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早上6点过，晨曦微露，起床与王老汉在比如县城的街头闲逛。此时，正是比如第一小学学生上学时间，家乡们或开车、或骑电瓶车、或走路送孩子，其行色匆匆的情景与内地无异，只是这里的海拔高达4000米，孩子们必须在6.30前到校，而此时距日出还有近一个小时，单是时间这一点，这里的孩子上学就比内地更为辛苦。听朋友说，比如的基础设施条件在那曲地区除色尼区外是最好的，人口也是最多的，所以上学的孩子较多，竞争较大，如内地一样有点卷，听后也只能一声叹息。</p> <p class="ql-block">8点在怒江缘酒店吃了两个小包两个小馒头，一个鸡蛋，一碗稀饭一碗豆浆。8.30出发至比如的茶曲乡。这里曾是文成公主进藏落脚之地，相传当年文成公主入藏路过茶曲（意为温泉），感到疲劳，正好此地有温泉，于是公主在此温泉沐浴之后，精神焕发，病意全无。随即停留于此休整，让带来的工匠教比如藏民纺织、耕种。为了纪念文成公主的恩德，当地人将山下的黑河更名为“嘉母吾曲”，即现在的怒江。在558国道旁的温泉遗址上，立有文成公主雕像，雕像高9米，由紫铜锻造而成。雕像前的石刻上书写的六字真言，那是公主刚学会藏语时写下的，石刻至今仍保留在此地。据说信徒在六字真言字迹旁边停留几步诵念此字，既消灾积德，又能功德圆满。</p> <p class="ql-block">就在文成公主雕像不远处，便是达姆拉康寺，而我们慕名而来的骷髅墙，就在该寺院落中。或许是我们来的太早，抑或是旅游淡季，景区售票口无车无人，我们径直驶入寺院一空旷处，见有10多个藏胞在做渣打墙，有几人在一口大锅里搅拌泥胶，有几人在一旁敲碎如石灰一样的岩石，喇叭里不时传来诵经音乐，那劳动的场景甚是欢乐且肃穆。问如何入内去看骷髅墙，说是要到下面售票窗口购票，下去后却还是铁将军把门。于是又驱车上山，在寺院处遇一洗漱的喇嘛，他带着我敲一房间的门，只听里面有女声说再等我三分钟，原来是下面的售票员还没起床呢。</p> <p class="ql-block">不多久，售票员起来看了我们的身份证，说60岁以上可免票去看，此时又来一藏族姑娘，她才是掌管骷髅墙钥匙的开门管理员。奇怪的是，这位年轻的讲解员是个地道的藏族卓玛，却有着内地江南姑娘的水灵与白皙，普通话也是相当的标准。一问，才知道她是比如县旅委的工作人员，骷髅墙已从原来由达姆寺僧人管理归为政府管理，至于是何原因，我们不便问，她自然也就没说。</p> <p class="ql-block">管理员把门打开，告诫我们这立就不允许拍照，其实大家手机都有在偷拍，只是她也默认了。她介绍说，这些骷髅头除了喇嘛外，还有附近村民去世后，遵其遗愿，也可以在此天葬，将其头骨安放到墙上的。院内正中，有一块油亮发光一米见方的石块，这便是分解尸骨的天葬台，旁边放了许多用于分解尸体的工具。待把尸体完全分解后，再煨桑形成烟雾及特殊气味，山顶的秃鹫闻到后便会飞来啄食。</p> <p class="ql-block">关于天葬，藏传佛教认为，点燃桑烟是铺上五彩路，恭请空行母到天葬台，尸体作为供品，敬献诸神，祈祷赎去逝者在世时的罪孽，请诸神把其灵魂带到天界。天葬台上桑烟引来的鹰鹫，除吃人尸体外，不伤害任何动物，藏人称之为“神鸟”。</p> <p class="ql-block">站在寂静肃穆的院子里，面对着一院子墙面的骷髅骨，以及那些空洞黝黑的眼窝，竟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震撼，相反的是，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与淡然，甚而有了些许的悲悯。是的，死亡，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最终归宿，也是我们每个生命的必经之路，无论你是帝王将相，或是凡夫俗子，无人能够逃脱。那么，既然人的最终归宿都是死亡，那我们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p> <p class="ql-block">曾有一位藏学研究造诣很深的活佛说过：如果你有什么心结解不开，那就到达姆寺骷髅墙去看看吧，或许你就能豁然开悟的。因为，那里是最接近生死的地方，看清楚死，就更懂得生。”</p>