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径通幽的美篇

曲径通幽

探访直布罗陀

曲育华

　　直布罗陀（Gibraltar）是英国在海外最小的领土，位于欧洲伊比利亚半岛的南端。它的北部与西班牙接壤，南部与北非的摩洛哥王国隔海相望，象一个楔子似的嵌入阿尔沃兰海（Mar de Alborán，地中海的附属海）中。直布罗陀的西侧就是著名的直布罗陀海峡。2024年12月20日，我和先生专程前往直布罗陀，游览这处在地理课本中出现过的弹丸之地。

直布罗陀海峡

　　直布罗陀是一个面积仅为6.8平方公里的半岛，海岸线长12公里，目前人口3万余人。它扼守地中海与大西洋之间的航海要道——直布罗陀海峡。

　　直布罗陀海峡位于欧洲和非洲之间，连接大西洋和地中海，水深300米，最窄处宽有14.3公里。因此，它的交通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虽然海峡两岸是西班牙和摩洛哥，但直布罗陀是英国的海外领土，所以这里呈现出三国鼎立的局面。

直布罗陀往事

　　1713年，直布罗陀成为英国的第14块海外领土。在1701年至1714年发生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期间，英国于1704年8月攻占直布罗陀，成为其军事基地，英国皇家海军取得了西地中海的海上霸权。1713年4月11日，在战争中惨败的西班牙被迫与参战国订立《乌得勒支条约》，将直布罗陀割让给英国。1830年，英国正式宣布直布罗陀为其殖民地。

进入直布罗陀

　　进入一国国境，通常是通往海关查验后即告完成。而在直布罗陀，过了海关后，要先横穿英国皇家空军的机场跑道，再通过吊桥和老城门进入直布罗陀。

　　出了海关，就是温斯顿·丘吉尔大道。这条大道连接西班牙和直布罗陀，而且横穿直布罗陀国际机场跑道。直布罗陀机场距离市中心仅500米，是一座军民合用的机场 ，为英国国防部所有，由英国皇家空军管理，民用航空由直布罗陀政府负责管理。

　　该机场始建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于1939年投入军用。自1987年起，英国和西班牙政府准许两国民航客机在此起降；2006年，英西两国和直布罗陀签署协议，允许所有来往直布罗陀的民航班机起降。

　　为保证飞机起降安全，政府在温斯顿•丘吉尔大道与直布罗陀国际机场跑道交叉口设置管制闸门。每当飞机起降时，红灯亮起，闸门关闭10分钟（有时长达两小时），往来行人车辆，必须等候。

　　公路和人行道建在飞机跑道上，行人及车辆进出国境，必须穿行军用飞机场，举世罕见，之前闻所未闻。这次真的开了眼界。

　　走出飞机场，来到直布罗陀城门。这座城门是从陆路进入直布罗陀的唯一通道。现在的城门和门前吊桥是在1727 年重建的。在此之前，为争夺直布罗陀，曾经发生过13场激烈的围城之战，城门和吊桥多次毁于兵燹。目前，直布罗陀当局划定此处为步行区，禁止车辆通行，其中骑自行车和电动滑板车的最高可处罚款300 英镑（约合人民币2900元）。

直布罗陀巨岩

　　直布罗陀巨岩（Rock of Gibraltar）是一座巨型石灰岩，位于直布罗陀北部边境，海拔高度426米。古希腊神话中认为它是“海格力斯之柱”（Pillars of Hercules，又译“赫拉克勒斯之柱”）之一，据说另外一根柱子在北非的摩洛哥。

　　我们乘坐中巴车，沿着狭窄的公路驶向岩顶。登山游览为的是观风景、喂猴子、游溶洞。

　　天公作美，一到巨岩上，天气变得出奇的好，乌云散去，阳光明媚。从巨岩向下望去，只见远处阿尔沃兰海波澜不惊，脚下的直布罗陀平静安祥。

　　巨岩顶部是自然保护区，其中生活着250只直布罗陀猕猴，据说它们是欧洲唯一的野生猴子种群。近年来，观猴喂猴成为直布罗陀旅游的热点。

　　这里的猴子性情似乎挺温顺的，不讨人嫌，没见抢夺游客手机包裹的。游客们争相投喂猴子，它们个个吃得膘肥体壮。

　　在巨岩的半山腰上，有一个天然的洞穴——圣迈克尔溶洞。进入这个洞穴后，首先见到的主洞穴是最上层的大厅，大厅连接五个狭窄通道，通往一连串的小溶洞，最深处达到入口以下约 62.5 米。

　　据说这个洞穴在古罗马时代就被发现了。当年，人们一直认为这个洞穴是无底的，洞穴里的地下通道与非洲大陆相连，而猕猴就是通过这条海底通道来到直布罗陀的。当然，这些都是故事和传说。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个溶洞被用作急救医院。自 20 世纪 60 年代初，圣迈克尔溶洞的主洞穴对游客开放。这里被改造成一个有400个座位的洞穴剧场，可以举办音乐会，表演舞蹈或者戏剧。

　　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丈夫菲利普亲王在访问直布罗陀期间，于1954年 5月10日参观了这个溶洞。溶洞门前的纪念石碑上，对此有文字记载。

欧罗巴角

　　欧罗巴角（Europa Point）是直布罗陀半岛南端的海岬，也是直布罗陀主要观光景点之一。我们乘坐中巴车从巨岩上下来，抵达这里，从市中心也有公交车往返。

　　在欧罗巴角上，直布罗陀政府修建了观景平台，游客可以欣赏周边的风光和阿尔沃兰海景。

　　在欧罗巴角的南端，屹立着一座灯塔，这是地中海的出入口。在漆黑的夜空中，为航船指引航向。倘若在夜间观赏这座灯塔，想必是别有一番感觉。

　　欧罗巴角灯塔建造于1838年—1841年。塔高20 米，高于水平面49米，呈圆柱形，用砖石砌成。塔体外表漆成白色，有一圈红色的水平条纹。塔上方是塔灯和阳台。1841 年 8 月 1 日，欧罗巴角灯塔建成投入使用至今。

　　灯塔的光源最初是由人工操作的油灯，1905 年改用三个白炽灯。1994 年 2 月，实现自动化控制， 2016 年转换为 LED 操作。目前，欧罗巴角灯塔的照射范围达到33 公里。

　　回望观景平台北侧，有一座面向直布罗陀海峡的清真寺——易卜拉欣-易卜拉欣清真寺（مسجد ابراهيم الإبراهيم‎）。这座建筑通体纯白色，在蓝天的映衬下，高大的宣礼塔和精美的穹顶耀眼夺目，为欧罗巴角增色不少。它是由沙特阿拉伯已故国王法赫德捐建的，于1997年8月8日启用。

　　在欧罗巴角观景平台上，安放着一块“到此一吻”的标识牌（下图），上面的文字提示游客直布罗陀是欧洲最后一个海岬，要“在这里吻我”。想必这里是为情侣拍照准备的吧。

逛老城主街

　　主街是直布罗陀老城区中一条南北走向的步行商业街，是直布罗陀最主要的街道。主街建造于14世纪，西班牙统治时期称“皇家大街(Calle Real)”，当年是城市交通干道，因南面是隔海相望的非洲，因而又被称为“非洲之门”。

　　在1779到1783年间，直布罗陀受到围攻时，主街上几乎所有的建筑物都受到法国和西班牙联军的损坏。 因为主街邻近港口，在法西舰队炮火的攻击范围之内。

　　主街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此时正值西方国家的圣诞节前，逛街购物的、旅游的熙熙攘攘，商家纷纷打折促销，店里街头一片热闹景象。

　　直布罗陀街头安放着这种英国式的公用电话亭（见下图），游客们纷纷驻足打卡拍照。

　　主街上有一家邮局。直布罗陀的邮政业务由皇家直布罗陀邮局办理，这是一个成立于1886年的“公营单位”。

　　2005年，直布罗陀邮局增加“皇家”的前缀，这在英国海外领地中是唯一的一个。

　　位于主街的直布罗陀邮局还有四个下属机构：北区分局、南区分局、包裹邮局、邮件分拣室。

在主街南侧尽头是直布罗陀的炮台广场。这里的炮台和堡垒是早年的城防工事，现在成为观光景点，游人如织。

　　一座身着夏季战斗服的士兵的塑像坐落在广场西北角。这是为纪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保卫直布罗陀巨岩的直布罗陀志愿军、国防军和在军团中服役的直布罗陀人而建的。

　　站在炮台广场上，仿佛还能嗅到两百多年前炮火硝烟的味道。即将迈出直布罗陀海关时，空中悠然飘扬着的英联邦旗、直布罗陀旗和英国国旗（下图，自左至右）令人瞩目，感觉却是五味杂陈。

（写于2024年12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