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发生在我家院子里的故事

lydia皖晴的秋天

我儿时居住的地方,木栅栏被后来的水泥墙给替代了,再后来小楼拆除了。(摄影:姗姗) <h1><b>我儿时是在南京的部队大院度过的,我家住着连体两层小楼的东面,西面是我同学的家。小楼四周有木质的栏杆围着。我家院子的南面和东面可以种菜养花,父母本是农民出身,干农活不在话下。他们忙里偷闲地把院子东面的菜地收拾的有模有样,那时粪池就在各家的院子里,需要上肥了,打开水泥盖子就可以浇灌。那些用粪便浇灌的胡萝卜、小青菜长势非常好,家里吃不完的就送给左邻右舍。</b></h1> 图片摄影:鲁阳 <h1><b>不知哪年,大院里允许饲养家禽了,我家最鼎盛时期有九只下蛋的母鸡,两只鹅,两层兔笼里的兔子。后来鹅不养了,因为它的叫声太吵人,母鸡只有下了蛋时才会发出报喜的“咯咯达......”它们很努力,几乎每天都能贡献九个鸡蛋,有一次竟然收到了十个,不知是哪只一天下了两个蛋。唯有兔子默默无声地在笼子里无休止地咀嚼着眼前的食物。</b></h1><h1><b>那时我们踢的鸡毛毽子都是自己做的,用两片铜钱垫上布缝在一起,把鹅毛管子剪开缝在铜线片上,插上大公鸡的毛就成了。正当我们发愁上哪里去找公鸡毛时,一只漂亮的大公鸡闯入我家,兴许是被我家母鸡给吸引过来的。我们赶紧关上院门,开始扑向大公鸡。那公鸡被我们追的满院子飞跳,最后还是难逃一劫。我们将它按住,拔了几根尾部漂亮的羽毛就赶紧把它放了,因为我们知道,拔多了会让鸡的主人发现,万一找上门来如何是好。</b></h1> 漂亮的大公鸡(图片来自网络) <h1><b>我家邻居也养了一些家禽,那些半大且丑陋的鸡,经常通过木栅栏钻到我家来吃地里种的菜,母亲很不高兴,私下叨叨,嫌他家不把鸡圈起来。<br>有个礼拜天,我们从学校回来,正在客厅里玩,忽然一只刚刚长出羽毛的小鸡从门外跑进我家,它大摇大摆地在地板上溜达,居然不知羞耻地当众拉了一泡屎。我们知道这肯定是邻居家的,看着它那羽翼未齐的难看样子和拉在地板上的屎就怒从心来,想想母亲的不悦,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扑向那只小鸡,一下把它捂住,不一会儿小鸡就没了气。<br>这下我们开始感到惊慌,怎么办呀?父母知道了肯定要收拾我们。最后决定保守秘密,先把小鸡的尸体藏起来。我们来到院子里,看见母鸡窝棚边的角落有个竹筐,里面堆着些杂物,于是把小鸡放在里面,用些树叶盖上,赶紧离开。到了晚上,听见邻居家的爷爷在呼唤这只小鸡回家,母亲自言自语道:不把鸡圈好,这下跑丢了吧。我们彼此用眼睛交流着——决不能把实情告诉母亲。好在那个爷爷总算停止了呼叫。<br> 假期结束,我们去学校了,半个月的住校生活后才能回来。在学校我们融入了各自班级的集体生活中,很快就忘了那只可怜的小鸡,直到再次回家。我们放下书包,趁着母亲不在,跑到院子放小鸡尸体的角落,扒开枯叶,发现那只小鸡已成了一小堆带着一点鸡毛的白骨。我们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b></h1> 羽翼未丰的小鸡的确很难看(图片来自网络) <h1><b>几十年都过去了,小鸡的死不知为何一直让我难以忘却,它本可以长成一只大母鸡,为主人天天下蛋的,可却死在了我们的手里。再怎么强调不是故意要它的命也无济于事,因为它的确死是因为我们而死。<br></b><b>没几年,大院又突然禁止饲养家禽,让限期处理干净。那阵子,正好放寒假,我家顿顿吃肉,吃完了鸡肉吃兔肉。在买肉凭票的六十年代,我们真是过足了肉瘾。没多久,父亲调任离开了南京,我家紧随其后地搬迁到了北京,我带去了家里唯一的动物,我养了几年的小花猫。说是我的,因为它只跟我亲,睡觉要卧在我的枕边,我出门去玩,它紧随我身后,我怕它跑丢了,要几次赶它走,它才会离开。我从外面回来,它会突然从院子的某个角落窜出来,顺着我的腿爬到我胸前。</b></h1> 形似我的那只小花猫(图片来自网络) <h1><b>可谁知北京的部队大院连猫都不让养,我的小花猫刚去不久就溜到了邻居家的饭桌上,把人家刚刚摆在桌上的香肠给吃了,那位做饭的师傅很是生气。父亲知道了勒令我把猫扔出去。我哪里舍得,它是南方猫,身上的毛很短,时逢冬季,它在外面没吃没喝会冻死的。可父命难违,小花猫成了流浪猫。最初我听见它在门外呼唤我,我就给它盛上一碗饭,放点炒菜端给它,它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想跟我回家,可我办不到。就这样,它在外面一叫,我就给它端吃的,直到有一天再也听不到它的叫声,不知道它是有了新的归宿,还是已经死了。</b></h1> 我曾经拥有的宠物之一:京巴犬裴裴 <h1><b>我可怜的小花猫,它生不逢时,如今中国人的生活富裕了,很多人家都养着宠物,我先后养过猫和狗,它们的日子真是今非昔比,不吃人的剩饭,连专为它们生产的粮食也不喜欢,只喜欢鱼和肉。我时常怀念我那只南京的小花猫,它什么都吃,从不挑剔,可即便如此,它在那个年代也没有资格生存在军人的家里。</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