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365个日子,365里路,一一走过。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日月跳丸,黄花绽了,几番重九,英雄袖手。”这一年,最大的一件事是离开了相伴几十载的工作岗位。既有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轻松,也有“从此山水不相逢”的怅然。毕竟,这半生以来,只从事了这一项工作,以此谋生的同时,也寄托了一生的理想与追求,承载着无数的酸甜苦辣。青春的激情与热血,绽放与繁华,都在这一段路程里被消磨,被挥霍,乃至被封存。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唯有道一声:再见,江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余生有热,赋于文字。这一年,花了五个多月的时间与文友投入在志书的编写工作中。许多的时间都在查档案,调查,走访,撰写,编辑……见识了林林总总基层的农民与干部,感受着乡镇的风土人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世界很乱,书不乱;人间很难,读书却乐。这一年,时间充裕,坐拥书房,翻阅了一些图书:《苏东坡新传》《巨流河》《笔落惊风雨》《蜀人记》《文治帝国》《大明王朝的七张面孔》《大湖消息》《千年悖论》《倒退的帝国》《大地上的家乡》《我与地坛》《回乡记》《曾国藩传》《左宗棠与李鸿章》《李鸿章传》《大清相国》《琦君散文》《老生》《南方漫谈》……读书于我,早已无任何功利,只是喜欢,只因习惯。书早已成了我一生一世旅程中最忠实的伴侣,唯有它,陪伴身边,帮我抵挡风雨中的孤独与寂寞,战胜旅程上的脆弱与坎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渐缓,节奏渐慢。这一年,出游的次数多了些,尽管有的时候是带着任务而去。踏上了长安的古城墙,参观了陕西省博物馆;去了唐山,地震遗址公园,大钊公园;苏州的平江路,周庄,藕园,山塘街,狮子林,沧浪亭;拜灵山大佛,游惠山古镇,转东林书院;去了兴化,万亩菜花田与朋友的热情招待相映成辉;登上过襄阳古城墙,在汉江边极目远眺,在黄鹤楼上人挤人,在东湖风景区徜徉徘徊;去了榕城,都江堰,映秀镇,九寨沟,沿着岷江流域逆流顺流。从西到东,从南到北,辗转万余里,留存记忆待追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年,重新捡起了久违的太极拳,在一呼一吸间感受吐纳的深长绵柔,在开开合合中体会张力与收敛,在阴阳转换里体悟生命的流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年,也有失去与永诀。7月28日,陪伴了我们十几载的狗狗点点永远地离开了。虽然明知这一切是命中注定,可当那一刻猝然来临之际,心仍是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彻骨的痛,锥刺的疼。它默默的陪伴,使我这一段旅程中没有那么孤寂,也让我的一颗心有了关怀的承载。它给予我的,远远多于我赋予它的。豢养过,驯养过,钟爱过,失去了,已是永恒。一生一宠物,从此不复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风雪交加的岁月,度着满身鞭痕的年华。生命里的所有劫难,都唯有自渡二字。啜饮着百般滋味,慢慢地将其一一咽下。对于渐行渐远的人群,不再留恋。也许,任何一种缘分与交集,都是有额度的,总有一些人与物会掩于岁月之苍茫中。事实上,我们都是孤独的刺猬。只有频率相同的人,才能看见彼此内心深处的悲喜交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生不到最后,我们都看不到答案。答案的珍贵之处,就在于它在视野之外。如此说来,一切就都在途中。悲与喜在,愁与乐在,得与失在……逃离风月,不如就春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新岁降临,祝福片片,可是到了岁末都变成了安慰自己的谎言,就像无助时只能抱抱自己的双肩。然而,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仍然想说:陈春杳杳,来岁昭昭。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聊记2024)</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