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生命的延长线</p><p class="ql-block"> ——记录: 我的第三次手术</p><p class="ql-block"> 贲门失弛缓,一种陌生的疾病,说出来竟有许多人不知道。数年前,网上曾有介绍,“这是一种少见病,估计每10万人中仅约1人,(即十万分之一)可发生于任何年龄,但最常见于20—39岁的年龄组,·····”。而我,竟有幸成为这“十万分之一”的之一。这个病,主要是食道的毛病。对于此病的成因,至今没有确切的答案,它的症状就是食道功能紊乱,吞咽困难,严重时,大量积食于食道内,造成食管扩张,胸骨后疼痛以至于反流呕吐。多年来,这个毛病一直折磨着我,它在我身上“潜伏”了几十年,经历了一个从不认识到认识,由轻到重的发展过程。特别在近十年,把我弄到苦不堪言的地步,直至把我逼进了死胡同,让我“无路可走”,才不得已于2024年11月7日做了手术。</p> <p class="ql-block"><br></p> <font color="#b06fbb">幸运,从这里开始</font> (一)<br> 其实仔细回忆,几十年前,这个毛病在我身上就已经存在了。<br> 那时,我还在部队当兵。大家都在一起吃饭,紧张且快乐。偶尔我会出现噎食的现象,尤其在工作忙碌,时间紧张的时候。与别人不同的是,我出现噎食,有时候用汤水还顺不下去,甚至越喝越严重。但也只需停留几秒,噎食现象就能过去。那时年轻身体好,从来没把这当回事,更何况发生这种现象极少。只是现在回忆起来,这是不是就是这个毛病初始的症状呢?<br> 真正把这现象当成毛病,还是在1980年以后。这时我已经在部队机关工作,这个毛病出现的几率多了起来,且每次停留时间有所延长,尤其在思想有压力,或着急上火或生气郁闷等情绪波动状态下吃饭,这种现象愈甚。直到转业前,才想起应该到医院确诊一下。做过钡餐检查以后,一位很熟悉的医生告诉我,你这毛病是“胃扭转”造成的。<br> 胃扭转?胃还能扭转,我第一次听说。她还告诉我,这种疾病,不像病菌病毒类可以用药物治疗,只有平时多加小心。我心想,胃扭转了,能不能再扭转过来呢?但我没有问她,觉得医生总比我有办法吧,我只是异想天开。那时,还没有听说过“贲门失弛缓”这种疾病,我只好带着这“胃扭转”回到家乡。 而真正认识和理解这个疾病,还是在2000年前从女儿在网上下载的一篇关于此病的科普资料开始的,记得那篇资料题目就是“食管—贲门失弛缓症”。资料里列举此病的各种症状,与在我身上发生的症状一模一样。<br> 随着对此病认识的加深,我也掌握了平时就餐时的许多注意事项。但我从来也没想怎样去根治它,一是这病还没有完全耽误我吃饭,二是有关资料介绍的治疗办法,诸如球囊扩张,食管下端切除重建,甚至还有人说把食管顺向切开放个支架类的东西,都有很大风险且不能根治,我很恐惧,所以我拒绝,连想都不想(那时还不知道可能也没有内镜治疗这个手术)。一次去长春医大看此病,医生肯定了贲门失弛缓这毛病后,问我知不知道哪些注意事项?我便把资料上介绍的“细嚼慢咽”等各种方法复述一遍,医生说,好了,你知道的比我还多,有这些就够了。言外之意,你都这大年纪了,还治啥,对付活着就行了。<br> 就这样,这个毛病陪着我又走过了十几年,从20世纪到21世纪(难怪这次手术后,女儿说解决了一个世纪难题)。期间也检查过几次,每次钡餐结果,都是食管扩张或残留积食或造影剂通过缓慢,而食管下端鸟嘴状,更是与贲门失弛缓症状相吻合,用我的话解释,这食管就像一个扎着嘴又倒过来的面口袋。<br> 噎食越来越严重,尤其近十年。常常是一顿饭开始噎住,这顿饭就再也吃不下去。影响一顿饭还好,有时影响一天三顿饭都吃不下,休息一晚上缓解了第二天再进食。为了吃好每一餐,也想了很多办法,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每饭必汤”,饭前先喝稀的,或奶粉,或玉米糊等等。喝到“阀门”打开了(即贲门,有感觉的),再进主食。常常是两二大碗汤水下去,阀门打开了肚子也饱了,再不能进主食。平时体验还有几种办法,但每一种办法都不能绝对奏效。因此常常每饭前必忧虑,这顿饭能不能吃下去呢,而越忧虑则越糟糕。为此,这两年我推掉了所有同学战友的聚会,非必要不参加,我不想在自己难堪的同时,也让朋友们看着我难过。<br> 更糟糕也是让我最难受的是这个毛病引起的副作用,食道反流,呕吐和严重咳嗽。有时想靠食物的压力打开贲门(资料介绍),结果不如愿,大量食物堆积反而造成食道里“追尾”现象,挤压胸骨后疼痛(我估计是食管扩张所致),只好呕吐出来缓解疼痛。呕吐物刺激了呼吸道和嗓子,引起咳嗽,咳嗽一用力又不停的呕吐,强烈的震动牵扯着五脏六腑。这样反反复复我觉得把已经吃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那滋味真是打碎了五味瓶。有时赶在晚饭后,睡觉都睡不成。一晚上爬起来去卫生间吐五六次,我只好把拖地用的水盆放在床前。这种现象每个月都有几次,而今年尤甚。<br> 呕吐使我难受,食道反流更让我恐惧。如果哪顿饭吃得不对劲,白天坐着或站着活动问题不大,如果是在晚上睡觉躺下后,到似睡没睡时,吃进去的食物便会不自觉从嘴里反流出来。如果睡着了,反流物很容易随着呼吸被吸入呼吸道进入肺里而发生窒息。所以这时就得赶紧爬起来,把枕头立在床头,靠床头坐着,这一晚基本就不要睡觉了。一次在长春做胃镜,医生听说我有贲门失弛缓毛病,坚决不给我做无痛胃镜,非要让我去做有痛的。他们害怕全麻过去后,出现这个事故,哪个医生敢承担这个风险呢。 <br> 这次促使我下决心要进行手术治疗,是因为我此病的严重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br> 10月23日,早饭没有吃进去,吃一点吐一点。午饭晚饭同样如此,以后一连四天都滴水未进。这使家人很着急,我也几乎陷入绝境,这种现象是很少有的。只记得2014年11月有过一次。那次也是几天不能进食,去长春检查,钡餐拍片显示食管上端“充盈缺损”,即在食管壁上附着一个团状物致使堵塞。医生分析可能是食团粘在上面,也可能是此处长一异物,她都没敢说怀疑肿瘤,因为长期的食道炎是极易引起病变的。要想进一步,必须间隔几天胃镜检查。 那几天我有点恐慌,虽然表情很镇定,但内心还是有想法的。甚至走在路上,看着前面的老人和小孩,我都很羡慕,因为他们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他们的明天都有希望。<div> 在等待胃镜的几天,我突然一下子又能吃进饭了,家人很惊喜,说明那是食团,掉下去通了,以后的胃镜也证明了这个判断。<br>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呢,只能通过住院来确定了。<br><br> (二)<br> 为了治好这个病,这两年女儿没少在网上查找办法。其中就有一种内镜手术,叫经口内镜下肌切开术(POEM),为上海中山医院周平红教授首创,可以非常有效的治愈贲门失弛缓这个疾病,并多次在国际医疗平台演示。但由于我的拖拉,一直都被忽略了。<br> 10月27日,我住进了公主岭市中心医院。<br> 在胃结直肠外科,魏善斌副主任热情的接待了我们。在得知我们已经预约了中山医院周平红教授的号并且时间又非常紧的情况后,他帮我们认真分析去上海治疗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并向我们郑重推荐吉大中日联谊医院胃肠内科主任李长锋教授,说他不但完全胜任这个手术,而且很久以来已经取得良好的声誉。<br> 说实在的,为治这个病这些年我们把目光只盯在上海,不知道治疗这个病的手术在家门口就可以实现,我们的信息面太窄了。经过短暂的商量,我决定同意魏主任的意见,有这么方便的条件,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第二天女儿又与刚上班的科主任陈怀沟通,他也同意我们的选择,并且都分别与李长锋主任取得联系,李主任也同意我们转院去长春手术。<br>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多么重要,正确的选择就等于治好了疾病的一半。所以我一直非常感谢两位主任对我们的正确引导,让我少走许多弯路,这应该是我这次成功手术的一次幸运选择吧。<br> 入院的当天,除了按惯例要做各种检查以外,魏主任还专门领着我去做了食管造影,就是以前常说的“钡餐透视”,区别只是造影剂不同。说实在这个检查才是我最关心也是最急切的。魏主任想进一步确定是否“贲门失弛缓”,而我想确定是否存在“异物”。<br>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病房女婿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食道太狭窄了。</div> 一块石头落地,我心终于踏实。心想,只要没有“异物”,怎么治疗都无所谓了。我也不必再羡慕那些老人和小孩,我的明天也同样是阳光灿烂。<br> 原打算很快去长春手术,但李长锋主任听说我因其他病长期服用抗凝药以后,马上告知必须停药七到十天方能手术,这个都理解。没办法,只好在公主岭市医院一边输营养液,一边等待,营养液就成为我必需的生命支撑。<br> 住院没少挂瓶,挂营养液还是第一次。1500毫升一大塑料袋,要挂十多个小时,若开始挂的晚了要后半夜两三点才能打完。后来经陈主任建议,麻醉师同意,陈主任给我安了鼻饲管,从鼻孔直接输到胃里。这个办法好多了,一来可以有效避免静脉输入造成血栓,二来我自己还能调快一点。从在家里不能进食到长春手术前二十多天,营养液就是我的主粮。都说营养液比饭食的营养还丰富,可是出院后还是瘦了一大圈,从67.5公斤到60.2公斤。 <p class="ql-block"> 终于熬到11月5号,这一天我们起早6点钟出发去长春做手术。临行前,老伴送我到门口,两眼直直望着我,我知道那眼中满含着多少担心和忧虑。先由大女儿女婿陪我去长春,二女儿女婿因上班也要在家照顾她母亲,等到手术那天再去医院。她俩送我到楼下,上车的瞬间,我一下子又想起第二次手术出发时,车窗外那充满期待又不安不舍的目光,我早早关上了车门。</p><p class="ql-block"> 一路顺利。太阳从远处地平线冒出来了,红彤彤像个大火球,穿过一片片田野和树林,一闪一闪的。晨雾渐渐拉开帷幕,忙碌的人们驾驶着各种车辆不断的从车窗外闪过。</p><p class="ql-block">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的艳阳天。</p><p class="ql-block"> 由于公主岭医院陈主任等人的提前联系,住院也很顺利。在中日联谊医院胃肠内科门诊,李长锋主任叫我们可以直接去住院处办理住院手续。住院在3号楼7楼,我被安排在751病房。住院当天,即开始由住院医师胡思同大夫主持,有条不紊的进行各项术前准备工作。</p><p class="ql-block"> 下午,李长锋主任领着几位医生来到病房,可能是例行查房吧,看到我,即嘱咐胡大夫,准备后天(7号)手术。我心中暗喜,这手术安排的挺快呀!</p><p class="ql-block"> 李长锋教授,中日联谊医院胃肠内科主任,也是内镜手术中心主任,2000年毕业于白求恩医学大学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即在中日联谊医院内镜中心工作,多年从事各种消化道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其中就包括贲门失弛缓症的内镜手术(POEM)治疗。我这次来手术,李主任就是给我手术的“主刀”,我对李主任充满了信心。</p><p class="ql-block"> 11月6日,继续进行术前准备,这一天进行了三项检查,除了心彩和CT胸片以外,还做了食道压力检测。检测结果,我是Ⅱ型贲门失弛缓症,医生说这个类型很适合做这个手术,预后效果也好。</p><p class="ql-block"> 在确定手术方案时,曾征求患者家属意见,手术刀用国产还是用进口的,国产一套费用5000元,进口的8000元,并且还是一次性的丙类卫生材料,是不进入医保报销的,完全自费。女儿当然会选择进口的,这些都是我后来听说的。我对这个手术刀很感兴趣,可惜手术后我还在昏迷状态,曾想留个纪念,哪怕一个图片。</p><p class="ql-block"> 已经决定第二天手术,便通过微信告诉家里。老伴随即通过视频发来指示:“你不要害怕,手术一定能成功的,你是老战士了,啥风风雨雨都经过了,这点小事没问题。你要有点出息!”老伴前几天跑医院陪护我,不知怎么被新冠病毒感染“阳了”,正在家附近诊所打针治疗,直到我来长春前才告诉我。从打疫情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阳”。</p><p class="ql-block"> 每一次手术前,老伴都有同样的话语嘱咐。对于病患中的亲人,老伴的鼓励无疑是最好的镇静剂,定心丸,为我加油打气,使我增添信心。我想,每一个家庭都是这样的吧!</p> <font color="#b06fbb">老伴的鼓励,使我增添信心和勇气。</font><div><br></div><div> 晚上,我想睡个好觉,养足精神迎接明天手术,但却没有睡好。这个病房五个患者,加上陪护和有探视的十几个人,说话聊天,我本来小心思多点,迟迟不能入睡。还有更烦的,我躺着的方向正对着1号病床上方的LED顶灯,明晃晃的,从我入院他就没有闭过。害得我一夜难眠,拉上围帘也不行。直到半夜一点多,实在不行,我就爬起来把棉衣挂在点滴用的移动挂钩上,放在我的前方,尤如日全食“太阳月亮地球一条线”,正好能挡住刺眼的光线,一晚上睡了不足三小时。</div> 11月7日。一大早,二女儿女婿匆匆从家里赶来医院。四个孩子围在身边,让同病房的患友分不清是儿子还是女婿。直等到下午一点多,护士才通知去手术室准备手术。我便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盖上厚厚的棉被,穿过长长的走廊,从三号楼被推到八号楼手术室。<br> 在手术室外间,每人先挂上一瓶盐水等待。我看到许多等待手术的人,男男女女,怎么每人都围着一条绿色的围裙,我怎么没有。正不解,女儿悄悄告诉我,人家都是做肠镜手术的。我再仔细一看,这些人果然都没穿长裤。他们与我手术位置不同,刀具实施方向不同,险些被我闹出笑话。又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叫到我的名字,我便被正式推进手术室。<br> 躺在做手术的病床上,也是手术台,看不到手术室的全貌。好像是一大间长长的走廊,不像做心脏手术的手术室那么肃静,也没有那么多设备。在我的旁边立着一个不大的显示器。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穿梭一般,好像这个大走廊里同时能做几台手术。<br> 一会要给我做胃镜,一个管子在眼前晃了一下,黑色的,觉得比拇指还粗。从口中插进去,虽然没有麻醉,但并不感觉有多难受,听说还要冲洗一下食道。一会儿李主任过来了,他接过那根管子继续观察,对旁边的人说,我的食道很干净。我都半个月没进食了,食道肯定是干净的。又动了几下管子,这下有感觉了,直痛的我想呕,胃里没东西,当然什么也呕不出来,只是干呕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打的麻醉药,以后就迷糊过去了,可能就是手术开始了吧。我是全麻,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不像心脏支架手术,我一直都在清醒状态。<br> 这就是我要做的手术了,叫做“经口内镜下肌切开术(POEM)”,就是给我那“倒过来的面口袋”解开扎嘴松松绑吧。别看这个手术在身体表面没有创口,不像开胸开颅那样“大动干戈”,更不是割掉一个普通的瘤子那么简单,但这可是手术过程极复杂,风险程度最高等级的四级手术。这个手术要做的,就是“在食管壁毫米级黏膜下层(食管壁分三层)夹层中打‘隧道',然后经过这条世界上最小的‘隧道',直达食管下段括约肌并选择性切断”(资料)。想想薄如纸片的食管壁,还要在里面分层动刀子,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食管壁破裂,我估计那后果就不单单是手术失败的事了。 <font color="#b06fbb">这是展示 POEM 手术经过的视频,手术刀在食管内穿行无阻,游刃有余,有点眼花缭乱。</font> 当我逐渐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我觉得有几个人在往病房推我,一直到病房我才完全清醒过来。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我高兴地对自己也是对同病房患友轻轻喊道:“我回来了!”<br> 手术一个小时,这也是术前预计的时间。听说在我手术结束躺在门口病床上,要观察半小时再返回病房的时候,一位医生过来向我们交待注意事项,72小时不能下床活动,不能喝水进食等等,其中尤其提到,李主任做这个手术时特别仔细。也许这个手术不多,也许因我是个老年患者的缘故,这和我们在公主岭医院听到的口碑一致,我们心中对李主任充满了感激之情!<br> 几个人小心翼翼用棉被把我托回原来病床,按照医嘱,三天内我不能“轻举妄动”。为了保持良好的手术效果,也为了孩子们的日夜操劳不至前功尽弃,他们都是在本单位请假,全天候来陪护我,我必须老老实实遵守。因此,连接好各种监测设备的同时,我也开始主动接受纸尿裤的待遇。遵从医嘱,如战士执行命令一样重要。听护士说,隔壁有个与我同天手术的患者,只因不听劝阻,过早下床活动可能是上厕所,导致伤口撕裂而吐血,医生的话都不是没有教训的。<br> 我顺利的通过了手术关,还要咬牙通过疼痛关,这是手术前就有人提醒的。<br> 当晚七点钟左右,觉得胸腔里开始疼痛,我知道麻醉效果即将消失。到八点钟左右疼痛加剧,我以为到了最疼痛的时刻,心想这点疼痛不是事儿吧。然后就迷迷糊糊似睡没睡,到了半夜,剧烈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而且越来越加剧,原来最疼的时候才开始。我用没有埋针管的右手紧紧抓住床头,汗水慢慢渗出来,很快湿透了枕巾。我不知道疼痛有没有测试仪,我想我的疼痛等级至少能达到九级。我一直努力坚持着,始终没有叫护士来打止疼针。老伴不是叫我要有点出息吗?这点疼痛都坚持不了,还算什么老战士!<br> 这样一直坚持到两三点钟,疼痛才有所缓解。不知为什么疼痛加速了排尿的频率,这一夜折腾两个女婿没有休息,我的纸尿裤就换了四五次。关键时候还是离不了亲人陪护身边!<br> 11月8日,手术后的第一天,我终于熬过了疼痛关。医生们来查房,我说我昨晚过关了。他们听说我没打止疼针,一位带队的大个女医生说我:“老爷子真坚强。”<br> 手术后三四天,医生同意我可以进食了,当然是从不带一个米粒的清水米汤开始,然后才逐渐是小米粥,鸡蛋羹。二十多天没有吃饭,觉得小米粥的滋味还是比营养液强多了。<br> 根据胡医生安排,13日出院那天上午,我还要做一次食管造影,以便最后检测一下手术效果。当我把“手术非常成功”的消息告诉家里时,我似乎听到我家“微信群”里一片欢呼声。 <p class="ql-block"> 加上前两次心脏手术,我已经第三次上手术台了。这次手术,让我又经历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考验,现在,我已经出院一个多月,身体正在逐步恢复,体重已经达到63.7公斤。最主要的是,我能和常人一样正常饮食,不必每饭前都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当然放开不等于放肆),一切恢复正常态。当我把这些不断向好的状况反馈给李主任的时候,他非常高兴:“太好了!手术成功!”</p><p class="ql-block"> ——成功,我觉得这是对每一位手术医生的最高奖赏,无数个成功才成就了他们最神圣的职业!</p><p class="ql-block"> 幸运,再一次降临到我的头上。选择了李长锋教授和他的团队,就是我最大的幸运。在我手术前最痛苦的那些日子,我曾渴望在生命的延长线上还能够继续奔跑,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李主任和他的团队,把我生命的延长线又加上了长长的一段,我非常感谢李主任和他的同事们,我会好好珍惜这一次手术治疗,在我生命的延长线上继续奔跑,为了我的下一个目标!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4.12.20 回忆整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