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芬的遭遇《旮旯村轶事》小说连载之七

徐堂忠（草根作家）

那天，天刚朦朦亮，小芬从牛圈的稻草堆里钻出来，身上单薄的睡衣，又冷又饿，又害怕公安来抓她。袖口上、衣襟上还沾染着二狗子的血迹。幸亏碰上了那个弹棉被的外地人，他十分同情小芬的遭遇，把身上仅有的300块钱给了小芬，告诉小芬尽快搭便车赶往县城。小芬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问就叩谢道别了。

小芬在通往县城的公路上走了一段路，拦住了一台拖拉机，给了5块钱坐到了县城，花20块钱换了一套新衣服。吃了两个馒头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长途汽车站。

来到沿海那座开放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后，燕子首先找到了一个表姐的家里，她是母亲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表姐来这里的时间比较早，打工已经好几年了。她在一家宾馆当领班，找了一个男朋友，第二年春天就结了婚。

表姐叫春云，表姐夫叫小波，结婚后表姐同样在宾馆上班，表姐夫是一家大公司的经理助理。可以说，他们在那座城市过着富足的生活。

表姐在电线杆上找到了一家办假身份证的单位联系电话，花200块钱很快为小芬办了一张假的真身份证，把小芬改名换姓为兰燕飞，表姐说，意思是南飞的燕子，今后我就叫你燕子好了。

刚开始，表姐为燕子找到了一个地下室和另两个河南姑娘住在一起。表姐夫也很快在一家工厂为燕子找到了一份工作。那是一个流水装配线，生产一种说不上是做什么用的电器。燕子的工作就是装上两个零件，拧上四颗螺丝。

燕子天天心不在焉，一直牵挂那天发生的悲剧，二狗子死了吗？父母怎么样了？能承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吗？想起这些，她只能蒙在被窝里哭。

与燕子一起租住地下室的那两个河南姑娘，一个叫夏宁，一个叫秋月。他们都长得很漂亮，表面上是在夜总会工作，说穿了其实是靠出卖肉体为生。最讨厌的是她们时常把一些男人领到那个地下室来，然后拉上一道布帘。每到这个时候，燕子就会从地下室走出去，到外面去散步，免得大家都很尴尬。

后来燕子觉得总是这样出去实在是吃亏，其实她们根本就不在乎你回不回避。有时候燕子也无法出去散步。记得有一次外面下着雨，那个叫夏宁的领回来一个男人，他们一进屋就搂搂抱抱。随后就把布帘拉上。燕子听到夏宁的裙子拉链声，没办法燕子只能起身走开。

那天的雨不大但气温有点低。燕子在街头转了一个多小时，冷得实在有点受不了，燕子就回到了地下室。那个男人走了。燕子看到夏宁拉开了布帘，然后在那里美滋滋地数着钞票。

燕子只好不太情愿地躺在床上，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燕子只想早些进入梦乡。燕子在工厂里上的是下午班，下班的时间是零点，也就是说刚才说的那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燕子不想再出去了。如果是这样，自己明天就没精神上班了。在这个出租屋里，除了燕子是初中生，另外两个姑娘都是大学专科毕业的，但她们两个都在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只有燕子在正儿八经地打工。夏宁读的是师专，在这里她俩根本不研究数理化，她们只研究男人的生理，和她自己在男人的“开发”下，如何发出更加迷人的呻吟。

过了十几分钟，燕子就感觉有点疲惫，合上沉重的眼帘，思念着父母的安危和自己的处境，一直提心吊胆。燕子的工作可以说是超强的体力活。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这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因此燕子合上眼睛不到几分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燕子感觉有人扑到了燕子的身上，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开始很害怕是二狗子找上门来了。燕子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扑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在燕子的乳房上不停的揉着。燕子立刻意识到这个男人想强奸自己。用足了力气推他踢他，和他拚死搏斗。燕子急得直喊：“夏宁，夏宁，你快来帮我!”夏宁坐在她的床上偷偷直乐。燕子意识到夏宁是不会帮她忙的，也许没准就是她向这个男人出的坏主意。她看不惯别人和她不一样，她总想把别人也改造成和她一样的人。

面对这种遭遇，燕子不由得感到伤心，暗暗地流下了伤心的泪。这眼泪说不上是悲哀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燕子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委屈和孤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下室，另找一处安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