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记忆(2024年冬写给自己)

冬至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个人并非来自一个国家,而是来自一个童年。”——电影《关于我家的一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海”这座城市的名字,它深深地刻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这段记忆是我的母亲给我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出生后的第一次远行大概是在三、四岁的时候,随父母坐着火车先去了祖籍嘉兴,看望祖父祖母,第二站便是上海,住在了亲戚家几天,第三站是我外婆家无锡,之后便留在无锡跟着外婆一起生活,直到上小学一年级才回到父母身边—江西新余钢铁厂。那段旅程现在能够想起的只有几个若隐若现的镜头:摇摇摆摆的船、口袋里的上海奶糖和牙牙学语的上海话……模糊而遥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一个收入不高且凭票供应的计划经济时代,母亲相信上海货,吃的穿的用的靠着她的精打细算,我们的生活中时不时会出现带有“上海”标签的东西。上海的奶糖、饼干,用玫红色的纸包起来的雪片糕,上海产的质量非常好的棉毛衫裤、尼龙袜子 ,买来上海产的含羊毛50%的毛线给我织毛衣毛裤,用布票扯的衣料也要挑上海生产的,毕竟花样色彩更时尚更漂亮质量也好,家里用的热水瓶、搪瓷脸盆和痰盂等等都是上海制造,吃饱穿暖的同时,又非常有质量和品味,现在想想,那是一个多么幸福的童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学三年级穿的那双棕色翻毛鸡皮的冬靴在当时是多么的新潮时尚;初中穿的那件你用姜黄色全羊毛细毛线织的毛衣,我一直留着,在儿子两岁的时候我把它拆了开水烫平洗干净,再绕成一个个毛线球,加根毛线给儿子织了件毛衣;你给我的陪嫁~两条羊毛毯(上海产),一直放在樟木箱里,每年的冬天都会拿出来晒一晒,伴我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1982年的暑假,你被厂里派到上海学习制作西点,我带着妹妹乘着绿皮火车🚞去上海看你,那是我和上海真正的初见:黄浦江的风、有轨电车、琳琅满目的商品、纵横交错的里弄、上海人脸上的骄傲、海派风格的建筑以及马路两旁的梧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说梧桐叶黄了,我和妹妹相约分别从无锡和苏州出发,乘坐高铁🚄来到这座我们喜欢的城市,随心随意地在梧桐树下走走,路边咖啡馆里坐坐喝喝咖啡,武康里花园西餐厅吃吃牛排,黄浦江畔寒风中等待晚上6点钟的亮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海~昔日的小渔村,曾经的十里洋场,如今的国际大都市,可能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驱使着我们又一次来到这里,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桩桩件件就像这冬日里的阳光将梧桐树叶投射到墙面上的随风飘动的影子,真实却又恍惚,久远却又近在眼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诗人阿鲁在他的《船歌》中写道:“我把一些破碎的往事、拼凑在一起、我的心也就在此到岸、有如盛开的雪莲花一样温暖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阵北风吹过,片片梧桐树叶漫天飞舞,唯美而浪漫。我走在这充满诗情画意的上海街头,或喜悦,或悲伤,或激昂,或宁静,我——深情满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