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疏影 ‍刘摘星绘画、诗词、写作专辑(一)

松涛

<p class="ql-block">作者照</p> <p class="ql-block"> 前言</p><p class="ql-block"> 刘摘星是我们九年级小学阶段的校友,虽同窗时间不长,但却与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友情。</p><p class="ql-block"> 摘星可是个妥妥的才女,且多才多艺,涉猎绘画、诗作、写作等领域。仅绘画又有油画、速写水墨画等多种形式。</p><p class="ql-block"> 退休后,她笔耕不缀,井喷式地隔三差五就有新作品发布在我们的微信群里,成了群里一道亮丽的风景,为大家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若几天不见她的作品。同学们会感到空落落的,可见他作品多么吸引人。</p><p class="ql-block"> 摘星不仅才艺超群,而且性格开朗、爽真幽默,还热心公益,是我们的开心果。</p><p class="ql-block"> 她时不时还露一把橱艺,展示出丰富多彩的老年生活。</p><p class="ql-block"> 摘星的这些作品,随着时间的推进 ,逐渐淹没在群里诸多信息里。</p><p class="ql-block"> 为了让大家再看到摘星的这些作品,全方位理解其作品的内涵,特编辑此专辑。</p><p class="ql-block"> 本专辑按摘星作品发布的时间顺序排列。</p><p class="ql-block"> 期待摘星有更多的作品问世!</p><p class="ql-block"> 祝摘星永远开心!快乐!</p> <p class="ql-block">2025.03.01</p> <p class="ql-block">2025.03.07</p> <p class="ql-block">2025.02.08</p> <p class="ql-block">2025.02.08</p> <p class="ql-block">2025.01.31</p> <p class="ql-block">2025.01.26</p> <p class="ql-block">2025.01.23</p> <p class="ql-block">2025.01.21</p> <p class="ql-block">2025.01.17</p> <p class="ql-block">2025.01.15</p> <p class="ql-block">2025.01.09</p> <p class="ql-block">2025.01.05</p> <p class="ql-block">2020.11.14</p> <p class="ql-block">2024.12.28</p> <p class="ql-block">2024.10.06</p> <p class="ql-block">2024.10.13</p> <p class="ql-block">2024.10.28</p> <p class="ql-block">2024.11.06</p> <p class="ql-block">厖贝废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11.07</p> <p class="ql-block">2024.11.07</p> <p class="ql-block">2024.11.08</p> <p class="ql-block">偶遇阿三</p><p class="ql-block">2024.11.14</p> <p class="ql-block">2024.11.04</p> <p class="ql-block">2024.11.15</p> <p class="ql-block">莫斯科歌唱家夏里宾墓</p><p class="ql-block">2024.11.16</p> <p class="ql-block">2024.11.16</p> <p class="ql-block">旅俄所见</p><p class="ql-block">俄罗斯妇女</p><p class="ql-block">2024.11.18</p> <p class="ql-block">2024.11.20</p> <p class="ql-block">2024.11.20</p> <p class="ql-block">彼得堡街头</p><p class="ql-block">2024.11.21</p> <p class="ql-block">庞贝被毁汶房屋街道</p><p class="ql-block">2024.11.22</p> <p class="ql-block">2024.11.22</p> <p class="ql-block">罗马所见</p><p class="ql-block">2024.11.23</p> <p class="ql-block">2024.11.24</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游巴黎</p><p class="ql-block">2024.11.25</p> <p class="ql-block">2024.11.25</p> <p class="ql-block">2024.11.26</p> <p class="ql-block">2024.11.27</p> <p class="ql-block">早市</p><p class="ql-block">2024.11.29</p> <p class="ql-block">2024.11.29</p> <p class="ql-block">2024.11.30</p> <p class="ql-block">电视速写</p><p class="ql-block">2024.12.10</p> <p class="ql-block">回乡闲居</p><p class="ql-block">2024.12.11</p> <p class="ql-block">2024.12.14</p> <p class="ql-block">京剧速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丑角</p> <p class="ql-block">2024.12.15</p> <p class="ql-block">2024.12.20(后的星期日)</p> <p class="ql-block">深秋</p><p class="ql-block"> 2024.12.25</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 25, 25); font-size:22px;">山村(节选)</b></p><p class="ql-block"> 刘摘星</p><p class="ql-block">2021.07.15</p> <p class="ql-block"> 跟江西的崇山峻岭一比,粤东的山脉都不算很高。父亲家乡的县城就在群山的包围之中。一条小路从城镇中心伸展开去,有河水翠绿地缓缓流荡着,它与小路平行,只不过方向相反,它从山上流下,绕过县城的繁华,注入到山脚宽阔的韩江之中。沿着小路逆流而上,几十分钟就把城镇甩到背后,四周尽是开阔的稻田。几处农家堆起来的干草垛,园中成方,象厚屋顶一样架在几根粗壮的木桩上,和北方的草垛大相径庭。草垛下往往会卧着一两头牛,金色的阳光照下来,深棕中带蓝色的牛和草垛的影子,都很清晰的横铺在黄土地上。沿着溪水行走,几丛硕大的芭蕉时不时的跳入眼帘,暗绿的肥叶子,骄横的伸展着,浅绿色的芭蕉累累成串,向上弯着,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同样诱人的还有高高的木瓜树。。。。。。不时有很怪异的鸟叫声从远处传来,放眼四周全是矮矮的山丘,鸟声似从山中传来,它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好像在劝你甚么,又好像在述说这甚么。。。。。。</p><p class="ql-block">我记得那一天,一个远方的亲戚——我堂嫂的妯娌,阿强嫂给我挑着简陋的行李,从县城,去父亲的老家,粤东的山村插队落户了。我不记得我是否带了被褥,我父母当时以走资派的身份已被关押了三年,没有时间和机会给我打点行装。我只记得我带了一只兰花脸盆,搪瓷已经剥落了——因为在学校宿舍的火炉上做过热水,所以它的底部很有几块搓洗不掉的令人不快的黑色斑点。我之所以记得它,是因为我那位在县城公社卫生院做护士的堂嫂,见我千里迢迢的带来了这样一只脸盆,就面带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管她叫堂嫂,她很不高兴,多次跟我解释,说不是堂的,是亲的,因我祖母的两个儿女都不在身边,所以她就在五服之内的亲戚里认了一个孙子,就是我堂兄,他是县里财贸干校的干部。当时我固执的认为,这也不算是亲的,惹得堂兄嫂一家很不满。粤东这个地方很奇怪,后来我发现,家乡什么亲人都可以再认,不但儿子女儿可以过继,父母都可以,有的人家里没母亲,就认一孤老太太当老妈,接到家里,看家做饭,看孙子,组成一个圆满的家,过的其乐也融融。</p><p class="ql-block">我山村的老家里还有一个近八十岁的祖母,她一直一个人生活。文革前父亲曾接她到北方居住,她住不习惯,执意要回来。唯一的姑母一家人在新加坡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接她过去住,她也住不惯,非要回粤东老家山沟里,在祖下留下来的老屋里,过着砍柴种菜的生活。我此行就是要投奔老屋里的祖母。</p><p class="ql-block">不是赶集的日子,路上走的人很少,只有我一个人,头戴竹条编的“笠帽”,下穿着我奶奶肥大的黑布裤子,上穿一件带小蓝格子的“底裳”,那是人家妇女冬天穿在里面的褂子,是堂嫂给我的她的旧衣裳,但我还穿球鞋,线袜,鼻子丄还居然驾着一副白塑料架眼睛!打扮得不伦不类——这就是1969年的我,二十岁,1968年高中毕业,“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而我的父亲却在千里之外,在华北的一座重工业城市,作为走资派,被夜以继日地轮番批斗,文革后有人跟我说过,父亲曾被造反派一脚踢到裆部,从大卡车上踢翻下来。。。。。。</p><p class="ql-block">1968年,我们学校的毕业生要全部一锅端,到农村去当农民,父母当时分别关押在地市委的牛棚里,那时他们已好几年不让回家了,我在看守的监视下,通知他们,我要回广东老家去了。父母亲愕然,但他们怎能表态?只有默默的接受我的决定。我是在北方出生长大的,父亲读高中时从上海跑到延安,后从抗日大学分配到冀东,解放后进城只回过粤东一次,还是解放初期。。。。。。我离开了家,跑到了千里之外,家里留下了两个弟弟,都十岁左右,大弟弟,跟我同时下了乡,跟他们学校同学到了河北农村。后来我一直自责,父母住牛棚,小弟才十岁,保姆早就没有了,亲戚朋友谁也不敢上门,只能我来料理家了。但我却很自私,之所以没有和同学一起去本地农村,除了不切实际的“生活在远方的”的浪漫瞎想,其实就是想逃,逃离这这令人恐惧的环境。父母后来从没有为此责备过我,我才十七岁。几年以后,母亲可以回家几天了,她只是平淡地对我说,有一次她从干校回来,(那时候我们早就被从原来的住所轰到别人腾出的两间破屋子里了。)推开了门,只见家里墙壁乌黑,家具破烂,土炕上被子也不叠,被头油腻腻,黑乎乎的。小弟弟满脸污垢,正从一个破铁锅里捞稀饭吃,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见到母亲他就笑了。。。。。。母亲说她当时想哭,我听了也想哭。</p><p class="ql-block">小路的尽头就矗立着勾胸搭背的的青山,它们不像福建的崇山峻岭,但也起伏绵延。到山脚下后,河水和小路分开,它无声地隐入茂密的丛林。小路则绕过山脚下的茅屋,从人家的矮墙后迂回地往山上攀爬。我脚下的土路不知何时已变成碎石子路,后来就变成不规矩的石板砌成的石阶,大概是山石渐多,就地取材吧。石阶越来越陡峭,在丛生的野草和遮天的密林中不断的往上攀升。。。。。。草的清新香气,林中潮湿的氛围,偶尔洒落在灰白石阶上的斑斑点点的阳光。。。。。。这样的路程得走两个小时才能到达山顶。山路上很安静,偶尔有鸟声。不是赶圩日,很少能碰到担担子的老乡——她们看到我就象看到外国人一样,还小声地议论我“戴眼镜啊哦?还着鞋着袜?(穿鞋穿袜)”。走过好远,我还听见她们的嘲笑声。我们走着,闲聊着走累了,就坐在石阶上歇一会儿。一般我中途要歇三四次才能到达山顶。</p><p class="ql-block">阿强嫂是个健壮的山村妇女,身材高大,浓黑的短发照山里人的样子用两个大发卡子夹在耳后,她穿了一件没补丁的碎花小褂,为了进县城还特意在褂子上罩了一件黑色绣花边的兜兜,她脸庞丰满,臂膀浑圆,只是还是山里人的习惯,打着赤脚,因为是家里干活的主力,她挑东西走山路一点不犯怵,还笑得满脸的喜盈。她见我累了,也放下担子,毕竟是挑担赶山路,她额上也挂着细小的汗珠。她解下头上的笠帽,拿在手里搧了起来安慰我说,马上就到山顶了,以后就是下坡了,好走多了。我们正准备动身,身后传来了一阵拖鞋踩在石板上的哒哒声,不一会儿,在树木的悉嗦声和浓绿的树荫中冒出一个人影。他矮矮的,圆脸庞,脸色黄白,身穿一身绿色邮局的制服,背一个特大的挤满了邮件的邮包,他是这里经常出没的邮递员。他每天骑着自行车,从县城邮局跑到山脚下,把自行车寄放在老乡家,再挑着邮包爬山,往山村里送信。他一天跑一次,跑遍山里几个大队,再下山返回县城邮局。我至今还记得他穿着绿衣服,用竹杆子挑着两只大绿邮包往山上爬的样子。他比我们走的快,看见我们他就站住笑了,搭讪几句,“来了?”阿强嫂打着招呼,</p><p class="ql-block">“啊,这是。。。。。。”“华生姑,从北方倒转来的。”</p><p class="ql-block">“不回去啦?”</p><p class="ql-block">“不回去啦!”</p><p class="ql-block">邮递员冲我笑笑,很快就消失在我头顶的山色中了。广东人个子矮,,看不出他有多少岁。后来听我堂嫂说,他是犯了错误才被处分,惩罚他跑这趟线路的。他和果戈里的《钦差大臣》中的邮政局长一样,私扣别人的汇款,还私拆邮件,把信封中夹带的粮票布票据为己有!</p><p class="ql-block">山顶就是村口了,村民建了一个凉亭供过往行人歇脚。这里的景色就像希施金的油画一样。几棵粗大的树木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石绿色的表皮上有褐色的斑块和形状各异的斧痕。四周繁茂的林木密密麻麻,黑绿暗紫,错综相间地挡住了天日。远处下山的石阶也很幽暗,一抹浅黄的阳光,透过枝叶倾泻下来,照射在地上,把草地和树丛也染成了浅黄色。由大渐小的牛羊,背上也披着一抹金色的阳光。隐约见到一位农妇,用布条在背上负了孩子,慢慢的往山下走,渐渐变得象豆粒一样大小。。。。。。</p><p class="ql-block">白石板砌成的凉亭很宽敞,在亭壁上有好多行人的涂鸦,很多情诗写的粗俗不堪。只有一首,我读了一遍就哈哈大笑,至今记忆犹新:三人同行过此亭,送别友人去昆明,临别友情情无限,归来依旧是三人——没有证明去不成! 那时正是最严酷的文革初期,到哪里都要公社机关的证明——要证明你不是在逃的地富反坏右分子,也不是牛鬼蛇神才行。没有证明,连县城都去不成,旅店不敢留宿,这三个倒霉的家伙只能巴巴的回村了,为此题诗留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从凉亭上歇歇脚以后,就可以松口气下山往村里走了。阿强嫂为了赶回家做饭,加快了脚步。几座山谷错落有致地展现在我的脚下。山脚下是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梯田,几簇农舍中稀稀落落地升腾起乳白色的晚炊,夕阳也隐在山后了。走出山口,又沿着石板小路进村,一条小溪又蜿蜒而来与小路并行,不过这次是从山顶上奔泻下来的溪流,它越跑越宽,到村口已汇成不浅的河流,这河流一直向前奔跑,穿过整个山村再随着村尽头那边迂回下山的小路,隐入山林,穿过高高的山岭(那山岭名为灯盏梁,是本地第一险要之地。),它顽强的前进,最后流入到公社那边的韩江之中。在我离开山村很久以后,在我的梦中,我总是在爬那条从县城回老家村里的山路,四周都是幽暗的老树荆棘,尤其是到了山顶村口,没有凉亭,只有极险恶的不稳固的细碎石板,一脚踩不稳就会粉身碎骨!</p><p class="ql-block">村口有一座桥,有一户人家,参差不齐的砖石垒成的茅屋,像碉堡一样守护着村头。我一下桥,他家的狗就追着我叫了半天,吓得我落荒而逃。阿强嫂喝住它,它不再追赶,蹲住了,只远远的望着我叫。。。。。。河水的两岸是稻田,稻田两边是错落的人家。河水欢快地流着,和渐宽的村路结伴而行,转了个弯子盘旋而下。走到村子中间,跨过河水还是一座石板桥,桥头有一棵高大繁茂的树木,纷飞的点缀着艳丽的花朵。我祖母的老屋就在桥下,她的菜园子却紧挨着石桥,在山坡上,离石桥仅有两三步之遥,和河对面村里的小学遥遥相望。那个小学校,是村里的最高学府。靠着山脚,还有老祖母搭盖的一座茅厕,共过往行人使用,积攒下来的粪肥,可捞出讴好,用来上肥种菜。</p><p class="ql-block">我们整个村子都卧在山沟里,再往上还有更高的山峦和村庄。第二个石板桥下的小队叫桥下小队,上边的叫桥上小队,走过去还有几个小队,都属于一个生产大队。桥上队比较富裕,桥下队就穷的多。村里人都说,桥上队人是遛遛地行,桥下队人就被压弯了腰。。。。。。</p><p class="ql-block">阿强嫂家在桥上队,我祖母家在桥下队,強嫂把我和行李挑到了一户破旧的屋苑中,祖母接着我,脸上并没有几分高兴。</p> <p class="ql-block">自勉</p><p class="ql-block">听风听雨五十年,</p><p class="ql-block">成海溪流珠玉喧。</p><p class="ql-block">莫道桑榆秋色晚,</p><p class="ql-block">桂香十里艳阳天。</p><p class="ql-block">2021.07.17</p> <p class="ql-block">2021.06.0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