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十三）生病</p><p class="ql-block"> 11月23日下午头痛，量体温知有低烧，怕是感冒了。没有上班，在家休息，看了一会《唐宋词鉴赏辞典》，觉得很累就放下了。</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卧病在家，颇感孤寂，睡又睡不着，心烦意乱，失去了往时的那种平静。</p><p class="ql-block"> 妻子没有回来吃晚饭，一个人煮了一小碗燕麦牛奶粥，内加一个鸡蛋。感冒的人要吃容易消化的高营养食品，有利于提高免疫力抵抗病毒的侵害，这是妻子说的。</p><p class="ql-block"> 饭后洗漱毕，静坐冥想了近半个小时，身上作寒作冷，感觉体温渐渐上升了，人十分难受，吃了两粒感冒药，倚靠床头迷迷糊糊思睡，只好盖上棉被睡下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凌晨出了一身汗，热度下去了，但头昏脑胀，手足疲软，几次想下床终不能如愿。</p><p class="ql-block"> 妻子推开书房门，冷冷看了一眼，一声不吭地又把房门带上，不久便听到大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响声，妻子走了，昨天晚上她什么时候回家，我不知道。今天上午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看着从东窗透进来的几缕阳光，我长长地叹气，心里暗自劝自己不要多想。</p><p class="ql-block"> 拨通了科室的电话，说我病了，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一帮科室里的同事，有男有女。大家七嘴八舌劝我上医院，最后他们商议派两人开车送，到医院后接诊医生说根据发热丶咽喉痛丶肺有啰音等症状推断，应该属于肺部感染，但程度较轻，可住院也可不住院。</p><p class="ql-block"> 我选择不住院，医生点头，开了一张处方，陪我来的女同事持我的医疗卡缴费拿药，做了皮试后打了一支青霉素，另有口服抗感染药若干。这是妻子所在的医院，但她自始至终并没有过来招呼一声，或许是忙工作没有时间顾及，我也没有电话告知她任何情况。</p><p class="ql-block"> 岳母和大小姨子早就在家等候，同事离开后，林雪抱着我痛哭，我摸着她一头秀发，也不禁泪流满面。林蕙在一旁两眼噙含泪水，捂着嘴没有说话。</p><p class="ql-block"> 岳母上前扶着我坐在客厅大沙发上，摸摸我的前额，喃喃自语：“还在烧呢。”这话一说，林蕙林雪就分坐在我左右，用手摸我的前额，后来林雪竟用她那光洁的额头贴着我额头感知我的体温，我没有尴尬，而是大大方方任她所为。她是我从小背着长大的，在我心目中永远是那个喜欢黏着我丶赖着我抱的可爱小女孩，而岳母与大姨子知道这一切，也不觉有何不妥。</p><p class="ql-block"> 岳母和大姨子林蕙在厨房烧午饭，小姨子侍候我吃药，她到被子橱内找出一条加厚毛巾毯，严严实实地盖在我身上，同时轻轻推我向后仰，让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她静静地傍靠在我身旁，一双手紧紧握着我的一只左手。</p><p class="ql-block"> 岳母给我熬了一大盅珍珠糯米莲子粥，林雪要喂我吃，我说你先吃完饭再喂不迟，她点点头，这一次倒肯听话。岳母看着她这个小女儿，只是摇摇头苦笑。大姨子则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她平静似深潭里的秋水，除了我，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唉，林蕙呀林蕙，你何必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苦自己？</p><p class="ql-block">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里闲聊，我拥着厚毛巾毯子听她们说话，感到非常温韾。岳母为人慈爱善良丶温柔体贴，又心事缜密丶一双慧目洞察秋毫，她自然了解她三个女儿，但也没有办法处理她们感情上的恩怨纠葛。</p><p class="ql-block"> 这次我突然生病的消息，是妻子电话告知她母亲的，她从门诊医生那里了解了我的病情，怕我一人在家出意外，所以要母亲来照顾。我听后有点感动，但也仅止于感动而已，心里对她颇多微词——为何自己不回来？为何我在门诊接受治疗时不露面？为何早上见我卧床不起，一句话也不说就不管不顾地独自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