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甘肃行

陇一兵播报

胡平部长

编者的话：

        “童年时代就做着飞天梦，想来看看敦煌，看看丝路古道，如今来时已是鬓发斑白了……”

　　这句发自内心的感慨之言是倡导商业文化著称的国家商业部胡平部长所说，具体时间是1992年的11月11日。

        那一天，胡平部长一行六人从六七百公里以外的青海格尔木赶到了甘肃的敦煌，一路不仅风尘仆仆，而且沿途考察了好几个商店、市场、粮站，待走进敦煌丝路宾馆时已经是下午九点多了……

        从敦煌到兰州，胡平部长一路不仅考察了许许多多的商业、粮食、供销社的企业，而且在兰州宁卧庄大礼堂给省、市商业、粮食、供销、外贸、物资等部门的五百多名县处级干部就商业的形势和任务、市场经济、商业文化三个问题做了重要报告。

　　胡平部长一行在甘肃考察了一周时间，作为《中国商报》驻甘肃的记者，我们一路跟踪报道，于是便有了拍摄这部电视片的机会。

        时间如同白鹿过隙，一晃32年过去了，许多人已经不在了，许多企业也已不存在了，当年拍摄的这部电视片磁带也不知道怎么播放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当年起草的这部电视片解说词底稿还在，当年拍摄的大量彩色胶卷还在，特别是胡平部长给我们记者站题写的“金鼓银锺鸣陇原，开拓市场创新功”笔墨还在……

2024年12月28日

写于兰州

        1992年初冬，几场大雪把青海、甘肃两省接壤的当金山封得严严实实，只因为这里地处山口，一阵又一阵的大风已经把山上的积雪刮向了沟壑。

        当金山是祁连山脉的一个支脉，当金山口位于甘肃省阿克赛县境内，海拔3649米，是柳格公路的必经之地。

　　当金山口北至敦煌124公里，南至格尔木399公里，东南至大柴旦213公里，东至西宁916公里，西至冷湖116公里，至茫崖524公里。

        11月11日，大雪过后的当金山口依然是北风凛冽、寒气袭人。

　　这一天的下午两点多到六点多，有一群人却在这里左顾右盼地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部长——胡平同志的到来。

　　这群人是以省商务厅长邵克文、省粮食厅长王作山、省供销社主任黄德友为首的十几位商、粮、供的同志。

        从青海的格尔木到甘肃的敦煌，一天行程六七百公里，在这遥远的路途中，还不时地考察沿途的一个个商店、市场、粮站，其辛苦不言而喻。

        但是，胡平一踏上敦煌的土地，仍然兴致不减，他无比感慨地说：“童年时代就做着飞天梦，想来看看敦煌，看看丝路古道，如今来时已是鬓发斑白了。”

        是啊，丝路之路，多么美丽的名称！丝路古道，多么深刻的内涵！

　　每当提起它，上下两千年的历史史诗，纵横万余里的风光，都会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在这条古商道上，无数蜚声中外的名胜古迹会使人为之倾倒；

        沿途粗犷、雄浑、壮阔的中华大西北的自然景观会使人陶醉；

        古代商旅们坚韧的毅力会使人折腰；

        现代商人们重振丝路之路的事迹更使人欣慰。

        皑皑祁连雪峰，茫茫戈壁沙漠。这位以倡导商业文化著称的部长，在这里想寻觅些什么呢？他在寻觅文化与商业的融合点。

　　在敦煌莫高窟，他特别注意壁画上有关经商的彩画和历代市场兴衰的记载。他说，丝路古道本身就反映着丰富的内涵和影响，隋炀帝西巡，二十七国交易会，足以说明在很早以前，这里就是市场，而且是高级市场，世界水平的市场。

        他说，从千佛洞壁画上的服装、乐器、手饰，还有毛驴进城，以及湖南贡使的骆驼队来说，都证明当时的商品经济很发达，证明历史上这里是很开放的，对商业是充分肯定的、赞扬的。这些巨大的财富，对当前发展经济很有用。

        在张掖的大佛寺，一幅游人不大注意的西厦壁画上的孙悟空画像，使胡平感慨万端。

        他说，孙悟空和米老鼠，谁的资格老?谁的本领大?当然孙悟空的资格老、本领大，已经五百多年了，而米老鼠才六十二岁。可世界上知道米老鼠的人大大超过知道孙悟空的人。什么问题呢?这是人家运用现代化的宣传手段，把米老鼠、唐老鸭的形象与现代商品经济连在了一起，而且内容变幻无穷，成了迪斯尼乐园的摇钱树。然而，我们的孙悟空却只是画在墙上，这说明我们不懂得用文化搞商品。

        他还说，商品是一个载体，文化附加其上，商品因此增值，文化也通过商品得以传播。所以，我讲的商品文化、商业营销文化、商业环境文化、商业伦理文化，本质在于提高商品和服务的文化附加价值。

        听说张掖有个明洪武25年建的大粮仓，胡平执意要去看一看。

        走进这座被称之为“广储仓”的古粮仓，他一会儿看看仓库的木板门，一会儿看看仓顶的木椽和席顶，一会儿又看看设在仓墙上的通风孔，象是查询已经消失了的历史痕迹。

        他对随行的省粮食局局长王作山说：“这是文物，要好好保护起来，它足以证明河西在历史上就是一个米粮仓哩?”

        胡平说，我看甘肃有三个宝库：一个是地面上的“金山、银山”，就是粮食、棉花，发展起来大有可为；第二个宝库是地下的，如金昌、白银等地，地下宝藏很多；还有一个是文化宝库，中国传统文化和各民族优秀文化都在甘肃得到了体现。历史上，甘肃就是一个重要的交融地区，而且这个地方战略位置重要，是多民族交往、碰撞、融汇的地方。

        胡平还说，在甘肃，我们不仅仅看到的是铜奔马等文物，更重要的是文化观念、价值观念。因此，能够为我们当代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精神财富，都要挖掘出来。

        他希望商界的人们不用就事论事地光做买卖，应当把丝路文化与商业工作结合起来，深层次地挖掘、研究，古为今用，让当年丝绸之路繁荣的市场重放光彩。

        胡平这次来青海、甘肃考察，总计行程三千四百多公里。这也是他上任商业部长以来，外出考察行程最长的一次，长途奔波，一路风尘。然而，他最关注的，还是商业、粮食、供销三大系统的经营机制转换情况。

        您瞧，他从粮站、库房到商场、市场，至基层供销社；从一个柜台到另一个柜台，不论走到那里，总要先同基层干部、营业员亲切交谈一番。

        在兰山市场，胡平感触深地对兰山集团公司总经理纪蕴霞说，市场是多层次的。比如羊毛衫，他卖八千元的，你卖八十元的，各做各的生意。因此，不要怕市场竞争，市场的竞争从客观规律来说，它对大家都是平等的。

        在甘肃商业大厦，胡平对省糖酒公司总经理党承恩说，从大市场、大流通、大商业的角度看，有人会问，我们的市场在哪里呢?要我回答，不是在户口簿上，也不是在家门口，而是在广阔的天地里，哪里有生意就往哪里挤，什么赚钱就干什么，关键是商品的质量。因为商品的质量最终是要经过市场检验的。因此，市场是检验商品质量的最终标准。你别看它金牌、银牌，有的并不怎么好销，这就说明商品得通过市场来检验，让“上帝”来评定。炮弹的质量是在战场上检验的，商品的质量是在商场上检验的。

        11月13号，甘肃省第一批国家粮食储备库命名仪式在酒泉市隆重举行，胡平部长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里。

        在命名大会上，胡平发表了重要讲话，他说：“我们在1990年，根据国务院的决定，实施国家专项粮食储备制度以来，在支持农业生产、实施宏观调控、平衡市场、稳定粮介、保证供应各个方面都取得了很大成就，特别是去年，在华东地区遭受大水灾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在，我们选择一批有一定的规模，设施比较完善，布局比较合理，领导班子比较强，交通比较方便，人员素质比较高的仓库命名为国家粮食储备库，具有重要的意义。”

        胡平强调说：“成立国家粮食储备库，这是我们粮食系统贯彻十四大精神，进一步解放思想，发展生产，加强宏观调控，实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个重要决策，也是我们粮食部门自身深入改革的一个重要决策。希望被命名为挂牌的国家粮食储备库的同志们转变观念，把粮食这种特殊商品-—宝中之宝管好，能够在调度、安排市场和开展多种经营方面能够闯出一条新的路子来。”

        这里是一片年降水量只有两百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两千八百毫米的戈壁荒滩。

        然而，自打供销合作社在这里开始建设商品生产基地，这片荒凉瘠簿的土地从此便一年一个模样。

        在“品”字型的三个园林场里，不算九万棵已陆续开花结果的经济林木，仅地面种植的黑瓜籽、西瓜、白兰瓜等，五年收入两百多万元。

        这个令人惊异的变化，就发生在我省古浪县的土门镇。

几年前，当地政府多次动员附近山上的农民来开星这块处女地，但人们总是不愿离开自己的“老窝”。如今，这一座座“绿色银行"吸引着他们，不用政府再做动员工作，便整村整队的迁来安家。不到两年时间，新垦土地三万多亩，打成机井四十多眼，而且建立了黄花乡…… 在这里，当主人端上红朴朴的苹果和热腾腾的土豆、南瓜时，胡平吃得好香好香，当他了解到供销社人在这里艰苦办场的经历之后，十分激动地对省供销社主任黄德友说，“感谢你们园艺场的职工在沙漠里发展绿洲农业，在绿洲里生产绿色产品。” 胡平说，甘肃的发菜、蕨菜、虫草、当归、红芪、天然无壳瓜子、黑瓜籽、黄花菜等等，在市场上有很强的竞争优势。这些东西再不要用“土特产”这个词了，改用“特产”比较科学，土特产的“土”字应该打掉，过去洋货大量涌进来，洋烟、洋火、洋皂、洋布等，当然我们现在都能生产这些了，当时视为洋的，跟我们现在追求名牌货有点差不多。我们现在改革开放，国内国际市场挂钩，中国货在外国人看来也是洋货啊！ 在偌大的西北商界上，提起兰州民百大楼，真可谓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营业面积仅有四千多平方米，但销售额却高达一亿五千万元，利润高达六百六十五万元，跻身于全国百家最大和效益最佳零售企业之列。 是什么力量为民百插上腾飞的翅膀的呢?

        甘肃商界的人们清楚：民百崛起于商战之林，发展于竞争之壤！

        民百大楼之所以能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迅速发展起来，其关键在于他们对经营格局做了三大调整，逐步形成了一套有市场影响力、吸引力和竞争力的经营特色，使市场领域不断扩大。

        这三大调整的头一招，就是他们全面调整经营结构，用名优商品取代一般商品。第二招是全面调整经营战略，一方面实行开架销售，一方面开展让顾客方便，为顾客负责，让顾客称心的全程服务。第三招，则是全面调整内外关系，注重企业的社会影响，要求所有的民百员工人人都以企业形象为重，谁砸民百的牌子，民百就砸谁的饭碗。

        在民百大楼，胡平从一楼看到三楼，他在熙熙嚷嚷的人群中挤来挤去，一会儿看看商品，一会儿和营业员交谈，他颇有感触地对民百大楼总经理范余祯说：“现在全国的商战已经起来了，兰州的商战也正在孕育之中。商业、粮食、供销三兄弟要树立世界意识，世纪意识，义无反顾地走向大市场，在市场竞争中去创业，在市场竞争中去壮大自己。”

        这几年，市场的风风雨雨把不少国营商业、粮食、供销合作社的批发企业冲击得摇摇晃晃，刚刚觉得缓过一口气来，凡是原先能有效益的经营项目和品种，却被捷足先登的零售商业、个体商业抢得所剩无几，特别是工业企业的自产自销，把过去靠购销计划商品的批发企业冲击得更为惨重。

        那么，在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作为商品流通的老渠道一—国营商业、粮食、供销三大系统的批发企业，怎样发挥自己的优势?怎样把大宗商品经营搞活?怎样深购远销?怎样集团经营?怎样向规模要效益呢?

        当胡平部长考察了省糖酒公司、五金公司、飞天公司、日杂公司、果菜公司、兰山集团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面对改革开放这种新的局面，应该说我们国营商业、供销社、粮食部门还是站住了脚，还是发展了的。现在的竞争局面非常激烈，如果说零售是百业经商的话，那么批发领域就是“五老”争雄。

        胡平说，从市场导向这个角度来看，产品经济转变到市场经济，首先是个观念的变革。邓小平同志讲要换脑筋，我看完全对。不换脑筋，我们再沿着产品经济这条路子走下去，只能死路一条，而只有逐步走向市场经济这个轨道，才有今天和明天。当然，同志们会说，过去计划经济一统天下多痛快啊，一二三批零，没有竞争，生意很好做。现在有竞争了，“五老”争雄，百业经商，叫苦得不得了，这也有一定道理，可以理解。但是历史不能倒转。

        是的，一个正确的决策，可以唤起一个企业群体，既可走出眼前的困境，又有利于今后的长远发展。

        为了适应新的历史时期，这两年，甘肃商、粮、供三大系统的二十多万职工在转换经济机制中，可以说是取得了令人注目的成效。

        在商业系统，到今年十月，“四放开”企业已达两千多户，到年底可达百分之八十。

        令人可喜的是，不少批发企业摆脱了过去单纯批发的作法，他们积极筹建零售网点，走批零结合的路子；实行工商联营和商业总代理、总经销，不断拓宽购销渠道；试办工业，向生产领域延伸；创办企业集团和股份制企业，走联合经营之路；推行班组包干、提货计价和国营个体户等形式，以推进小型企业的改革；组建外贸机构、挂户经营、在境外设立窗口，创办合资企业，大力发展外向型经济……截至目前，已有八户省地企业在外贸系统挂户经营，签定技术引进合同和合资项目三十多个。

        在供销社系统，则是在改革联合社的体制上又有新的突破。他们在省直企业进行经济联合，实行统一指挥、统一贷款、统一纳税、统一分配；全面推行突破经营范围，突破经营方式、突破经营领域、突破经营区划的改革；在地县市供销社，他们以县联社为龙头，以专业性经营集团和县级专业公司为依托，以基层供销社为基础，组建集团总公司；他们实行“一县一社”、“一市一社”和“一区一社”建制，变原来的县、基两级所有为一级所为，实行人、财、物统一管理，统一经营，分极核算，统负盈亏、统一纳税，采取自办、联办结合，大中小型并举，积极兴办各类批发交易市场，当年建成各类批发市场二十个，累计达到一百四十个。不仅改变了以往“以街为市”、“以路为集”的落后面貌，促进了供销社的购销活动，而且为开辟农村市场迈出了新的步伐。

        在粮食系统，今年来，全省从上到下狠抓向经济实体过渡，使自己的多种经营逐步实现了五个转变，即由附营业务向主要任务转变；由领导上级投资向多渠道集资转变；由小打小闹向规模经营转变；由平均分配向工效挂钩转变；由等待观望向积极争取外部环境的改善转变。当年筹集资金两千多万元，新建、改建、扩建生产经营网点三百多个，新增生产经营项目一百五十九个，办成各类经济实体一百多个，建成粮食交易所二十八个。

        当胡平部长耳闻目睹了这些令人欣喜的成绩之后，他高兴地说：“从流通的角度看，甘肃要重振雄风，是大有希望的。首先，省委、省政府对搞活流通做出了许多重要决策，如搞活企业的二十六条，关于加强商业网点建设、兴办市场的决策等，有的政策在全国来说还是创举，有很重要的意义。这次河西、兰州之行，沿途所见所闻，国营商业也好，供销商业也好，大家都能在新的市场竞争面前走出一条路子来。我认为，甘肃的商、粮、供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应该是充满信心的。

        胡平说，甘肃省的商业、粮食、供销社工作，有十个方面搞得比较好。

        首先是转变了观念。大家都在领先自己的力量克服自己的困难。我跑了好多天，没有听见叫苦的，这说明三个厅、局、社做了大量工作，带了好头。大家认识到了自己的责任，看到了自己的优势，不躺在政府身上等、靠、要，而且在有些地方还有不少的创新，如果不是转变观念，就不可能这样。比如古浪供销合作园林场，他们以科技为先导，起点比较高，社会效益、自身效益都比较好，如果没有一种改革的思想，没有一种创业的精神，就办不起来。

        第二，大家开始重视战略发展问题。商、粮、供三家根据各自的特点，提出的一些基本思路是很好的。过去守着家门做买卖，现在你们提出立足甘肃，面向全国，面向世界，发挥优势，积极竞争，走城乡结合，农商结合，内外贸结合的路子，只在坚持下去，就肯定会做出成绩来。

        第三，重视了转变企业经营机制，大家以省政府的二十六条为起点，全面推行“四放开”，凡是落实下去的，都有效益，都有效果。

        第四，重视了市场建设。商、粮、供三家都重视自己办市场，特别是基层供销社把商场和市场结合起来，我看路子是对的，这也是认识上的一个大转变。

        第五，开始重视发展外向型经济。大家都在动脑筋，有的在国外搞机构，有的在特区占阵地，有的规模还搞的不小。只要大家总结经验再提高，肯定会有好的效果。

        第六，重视了联合。有省、地、县的联合，有本省和外省的联合。要我说，商、粮、供三兄弟也应该联合起来发挥优势，这就形成规模经营的力量了，就会更大地发挥整体优势，资源优势和商品优势了。

        第七，服务性的工作大见成效。供销社在这方搞了几个一体化服务体系是开拓性的。河西走廊种棉花就搞得不错，这说明，谁服务的好，谁就有生意，谁就有效益。

        第八，开始重视楼店建设。虽说这里的商业大楼不太多，但已开始重视抓了。每个地、市都在搞。要发展大商业、大流通，确实应该重视这个问题。你们现在搞的一些建设，我看，做为九十年，甚至看到远一点，适当增加一些投入，建设一些比较现代化的设施，这是必要的，但首先要有效益。

        第九，重视了商业基础教育。这里有商学院，商、粮、供也有自己的干校、学校、培训中心等。搞市场经济，关键是人才问题，有了人才就有了事业。

        第十，注重了以科技为先导。商业也要以科技为先导，也应该科技兴商，许多企业建立了晋级制度，先派职工到沿海去考察，去锻炼，有条件的还到国外去考察，去学习，增长知识，这很好嘛。

        11月17日，省、市商、粮、供、外贸、物资等部门的五百多名县、处级干部汇集于兰州宁卧庄大礼堂，胡平部长就商业的形势和任务、市场经济、商业文化三个问题做了重要报告，这里谨将胡部长有关市场经济的讲话转录几段：

        ——我们提出大市场、大商业、大流通，提出商业的集团化、市场化、社会化和现代化，其中很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是人们对商业性质、地位和作用的认识。过去是产品经济，把商业当作一种附属物而不是一种产业来对待。实际上，商业是创造财富的。十四年来，我们上交的税利是两千多亿元，所以，说我们商业不创造财富是不符合马克思主义，也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以后我们应该理直气壮讲这一点。

        ——把企业推向市场，并不是一声命令就完事，说“下海”大家就“下海”了。一定要给企业“松绑”，不给企业松绑，跳到海里去就淹死了。要给企业创造一种自身发展的机制，注入活力，才能在市场竞争中站住脚。

        ——企业搞活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一个根本问题。企业要搞活，我看要联合起来，提高规模化经济程度，零售可以搞联销经营，可以搞企业集团和以企业为核心的总公司。商业企业可以向工业、农业渗透，也可以向外向型商业发展。

        ——市场经济建设还需要相应的国家调控和外部环境。过去一讲宏观调控，就拼命地让企业存商品，那是荒唐的。我们讲政府建立宏观调控，主要是间接的方法，领先经济规律来搞，用法律的、经济的、行政和管理手段，不是以行政化手段和传统的产品经济方法把东西都收起来。

        ——市场建设要从上而下培育市场，如果不是从上而下，那么发育起来的市场是小型的、分割的、功能不全的。特别是工业品，运去一、二、三级批发，三角债一大堆，我看不行了，要彻底改造，脱胎换骨。

        ——我提倡要树立两个意识。一个是“世界意识”，两个市场接轨了，你不能关起门来做买卖，你做买卖跟世界市场有什么联系，有哪些机会可以做?这都要研究，这叫世界意识；还有一个叫“世界意识”，世界意识是空间观念，世纪意识是时间概念。因此要有一种新的“时空观”，才能把生活做活、做好。

撰稿 、拍摄：王恒真

中国商报甘肃记者站制作

1992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