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并不方长,见一面吧 ——记父母山东探亲

首席蔓~

<p class="ql-block">  父亲耋耄之年,我不惑。叫二老爸妈亲切顺口,写出来却感觉是轻了些,该是到了叫父母的年龄了。</p><p class="ql-block"> 不紧不慢的日子过着,偶尔听父母三三两两相互唠叨埋怨着,“吃个饭光着身子多难看,买的小背心也不穿”“你以为你穿个睡衣扇来扇去很好看啊……”过了,各忙各的,互不理睬,一个转身的功夫,只见一个提垃圾,一个找钥匙,又散步去了。</p><p class="ql-block"> “州庆我放假你们想去哪儿呢?”吃着饭我不经意地问二老,“去看看你老孃吧”父亲开口,母亲轻轻碰我,我故意缩了一脚,我全懂他们的意思,我也有我的忧虑,谁的想法我都没有回应。</p><p class="ql-block"> 父亲比母亲大六岁,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妹,所以有些母亲叫“舅舅”的亲戚,父亲喊着“兄弟”,却着实难为了我们姐妹,从小稍显机灵的我,谁带着我遇到了,我就跟着谁喊,自然得到的糖果和称赞就比姐姐多一些。父亲说的要去看的“老孃”,是他最小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姑。年轻时候的母亲从卫校毕业分配到村里做了村医,就是他们那个年代的“赤脚医生”,还在部队服役回来探家的父亲就三天两头“生病”往村卫生室跑,后来的后来就有了现在的我们姐妹俩。小姑和母亲关系其实一直很好,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为人实诚的小姑跟着来村子里收售长发的贩子一起去到了山东,后来就远嫁到了梁山。听小姑说姑父年纪大点,但也是遇到了好人。小姑出去的这么些年,家里有大事小事的,她都能不远千里赶回来。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我们家小默子刚出生那会儿了,这样子想来,已时隔八年有余,是该见一面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今年身体不怎么好,总是被莫名的疼痛困扰,她懒得劳顿,我理解。父亲说:一生就去一次了,她老公年纪大,但这一生也是亲戚一场啊……父亲想去小姑家,跟我提过不止一次。最终,母亲妥协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同行的姑老爷家</b></p> <p class="ql-block">  父亲其实算是个苦命又幸运的人。爷爷也是个传奇人物,八九岁的年纪被一个瞎子算命先生从砚山家里给带走了,砚山到麻栗坡,百来公里的路程,爷爷走了十多年,二十来岁到麻栗坡被张家收养入赘,我们从小都听着爷爷讲他的故事,也看着他吧唧吧唧抽完旱烟又咯噔咯噔在脚上磕着烟锅巴。父亲母亲时常劝说爷爷:去找找家里人吧。爷爷总说:不急不急!就这样子,直至爷爷去世,也没能见到自己小时候的亲人。也许那十多年吃苦受累的漂泊生涯,早已让他老人家心如磐石,孤身而立了吧。</p><p class="ql-block"> 无巧不成书,在爷爷过世的第二年,妈妈跟随朋友到砚山爷爷口中常提起的“老家”做客,无意间提到了爷爷的故事,果然,街上真的有那么一郑姓人家,保留了爷爷小时候的过往,这前前后后几次的确认,父亲终于找到自己的姑父姑母,我们的姑老爷姑奶奶,就这样,我们一家认祖归宗了。所以此次北方探亲,家里年近八旬的姑老爷姑奶奶毅然决定一同前往,就这样,山东探亲十人行就定下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三山行”</b></p> <p class="ql-block"> 儿子今年语文课学到了黄山,他说想去看看黄山的“狮子抢球”“猴子观海”“仙女望月”……他是个有趣又不算任性的孩子,他的请求我们基本都有求必应。但是我仔细规划了行程路线,最终此次黄山行还是不能实现了,我们爬了泰山,上了梁山,游了嵩山。</p><p class="ql-block"> 多年不见甚是想念的小姑很早就到济南接应我们,带着我们逛了天下第一泉——趵突泉。恰逢周末,公园里亦是人挤人。在这里,应州台老师的邀请,小默给家乡送上了生日祝福。本想再去寻一寻“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无奈时间有限,便匆匆赶往曲阜,赴我山东友人宴请。小姑这边的大妹妹、小妹夫早与友人汇合,久候多时。第一次与小妹夫见面,也不觉陌生,感觉是个踏实人。难怪小姑可以在千里之外过得逍遥自在,父亲母亲也是放心了。也许是累,也许是高兴,朋友的盛情款待,让我们一家人找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甚少饮酒的姑老爷也举杯畅饮,“孔府宴酒”“云南米酒”“小锅精酿”,友人的准备无微不至,忠厚直爽的山东兄弟与刚毅温良的云南亲人在桌子上推杯换盏,交谈甚欢。</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祝福家乡文山生日快乐</b></p> <p class="ql-block">  次日一早在酒店大厅,工作人员温馨提示,去爬泰山,门口的拐杖是可以免费使用的,想着云南本是千峰竞秀、崇山峻岭,我们并不以为然。但是进入泰山,才到红门,我们已经是气喘吁吁,想着刚才的拐杖,正应了那句:存在即合理啊! </p><p class="ql-block">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儿时读杜甫的《望岳》,是为了挣得考试的那几分,真来到泰山脚下,巍峨气势莫名就有种压迫感,如果说登顶就叫征服,那似乎就显得我过于肤浅和可笑了。遇到下山的游客几乎都是前一两天上山看日出的。看似九十度的陡坡,让下山的游客侧着身子歪瘸着腿,他们此行心中的收获是什么不得而知,而我们,一家老小,也就到此一游了。一头银发的父亲背着小默子,终于爬到了中天门,听到旁边几个疲惫不堪的壮小伙打趣道:我也好想要背啊!</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一老一小”</b></p> <p class="ql-block">  接下来坐了索道,到了南天门,看了线路图,明白此行要登顶是不可能了。转悠了一会儿,孩子几十块钱买了一个山下两块钱的冰淇淋吃着,家人们经过商量,决定就此下山了。我是想着,下次一定还要来的,一定要爬上玉皇顶才好意思名正言顺告诉大家:我是爬过泰山的。</p><p class="ql-block"> 爬梁山,走进忠义堂,当年宋江一坐上这第一把交椅的“就职演说”似乎就萦绕耳旁:小可今日权居此位,全赖众兄弟扶助,同心合意,同气相求,共为肱骨,一同替天行道……</p><p class="ql-block"> 到达郑州游嵩山当日,已是返程日,时间太赶也是来去匆匆,好在也是当地友人接送陪伴,算是完成了预期行程。缘分还真就是那么妙不可言的。次日清晨的飞机,酒店就订在了机场旁,母亲在路途中拍了抖音留念。平时我们都只是听说有位表哥在郑州,就是这远在郑州的表哥,居然从抖音上捕捉到了我们的行踪,表嫂不容分说,备好丰盛晚宴,直接到酒店把我们拉回到离机场只有一公里的家里,一家人就在千里之外,机缘巧合的欢聚一堂。</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泰山下次见</b></p> <p class="ql-block">  就这样,在2024年的州庆之际,我陪着父母亲完成了多年的千里探亲心愿,带着亲人们的牵挂和不舍,匆匆一见终又别离。在此,愿时光能缓,愿岁月安然!</p> <p class="ql-block">  海来阿木一首《不如见一面》2024年初火遍大江南北,恰逢州庆过后,又来文山开了演唱会,就用这个歌名做了此次出游小记的主题,感觉很是应景。</p><p class="ql-block"> 本该是早在上半年就发表的文章,还是自己的怠惰耽搁了。还好,今日2024年12月28日,周六,及时笔。来年,2025,一定“今日事,今日毕”!</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2025样样好事事顺</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