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做农村人

 A大树黄斌

上周六下午，罗兄驾车，我们家俩口子，他们家两口子，我们出南京向东，去了毗邻的句容市，到乡村农民菜园里跑了一趟，带回一批生态蔬菜。罗兄送我们到家时，已是夜里10点。

一到家，当即检验了萝卜和山芋。绝佳！萝卜清洗干净，就在案板上切开，味道果然与城里菜场买的不同，嫩、脆、有弹力，微甜。萝卜皮放入碟子，拌上盐油，留作第二天早餐的小菜。

山芋挑了一个皮糙，不怎么入眼的，洗净直接送进微波炉。几分钟后，什么都清楚了——不愧乡村菜园农家出品，妥妥的甜软适度，色泽和香气都无比诱人，绝非城市菜场普通山芋可比。

带回来的蔬菜数量相当可观，当晚即分菜，一式三份，分送时大人两位姐姐。两个袋子都是沉甸甸的，青菜、芹菜、生菜、香菜、大白菜、大蒜、萝卜，内容丰富哦。两位姐姐家，一周之内，肯定不用进菜场了。山芋我们自己留着，不分。

分完菜，时大人驾车，我们立即出发。两位姐姐接电话后，即在小区门外守候。见面人人高兴，一齐把时大人好好夸赞了一番。送完菜，回到家，差不多已经十一点啦。一直在奔波，有点疲倦了，快乐的心绪微微平缓了一些。

和我们一起去句容的，还有一位姓吴的女士，她在南京某处从事家政工作，每周六下午到罗兄家做半天保洁，之后，她回句容自己家休息一天。从句容到南京有直通地铁。吴师傅四十岁出头，矮个，胖圆脸，做事精干，说话利索有条理。吴师傅是南京江宁人，嫁在句容，家里城市建设拆迁后，她在句容城里买了房，以后就到南京做家政了。

这次的句容之行，我们大长见识。句容和南京，一河之隔，河西为南京江宁，河东即句容，属镇江领地。吴师傅嫁在句容。乡村农民家室，比我们的想象大很多。吴师傅夫家姐妹私宅，院内一侧是菜地，菜地旁有鱼塘，院内一角十数只蛋鸡向我们张望。装修并不十分精致，但房屋和院落，都颇为宽敞，很是实用。

吴师傅娘家这边，是江宁的湖熟镇，吴师傅带我们去她妹妹家小坐。南京的乡村民宅，比句容那边高一个档次，不但家室宽大，而且室内装修精致，和南京城市居民家庭的装修相比，别无二致。吴师傅妹妹家上下两层楼，一楼客厅还分为外厅和内厅；餐厅和厨房的外侧，是一个过渡走廊；走廊再外，有两个相连的大空间，是两个大厅，一个是家人运动的地方，另一个存放他们家的生产工具设备。户内建筑，完全按主人需要设计。院子一侧，是整齐的蔬菜地，鸡鸭鹅在圈内，一齐伸长脖子，看着我们陌生人，似乎十分好奇。

院子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公用鱼塘，洗菜的踏板一直伸展到水池内侧。地里采摘的蔬菜，先在水塘里清洗一遍，涮去泥块，再带回室内，用自来水清洗。吴师傅指着水塘外面的景色说，水塘外面是油菜田，明年春天油菜花开，景色美丽，欢迎你们再来这里摘菜。我加了吴师傅的微信，明年春天，我来联系吴师傅，到她家做客。吴师傅做一手好菜，她一再邀请我们晚上就在她妹妹家用餐。这一次，事前没有安排，还是不要打扰吴师傅妹妹家的生活吧。

句容之行，仔细看过农民家室，头脑顿时清醒不少。农民居所，完全超出我们想象，我们之前的见识，过时了。城市小区住宅，幢幢高楼大厦，看起来富丽堂皇，豪华得不可一世，不过是个精致的猪圈。乡下人的家，宽大，从容，自由自在，那才是人的居所。吴师傅说，城市和农村不一样，农民生活本身并不花多少钱，但农民手头钱紧，他们要到城里挣钱。罗兄爱人徐岚说，城里人和农村人一样都在苦房子，城里人贷款买房子，农村人苦了钱盖房子。

周六从句容带回两盒鸡蛋，一盒青壳鸡蛋，一拿红壳草鸡蛋。两盒鸡蛋，是吴师傅从她家里拿出来的。过后才知道，这是罗兄让吴师傅在句容订购，也送给我们两盒。青壳的是乌骨鸡蛋，红壳的是普通草鸡蛋。乌骨鸡蛋个头大，接近普通草鸡蛋大小，比我以前看到的大一号。乌骨鸡和草鸡蛋，水煮后一剥壳就有感觉了，蛋白有韧性！一嘴咬下去，弹力十足，有明显的蛋香，和我们城里超市买的完全两码事。

七八条河鱼，是吴师傅父亲赠送，大小不一，当晚一起储入冰箱。周日中午清理，有一条鱼还活的，清理完了，还在动，生命力超强。鱼分两盘，小的做汤；大的红烧，香菜也加进去了。好吃，下劲吃！鱼刺极细，我牙好，嚼一嚼直接下肚。吃不完的，存入冰箱，这就是高级鱼冻，随时取用。

蔬菜先拿青菜下手，挑了一颗最大号的，这颗青菜太大，撕了一半菜叶，就已经占满整个黑铁锅。仔细清洗，把菜叶上面的小虫子全部洗干净。没有用开水烫，直接下锅油炒。菜帮子肉是厚厚一层，口感绝佳。现在城市菜场的蔬菜，务必要在开水锅里滚一遍，一去农药毒素，二将菜帮子煮软，再下锅煎炒。农民的生态菜，这一套取消。

青菜相当不错！这几天炒青菜，一式大号盘子端上桌，从来没有这么爽过哦！接着就是大蒜，大蒜炒鸡蛋！大蒜在开水里过了一下，一分钟，嫩得很啊。这就是农民的幸福的生活。我们城里人的幸福的生活，也要靠我们双手去创造！

过了不止一个星期的乡村农民生活啦，天天都是生态蔬菜！今天已经第10天了，还没有完呢。这两天，我们享受了芹菜肉饺、青菜肉饺。

芹菜失水快，应该先吃，但安排不下来，放了几天，就有些干涩了。饱饱的一堆，收缩了水分，缩到原来约三分之一。虽收缩了，但没有一根枯黄，仍然鲜翠碧绿。我们把芹菜在开水里过一遍，斩成细末，配上肉糊，搅拌均匀；再配调料，做成芹菜肉馅。几十个水饺，一部上餐桌，大部进冰箱速冻。好久没有下饺子了，我们这是在重温旧梦！

饺子皮买多了，只用了一半，昨天下午再去菜场，又添了一斤猪肉，现场做成肉糊，回来继续包饺子，这一次是青菜饺子。青菜放在南阳台，还有部分剩余，经检视，青菜外面的叶片失水多，有干瘪状。我们把每一颗青菜外表的那几片收干的菜叶剥了下来，仔细清洗，和之前的芹菜一样，斩成细末，和肉糊搅拌均匀，做成青菜肉馅。

芹菜肉饺和青菜肉饺都很成功。一式的大号饺子皮，饺子馅结结实实，满满一团！时大人包的是南方叠花边的立体饺子，我包的是北方压平边的横躺式饺子。美死啦。

肉糊也做的好。切记，肉馅一定要用前腿肉，前腿肉嫩，肥瘦精当！饺子馅要有刀功，外面买的肉馅，回来再加工一次，双刀齐下，斩得极细，这样的馅，最有弹力！面皮也要好，要买大号面皮。苏果超市卖的饺子，全是小号皮，里面的馅也是莫名其妙的“星星点灯”——一点点。我们自己家的美味，尽往顶级品里干！

注意，青菜过水后，要用劲拧，把吃进菜里的水挤出去，且不可水淋淋的就和肉糊搅拌在一起。

乡下农民正在过着幸福生活，我们城里人，有的地方简直连他们农民猪羊鸡鸭都不如。他们只吃菜心，菜叶大部分撕下来喂猪喂鸡。我们要想办法尽快在农村落下根来，我们要拥有一块自己家的菜地，吃自己种的蔬菜。

嗯，我们要感谢徐岚同志，徐岚同志敢想敢干，她主动联系保洁阿姨，请她提前做了安排，这才有了我们的句容之行。我们的收获，不仅仅是这十来天的幸福生态生活，还长了见识，坚定了我们过农民生活的决心。很多很多年了，城乡被人为地分割了，城里人向往农村，农民向往城市，各自要在对方找回自己的所失。现在，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另辟蹊径，把这条断沟给填平，我们要过农民的生活。句容之行，徐岚同志是当之无愧的头功。

也感谢我们时大人同志在这次摘菜行动中，投入了无限激情。时大人随车来到句容，在田边地头，全身心和农民兄弟姐妹在一起，她成了农民兄弟姐妹围绕的核心人物，她挺拔的身材，在农民家的菜地里弯下了；她对美好生活的热爱，感动了乡下农民朋友们。徐岚和时大人，两位女士，都是这次句容之行的头功！

我们亲爱的罗兄同学，他负责开车，负责安排全部行程。从南京出发，接我们去句容，傍晚回宁，他一直送我们到小区地下车库，全程行云流水，天衣无缝。从下田摘菜，到考察农村居住环境，晚餐是句容县城里的一场宴席，吴师傅一家三口——她爱人和孩子，和我们一起欢声笑语。罗兄，不愧为南京大学高等学府的班长，徐岚同志嫁给我们罗兄，三生有幸哦！句容之行，罗兄一等功。

嗯，在下全程跟在后面吆喝，声嘶力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现在就给自己立一个跑腿的二等功！来日方长，在未来新的行程里，我将认真努力，争取一等功！

（2024年12月29日星期日）

（图片摄于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