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美篇∞拍案惊奇之二

老兵

作者简介 刘长利，男，生于1956年，山东莱芜人，1976年1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历任战士、副班长、班长、排长、副指导员、指导员等职，1979年、1984年至1985年两次参加中越战争，在部队服役期间严格训练、严格要求、英勇作战，舍身忘死，多次立功和荣获嘉奖。 作者转业后，心中仍有着割舍不断的部队情结，心系家乡、思念亲人，遂提笔撰写了《青春在战火中绽放》《工兵一团政委王登祥》《悦读人生》等100多万字的怀念部队及个人传记与抒怀的感人奋斗史。这些都充分展现了作者战与火、生与死的亲身经历和对战友、对故乡、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午夜惊魂（五） 从7月2日下午5时起，当居住在家属院的所有人陆陆续续下班以及学生们放学回家的时候，猛地看到满院子的警察、警车时，无不惊诧不已！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家出事了？　　害怕、担心、惊吓、不安的神色充斥着每个人的神经！每个人都在张望、打探，那种极力想马上弄明白因由的急切心情，都彰显在每个人焦急不安的脸上！　　 当得知老八路夫妇昨天夜里在家被害时，人们显得是那么惊慌和无助！头皮发炸、鸡皮疙瘩都吓得起了满身。　　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　　听说最近有“江洋大盗”流窜到了该市。　　 还听说是“东北来的”，就像83年“东北2王”一样，杀人不眨眼。　　还听说这些人“飞檐走壁”，进你家门如履平地。　　 还听说他们“有万能钥匙”会开锁，你根本防不了他们。　　 还听说他们专干“入室抢劫杀人”、“不留活口”。　　 还听说------等等、等等，说啥的都有。　　这社会到底咋啦！安全感全没啦！　　 特别是女人与孩子，个个神色慌张，手足无措，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因为防不胜防啊！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崔主任突然觉得，一个国家对外防侵略，对内防内乱、反贪官、反腐败固然重要，让普通老百姓享受盛世太平的生活也是极为重要的。如果一个国家，一个地方，一个人没了起码的安全感，那是多么令人可怕的事情！　　 人们都在极其关切这一“特大杀人案”！一家两个人同时被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连经历过两次战争、见过多少死人的崔主任，都感到毛骨悚然！因为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在战场上还讲究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呢，可这“江洋大盗”啥时候来？到谁家去？不知道啊！　　 当晚，在家属院居住的人们，凡是市内有亲人、亲戚和亲近的人的，晚饭是不能在家吃了，家是不敢住了，几乎是都倾巢出动，投亲靠友去了。只有该单位几个大男人为了早日破案，让老八路夫妇、两位老首长、老领导早日安息，还在壮着胆子坚持着，工作者。　　 时间已进入凌晨7月3日1时30分，所有参加破案的人员除了能喝上一口水外，没一个人感到饥饿，紧张的气氛早就使每个人没了胃口。　　警察的调查已进入一个阶段，法医也有了初步的结论。　　 警察要求该单位把尸体转移至本市殡仪馆进行冷藏。　　 这时，单位的外勤小组和配合破案小组的人员将老八路夫妇抬上了本市殡仪馆的运尸车上，两个担架，上面分别停放着老八路夫妇的遗体，上面盖着随手从席梦思上扯下的被单。　　所有参加破案人员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是7月3日凌晨3点。　　 市公安局局长临走时交代所有破案人员：明天早上7点半全部集合，继续侦破。　 永别了，老首长，老领导！　 老八路夫妇带着永远的怨愤走了！走的是那么急促，走的是那么不应该！　　 当年打日本鬼子，打国民党都没后退一步，都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飞檐走壁”的“江洋大盗”手里！ 呜呼！ 待续 午夜惊魂(六) 老八路和老伴，都是抗日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军人，还是当年的战友，老伴祖籍是天津人，在部队两人都从事医务工作，相知而相爱。 老八路是本市**县人，从部队转业后，分到市建委，73年本市成立**治理办公室，隶属市建委，老八路被调到该单位，其实当时就只有他一个人，省里拨款30万元，让其建设办公楼，当时谁也没见过那么多钱，30万啊！怎么个花法成了老八路的心病，没地方花啊！当时征地又不花钱，最后他只留了5万，只是建了10几间的平房作为办公室和家属房。又将25万元退给了省里。老八路是该单位的创始人，也是该单位的鼻祖。 老伴转业到市人民医院任中层领导。因此，市医院也高度重视，随即派出一名副院长和一名大夫配合破案，崔主任又在单位安排了一间办公室作为医务室，随时抢救亲人由于伤心过度和破案中疲劳过度而出现的身体不适。 7月2日下午5时后，老八路的女婿按照崔主任的安排，把老婆孩子都接到了该单位，有安抚小组立即接到了早已布置好的安抚办公室（一副职的办公室被临时征用），有安抚小组全权负责。 7月2日晚上8时，老八路的儿子、儿媳和孙子20时左右也从外地赶到了该单位。 当他们知道父母被害的噩耗时，一家人悲痛欲绝，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女儿原来在该市一家省内知名的国有企业就职，当年已经42岁。当年谁不为身为该国有企业的职工而感到自豪，凡是有背景的都纷纷挤了进来，很多职工的老爸都是副厅和县级领导。从该企业走上本市领导岗位的就大有其人，有的成了该市的一把手或副市长。随着社会大变革和改革的大潮，企业由于改制，偌大的一个国有企业轰然倒下，资不抵债，上千人被迫下岗。女儿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女儿哭的几次休克。女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自责，为了照顾父母方便，10几年了都与父母住在一起，外孙16岁了，都是姥爷姥娘一手带大。现在好歹日子好过了，有了自己的房子，也该让多年为自己操劳的爸妈歇歇了，谁知刚刚搬出去才一个月整，爸妈却遭此大难，事与愿违啊！ 老人家以后真的再也不用为自己操劳了，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可是，爸妈死得冤呐，死得惨啊！ 7月2日上午女儿去菜市场买菜还路过该单位呢，由于孩子马上放学，为了早点赶回家给孩子做饭，最后还是迟疑着没能回家看看父母。后悔啊！怎么就没回家看看呢！女儿悲愤交集，哭得是死去活来。 儿子更是哭天抢地，一头趴在地上长跪不起，任谁也拉不起来。 儿子是个有能力、有志向的人才，当年45岁。当年只身在外创业，不几年已成为**省**市的一个大老板，光手下员工就有几百人。为了事业的发展，前几年刚刚把老婆孩子接在了身边，孙子比外孙小一岁，小的时候都在爸妈的身边，有老人带着，犹如双胞胎一般。两位老人都为有一个争气的儿子而倍感骄傲！老八路常常在大家面前夸奖自己的儿子，确实很优秀，作为同龄人，深有感触。 老八路有块手表，价值不菲，当时老爷子说是儿子花了一万多元给他买的，当年的万元户可是现在的千万元户啊！手表就值上万元，可知，儿子的事业是多么的成功！ 儿子的事业和孝心，当父母的应该长命百岁，好好地享受才是，谁知遭此横祸，儿子能不痛心？能不伤心？能不对杀父之仇愤恨吗？儿子像一头愤怒的吼狮，百感交集！ 儿、女几次一直要冲回家中去看看惨死的父母，可那时法医与破案的人员正在家中解刨尸体，寻找破案疑点，任何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安抚小组的人员都是女同志，本身都已经悲痛不已，陪着老八路的儿女一直哭泣，儿子、女儿这一要命的折腾，已经筋疲力尽，她们只有陪着哭的份，除了使劲地拉住他们外，一句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安抚小组办公室，传出一片悲愤凄惨的哭声！ 该单位的院子里，站满几百人，都被这凄惨的一幕感染着！震撼着！悲愤的哭泣着！ 崔主任身为总指挥，此时此刻再也无法镇静。止不住满眼的泪水任其顺着脸颊、脖子往下流淌着！泣不成声，两肩颤抖的崔主任，已经无法自制！干脆蹲在地上声泪俱下！ 待续 午夜惊魂(七) 7月3日凌晨3点所有人员吃完晚饭后，市公安局长宣布：明天早上全部人员7点半到达现场。 崔主任回到家中已经是早上四点了，昨晚老婆带着孩子去了娘家。实际上当晚，全家属院的女人孩子都投亲靠友去啦，都让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洋大盗”闹的人心惶惶了。 崔主任把家里的电灯全部打开，还是觉着不放心，只要听到门外或那个房间有点动静，就立即拿着手电筒提着木棍去细细巡查，门后面、床底下各个角落用木棍上下左右的猛劲地划拉。 其实住在本家属院的男人们比崔主任更提心吊胆，有的就直接不敢进家，搭伙去了旅馆。 崔主任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坐着，老八路与老伴惨死的现场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江洋大盗”像是当年在战场上对敌情不明一样，随时都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可能，真是险情无处不在。 早上还不到7点，崔主任就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因为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崔主任去安排部署，他可是单位临时委任的总指挥呀。 7点10分左右，办公室的通信员小张气喘吁吁、急匆匆的一路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崔主任报告：老革命来啦，说是要见单位一把手和市公安局长！崔主任的神经立时绷的特紧。 老革命是该单位的德高望，42年的地下共产党员，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一直从事地方的武装斗争，文韬武略，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他是该单位成立后从下面县里副县长的位置上调上来的，比老八路的资格还要老。老革命的突然造访肯定与本案有关，因为老革命就住在老八路的楼下，老革命住一楼，老八路住二楼。他或是听到、看到了什么？崔主任马上迎了出去，老革命由当警察的二儿子（某派出所副所长）搀扶着走来，当崔主任看到老革命突然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和走路有点颤悠悠的双腿，崔主任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没多想，立即把他爷俩让到了公安局长临时办公的屋里，并且立马安排通信员小张去通知单位的一把手。 7点20分左右，市公安局长与该单位的一把手几乎是同时到达。老革命与二儿子已经在公安局长的临时办公室等候，两位局长一进门，二儿子立即将屋门反锁，公安局长交代崔主任亲自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7点30分左右所有破案人员及工作人员都陆续到达现场，等待公安局长的调动安排，当发现公安局长等反锁在办公室时，都觉察到了案情的重大性。一个个都焦急的静静地守候着，谁也猜不透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大街上突然又传来警车的鸣叫声，警车呼啸着一直开到单位家属院的大门口，从车上急匆匆下来了4个武装警察，与现场的破案警察不一样，全部都是荷枪实弹，下车后立即直扑老革命的家中。不到3分钟，大家看到老革命的孙子戴着手铐脚镣，两名带枪的特警分别抓着他的两个胳膊，另两名持枪特警一前一后，他们押解着老革命的孙子缓慢地钻进警车，然后鸣着警笛扬长而去！ 现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突如其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革命的二儿媳妇是该单位的职工，也是安抚小组的成员，看到眼前的一幕，全明白了，可怎么也不会相信，凶手竟是自己含辛茹苦、疼爱有加的侄子！侄子毕竟是她们家唯一的传人啊！回过神来后，迅速往家跑，老婆婆还在家呢。 这一切都是市公安局长在临时办公室遥控指挥的。 待续 午夜惊魂(八) 老革命是抗日时期的地方老党员，今年76岁，是该行政部门有名的德高望，离休后享受副厅级待遇。老革命生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事业有成，可以说是功德圆满，儿孙绕膝，晚年非常幸福。 老革命战争年代一直坚持在抗战第一线，叱咤风云，属于地方武装力量，在那艰苦的岁月是名非常出色的领导。老革命文化底蕴深厚，做事讲究，为人正直，谈古论今，无所不能，平时谈笑风生，幽默风趣。老革命古稀之年对学习还孜孜不倦，还写得一手好书法，是个全才。老革命对党忠诚，思想觉悟高，一身正气，也确实是晚辈学习的榜样。大家有幸经常听老革命的说教，受益匪浅，佩服之至难以言表。楼上老八路夫妇的双双被害，老革命十分震惊！老革命就住在老八路的楼下，震惊之余真有些后怕，“飞贼”昨晚假如要是在一楼作案，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实属万幸。对于老八路夫妇的遇难又深感惋惜和遗憾！ 7月2日5时至7月3日3时，警察长达10个小时的调查侦破也透露出些许消息。比如：昨晚有人听到了南楼的惨叫声；惨叫声停止后也有人发现南楼有4家开着灯，其中开灯的一家就有老革命；还有人看到有人在厕所解手；还有人发现死者的卧室开着灯，有个上身着红汗衫、下身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的“胖妇女”在厨房里洗漱......等等，等等。 老革命昨晚确实听到了楼上的动静，因为他们住的卧室都是主卧，楼上的打斗声和叫骂声持续了那么长时间，老革命是有察觉的，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人入室抢劫，万万也不会想到会持刀杀人。老革命曾跑到院子里朝着二楼老革命的卧室喊了几句：喂！老X，没事吧！结果没人应声，老革命嘟囔着：咋回事？就没再去多想，回卧室睡了。 7月2日一整天，老革命却发现自己18岁的孙子表现的比较沉闷，一天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也不出门，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特别是今天下午警察侦破期间，孙子不大一会就出去一趟，好像对警察破案很是关注？ 孙子的这一反常举动，引起了老革命的高度警觉！ 老革命带着复杂的心情和口气问孙子：楼上的事是你干的不？问完之后，老革命多么的希望从孙子的嘴里说出“不是”这两个字。可事与愿违，孙子偏偏回答“是”！老革命立时感到天旋地转，毕竟是76岁的老人了，这是他唯一的孙子和继承人。 老革命语重心长：孩子啊，不该啊，实在不该啊！不管有多大的仇，也不至于死人啊！这可是对老革命的致命打击！ 老革命是非曲直、孰重孰轻在老革命的心里非常明了。立即把任职某派出所副所长的二儿子喊回了家，一起协商这一重大变故，决定大义灭亲，向公安自首。 这一举动，体现了一个老革命、老领导的博大胸怀和崇高境界！体现了一个老党员在大是大非面前所应有的政治觉悟和高尚情操！ 老革命心如刀剜！老革命心在滴血！大家也都为老革命晚年即将失去孙子深感惋惜！ 待续 编辑老兵制作 2024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