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江南名士铅山人费元禄《茶赋》阅读笔记之三

仙客来壹(江茂根)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茶赋》用北魏游牧民族官员刘缟模仿南方汉人饮茶的典故,来表现茶与奶酪都是人类饮食不可缺的食物。奶酪与茶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反而是茶更有文化情趣。</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勰邾莒之餐,叱酪奴于茗饮;刘缟王侯之慕,效颦妇于练囊。</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王勰邾莒之餐,叱酪奴于茗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①王勰(xié),费元禄在此可能有误。饮茶名人应该是王肃。王肃是一位历史人物,生于南北朝时期的北魏,字恭懿,祖籍琅邪郡临沂县(今山东省临沂市),是北魏的宰相,以博学多才、对汉文化的普及和南方文化的推崇著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②邾莒之餐。邾莒是春秋时期的两个小国。北魏时期,一位名为杨炫之的作者在其著作《洛阳伽蓝记·正觉寺》中提到,羊可以与齐、鲁这样的大邦相提并论,而鱼则可以与邾、莒这样的小国相媲美。这里,羊和鱼不仅仅是动物,它们成为了衡量不同国家或地区的重要象征。邾莒之餐讲得是齐、鲁这样的大国食用羊肉。邾(zhū)、莒(jǔ)这样的小国食物是鱼。王肃邾莒之餐就是讲小国食鱼肉,大国食羊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③王肃酪奴‌的典故出自北魏杨衒之的《洛阳伽蓝记》。王肃是南朝齐国的官员,因父亲被齐国所杀,投奔北魏。初到北魏时,他不习惯北方的饮食,依然保持着南方的饮食习惯,常吃鲫鱼羹、饮茶。由于他对茶的喜爱,京城的士子们戏称他为“漏卮(zhī)”,意为他一次能饮用一斗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④叱,亦指吃。几年后,王肃开始接受北方的饮食,孝文帝问他羊肉和鱼羹、茶和酪浆的味道如何。王肃回答说:“羊者是陆产之最,鱼者乃水族之长。所好不同,并各称珍。以味言之,甚是优劣。羊比齐鲁大邦,鱼比邾莒小国。唯茗不中与酪作奴。”这段话的意思是,羊肉和鱼各有其美味,但茶并不逊色于酪浆,不应该被称为酪浆的奴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⑤‌典故的影响‌:王肃的比喻使得茶在北魏被称为“酪奴”,虽然是一种贬称,但也反映了南北文化交流中的趣味和误解。这个典故在后世的文化中多次被引用,成为文人墨客诗词中的典故,反映了南北文化的交融和对茶文化的推崇。</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刘缟王侯之慕,效颦妇于练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①刘缟。北魏爱茶人。曾任给事中。刘缟慕王肃之风,专习茗饮,彭城王肃对刘缟曰:“卿不慕王侯八珍,好苍头水厄。海上有逐臭之夫,里内有学颦之妇,以卿言之,即是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彭城王肃家有吴奴,以此言戏之。自是朝贵宴会,虽设茗饮,皆耻不复食,唯江表残民远来降者好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刘缟仰慕王肃的风流,模仿、学习饮茶。而王肃在南朝时,喜欢饮茶,到了北魏后,虽然没有改变原来的嗜好,但同时也很会吃羊肉奶酪之类的北方食品。当孝文帝问“茗饮何如酪浆?”时,他则认为茶是不能给酪浆做奴隶的。意思是茶的品位并不在奶酪之下。但是,后来人们却把茶茗称作"酪奴",将王肃的本意完全弄反了,“酪奴”作为茶的一个贬称流传了下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②‌“效颦妇于练囊”源自《庄子·外篇·齐物论》,用来形容盲目模仿别人,结果却适得其反的行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效颦妇”指的是东施效颦的故事中的主人公东施,她看到美女西施皱眉的样子很美,便盲目模仿,结果却适得其反,变得更加丑陋。“练囊”则是指用白绢做成的袋。“练囊”并没有直接的含义,而是作为一个文化背景的象征,暗示了东施模仿西施的行为是徒劳无益的。但这种模仿却可以丰富刘缟的日常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费元禄这句赋词用刘缟仰慕王肃的风流,模仿、学习饮茶的典故来论证,北魏刘缟虽然是东施效颦。但却让茶文化的仰慕和推崇者融入了茶的美味之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