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九之大豫小记

胖九

地处黄河中下游的河南省简称“豫”，是华夏文明和中华民族的核心发祥地，由于位置在中国中部，承东启西，被视为中国之处而天下之枢。诺大的河南省，胖九因工作原因，96年曾经去过两次安阳下属的林州市（林县）河涧乡某村，纠正了一起杀人案；2009年有机会去了趟郑州，有机会顺路去洛阳的白马寺、龙门石窟，登封的嵩山少林寺游览，仅仅是两天的时间，所以只能匆匆数笔，故为小记，将来有时间细品这中部大省再作补录吧。

林州市（林县）现在知道这个地名的年轻人恐怕不多了，胖九当年去两次竟没留下一张照片。可上世纪50年代末，林县人民为解决用水难的问题，在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从太行山山腰修建引漳入林工程，开凿“人工天河”，山高水险，8米宽，3000里长的红旗渠悬挂在巍峨的太行山悬崖绝壁之上，当地人民不计报酬，吃苦奉献的精神被称做“红旗渠精神”。红旗渠属于河南省安阳市境内，而安阳又是世界上公认的中国最早的都城遗址——殷墟所在地，也是甲骨文的故乡。遗憾的是当年没有时间探寻着历史文化瑰宝，20多岁的胖九成天忙于工作，像大多数的警察一样，侦办案件几乎占据了生活的全部。记忆中当年安阳的城市环境比较脏，当地人以面食为多，在街头路边，端着烩面在灰尘中用餐者随处可见。我去的河涧乡那个村子很穷，干旱严重，全村大多姓同一个姓，估计近亲也很多，不太讲计划生育，生活条件极差。

还清楚地记得那起案件，是胖九从警14年里唯一一起将“杀人疑犯”释放的案件。当年某区刑警队将疑犯抓获后移送至我们预审机关，通过审讯和甄别证据等一系列实事求是的调查之后，我们认定当时的证据不能证明杀人案件是疑犯实施，经过复杂的程序后，将其释放。当时正是新旧刑事诉讼法交替之时，否定一个案件甚至比认定一个还要难，但是一切靠客观证据说话是老一辈预审人员传下来的精髓，即使压力再大，也不能为迎合某些利益而放弃良心。

97年公安改革出台了一项匪夷所思举措，把预审工作合并到刑警队伍里去，从而一项刑事诉讼中最重要的公安内部审查机构消失殆尽，姑且不论这些年刑事冤假错案的产生是否与此有直接关系，总之案件质量因此大幅下滑，一批优秀预审人员的流失是不争的事实；而据说天津、北京等地依旧保留这种机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胖九对预审工作有着一生的情结！留恋那些年审讯室里正义与邪恶的较量，留恋预审人员业务精益求精的执著，留恋老一辈预审人员为研究审讯效果自费去电台学发声的精神，留恋预审人员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留恋若干年后预审人员聚会时依旧为当年的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场面（有些跑题，下不为例）

龙门石窟2009年夏天，胖九坐了12个小时的卧铺火车来到郑州，巧得很，一位沈阳的律师朋友兴民正好去南昌开庭路过郑州，联系上了我，哥俩儿在宾馆楼下餐馆每人喝掉四瓶“黄河啤酒”，又到“二七纪念塔”看看夜景，回忆一下小时候电影《风暴》京汉铁路大罢工支离破碎的片段，不亦乐乎！

洛阳距离郑州一百多公里，高速路很好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龙门石窟大名鼎鼎，数量众多，与“麦积山石窟”“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冈石窟”并称中国四大石窟，是中国石窟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龙门石窟200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开凿于北魏孝文帝年间，直至北宋，历经400年之久，现存窟龛2000余座，造像10万余座，碑刻题记2800余品，其中“龙门十二品”是书法魏碑的精华。著名的石窟有“潜溪寺”“万佛洞”、“摩崖三佛龛”等，潜溪寺是龙门西山北端的一大窟，高、宽各九米多，进深七米，建于1300多年前的唐初。主佛阿弥陀佛（也是胖九的保护神）坐在须弥台上，面颐丰满，胸前隆起，衣纹斜垂座前，神情睿智，有一种静穆慈祥之感。规模宏大的龙门石窟造像雕刻精湛，内容题材丰富；它以自身系统和独特的雕塑艺术语言，揭示了雕塑艺术创作中各种规律和法则。同时也浓缩了佛教文化的精华，印证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经久不衰的历史。龙门石窟的雕塑大多坐落在龙门山上，隔着依水与对面的香山对恃着；“峥嵘两山门，共扼一水秀”，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人生最后的十八年就是在香山度过的，所以他自号“香山居士”，从龙门桥西往东过了依水，山上有一座古寺“香山寺”，有一段故事：白居易晚年与洛阳才子元稹因诗成友，元稹临终前将给自己写墓志铭的事情托付给白居易，白居易将为元稹写墓志铭的润笔费全部捐献，修缮香山寺，并写有一篇《修香山寺记》，白居易的墓地也在香山寺北侧的琵琶峰上，俗称“白园”。

白马寺白马寺建于东汉时期，距今2000多年的历史，被称作“中国第一古刹”，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官办的第一座寺院，中外佛教界誉为“祖庭”。白马寺山门前有两匹石马，高1.8米，身长2.2米，雕工圆润，形象温顺，据传和寺名多少有些渊源，公元67年，汉使及印度两位高僧以白马驮在佛经、佛像抵达洛阳，汉明帝躬亲迎奉，后卫铭记白马之功，将建造的僧院起名“白马寺”。寺内主要建筑有天王殿、大佛殿、大雄宝殿等，每座大殿都有造像，多为元明清时期作品。白马寺有许多中国“最早”：第一座古塔齐云塔，最早来华印度僧人，第一次西天取经始于此，最早传入的梵文佛经贝叶经，最早译经道场，第一场佛、教之争地，第一位汉人和尚受戒地等等，这就是白马寺在中国佛教寺院中的显赫地位所在。

少林寺如果能把记忆的时钟回拨三十几圈，定格于1978年，一定都能记起香港武打影片《少林寺》精彩画面。胖九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读小学五年级。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风靡海内外，仿佛一夜之间，大街小巷、机关食堂、学校工厂，就连崩爆米花的都在热议这部影片。在媒体落后的时代，影片的热度绝对是“新浪头条”，而且是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觉远和尚、白无暇、秃鹰、醉拳的称呼也是从那时深深印在我们这一代人的那海中…..而荡气回肠的《少林 少林》、抒情婉转的《牧羊曲》至今仍能够在我们这代人聚会时偶尔翻唱。坐落在嵩山坳中少室山茂密丛林中、让多少武林豪杰敬仰的高大上的名刹少林寺近两千年来一直被尊为“禅宗祖庭”，中华武术的正宗流派。其实，禅、武、医是少林寺沉淀下来的也是中华民族博大精深传统文化遗产中不可或缺的精华。少林寺建于北魏年间，最早是印度僧人跋陀在此长期传授小乘教法的地方。

虽然少林寺的功夫有“天下功夫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的美誉，其实上在少林寺最重要不是“拳”，而是“禅”。佛教的文化渊源在印度，而禅宗则是独具中国特色的宗教流派根源即在少林寺。北魏孝昌三年，菩提达摩不辞劳苦，从南天竺渡海来到少林寺，将禅宗广泛传播。“禅”是“静虑”，佛教称安静的沉思为禅定，达摩提出了一种新的禅定方法，否定了印度佛教那一套修行的阶梯曾和累世修行，主张人人具有佛形，人人先天具有成佛的智慧也就是“菩提”，人人都能通过觉悟佛性而成为佛，尽管大悟之时无法确定。众生之所以未能成佛，是因为对自己本性尚未觉悟，一旦觉悟，明心见性，自行就是佛，佛就是平常人！而少林功夫要旨就是“禅武合一”，所谓“拳勇是末枝，参禅是正道”，少林武术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有效的参禅程式。

少林寺西侧是我国最大的塔林，现存自隋朝以来墓塔232座，另有残塔和塔基35处，塔的造型多姿多彩，最多层级为七级，即“七级浮屠”，有几位高僧的塔边，还树立碑石，记载塔主的生平，这些都是珍贵的历史资料。少林寺西北约1公里，有一座“面壁庵”，伫立院中，可仰望五乳峰顶达摩洞及达摩大型雕像，达摩洞为达摩祖师当年面壁九年修行悟禅处。好多来少林寺的人都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因为受电影的影响太大，抱怨这里的商业气息太浓。

的确，现在的少林寺不是人们心中的少林寺，我们那一代人心中的潺潺林间小溪水边素衣清纯的牧羊女，酒肉穿肠过心中有佛祖的小和尚实际上本身就是我们心中的理想社会：正义、公平、善恶有报。我们心中对于《少林寺》热映的那个年代有着很深的情愫，青葱的岁月，唯美的年华，刚刚改革开放，刚刚透过小窗看外面。一切都是新鲜而陌生的，所以脑海中的烙印才那么深刻，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每个人都在经历着，感触不一样评价也不一样。对少林寺反差极大的感受其实就是你的心路，一个你曾经认为自己会是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变成被现实狠揍满地找牙的屌丝的过程。少林寺就是少林寺，不必去关心释永信私生女的真假，不必去讨论门票收入哪去了，不必探究高僧们都去后山修禅去的真假，我心中只记得达摩祖师在那里有一个面壁的身影。

洛阳水席到洛阳，不能不品尝一下洛阳水席，喝一杯杜康酒。曹操“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的杜康酒就产于洛阳。“洛阳水席”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传说在隋唐时期，为获得上流社会的支持，僧尼们潜心研究素食斋饭，王孙贵族吃惯了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觉得素食清爽，于是传入宫中后加以推广。随后民间百姓又把素食荤做的汤菜搬到民间宴席之上，就是洛阳水席的最初由来。洛阳水席头道菜是“牡丹燕菜”，菜序是前“八品”（冷菜）、四镇桌，八大件、四扫尾，共计24道菜，把“冷”“热”“焦”“软”“稀”“稠”等诸多味道揉合在一桌席里，文化荟萃，绝无仅有。洛阳水席不论哪种都是以汤为主，吃起来热热乎乎，暖暖洋洋，难怪它与龙门石窟、洛阳牡丹并称“洛阳三绝”，成为中原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只是，虽然24道菜，吃过没一个小时，胖九又感觉饿了。

洛阳是我国建都最早、建都时间最长的古都，自夏朝起13个王朝定都在此，与麦加、雅典、耶路撒冷并称世界四大圣城。因坐落在洛水之阳。故称“洛阳”，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盛产牡丹，又称“花都”，每年都举办牡丹节活动，享誉海内外。

诺大的河南，仅仅看了看很小的一部分，对中岳嵩山少林寺的禅很感兴趣，有机会一定多研究研究，学习学习，我们这些年传统文化流失得太多太快，人心也跟着毫无目的的节奏而加快，需要时不时地静下心来思考一下，内容可以无限，总之，静下来就好，一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