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时光里的冬天</p><p class="ql-block">下雨</p><p class="ql-block">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弹指一挥间,秋已悄然的走远,而冬天急慌慌的来了,冬的色彩,冬的意蕴越来越深了。天气一天寒似一天,上班的路上冷风从脚踝,嗖嗖的钻进来,冰冷而刺骨。学府路边的苞谷杆一排排的睡倒在地里,枯黄而萧索的色彩里也泛起了霜的冷白。蚕桑地里仍有黄中泛绿的叶片,孤零零地悬在高高的枝头,在风中瑟缩着,抖动着。地面那些仍然绿意盎然的扒地草,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霜,晶莹的霜花,泛着冷冷的寒意,在这滇西北高原的鹤庆坝子,北纬26度左右,纬度低,但2193米左右的海拔,还是给鹤庆的冬天增加了不少的寒气,早晨的气温最低已到零下两摄氏度,估计那些水流静止的小水洼和秧田已开始结冰了吧?一想到那薄薄的冰层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光泽,心便莫名的雀跃起来。</p><p class="ql-block">匆匆忙忙的日子,总是让人忘记了太多太多的美好。或者其实也并非忘记,而是在匆忙而繁杂的时光中,总是来不及关注吧。临近期末,很快就会期末检测,然后便是阅卷登分,总结反思,再然后就是整理心情,努力的咽下今年的苦与痛,留下美好的心情,开开心心过个年,看看礼花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而喧嚣的色彩,听鞭炮声声炸响在新年的钟声里,扫扫灰尘,扫扫心尘,再出发,坐上新年的列车努力行驶在新的一年里。</p> <p class="ql-block">近了又近了,日子总在这样期待中,像窗外的车声,像滔滔的流水一样飞逝,语数外12月份阶段性测查训练开始了,第一场就是我的监考。六点五十左右开始,学生就在打扫卫生,整理教室,忙忙碌碌,井然有序。7:10左右就有考生早早的就来了考场外,虽说只是比平时多了十分钟左右的机动时间,教学楼比平时就热闹得多了。考试看来总是让人振奋和激动的。我戴着值班教师的红袖标,站在过道的穿堂风中,盯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学生,时而分花拂柳般分开人群,到学生打闹的地方去看看,时而蹿进教室溜一眼,每天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谨小慎微,生怕哪里略微疏忽,那些孩子有个磕磕碰碰打架斗殴等安全事故矛盾纠纷之类的吃不了兜起走。</p> <p class="ql-block">在这个社会到家庭,法律法规都过分的过分保护青少年的年代,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是在学校,在岗位上,甚至于在周边或校外的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只要是学生出现什么问题,都免不了查学校,查老师,免不了这样那样的追究与责任。在这样高危的工作岗位上,我们永远是这个社会最弱势的群体。甚至于周末学生在家里有个闪失,到哪个龙潭里一游永逸长眠在水里,都要追究和排查老师的责任。周末了,放假了,教师还得去巡河巡湖。我就有点纳闷了,中国有1.8万多千米的海岸线,是否也为了保障孩子们的安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巡查?我也常常在想,大自然赋予我们这么秀丽的龙潭水色,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特惠与恩赐,有人溺水怎么能怪罪那些龙潭怎么能是大自然的罪过呢?从小接受教育,从小就应该懂得规矩,懂得安全,珍惜生命,珍惜生命其实是每一个孩子应该的责任,也是义务,而对孩子的教育和管理既是教师的责任和义务,更是家长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作为家庭,或许更应该强调教而养吧,事实上,何事均有因果循环,不讲规矩,不遵守规则,或许就得接受惩罚,不该总是让别人来承担自己的过错。</p> <p class="ql-block">看,那两个孩子又在那追逐嬉闹了,我闪身穿过人群,拍拍那个“小不点”的书包:“过来,过来确实无事干吗?请把地上的垃圾捡了哦。”他看我一眼,弯腰拾起地上那张草稿纸,我笑笑说:“你俩再没事干的话,等会儿只得过来跟我一起站岗哦。”两个人相视一笑,靠边跑了。有时候有一些人其实很想揍他们,但却大可不必,就如昨晚那个“细高个”和那个“小胖子”,打打闹闹,令行不止,我过去一把抓住胖子的衣服,他还拼了命往前冲,一问,不过是因为那个细高个拿了他的那半瓶水而已,拉过来还语言恶劣,出口不逊,凶巴巴的,好像是我这个老师的过错,我闪了他一眼说:“不过是一瓶水而已,我以为多大事呢,这就要跟人拼命了吗?”把另一个也拉过来,批评了两句,放他们走了。</p><p class="ql-block">人渐到齐了,一切开始变得有序起来,尽管除值班的几个教师,其余都去集中领卷了,教学楼迅速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些同学趁监考老师领卷的功夫,开始争分夺秒地复习。过道渐渐安静了下来。一小不点从教室后门飞快地滑了出来,缩着双脚,缩着身子,双手也缩着,蹲在地上略微前倾,像一个小小的滑板车从后门飞快地溜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两个看热闹的人,几个人哈哈地笑着,单纯而快乐。我迅速往那边走去,他见我,伸了下舌头,迅速起身,飞身闪进了教室,身后只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这是个单纯的孩子,有着纯粹而简单的快乐。我过去,摆摆手,示意其余几个也该进教室看书了。他们调皮地笑了笑,我转身走了。有些东西提醒了他们会注意。有时候特别没必要去较真。</p> <p class="ql-block">终于等到大部分老师领了试卷上来,我请在隔壁监考的杨老师帮忙照看一下过道纪律,飞旋下去一楼领试卷监考。还好今天发试卷的老师挺善解人意,把我的试卷放在了旁边,见我过去就迅速的递给我,不忘提醒我签个到。签了到我健步如飞的去了化2考场。那是个混合考场,已有其他年级的监考老师先到位。虽说我是坚守值班岗位,但今天处处搞得像是拖拖拉拉的老牛拉破车似的,有点令人汗颜。我进去提醒座位顺序后拆卷发卷发放答题卡,分分钟一切就绪,自觉的站到了考场的后面,与前面的老师形成一前一后严格监考的格局。</p><p class="ql-block">时光之漫长,莫过于等待。监考就是一次次漫长而又无聊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都是那么的漫长。分针就好像是步履蹒跚的老人,磕磕绊绊老半天才挪一个坑,而时针则好像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人内心特别的焦急而绝望。</p> <p class="ql-block">发卷结束,在教室后面等了好半天,才过去几分钟,终于开始放听力。语音一响,我关了后门,认认真真的站在门边,静立,生怕一有什么动静影响了学生听力考试的效果,虽然我知道我自己走路哪怕疾步如飞也都是没有声音的,这是一个职业教师引以为傲的基本功,但我依然小心翼翼,毕竟为人民服务么,得小心谨慎任劳任怨。</p><p class="ql-block">音箱里叽里咕噜的放着那些我听不太懂的英语,那些学生静静地坐在那,时而书写,时而翻页,我倚门瞟眼望去,离我较近的几个同学的答案其实也参差不一,良莠不齐,搞不清楚谁对谁错,不过想来他们终究还是比我懂的。当年似乎我英语也挺优秀,可事隔多年,现在几乎一个单词都听不懂了,于我而言,英语实在是学而无用的东西。</p><p class="ql-block">英语听力播放完毕,我打开后门,凉风便徐徐的吹来,一边搓手一边在在教室后边徘徊,多走两步,也当是一种对身体的锻炼吧。“嗒嗒,嗒嗒”,那个“黑脸关公”,他的笔敲在牙齿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我瞟了他一眼,心里觉得那孩子有点不卫生,但没出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与思考习惯,有属于自己的性格,想来卫不卫生都不必强求,说不定所谓的细菌被它的唾液消灭干净了,或许是或许他比谁都健康。就像那天看到的两个“小不点儿”,手里拿一个像狗舌头一样的冰棒,你左边舔一下倒过来,我右边舔一下又倒过去的,我看着有点好笑又有点嫌弃他们,可他们却舔的很开心。或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开心就好,又何必强求呢?</p> <p class="ql-block">那个小胖子圆头圆脑的,个矮,还未长开的样子,微白的脸,浓黑的眉,长长的睫毛,或许因为感冒,带一个白色的N9口罩,炯炯有神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忽闪忽闪的看你一眼,灵动,神采飞扬,可爱如动画片里的小海马,有趣极了。</p><p class="ql-block">把头发高高往后撸的呲毛喇利的家伙是我所上班级的某一个班的学生,学习成绩不错,就是人有点个性,略微懒惰,一米七八的高个,宽宽的身板,国字脸因微胖而方方正正,宽而浓黑的眉斜卧在黑红而布满青春痘的脸上,更显男孩子气十足。上课有时还讲小话,记得前节作业未做,我讲题时就曾警告过他,批评他时他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态度还算行吧。我瞟了他一眼,想来他个再高,毕竟也才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而已,脱不了孩子的天性。空长的只是个子,管不住的是爱玩爱闹的天性。</p><p class="ql-block">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终于从南窗洒了进来,一室明媚。窗外阳光穿过高大的枝繁叶茂的青皮树,投下了万丈光芒,从枝叶的罅隙里漏下来的阳光在清寒的空气里茫茫然的流动着,青皮树参差不一深浅各异的黄色的叶在阳光下明媚而鲜妍,那种醉人的黄,映衬着高高的蓝天,让我有一种想冲出教室去树下仰望蓝天的冲动。树下边的草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叶,那些失了水分的干枯的叶片,层层叠叠的堆积在草地上,大卷的小卷的叶因失水程度不一而开合有度卷舒随意,只有少量的鲜黄色的叶想来是才刚落下不久,水分充足而未来得及打着卷儿。树下也有些绿色的草,不长,但却高出了枯叶,一丛一丛的在树下努力的抵抗着寒风,一片一片的叶像绿色的剑直指云天。那些草的叶子在阳光下莹莹地绿着,绿得闪闪发亮,那是一种诱人的颜色。那些草微小而平凡,却有着令人赞叹的生命力。</p> <p class="ql-block">“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无端想起顾城的这两句诗,这里没有我们,只有我无声无息地偷偷地瞟一眼窗外,其实也十分美好。</p><p class="ql-block">窗外响起了沙沙声,有风。一片叶在风中悠悠然的旋舞,一圈一圈的缓缓地落下,也不知是从哪一个枝头脱落的,或许是依恋不舍,也或许是伤怀,翩翩然半天还不曾落到地面。都说都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叶又何尝不是呢?</p><p class="ql-block">大清早的,学生都在教室里,无人在树下,树下那两把椅子孤零零的在那,有些有些陈旧而斑驳,随着草地上那小道的曲折变化,错落有致地一把向西南,一把向正北方,静静地在那,多像两个老迈而沧桑的老人。陈旧,斑驳,但那种沧桑感却正是我喜欢的,那是一种时光的记忆。看到这两把椅子,我就想起了小区里老迈的刘老师,走两步停住,驻足,歇气,每次遇见他礼貌地喊一声“刘老师。”“嗯,嗯…”他那尾音拖得长长的破败的声线,苍老得就像那佝偻而瘦弱的身躯,弯弯曲曲断断续续又充满了褶皱。</p> <p class="ql-block">实验楼背后的那一排紫薇树被花工拦腰剪去了所有枝叶,只留下一米五左右的主干和两三小截树杈,光秃秃的树桩像列队的士丘立在窗外,没一片叶子,让我只一眼就徒增了几分伤感。想起夏季一树树深红浅红深紫的紫薇花,在晶莹的雨雾里舒展着,摇曳着,欢笑着,不由得有些可惜。不过想来旧的枝丫剪去,又将长出新的枝叶来,说不定在来年或许更加的枝繁叶茂,倾欣向荣吧。 </p><p class="ql-block">阳光照进了窗,一缕缕的金色暖融融的透过明亮的玻璃窗,透过蓝色的窗帘,洒在了教室里的地板上,桌椅上,也照在了南排的学生的脑袋上,阳光所到之处,一切铺上了层层叠叠的温暖,那蓝色的窗帘在阳光下,更加蓝的透亮而迷人,像我宁静的心海,像湛蓝的天空,那正是我喜欢的颜色。一眼望去,宁静而祥和。学生的冲锋衣也是蓝色的,那是一种更深的蓝色,阳光下那衣裳半阴半阳,深蓝和明蓝相间,一切变得那么美好。</p><p class="ql-block">那个头发稀疏的男孩发际线也全染上了阳光的颜色,而他后面那个眉如柳叶肤色白皙五官端正谐和的女孩,鬓角那缕碎发在阳光下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愈显其秀丽可人。有个男孩的脑袋银光闪闪的,我好奇的走过去。却发现那个男孩的板寸头上有许多的白发,再一看有个高个的女生和另一个男生都有不少的白发,实在有点惊讶,十三四岁年纪轻轻的孩子就白了少年头,哪怕珍惜时光,努力学习,也不至于如此少年白发啊。</p><p class="ql-block">啪的一声,那个黑瘦的小女生不知怎的把笔弄飞了,掉到了地上,离她有一张桌子的距离。在如此安静的时刻,这么突突兀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她看我一眼,生怕我批评她的样子。我轻轻走过去,不动声色拾起笔,递给她,她口里似有似无说了声谢谢。无意瞟了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家伙”字倒写得工整秀气,颇有笔锋,估计学习成绩应该也不错。</p> <p class="ql-block">有人骑着人力三轮车从西边的路上经过,人在两米开外,影子在前方,随蹬车的动作与力度,人和影子都一耸一耸的,一路往北滑去,像两个赛跑的路人你追我赶。</p><p class="ql-block">那个身着深色外套的老教师,从周转房的方向匆匆而来,年近60发染秋霜的人仍步履匆匆,精气神十足,可再细看,无论怎么看,都已不再是当年的风采,无端想起“廉颇老矣,尚能饭否?”</p><p class="ql-block">岁月是什么?岁月是一把美工刀,细细的雕刻着每一寸光阴,每一个路过的人,每一寸肌肤,深深浅浅,宽宽窄窄,一刀又一刀。</p><p class="ql-block">有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子从停车场走过来,闲闲的在草地上边徘徊了两圈,走着走着,低头拾了一片落叶拿在手里欣赏把玩着,又悠悠然地走了。那一定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心里有阳光,有诗和远方。</p> <p class="ql-block">从化2的教室门口一眼望出去,教学楼西侧的那些香樟树叶片呈现出青黄的颜色,那是一片萎靡而又顽强的色彩,无言的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抗争。还记得期中考试是在对面的325教室监考的,那时窗外的香樟树还枝繁叶茂,夏末秋初的欣欣向荣的葳蕤,那时节的树上挂满了紫色的香樟果子,一串串在风中风雨中抖动着,偶尔也有成熟的香樟果子从树落下,树下落满了豌豆大小的小果子。我仿佛听到了那饱胀得流淌着汁液的果子爆浆的声音。记得那个黑色西服的身影走过,空气中立刻飘来了很浓郁的香樟的清香味。可以想见,一定是那沉而有力的脚步,致使许多果汁爆浆了。时光多像高速运行的高铁动车,一转眼就这些树已褪去了满树的青色,落尽了满树的果子,变得如此冷寒而萧索。</p><p class="ql-block">我斜倚在门边看里面高高低低胖瘦尖圆的脑袋,听他们笔下沙沙的声音,无端想起春蚕蚕食桑叶的沙沙声,与此刻教室里的声音是多么的相似啊。回头教室门上的玻璃里风景却独好,楼前院里的青皮树斑驳的树影,黄连木青红的叶片还有高而远的蓝天,远处蓝黛色的笼着朦胧的雾气的山恋,静静的映衬在这一方明镜里,形成一幅天然的水墨画。</p><p class="ql-block">门后柱子边放着几个书包,黑色书包前的地砖上不知咋的,有一个薄薄的塑料袋,那是个很干净的袋子。卫生明明很干净的,我进考场也没见那个塑料袋,或许是哪个迟来的“马大哈”慌慌张张的拿东西时弄掉的吧,薄薄的袋子静静地躺在地板上,无风,充盈的空气依然使袋子鼓胀起来,它的肚子里,偶尔有点聊胜于无的微风,那袋子略微一鼓一鼓的律动着,地上的影子也微动,我忽然发现这个时刻,正常情况下物体影子应是朝向西北方,而这个袋子的影子却奇妙的朝着东南方,细细想来却是西边书院的无数田字的窗户反射阳光的缘故吧。这个袋子给我漫长无聊的监考时光增加了不少的乐趣。于环境卫生考虑,我还是在巡考老师来换人的时候,弯腰拾起了它,结束了它醉卧在地板上舒张随意的惬意时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化2门前的花坛里有一棵冬樱树,无意间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一束粉色的繁花,不大的花树,寥寥几枝花枝,一簇簇,一丛丛,无数粉色缀满枝头,花枝上还有一些暗红的色彩,确实刚刚长出叶芽儿的叶芽和一些新叶,嫩嫩的红色。而旁边的萧索的玉兰花树上,枝干上也奇妙的开着一朵白色的玉兰花,整棵树都是光秃秃的,无花无叶无花苞,只是那些灰突突的芽点在枝头,在温暖的阳光中泛着无数毛茸茸的白,逆着光,枯枝似的芽点上成片成片茸茸的小刺清晰可见。就这样一朵瘦弱的花,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向着蔚蓝的天空,宁静的绽放着。只一朵,不大,瘦骨伶仃,却孤单而沉寂的绽放着,不屈不挠,洁白而素雅,并无春天千枝万蕊的热闹,却依然雅洁与清丽,晶莹夺目。生命有时候就是这样,神奇,如此令人惊叹。</p><p class="ql-block">一些物事在萎靡,在零落,一些物事在凋败,在盍然逝去。还有一些物事潜藏在萌发里,在蓬勃在生长。或者像这些花草,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绽放的时间,只是不一定在春天里;或许,只有旧的光阴老去,新的精彩才会来临,想来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莫名想起了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