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18.06.21.</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陕西这片古老而厚重的土地上,面食的吃法多达上百种之多,而我对卷饼却情有独钟,百吃不厌。这喜爱之情,要追溯到少年时期一段难忘的往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六十年代初中期,高楼大厦寥若晨星,人们居住的大多是平瓦房,一家挨着一家,一户连着一户,没有院墙的阻隔,出自家门便能踏入他家门。那时虽然住得简陋,但邻里之间却和睦融洽,相处得如同一家人般亲密无间。我家左右相邻的刘娘、何娘两家,与我家便是十几年知根知底的老邻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小时候,粗粮多而细粮少,孩子多而工资少,生活十分艰辛。平日里的主食大多是粗细粮掺合而成,吃一顿纯细粮做的主食便成为了一种奢侈。然而,作为家庭主妇的老妈们总能将贫困的生活安排得有滋有味,总会在某个时刻满足孩子们的心愿。</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三家的母亲从各自家中端出平日里节省下来的面粉,一点一点地将水加入面粉中,再用手不停地搅拌。不一会儿,三个大小不一、软硬适度的面团便和好了,然后放置盆里饧一会儿再揉,如此这般地重复几次。我家门前有一低矮的石墙,母亲从家里搬出面板放在石墙上,何娘从家里拿来铁鏊子架在三块砖上,刘娘拎来一筐木块刨花放在旁边,一切准备就绪。三个老妈分工合作,各显其能各尽其责。何娘负责擀饼,她先将一大团面揉成长条,再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小面团,整齐地堆放在一旁。用一根两头尖中间粗的短小擀面杖将小面团擀开,小面团不断地旋转变大,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张薄如纸张的透明卷饼,用擀杖轻轻一挑放到鏊子上。刘娘负责烙饼,她用一根薄竹片将饼轻轻转动,待饼鼓起大泡,表面上略带均匀的烙印时,饼就熟了,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筛子里,用蒸布包裹好。我的老妈则负责烧火,别看烧火也是个技术活,火大火小都不行,要让火始终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和温度。我们女孩子们则围在四周观看,顺便做一些洗辣椒、刮洋芋皮、剥葱以及将洋芋、辣椒切成丝的辅助工作,再用铝锅熬上一锅杂粮稀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前后忙活了近两个小时左右,一顿丰盛的三家宴就做好了。母亲吩咐我给每家送一小碗自酿的西瓜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洋芋丝炒辣椒卷饼,西瓜酱小葱卷饼,大家吃得津津有味,那场景堪比年夜饭般温馨。那种感觉、那种香甜的味道、那种满足,以及来自老妈们的爱,都写在了我们的脸上,融进了我们的心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样的情景在儿时有过三五次,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三五次,成为了我镌刻在心里挥之不去的美好记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卷饼好香,香了童年的记忆;卷饼好甜,甜了少年的时光;卷饼好吃,老妈的味道永远驻留我心,让我钟爱一生。</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