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老索与“柴窑”】（篇2）上集

王平安464536611

　　作者 王平安

美篇号 464536611

图片来自老索和本人拍摄

周一，我与美院教授老罗掂了盒“明前新茶”，去大院往西不远的新安县磁涧镇，拜访挖掘“柴窑文化”、探索“柴窑”烧造技艺的领军人物——老索。

我俩对一切古代艺术都感兴趣，“柴窑”当然不例外。其在陶瓷史具有极高地位‌，被誉为“瓷皇”。

柴窑与汝、官、哥、钧、定并称“六大名窑”，柴窑位居首位。其历尽几千年统治地位，即使烧制技艺失传而“天下第一美瓷”地位也未受贬值。由于烧制难度大、成本高，柴窑在明代以后逐渐绝迹，最终演变今天“五大名窑”‌。而柴窑瓷器的存世稀缺性和高昂价值使其成为收藏家和艺术爱好者追求的终极目标。

柴窑，五代十国皇帝周世宗柴荣主持烧造的御窑，其器物的稀缺性，相信博学的圈友都懂。

史载，明朝权相严嵩穷其一生仅搜罗到一两件柴窑瓷器，可见其珍贵。

（收藏的宋代芒口柴窑瓷器）

　　（明永乐柴窑青花缠枝莲纹压手杯）

　　林语堂说：“我们都喜欢古教堂，旧家具、老瓷器以及绝版旧书。饱经历史的物件，才是最美……＂

老索柴烧的盏，外釉不至底足，纤毫毕现，品质杠杠滴，他送我一只把玩。

　　（端倪细节之美）

　　一

之前在《新安“柴窑”》（篇1）文中有提过，洛阳西出口新安县磁涧乡国道边有个废弃土坯旧院落，院内暗藏玄机，设有一座柴烧、电烧两用炉窑。耐火砖炉腔——装着老索那殚精竭虑探索恢复“柴窑”深邃烧制技艺的可歌可泣故事………

“五色石陶瓷研究所”，听着名称就充满朝气蓬勃、前方高能的味道。

所长兼窑主老索，估计几天忙碌没顾上洗澡了，身上散发出一股陈酒味，门板开裂、茶桌杂乱，房间脏乱不堪，满地是酒瓶、橘子皮，黑色垃圾袋里有鸡蛋壳和方便面包装纸，凌乱无处下脚。他睡眼芝麻糊和游疑不定眼神，再加上用刚出炉尚热的陶盏喝茶，我生理性不适。

柴烟飘飘，尘埃若现。烟火气味熏到方圆半里外的人都皱鼻子。有好事人向环保局举报，突击检查后给老索的柴窑炉贴上了封条。

“柴窑”炉通电后，烧钱速度似吞金兽，狂噬老索捉襟见肘的资金（他没“铁饭碗”，又处于探索期，无羊毛可薅）。虽然偶有吐凤喷珠，但更多时候的开窑是充满了神秘莫测和捉摸不定因素。

家人怨词詈语，劝他躲坑。其实老索本有很多选择，但偏偏热爱耗费钱财试烧瓷窑这一口。哎，我倒是很喜欢遇见这样一个矢志不渝、锲而不舍的执着狠人，乐意去探寻其生活轨迹，观注其过程的失败与成就。

（五色石研究所的试烧作品）

　　什么人最靠谱？啥人注定会出类拔萃？

我告诉你，他一定是经年累月坚持钻研某一个行业的人。虽有“见人减岁，见物增值”的情商，但我绝非奉承，新安“柴窑”窑主老索的确是个独树一帜、才华外溢盖不住的能人。

二

老索本科主学工科，兼擅美术、雕塑，其父是天津某大学的化学老师。原生家庭使他才多涉广，得以美学与理、工诸科结合传承。其建窑设坊、釆集石料、探索“柴窑”古法烧制技艺。独树一帜的理念、产品设计、审美观，让他享有天时地利、得天独厚的且卓有成就的条件。他还是市级烧制“黑陶技艺”的非遗文化传承人，在这方面參会、讲座，他璀璨夺目，可是文化口的“香饽饽”。不止这些，他还有好多该死的才华，无处安放。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老索大醇小疵、白玉微瑕。只要上一碟花生米，二两杜康酒，他的嘴就跟永动机一样，口若悬河‌，以烟嗓絮叨，上说天文地理，下聊市井百态，腹内犹如一套散装百科全书，无论历史典故、科学新知，无不涉猎，且言之有物，令人叹为观止。他在医学、玄学造诣深厚，遨游阴阳五行，又精通佛、道两学，各种奇思怪想无缝衔接，是一个可圈可点的奇葩人物。

（试烧出的物件，天生含有股子韵味。wonderful太棒了！）

　　三

老索做事不惜力、肯动脑勤下手，本着“以物证史”之原则，深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道理，孜孜不倦，以千百次寻矿料和尝试各种天然还原剂，反复调炉温、存记录；查资料、询专家，以海量实验数据和烧出成品的事实来佐证“新安窑址”即唐、宋时期的官窑址。

（藏品：宋代柴窑残器）

　　以恢复试烧过程为切片，在系统性梳理历史传承背景基础上，保证传统审美观性，避免被消费主义裹挟，保证恢复原汁原味“柴窑瓷器”，让民间爱好者理性选择购藏。

（新复烧作品，美伦美奂的柴烧盏背、圈底）

　　他试烧出的盏、杯、壶、托虽尚在探索期，有胎骨较粗，釉层与瓷土结合不紧，釉面气泡等瑕疵较多，但也不乏偶出几件叩之清脆、釉色还原到位，整体效果还原，能拿得出手的“柴窑”精品。

（老索茶桌，画面太吸晴）

　　这些年，政府环保政策严格，明令毁炉禁烧柴。他筹资金、购设备，改建电炉大窑，不咋显眼却掐指一算前后已投入几十万。

疫情尾期，老索已经山穷水尽、弹尽粮绝。院内矿土原材料堆积如山，却无钱启窑。不是他想撂挑子放弃探索，而是技术瓶颈、资金枯竭欠一屁股债，还有同行拆台和家人逼迫等窘况，令其陷入万般无奈，几次差点破防。

泰戈尔说过：人生如梦，低谷如梦境中的噩梦。老索的困境如同陷进沼泽，越挣扎越往下陷！

老索是峥峥强者，不屈从和抱怨环境，虽眼角皱纹渐聚，但失志不渝。深陷泥坑，仍仰望星空。他坚信，东风必有转南时，瓦片也有翻身日。

万幸，有圈内精英、耆老长者在穷途间拔刀相助、雪中送炭。刹那间老索困局初破。

正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看到这儿，有人急问：贵人是谁？为何扶危济困、授人以渔？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唐·李的）。老索是否能破茧成蝶？背后贵人又是谁？因受篇幅和字数所限，我将在《新安“柴窑”》篇2下集再作详聊。

（“柴窑”鱼籽纹）

　　（未完待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