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说

步雄

喜欢水仙花，一碟清水，几粒卵石铺栽好，置于案头、窗台，就能在万花凋零的寒冬腊月展翠吐芳。用它作“岁朝清供”的年花庆贺新年，自带一种恬静幽香的气氛啊。

水仙是石蒜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其天然丽质，芬芳清新，素洁幽雅，超凡脱俗，自古就将其与兰花、菊花、菖蒲并列为花中“四雅”。与梅花、茶花、迎春花并列为雪中“四友”。 又被人们称为“凌波仙子”，又因能在严寒大雪中开花吐艳，浓香四袭，故名“雪中花”。黄庭坚有《王充道送水仙五十枝》：

“凌波仙子生尘袜，

水上轻盈步微月。

是谁招此断肠魂，

种作寒花寄愁绝。

含香体素欲倾城，

山矾是弟梅是兄。

坐对真成被花恼，

出门一笑大江横。”

小时候，家里生活拮据，哪有闲心、闲钱养花。经管如此，每年正月前，父母总能魔术般侍弄出一盆绽开的水仙花来。岁末年初那几日，梦醒时分就能嗅到一股水仙的奇香，或伏案攻读或走笔习书或呆坐品茗，在那花下都能获得一种生活的抖擞。那味道，是二老恩泽的味道，是兄弟相嬉的味道，是大年夜的味道。它固化了春日的美好，最终幻化成了我今生反复咀嚼的一种穷奢。所以，始终沿袭了家庭的传承，总在接近年末的这个时候种上几盆，精心扶持着，就待来年打头儿唤出那股旧日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