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秧情 (微型小说)

贾亮

春回大地，农民的小菜园又开始栽种菜了。

“王大妈，城里卖菜秧的人到咱们村了，快点去买菜秧！”正在向老伴发脾气的王大妈一听邻居喊，忙扔下手中的铁铲，油腻腻的手在抹布上两擦，围裙也来不及解下来就往外跑。随着“吱——”的一声门响，她那肥胖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内。王大爷这才从手机上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唉，每年种菜，吃不了就为送人!——为了让我到城里买一点菜秧，从早上—直啰嗦到现在！”

王大妈一口气跑到街道，一看卖菜秧的三轮车旁已经聚集了许多妇女，卖菜秧的是一个老头，笑眯眯的。王大娘来到三轮车跟前，一看，各种蔬菜的秧苗特别齐全——秧苗都养在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塑料壳里面，一提秧苗连土都提了起来，成活率相当高；而且，需要几棵秧苗，用剪子一剪就好了。

大伙争着将各种蔬菜秧苗买了个齐全，个个眉开眼笑。

“呀，好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王大妈瞥了一眼卖菜秧的老头，她来不及多想，也将各种活脱脱的秧苗选了起来，并且问旁边的周大嫂，“这些菜秧多少钱一棵？”

周大嫂手不停地挑选，嘴也不停说:“便宜，便宜!所有的菜苗都是一毛……”

“送下来的菜秧这么便宜？”王大妈的手停了下来，“这么便宜，该不会又是没有选种的孬菜秧吧？”

她仔细地端详着那些秧苗，只见个个苗肥体壮，长得水灵灵的；再看看颜色，翠绿翠绿的，根本不象县城那些黑心的家伙卖的假蔬菜秧苗。

王大妈拾头看看那卖菜秧的老头，他正在给周嫂剪菜秧，笑咪咪的，满脸和气。猛地，王大妈看见他耳朵边那颗黑痣，一道阴影闪过她的脑海：五年前，和自家男人到县城里买秧苗，结果买的青椒变成尖椒，买的大柿子变成番茄了，而且长势还很差。那个卖秧苗的不也有这样一颗痣吗？再看看小眼睛，淡眉毛，笑眯眯……一定是他，王大妈肯定了 ，怪不得那么面熟，难怪他的菜秧这么便宜，原来又是卖孬种的菜秧啊……

王大妈可不是一般的妇女，她年轻时曾在村里当了多年的村委会委员。她放下手中的菜秧，拍拍手，狠狠地大叫了一声：

“就是他！就是他卖假菜秧!骗人!”

妇女们一听，吓了一大跳 ，个个都目瞪口呆。

众目睽睽之下，卖菜秧的老头也吃了一惊，脸憋得红一阵紫一阵，嘴一张一翕……

大伙听了王大妈的介绍，纷纷把菜秧退给老头，并指着老头鼻子狠狠地指责他……

就在妇女们责骂老头之际，不知道是谁给村长打了电话，村长小跑着过来。他看了一眼人群中那个卖菜秧的老头，突然几步跑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

“老李，怎么你亲自出来卖菜秧？”

“是吴村长!”老头依然笑嘻嘻，“栽秧季节，赶快把菜秧卖出去，让农民们都能栽上优质的秧苗，吃上优质的好菜!”

“你嘴上说的好听，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王大妈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卖菜秧老头越说越激动。

“大伙别吵了！”村长打断王大妈的话，转过身对迷惑不解盯着他的众人说，“这是咱们旗县赫赫有名的种菜专业户，今天亲自为村民们送货上门，咱们得感谢人家!”

卖菜秧的老头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地说:“乡亲们，实在对不起，那几年孩子他妈得了大病，我没钱买优质菜籽种，确实用了一些自家挖的种子，真不好意思!——现在咱感受党的好政策，我培养了各种优质籽种，不仅自己种，还供养着四面八方菜农们。——今天我不收钱了，算是对大伙的补报吧！”

说罢，老头深深地向大伙鞠了一躬，那双小眼睛又露出了笑眯眯的样子。王大妈的脸红了一阵，随后也和大伙一起笑了起来……

贾亮，男，59岁，中共党员，大专毕业，包头市土右旗明沙淖中心校语文教师，副高级教师，土右旗教学能手；喜欢写作，多年悉心创作，笔耕不辍，现在共创作了600多篇教学论文，1300多篇文学作品等，新闻稿件1000多篇。其中论文发表、获奖的有80多篇，文学作品发表的有160余篇。在学校创建了“星星文学社团”，常年义务组织学生写作、投稿，学生的作品在《内蒙古小作家》、《北方少年报》、《未来作家》、《天下语文》、《全国优秀作文选》和“网络平台”等上发表的有上千篇。现在是包头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