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东行（3）‍从揭阳到陆丰

朽木

潮汕地区的民航机场在揭阳，揭阳的飞机场很漂亮很大气。下午三点，我们离开南奥岛，向揭阳市出发。由于害怕司机黄师傅再次打瞌睡，新民就引他多说话。他也就真的打开了话匣子。他说“贪官万庆良以前是揭阳的头，他和后来姓陈的头共一个情妇，人人皆知，不过笑他的同时，也有人记他的好”。我问为什么，他说“过去潮汕机场在汕头，因军民两用，万抓住机会把机场建在了揭阳。万还在揭阳建了新区，改了老城，规划了新城，这一点收获了老百姓的心”。司机的话让我们很惊讶。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贪官当然可恨也可笑，但为百姓办好事，让治地百姓得福，大家又不会忘他的好。清官固然可敬，不办事或办坏事，让辖下之民衣食有忧，就可能是个坏官。大家也不会忘他的坏。到达揭阳时已经黄昏，我们把行李放在酒店就去了揭阳广场看揭阳宫，夜灯已经点亮，揭阳广场阗无人烟，揭阳宫也已关门。大家在昏黄的灯光下转了一圈，又回到揭东区美食街。来到一家名兄弟菜馆的店坐下，点了几个小菜。瑞奇说今日冬至，吃水饺不冻耳朵，就在旁边的饭店下了两盘饺子。国栋在另一家全羊店买了一只羊头，配上培杰拿的四瓶茅台王子酒，吃了很丰盛的一桌冬至饭。吃饭之即一个一个的舞狮队从旁边通过，我尾随之后跟了一公里多方回。饭后我和新民又到街上看舞狮，先后来到揭阳中医院和对面大街。正值中医院进行晚间义诊，新民顺便作了一次颈椎按摩。舞狮队最后齐集天虹商场，我们也跟着人流来到这里。商场内四层楼上全是人，摩肩接踵。商场怕出事故，不得不宣布停止舞狮表演。清晨，我们先后游览了城皇庙，双峰寺和揭阳古城。双峰寺是私人庙宇，还在建设之中，据说已经花费近十亿投资了，建筑规模很大。城隍庙香火旺盛，香客们早晨陸续进庙上香，不少女香客跪倒在菩萨面前，默念着什么。我们一行人在这庄严场合也入乡随俗正襟而立，双手合十祝祷一番。揭阳古城的建筑颇为陈旧，街道不宽，两侧骑楼应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产物，旧墙破窗。多数人家都开有小店铺。我们到时才早晨八点多钟，大部分商铺尚未开门营业。开门的多是小吃之类，街上行人很少。当地著名小吃粿条汤，味道奇特鲜美，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揭阳学宫在老城的正中心，是古代揭阳最高学府。这里曾是二十年代国民革命军东征指挥部旧址。里面陈设着时任政治部主任周恩来在此生活办公所用的旧物。上世纪二十代，广东军阀陈炯明盘距粤东，两次叛乱对抗以孙中山为首的国民革命政府。国民政府派蒋介石率东征军讨伐。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周恩来任东征军政治部主任。周恩来在揭阳学宫设立办公室，发动群众运动配合东征军。胜利后留驻当地开展建设巩固政权。墙上的一幅周恩来就任政治部主任通电，今天看来弥足珍贵。“万急，广州中央执行委员会国民政府汪主席蒋总指挥省政府均鉴……恩来自维年少识浅，身兼数职，一再请辞……。至于建设计划，一以总理建国方略为依归，首重物质建设，疏河筑路开港筑堤，先谋交通之方便，再期实业之发展……”电报中先自谦能力不足，再谈免为其难之后的工作计划，目光远大智慧超群。东征100年过去了，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当年的英雄皆成历史，揭阳还是那个揭阳。周恩来在1925年3月、11月和1927年南昌起父后三次居住过的揭阳学宫，今天成了火热的旅游胜地，其身价因周恩来曾经的故事而倍增。从揭阳到汕尾的路上，我们又分别去了德安里古村落和“天下第一制du村”博社村。德安里是清末广东水师提督方耀和兄弟在老家建的家族式古村落建筑群。古村分为一组百鸟朝凤两组驷马拖车。每组中有多个独立的礼堂，三厅亘，四点金，下山虎，独角狮等造型结构，既联在一起又相对独立。来到德安里古村，让我们受到了潮汕地区建设理念和民俗文化的洗礼。国栋看过之后深有感触地说道：“尽管咱家乡前些年的新村建设轰轰烈烈，盖了不少排房。与百年前的德安里相比，无论风格特点还是实用价值都落后得多。”博社村在汕尾市陆丰县甲西镇。10年前曾轰动全国，是电视剧《破冰行动》的原型村。2013年广东省公安厅调集4000名干警一举捣毁，抓了182名制du者。我们一车人怀着好奇心，都想去看看这个曾经的青面獠牙du瘤村，现在是个啥模样。当广培提出去博社时，司机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我害怕呀，被扣那咋办呢。咱们最好不要去”。他这样说更激起了我们去看看的欲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快下路时我们被公安禁毒检查站拦截执法检查，看过证件就放行了。下路拐了几个弯走了大概十多公里，到了博社村。它外观和相邻村并无两样，村头有牌坊，有学校，有党群中心，有红色长廊，村中央还有一棵很大的茘枝树。房子也不错，楼房居多。所不同的是标语口号多与禁毒有关。＂热爱生命远离du品”，“手拉手共创禁du示范城市，心连心同筑陆丰幸福梦”。有不少村民住房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写无毒户。培杰说，“看来没挂牌的户都有毒了”。一车人都笑了起来。制du贩du是犯罪，犯罪也有人去冒险，其根源还是贫穷。禁due当优先治贫，当年缅甸金三角以制du贩du危害世界，文明国家曾以多种方法帮助其转变生存方式。今日的博社村也采取同样的措施，让村民改变并增加收入来源，靠劳动致富。但愿他们能越来越好。走出博社，在路上吃了一顿很有特色的广东猪脚饭，味道不错。出了陸丰地界，向海丰前进。汕尾市的海陸丰二三十年代曾有过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目的是翻身求解放，过上好日子。农民运动领袖彭湃就是海丰人。海丰和博社村所属的陸丰以前通称为海陸丰。2024.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