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四十年前,谷芹村的人们多还居住在小河以北的老村里,人们为了识别村子四周的农田,多根据各家门前方位、旧年间归属人家等命名。人们习惯把老村子后原学校以西的农田称为后家田。村子下厂以东、村北赶街路以北的周围农田统称门前田。其余一些农田的称呼,人们多把经过改良村东大片的沼泽地形成的田地叫老草田;开挖改良过的大河毁岸冲积成的沙滩、移河岸废去的荒沙地的多称大荒地、老河地;一些按旧年间人家旧属地的多叫张家田李家地;解放后各时期由不同年纪不同运动改造的田地多具有时代称呼的突击队、青年田,村子周边有坟的多称成家坟、大坟等称呼。其中也有一些浪漫的叫法如香园地、香椿园之称。</p><p class="ql-block"> 门前田以东是谷芹第二、三、四、五队的老草田。老草田一直到接村南村东呈镰刀拐弧形朝西北去县城的永华公路西。第三生产队的老草地在我们去赶弥渡街的伞把形路北边,及与永华公路交叉的西北边。那时各生产队常在小春季点种蚕豆豌豆,大春季栽上稻秧。一年四季田沟里,沟水清清,田野碧绿。</p><p class="ql-block"> 家在谷家北院的我,冬天常和小伙伴们去那老草田的豆棵里拨草,背回家的草喂家里养着的猪鸡驴;春季社员们收割蚕豆、挖板田时,放学后,我和院里小伴常去门前的老草田里放毛驴、放飞风筝玩;夏秋季,老草田里栽上秧后,一片碧波荡漾。稻田里在秧苗长高长密间、水稻吐穗扬花结粒灌浆间、稻穗谷粒饱满金黄时,我们常去稻田排水沟里捉鱼摸虾、田埂边沟底泥洞里抓鳝捉蛙。人们收稻时,放学后的我们常去田沟里捉谷花鱼;收完稻后,在那立有稻草把的门前田前去追躲在草把里的秧鸡。</p> <p class="ql-block"> 我刚读小学时,正是文革末期的九月。那时村里各生产队在村子门前田周围都给各农户家划出些自留地了。第四生产队分成两个生产队后分归第五生产队的我家,在下厂小井祖屋前的门前田里分得了二分一的自地地,父母多用来耪菜。这菜地恰好在下厂以东那条大檐水沟两岸有杨柳东北的地方。父亲与相邻菜地的人家相商,统一挖在隔埂处统一挖上一条排水沟。在这些菜田沟里,常年水清长流里,沟面漂浮着的小玉盘似浮萍下泥鳅菜水草间常有小鱼游动,暖日下黄鳝泥鳅螃蟹从泥洞爬出钻出时不时在草丛中出没。每家在共用沟里独属各家的地段上栽了些茭白茈菇;在自家菜地中间挖的菜沟潭里也栽了些茈菇茭白。这些沟里的水中自然也生活着许多水草鱼虾。</p> <p class="ql-block"> 1977年底,我们第五生产队根据上级要求,又在门前田队里靠老草田的那些水田上给每人划了约一分左右的自留地。7口人的我家就又有了5分自留地了。那时社员们到本生产队干完活收工回来后,都会到自家自留地里进行田间管理。我们放学后常常去菜地里浇菜水、找菜、拔杂草。耪的菜地较少时,父母我一般在分成小块的墒面常年种上韭菜、青菜、白菜。小春季栽上洋花菜、卷心菜、莴笋、撒上点葱蒜芫菜类小菜;大春菜地边点上几塘架豆、豇豆、大豆、羊角豆…,分成的几小块栽上些蕃茄、茄子、辣椒、茴香、苤蓝、萝卜…之类。菜地边挖出的菜沟里或菜沟潭里植上些茭白、茨菇。这样一年四季耪出的菜仅仅够我家平时吃。七八年后,父母在门前田新分得的自留地上,开始时多种上些玉米土豆来增加我们的口粮;后来我们五兄妹渐渐长大,上学读书渐渐花销大,父母不得不把这块自留地改成菜地。这样卖菜后找回来的辛苦钱就可以来添补我们平时读书的费用了。当时十一二岁的我时常在放学后,跟着父亲去学栽菜、施肥、浇水。小春季父母常在这自留地上栽洋花菜。过年前洋花菜吐蕾怒蕊了,可以用菜刀砍了卖了。父母常用手推车拉的拉推的推,两人运到二公里外的县城后街零售。寒假里,我常在手推车后推着车,父亲在前拉着手推车俩人一起去卖菜;三月里,父母常在这自留地里栽蕃茄,小小的我们三兄妹常在放学后去这菜地田浇水。有时跟着大人学修枝打杈、插桩绑苗、摘花留果;栽秧前那蕃茄枝上已挂满一个个小灯笼似的红蕃茄时。放学后我们稍大的三兄妹跟着父母去摘那刚熟微红的蕃茄。我们把刚采摘下的红蕃茄小心放大菜篮子里;口渴了吃上一个熟透的蕃茄解解渴,那酸甜可口的果汁润了喉,透红的果肉饱了肚。摘完蕃茄后,我才发现手指上已粘染上了破损绿叶渗出的绿汁液,手上散发着一股那蕃茄枝叶的淡淡臭味……那时,放学后的我们时不时自觉来自留地里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像栽菜、浇水、除草、找菜、摘果或砍菜等已习以为常了。难忘那童年时光,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勤劳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