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不丹（五）拥有机场的帕罗

心的旅程（郑琪瑛）

帕罗山谷毫无疑问是不丹最令人心驰神往的地方。路旁随处可见杨柳树和苹果园，白色外墙的农舍和寺庙，与金黄的梯田相映成趣。

帕罗曲河像西藏众多河流那样蜿蜿蜒蜒，不时露出奶黄色的沙丘，河水清澈蔚蓝，水流湍急。大自然给予这块土地丰厚恩赐，汹涌的河流可用作水力发电。不丹现在已向印度出口电力。

肥沃的土地，温和的气候以及地处通往中国西藏商贸路线要道的地理位置，为帕罗居民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在19世纪大部分时间里，帕罗都是政府所在地，同时也是不丹的商业、文化和政治中心。

但是这座“城市”虽然有不丹唯一的国际机场，有数座豪华酒店及具有民族特色的商品街，但仍展现出与大自然深刻的连结。

城市中大片未开发的区域仍维持着本来的林地面貌，酒店建在层层水稻梯田中间。牛、驴子和马匹在为数不多的道路上漫步，房前屋后栽满了艳丽的格桑花，偶然可看到薄荷与大麻在路边恣意生长。

帕罗其实是一个非常秀气的山谷小镇，店铺林立的主干道贯穿整个小镇，总长度不过250米左右，附属的主要街道也不过两三条，而这就是帕罗的全部。

帕罗镇袖珍，但是帕罗宗堡确是不丹最经典的建筑，宗堡巨大的扶剁墙高居城镇之上，在峡谷里的任何地方都抬头可见。

帕罗山谷海拔2280米，四周被五六千米的群峰环抱，大量的稻田阡陌纵横，宗教遗址和特色民居遍布其间。

林木茂密的小山经常出现在视线里，从而创造出浑然天成，宁静平和的美好景象。

帕罗宗堡上方的山顶上，有一座古老的瞭望塔，经过1968年的修复后现在是国家博物馆。这座瞭望塔修建成非同寻常的圆形，墙体厚度达2.5米，据说采用了海螺造型。

国家博物馆今天正遇不丹节假日而闭馆，只能在门口拍照打卡。博物馆边上有一条小路直通帕罗宗堡。

这是刘嘉玲和梁朝伟拍结婚照的地方。所有旅游者都会在此留影，只是后面缺少小喇嘛们的陪衬而略显逊色。

我们穿过行政办公室，直接进入寺庙庭院。今天是不丹的节日，行政办公室一片静悄悄。

寺院外墙上的彩绘形象生动，色彩艳丽。

帕罗宗堡乌策大殿的五层高塔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这是1649年首任帕罗行政长官执政期间修建的，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寺庙内院华丽的木雕，配以金色、黑色栩栩如生的彩画，高耸的围墙，宽阔的大院使这里弥漫着浓浓的权力和财富气息。

主殿门口是一幅巨大的佛教“六道轮回”图案。

三个看起来不足10岁的小僧人，身着大红喇嘛服偷偷跑出大殿，围在一起玩起了牌，看见师傅出来立刻飞跑回大殿打坐。以为他们会受到师傅的训斥，结果没有。今天是不丹的节日，每位僧人都得到了货币奖励。

宗堡的出口处是一座横跨帕罗曲河的传统木制廊桥，之前此处的廊桥每遇战时都会被拆除，从而使宗堡能够据守帕罗曲河的天险。

太阳西下，一道霞光映照在帕罗山谷的丛林中，帕罗镇刹时笼罩在暮色苍茫中…….。

虎穴寺于不丹人而言那是国宝级般的存在，它奇迹般地栖身于帕罗山谷上方900米的陡峭悬崖上。这里能听到的声音只有风吟，水流和转经筒的摩擦。

要想入寺上山的道路异常艰难，可以说有点残酷。

第一阶段可以以马带步，不过马道狭窄，紧贴悬崖，必须牢牢抓紧马鞍，还要配合山势前倒后仰。

远处景色优美怡人，望着那巍然屹立的群山，云雾飘渺的山峰，鸟语花香的森林，似乎让你完全沉浸在了想象的世界。

下了马再行走15分钟就可看到一座素食餐厅，这里也有咖啡和茶出售。我们今天的中餐就要在这里解决，何时能吃到中餐取决于自己的双脚。

从这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虎穴寺远远地屹立在山腰边。

第二段山路据导游介绍需要走1.5小时，上了路才知道脚下完全没有路，只是走得人多了自然踩出的一条道，裸露的树根有时充当了台阶。

一小时后大家步履不再轻盈，衣服越脱越少，很小的双肩包都成了负担。

林间秋景迷人，火红的枫叶在绿色山林的衬托下夺目耀眼。

不知名的赤色植被高高地挂在树梢，纵横交错构成了一幅美妙的图案。

完成了这段山路后就来到海拔3140米的观景台上，虎穴寺就在背后，大家高兴极了，感觉神奇的寺院好像从岩石上长出来的一样。

不久我们感到高兴的早了点，虎穴寺地处150米峡谷的另一边。当驾驶员告诉大家从这里开始到达寺院大门还有700个台阶单程需要攀爬时，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一段的台阶经过修缮，还有栏杆可抓扶，可因为海拔越来越高，对我们年龄大的老者攀爬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走几步就需要休息一下才能缓过气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寺院总是心有不甘，只有鼓起勇气整装待发继续上路。

年轻喇嘛们成群结伴而来，看他们轻松自如，我们只有回报羡慕的眼神。

虎穴寺建于1692年，长久以来一直被视为一处圣地。传说藏传佛教奠基者莲花生大士骑虎路过不丹帕罗山时突然悟道，曾在山洞中不吃不喝冥想三年。逝于尼泊尔后，大师肉身又被带回不丹存放于此山洞中，引来各路王孙贵族纷纷前来朝拜。故事真假无从考证，大师修行的山洞倒是仍保留在寺内。

入内虎穴寺必须寄存所有随身携带物品，包括小包手机相机，在驻守军人的监督下锁上柜门。这是寺院的检票口，等待你的是陡峭的石阶和高高在上的殿宇。

其实虎穴寺内没有像西藏布宫那样的旷世珍宝，也没有大昭寺内文成公主带去拉萨的等身像。但虎穴寺在不丹的地位有多高，很多人难以想象。不丹第一世国王和王后曾在寺内居住百日，国王亲自描画唐卡、王后手抄藏文佛经。印度卧儿王朝继承人沙贾汗曾出资为虎穴寺修路架桥。

1998年一场大火烧毁了寺院的主体结构，馆藏物品化为灰烬。这场大火被不丹人视为“人生至暗时刻”，无数人朝着寺庙方向痛哭流涕，举国哀痛百日后，不丹第四世国王宣布出资2亿美元亲自监工重建。由于不丹藏传佛教有“建寺不劳民手”的习俗，500位村民自愿出家以僧侣身份协助修建虎穴寺。

虎穴寺建成后，无数印度、尼泊尔、不丹的王室贵族商贾纷纷将佛教珍品存于寺内，乃至大量名僧也亲抵虎穴寺描画书经。这些珍品的价值，据说在上个世纪80年代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估值超过百亿美元。

不丹短短的六天很快就过去了，明天我们即将离开这片神奇的土地。这个高山之国在雪山环绕下，随处可见飘扬的五彩经幡。在开阔的河谷间，有着这个民族独特的风情。人们脸上挂着笑容和满足，这种幸福来自山川大地，也来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