國業已恢復周公故宇,有兵車千乘,長矛勁弓,裝備精良——“二矛重弓,備折壞也。兵車之法,左人持弓,右人持矛,中人御”:“公車千乘,朱英綠縢,二矛重弓。”公之兵車有千乘,七萬五千人矣,裝備有朱英飾毛之長矛與綠縢繩弓之弓箭,兵車每乘配備二柄長矛與兩張勁弓。○【正義】曰:‘上旣美其祭祀鬼神,此又美其用兵征伐。公之兵車有千乘矣。車上皆有三人,右人所持者朱色之英,左人所持者綠色之繩。此朱英、綠繩者,是二矛重弓也。言二矛載於車上,皆朱爲英飾。重弓共在鬯中,以綠繩束之。《明堂位》云:“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革車千乘。”今復其故也。《司馬法》:“成方十里,出革車一乘。”計魯方七百里,爲車多矣,而云千乘者,《坊記》云:“制國不過千乘。”然則地雖廣大,以千乘爲限,故云“大國之賦千乘”。《司馬法》:“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計千乘有七萬五千人,則是六軍矣,與下公徒三萬數不合者,二者事不同也。《禮》天子六軍,出自六鄉。萬二千五百家爲鄉,萬二千五百人爲軍。《地官·小司徒》曰:“凡起徒役,無過家一人。”是家出一人,鄉爲一軍。此則出軍之常也。天子六軍,旣出六鄉,則諸侯三軍,出自三鄉。下云“公徒三萬”,自謂鄉之所出,非此千乘之眾也。此云“公車千乘”,自謂計地出兵,非彼三軍之事也。二者不同,故數不相合。所以必有二法者,聖王治國,安不忘危,故令所在皆有出軍之制。若從王伯之命,則侯國之大小,出三軍二軍。若其前敵不服,用兵未已,則盡其境內,皆使從軍,故復有此計地出軍之法。但鄉之出軍是正,故家出一人。計地所出,則非常故。成出一車,以其非常,故優之也。《清人》云“二矛重英”,故知朱英矛飾,蓋絲纏而朱染之,以爲矛之英飾也。《小戎》云:“竹閉緄縢。”傳曰:“緄,繩。縢,約。”謂內弓於閉,以繩束之。此云“縢,繩”者,縢亦爲約之以繩,非訓縢爲繩。但傳詳彼而略此耳。重弓,謂內弓於鬯,鬯中有二弓。《小戎》云:“交韔二弓。”是其事也。’按禮崩樂壞,亂世之下,不可兵馬不強也。止戈爲武,兵強馬壯,非爲行暴也,所以止暴亂而復太平也。僖公以其武德與兵車攘外安內,規復其先祖之疆土故宇,不復見欺於霸主強侯,不復割讓領土而痛苦無奈,且能問罪於造亂叛逆之夷狄,國民與王侯皆大歡欣焉。○</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公徒三萬,貝胄朱綅,烝徒增增。○</b>【傳】貝胄,貝飾也。朱綅,以朱綅綴之。增增,眾也。 ○【箋】萬二千五百人爲軍,大國三軍,合三萬七千五百人。言三萬者,舉成數也。烝,進也。徒進行烝烝然。○【音義】胄,直又反。綅,息廉反,《說文》云:線也;沈又蒼林反,又音侵。烝,之升反。增,如字。綴,沈知稅反,又張劣反。○【議】公之徒眾三萬人,貝飾之胄朱綅之甲,烝進之徒眾增增然。詩人述寫僖公有士卒三萬人之仁義威武之師,雖精簡不足三軍之數,然其文明威武卻勝過三軍之眾——“萬二千五百人爲軍,大國三軍,合三萬七千五百人。言三萬者,舉成數也。烝,進也。徒進行烝烝然”:“公徒三萬,貝胄朱綅,烝徒增增。”僖公之徒眾雖精簡作三萬人,然其戎裝則貝飾之胄朱綅之甲,其文明威武進行之徒眾與氣勢則增增然益於三軍眾盛矣。○【正義】曰:‘又公之徒眾有三萬人矣。以貝飾胄,其甲以朱繩綴之。進行之時,增增然眾多。 “萬二千五百人爲軍。大國三軍。”皆《夏官》序文也。舉成數者,謂略其七千五百,直言三萬耳。如此箋以爲僖公當時實有三軍矣。答臨碩云:“魯頌公徒言三萬是二軍之大數,又以此爲三軍者,以周公受七百里之封,明知當時從上公之制,備三軍之數。”此敘云“復周公之宇”,故此箋以三萬爲三軍,言其復古制也。又以凡舉大數,皆舉所近者,若是三萬七千五百,大數可爲四萬,此頌美僖公,宜多大其事,不應減退其數以爲三萬,故答臨碩謂此爲二軍,以其不安,故兩解之也。今以《春秋》檢之,則僖公無三軍。襄十一年經書作三軍,明已前無三軍也。昭五年又書“舍中軍”,若僖公有三軍,則作之當書也。自文至襄復減爲二,則舍亦當書也。《春秋》之例,以軍賦事重,作、舍皆書。於僖公之世,無作、舍之文,便知當時無三軍也。鄭以周公、伯禽之世合有三軍,僖公能復周公之宇,遵伯禽之法,故以三軍解之。其實於時唯二軍耳。“烝,進”,《釋詁》文。步行曰徒,故以爲行也。上句旣云“公徒”,則知此言“烝徒”,謂進行之時,且與“增增”共文,明是行時眾多也。’按兵不在多而在精,更在其道義之正德。僖公以其泮宮儒學及其六藝教化成功之志士爲軍旅,故雖三萬亦勝似三軍。其所用武之目的,不在殺敵,而在弔民伐罪,伸張正義,故能兵不血刃而屈人之兵,斯誠王者仁義之師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七乙丑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7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則莫我敢承。○</b>【傳】膺,當;承,止也。 ○【箋】懲,艾也。僖公與齊桓舉義兵,北當戎與狄,南艾荊及群舒,天下無敢禦也。○【音義】艾,音刈。○【議】戎狄以是膺當之,荊舒以是懲艾之,則邪惡莫我敢承矣。詩人述寫僖公用其仁義威武之師以膺當戎狄,以懲禦荊楚與群舒,使彼莫敢抵禦——“僖公與齊桓舉義兵,北當戎與狄,南艾荊及群舒,天下無敢禦也”:“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則莫我敢承。”戎狄殺掠以是義師膺當之,荊舒叛逆以是義師懲艾之,則邪惡賊寇莫能對我敢有所承禦矣。【正義】曰:‘車徒旣多,甲兵又備,西戎北狄來侵者,於是以此膺當之;荊楚群舒叛逆者,於是以此懲創之。軍之所征,往無不克,則無有於我僖公敢禦止之者。由其無敵於天下,故得民庶安寧,土境復故。懲、艾皆創,故爲艾也。僖公之時,齊桓爲霸,故知與齊桓公舉義兵也。僖公之世,用兵於戎狄荊舒者,唯有桓公耳。僖四年,經書“公會齊侯等侵蔡。蔡潰,遂伐楚”。楚一名荊,群舒又是楚之與國,故連言荊舒。其伐戎狄則無文,唯十年經書“齊侯、許男伐北戎”,其時蓋魯使人助之,帥賤兵少,故不書。或別有伐時,經、傳脫漏,如伐淮夷之類。’按戎狄野蠻,久失王化,不知文明,故以文明威武之師驅逐服膺之;荊舒叛亂,狂妄自大,偽造文明,故以文明仁義之師懲艾之。野蠻見逐,叛亂得懲,則天下莫敢抗拒王道文明矣。僖公泮宮儒學之教化,於斯王道征伐亦大見成效矣。孟子云:“仁者無敵。”此之謂乎?○</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俾爾昌而熾,俾爾壽而富。黃髮台背,壽胥與試。○</b>【箋】此慶僖公勇於用兵討罪也。黃髮、台背,皆壽徵也。胥,相也。壽而相與試,謂講氣力不衰倦。○【音義】台背,他來反,下音貝。○【議】俾使爾昌大而熾盛,俾使爾福壽而富足。黃色髮台文背,壽胥相與講試氣力。詩人述寫民樂僖公除暴安良,尊王攘夷,勇於討罪,因而祈天使其昌大熾盛,壽富健壯,祝其老而不衰也:“俾爾昌而熾,俾爾壽而富。黃髮台背,壽胥與試。”祈天俾使汝昌大而熾盛,俾使汝旣福壽又富足。使汝黃色髮而台文背,使汝長壽健壯而相與講試氣力。【正義】曰:“作者喜其討罪,設辭慶之,使汝昌大而熾盛,使汝長壽而富足。髮有黃色之髮,背有台文之背,得有如此長壽,相與講試氣力,奇其老而不衰也。”按爲君者仁義公正則民敬之愛之,願其健康長壽,昌盛富足,多子多福。僖公有此仁政義行,故民樂而祝禱與之!○</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俾爾昌而大,俾爾耆而艾。萬有千歲,眉壽無有害。◎</b>【箋】此又慶僖公勇於用兵討有罪也。中時魯微弱,爲鄰國所侵削,今乃復其故,故喜而重慶之。俾爾,猶使女也。眉壽,秀眉,亦壽徵。○【音義】艾,五蓋反。中,張仲反。重,直用反。○【議】俾使爾昌盛而強大,俾使爾耆老而期艾。使汝得萬有千歲,秀眉之壽無有患害。詩人述寫國民甚喜僖公爲民除害,討伐有罪之戎狄與荊舒,使魯衰而復興,故又重慶之——“此又慶僖公勇於用兵討有罪也。中時魯微弱,爲鄰國所侵削,今乃復其故,故喜而重慶之”:“俾爾昌而大,俾爾耆而艾。萬有千歲,眉壽無有害。”俾使爾昌盛而強大,俾使爾耆老而期艾。使汝得萬有千歲,秀眉之壽無有患害。俾使汝昌盛而強大,俾使汝耆老而期艾。使汝得萬有千歲,秀眉之壽無有患害。【正義】曰:“以其用兵之善,又重慶之,使汝得福則昌而且大,使汝年壽則耆而又艾,使得萬有千歲,爲秀眉之壽,無有患害。以魯衰而復興,故喜而重慶之也。”按國之興衰,繫乎朝政與教學。朝政仁義公正,教學正道文明,則國必興盛;朝政法術邪惡,教學邪道野蠻,則國必衰亡。而朝政之正邪興衰,則又繫乎君相。君相爲師儒而身脩德明,則朝政必然仁義公正;君相爲法術小人,則朝政必然暴虐邪惡與腐敗。教學若以仁義正道,則其家國必皆文明興盛;教學若以法術邪僻、旁門左道,則其國家與國民必皆暴虐與邪惡,而終必滅亡。君相身脩德明者,民皆敬之愛之,欲其健康長壽,家族和睦,一生平安,祝其子孫孝賢!此僖公所以得民敬愛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八丙寅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8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泰山巖巖,魯邦所詹。奄有龜蒙,遂荒大東。至於海邦,淮夷來同。莫不率從,魯侯之功。◎</b>【傳】詹,至也。龜,山也。蒙,山也。荒,有也。 ○【箋】奄,覆;荒,奄也。大東,極東。海邦,近海之國也。來同,爲同盟也。率從,相率從於中國也。魯侯,謂僖公。○【音義】大,音泰,本又作泰,下注大室皆同。荒,如字,《韓詩》作荒,云:至也。近,附近之近。○【議】泰山聳立於東巖巖然高大,爲魯邦之所詹至。奄覆有龜山與蒙山,遂有荒遠之大東。至於瀕海之邦,淮夷亦來同盟。莫不相率從於中國,斯乃魯侯之大功。詩人述寫:“泰山巖巖,魯邦所詹。奄有龜蒙,遂荒大東。至於海邦,淮夷來同。莫不率從,魯侯之功。”五岳之首泰山聳立於東方巖巖然高大也,其已爲魯邦境域之所詹至矣。且又奄覆而有龜山與蒙山,遂包有荒遠之大東之地。至於瀕海之邦國,淮夷亦伏其罪而來歸服爲我之同盟矣。莫不相率服從於中國,斯乃魯侯僖公之大功也。【疏】“旣美征伐遠夷,又美境界復故。言泰山之高巖巖然,魯之邦境所至也。魯境又同有龜山、蒙山,遂包有極東之地,至於近海之國。淮夷舊不服者,亦來與之同盟。凡此東方之國,莫不相率而從中國,是魯侯僖公之功也。”【正義】曰:‘“詹,至”,《釋詁》文。春秋定十年,“齊人來歸鄆、讙、龜陰之田”。謂龜山之北田也。《論語》說顓臾云:“昔者,先王以爲東蒙主。”謂顓臾主蒙山也。魯之境內,有此二山,故知龜、蒙是龜山、蒙山也。龜、蒙今在魯地,故言奄有泰山,則在齊、魯之界,故言所詹見,其不全屬魯也。《禮·祭法》:“諸侯之祭山川,在其地則祭之,亡其地則不祭。”《春秋》僖三十一年“不郊,猶三望”者,《公羊傳》曰:“三望者何?泰山、河、海。”鄭《駁異義》云:“昔者,楚昭王曰:‘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言境內所不及則不祭也。魯則徐州地,《禹貢》‘海岱及淮惟徐州’。以昭王之言,魯之境界亦不及河,則所望者海也、岱也、淮也,是之謂三望。”又《王制》云“諸侯祭名山大川之在其地者”,注云“魯人祭泰山,晉人祭河”是也。是由魯境至於泰山,故得望而祭之。《禮器》云:“齊人將有事於泰山,必先有事於配林。”齊人亦祭泰山,是齊境亦及之矣。由其泰山廣長,故二國皆以爲望也。荒訓爲奄,此云荒有者,亦謂奄有之也。《釋言》云:“弇,蓋也。”孫炎曰:“弇,覆蓋。”亦覆之義,故以奄爲覆。“荒,奄”,《釋言》文。大者,廣遠之言。以大東爲極東地之最東,至海而已。“大東”之下卽云“至於海邦”,故以東爲極東,言其極盡地之東偏。春秋之世,諸侯同盟,以獎王室,故知來同爲同盟。當僖公之世,東方淮夷小國見於盟會,唯邾、莒、滕、杞而已。其餘小國及淮夷同盟,不見於經,蓋主會者不列之耳。言莫不率從,有從魯之嫌,故明之相率從於中國。以僖非盟主,不得爲從魯故也。’按法術叛禮造亂之源也。有能克己復禮者,天下歸仁焉。魯侯僖公,克己復禮之仁侯也。故能克復周公故宇於亂世,使東方乃至天下諸侯相率歸服於中國天子,使夷狄不敢窺視於華夏,此其學儒脩身之大功德也。可謂達則兼濟天下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二十九丁卯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29日。】○</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保有鳧繹,遂荒徐宅。至於海邦,淮夷蠻貊。及彼南夷,莫不率從。莫敢不諾,魯侯是若。◎</b>【傳】鳧,山也。繹,山也。宅,居也。淮夷,蠻貊而夷行也。南夷,荊楚也。若,順也。○【箋】諾,應辭也。是若者,是僖公所謂順也。○【音義】鳧,音符,山名也。繹,音亦,一音夕,字又作嶧,同,山名也。貊,字又作貉,武伯反。行,下孟反。應,應對之應。○【議】保有鳧山繹山,遂荒有徐國宅居。達至於近海之邦,淮夷與蠻貊。以及彼南方之蠻夷,莫不悔過率從於王道仁義。莫敢蠻橫不諾,皆以魯侯僖公是若順從。詩人述寫:“保有鳧繹,遂荒徐宅。至於海邦,淮夷蠻貊。及彼南夷,莫不率從。莫敢不諾,魯侯是若。”保有鳧山繹山,遂荒有徐國宅居。達至於近海之邦,淮夷與蠻貊。以及彼南方之蠻夷,莫不悔過率從於王道仁義。莫敢蠻橫不允諾,皆以魯侯僖公之所爲是若順從。【正義】曰:‘此又美僖公境界廣遠,威德所及,言安有鳧山、嶧山,遂有是徐方之居,至於近海之國淮夷爲蠻貊之行者,及彼南方之夷,謂荊楚之國,莫不相率而從於中國。若王伯有命,則莫敢不應諾順從。此皆由魯侯之功,於是順服也。《禹貢·徐州》,“嶧陽孤桐”,謂嶧山之陽有桐木也。鳧嶧連文,與龜、蒙相類,故知是鳧山、嶧山也。“宅,居”,《釋言》文。言淮夷蠻貊如夷行者,以蠻貊之文在淮夷之下,嫌蠻貊亦服,故辨之。以僖公之從齊桓,唯能服淮夷耳,非能服南夷之蠻、東夷之貊,故卽淮夷蠻貊謂淮夷如蠻貊之行。僖四年,從齊桓伐楚而服之,故言南夷謂荊楚。《鄭志》答趙商云:“楚交中國而近南夷,末世夷行,故謂之夷也。”“若,順”,《釋言》文。定本、《集注》“若順”之上有“諾順”兩字。’按仁者無敵,國眞仁義,國人幸福,天下向往,人莫與之爲敵 。僖公仁義,雖爲諸侯,而人皆敬之若王,以其言行皆遵道義也。卽使淮夷蠻貊、荊楚群舒亦莫不敬之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天錫公純嘏,眉壽保魯。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b>【傳】常、許,魯南鄙、西鄙。○【箋】純,大也。受福曰嘏。許,許田也,魯朝宿之邑也。常,或作嘗,在薛之旁。《春秋》魯莊公三十一年「築台于薛」是與?周公有常邑,所由未聞也。六國時齊有孟嘗君食邑于薛。○【音義】嘏,古雅反。朝,直遙反。薛,字又作辥,息列反。與,音餘。○【議】上天錫賜僖公以純大福嘏,使其眉壽以保佑魯國。居守其邊鄙常邑與許邑,收復周公受封之土宇。詩人述寫:“天錫公純嘏,眉壽保魯。居常與許,復周公之宇。”上天加賜僖公以純大之福祿,使其秀眉長壽以振興保佑魯國。居守其南鄙西鄙之常邑與許邑,收復周公受封被侵之全部土宇。【疏】“旣言僖公威德被及廣遠,又言天與之福,復其故居,天乃與公大大之福,使有秀眉之壽,而保其魯國,又能居其常邑與許邑,復周公之故居也。 ”【正義】曰:‘《春秋》言伐我東鄙、西鄙者,皆謂伐其邊邑,故《月令》注云:“鄙,界上之邑。”此美其復故之宇,當舉邊邑言之,故知常、許皆是鄙邑也。言“常、許,魯南鄙、西鄙”,則常爲南鄙,許爲西鄙。或當有所依據,不知出何書也。 “純,大”,《釋詁》文。《禮·特牲》《少牢》尸致福於主人皆謂之嘏,是受福曰嘏。傳以常、許爲魯之鄙邑,《書傳》無文,故箋易之:“許,許田也,魯朝宿之邑也”。諸侯有大德,受采邑於京師,爲將朝而宿焉,謂之朝宿之邑。魯以周公之故,成王賜之許田。春秋之時,魯不朝周,邑無所用,而許田近於鄭國,鄭有祊田,地勢之便,而與鄭易之。桓元年,“鄭伯以璧假許田”《公羊傳》曰:“許田者何?魯朝宿之邑也。此魯朝宿之邑,曷爲謂之許田?諱取周田,繫之許,近許也。”如此,則魯之有許,見於經、傳,明此常與許,卽是彼之許邑。彼以近許繫許,則非魯之鄙邑,故箋言此,以易傳也。桓公以許與鄭,僖公又得居之,故美其能復周公之宇也。《春秋》於僖公之世不書得許田,蓋經、傳闕漏,故無其事也。旣以許爲朝宿,而常邑無文,故推本其事,言“常”字《詩》本或有作“嘗”字者,常邑在薛之傍。《春秋》魯莊公三十一年“築臺於薛”是與?“築臺於薛”,《春秋》經文,“是與”者,其是此嘗邑與?嘗在薛傍,魯有薛邑,故言“是與”,爲疑之辭。周公之有許邑,事見《春秋》。嘗則無文,故云“周公有嘗邑,許田未聞也”。鄭云嘗邑在薛之傍,亦無明文,故又自言其證。“六國時,齊有孟嘗君,食邑於薛”。以其居薛邑,而號孟嘗君,則嘗在薛傍,共爲一地也。六國者,韓、魏、燕、趙、齊、楚,在春秋之後,俱僭稱王號,爲六國。孟嘗君者,姓田名文,父曰靜郭君田嬰。嬰者,齊威王少子,而齊宣王庶弟也。宣王卒,嬰相齊湣王。湣王三年,封田嬰。嬰卒,文代立於薛,是爲孟嘗君。《史記》有其傳。’按吉人天相。僖公孝悌忠信,仁義禮智,故得天之護佑,受天厚福,收歸失地,光復周公故宇,延續魯國國脈數百年,爲天下人所景慕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一月三十戊辰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30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魯侯燕喜,令妻壽母,宜大夫庶士,邦國是有。旣多受祉,黃髮兒齒。◎</b>【箋】燕,燕飲也。令,善也。僖公燕飲於內寢,則善其妻,壽其母,謂爲之祝慶也。與群臣燕,則欲與之相宜,亦祝慶也。是有,猶常有也。兒齒,亦壽徵。○【音義】皃,五兮反,齒落更生細者也,《字書》作齯,音同,一音如字。爲,於偽反。祝,之又反,下同。○【議】魯侯於其燕飲令人皆大歡喜,燕於內寢則令善其妻益壽其母,燕於外寢則宜其大夫與庶士,使之相宜,邦國七百里之封疆是以常有。旣已多受福祉,又得黃髮與兒齒。詩人述寫僖公能和睦內外,善其妻子,壽其母親,引領大夫眾士,使相和睦,更能和諧其邦國,常有其封土,旣能多受民天福祉,又能內和心身,得所長壽而現黃髮齯齒——“僖公燕飲於內寢,則善其妻,壽其母,謂爲之祝慶也。與群臣燕,則欲與之相宜,亦祝慶也。是有,猶常有也。兒齒,亦壽徵”:“魯侯燕喜,令妻壽母,宜大夫庶士,邦國是有。旣多受祉,黃髮兒齒。”魯侯僖公於其燕飲令人和睦皆大歡喜,燕於內寢則能和善其妻益壽其母,燕於外寢則能宜其大夫與庶士,使之和諧相宜,邦國七百里之封疆是以常有。旣已多受民天福祉,又得老壽之黃髮與齯齒。【疏】“魯侯僖公燕飲而皆喜。燕於內寢,則善其妻,壽其母,謂爲之祝慶,使妻善而母壽也。其燕於外寢,則宜其大夫與眾士,亦謂爲之祝慶,使與之相宜也。其魯之邦國,七百里之封,僖公於是常保有之。旣多受其福,又有黃髮皃齒,由僖公每事得所,故慶之,使享其永年。”按僖公學儒脩身,身脩德明,推己及人,故能內外上下和睦。復泮宮以教儒學,身先行之,仁政義行,敬天法祖,愼終追遠,則儒學深入人心,民德歸厚矣。仁義禮智信,內在人心,心誠求之,未有不得。心旣得矣,施於父母則孝,施於妻子則和,施於朝臣則睦,施於國民則安,施於天下則平。誠哉! 天下太平,端在仁義禮智信也。○</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徂來之松,新甫之柏,是斷是度,是尋是尺。○</b>【傳】徂徠,山也。新甫,山也。八尺曰尋。○【音義】斷,音短。度,待洛反。○【議】徂來山之松,新甫山之柏,是之裁斷是之量度,是之用尋是之用尺。詩人以“松柏尋尺”興喻培養取用人才有法有度,以徂徠山之勁松、新甫山之古柏爲榜樣尺度,以育才取才而固國本,而厚民德,而報先祖:“徂來之松,新甫之柏,是斷是度,是尋是尺。”取彼徂來山上之勁松,新甫山上之古柏,以是爲之裁斷以是爲之量度,以是爲之用尋以是爲之用尺,所以育才取材也。【疏】“僖公威德遠及,國內咸宜,乃命彼賢臣脩造寢廟,取彼徂來山上之松,新甫山上之柏,於是斬斷之,於是量度之。其度之也,於是用八尺之尋,於是用十寸之尺。”按松柏常青,傲雪淩霜,可成大材,可做宗廟棟梁,可像儒學高尚人士,而徂徠之山、新甫之山又寓地靈人傑之義焉。詩人於此取其靈山古道與松柏之志節材器,以爲邦國宗廟建材,以喻大德賢才擇地擇主而事,以爲明君朝廷育才取材之標準尺度,斯皆關涉宗廟國家建設之本,其中蘊含家、國、天下發展之未來,非有大格局者不足以明其道也。○【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二月初一己巳日當發至此,耶曆2024年12月31日。】</p><p class="ql-block">今天是耶穌紀年2024年的最後一天,祈天將天下邪惡全部帶走!正義善良王道仁政回歸中華,回歸天下!○</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松桷有舄,路寢孔碩。新廟奕奕,奚斯所作。○</b>【傳】桷,榱也。舄,大貌。路寢,正寢也。新廟,閔公廟也。有大夫公子奚斯者作是廟也。○【箋】孔,甚;碩,大也。奕奕,姣美也。脩舊曰新。新者,姜嫄廟也。僖公承衰亂之政,脩周公伯禽之教,故治正寢,上新姜嫄之廟。姜嫄之廟,廟之先也。奚斯作者,教護屬功課章程也。至文王之時,大室屋壞。○【音義】桷,音角,方曰桷。舄,音昔,徐又音托。奕,音亦。榱,巴追反。姣,古卯反。屬,音燭。○【議】用松爲桷有舄然而大,路寢之宮孔甚碩大。姜嫄與閔公新廟奕奕然姣美,大夫奚斯之所監作也。詩人述寫:“松桷有舄,路寢孔碩。新廟奕奕,奚斯所作。”用松爲桷有舄然而大之效,人君路寢曁天子、諸侯正寢之宮孔甚碩大寬敞。姜嫄與閔公新廟奕奕然姣美,大夫公子奚斯之所監作也。【疏】“旣量其材,乃用松爲桷,有舄然而大,作爲君之正寢,甚寬大。又新作閔公之廟,奕奕然廣大。作寢則人安,作廟則神悅。人神安悅,君德備矣。此廟是誰爲之?乃是奚斯所作。美其作之得所,故舉名言之。奚斯監護而已,其作用民之力,故又美民之勸事。”【正義】曰:‘桷之與榱,是椽之別名。莊二十四年,刻桓宮桷,謂刻其椽也。舄是桷狀,故爲大貌。王肅云:“言無刻飾文章,徒見松桷強大至牢固。”義或當然。路寢,正寢,《公羊》、《穀梁傳》並云然。定本、《集注》云:“路,正也。”《釋詁》云:“路,大也。”以君之正寢,故以大言之。言新廟,是作此廟。僖公繼閔公爲君,故以新廟爲閔公廟。王肅云:“僖公以庶兄後閔公,爲之立廟,奕奕盛大,美其作之中禮,能自儉而崇大宗廟。”是申說毛義,稱“作是廟”,美僖公之意也。“奚斯”與“新廟”連文,故云“公子奚斯作是廟”,欲見作者主爲新廟而言奚斯,其意不兼路寢也。閔二年,“慶父出奔莒”。《左傳》曰:“以賂求共仲於莒,莒人歸之。及密,使公子魚請。不許,哭而往。共仲曰:‘奚斯之聲也。乃縊。’”是奚斯爲公子也。如傳文,蓋名魚而字奚斯。’按依禮維修路寢與祖廟、建立新廟,皆明君之所當爲,亦爲報答先君之孝悌行爲也。孝悌實乃行仁之本,舉凡爲人皆當實行者也。人必先行孝悌,然後始能脩齊治平。行孝悌,所以格致誠正也。孝悌行至而後身脩,“身脩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 。是故僖公此行,亦所以脩齊治平而表率天下也。○</p><p class="ql-block">孔曼且碩,萬民是若。◎ 【傳】曼,長也。 ○【箋】曼,修也,廣也。且,然也。國人謂之順也。○【音義】○【議】孔甚曼長寬闊且碩大,萬民於是而順若。詩人述寫祖廟與新廟皆甚寬闊碩大,而萬民爲之劬勞卻樂爲,皆以爲合理當然,可見僖公之得民心:“孔曼且碩,萬民是若。”祖廟孔甚曼長寬闊且碩大,萬民於是以爲合理而順若,不憚劬勞。【疏】言廟甚長廣而且大,用功雖多,萬民於是謂之順。民旣以之爲順,明其不憚劬勞,故言之以頌僖公也。【正義】曰:‘ “孔,甚”,《釋言》文。“碩,大”,《釋詁》文。孔、碩,言其寢美也。定本、《集注》云:“孔碩,甚佼美也。”與俗本異。《春秋》有“新作南門”、“新作雉門”,說者皆以脩舊曰新,改舊曰作,故鄭依用之。以閔公後死,禮當遷入祖廟,止可改塗易簷,不應別更作之。而此詩首章言閟宮,卒章言新廟,明是脩彼閟宮,使之新,故易傳以爲,“所新者,姜嫄之廟也”。作寢廟所以爲美者,以僖公承衰亂之後,寢廟廢壞,能脩周公、伯禽之教,故治其正寢,上新姜嫄之廟。由其脩治廢壞,故可美也。又言“姜嫄之廟,廟之先”者,欲見姜嫄之廟旣新之,則餘廟毀壞亦修之。然則舉其治正寢,則餘寢亦治之矣。又解奚斯所作之意,正謂爲之主帥,主帥教令工匠,監護其事,屬付功役,課其章程而已,非親執斧斤而爲之也。《中候握河紀》說帝堯受《河圖》之禮云:“稷辨護。”注云:“辨護,供時用相禮儀。”是監典謂之護也。昭三十二年《左傳》說城成周之事云:“屬役賦丈。”謂付屬作者以功役也。《漢書》稱高祖使張倉定章程,謂“定百工用材多少之量,及制度之程品”,是屬課章程之事也。引文十三年“太室屋壞”者,與《譜》同以壞者譏其不恭,則脩者事爲可善,反明詩人稱新作寢廟,以美僖公之意也。’按“民爲邦本,本固邦寧。”民所由衷認可者,卽爲合理合法;民所堅決反對者,卽爲非禮非法。修廟脩寢皆合民意,且爲孝悌之行,所以愼終追遠也。故爲正當事由,可令子孫厚德致遠也。○</p><p class="ql-block">《閟宮》八章,二章章十七句,一章十二句,一章三十八句,二章章八句,二章章十句。○</p><p class="ql-block">駉四篇,二十三章,二百四十三句。◎【麟經二千五百五年中華陰陽合曆曁夏曆甲辰年十二月初二庚午日當發至此,耶曆2025年1月1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